《福靈劑的意外功效》瓦栗

5、第 5 章

　　Snape在魔藥教室中穿梭，黑色的長袍隨著氣流飄動著。

　　撇開上週那堂意外叢生的魔藥課，這是他在魔法世界的第一堂正式的魔藥授課，為此他做了很多事前工作。雖然鄧不利多讓他將筆記上的過程抄在黑板上，成品部份也都幫他準備好，他只要出現在魔藥教室，不時嚇嚇這些調皮的學生們就好。這些對他來說，幾乎是輕鬆到不用動腦的事，但為人師表，這樣遠遠不夠。

　　前一天晚上，他特意嘗試釀造了今天課堂上要釀製的藥劑，依照筆記的步驟，他順利在沒有爆炸的情況下，完成了那副魔藥。他完成的魔藥色澤跟鄧不利多所提供的樣品相去不遠，看來他能夠從容應付一、二年級的魔藥課程。他細細地觀察每個學生處理魔藥的手法和加入順序，避免失誤造成太大的損傷，他禁不住太多次的隆巴頓式爆破。

　　一、二年級的學生中，不乏手法熟練的孩子，這讓他收穫良多。畢竟有時書本的敘述並不夠盡善盡美，尤其是在魔藥材料的處理方式上。這些孩子肯定是學前就學過魔藥，Malfoy家肯定也是如此。或許，Draco可以成為一個有用的幫手？

　　週二下午，就是三年級史萊哲林與葛萊分多的合班魔藥課。

　　比起兩學院間的宿怨，Snape更需要防備的是坩堝殺手。他事後也曾依照那天的Severus所給的步驟釀造了一劑改造版簡易福靈劑，並沒有發現過程中有任何容易爆炸的步驟，甚至連劇烈一點的沸騰都沒有！

　　就創造性的角度來看，隆巴頓絶對是一個人才；從危險度的角度來考量，他也是屬一屬二的人選。為此，他特意從筆記中選擇了一個危險性低的魔藥，只是過程稍微繁複、耗費的時間較長。

　　即使如此，隆巴頓的坩堝還是小小的沸騰了，濺出的液體在地板上燒熔出一個坑洞。

　　Snape認真的覺得，讓隆巴頓跟佛地魔一起熬煮魔藥，或許就可以達成那個大家期望救世主完成的任務。

　　幸好這次沒有人受傷。

　　等所有人都交出成品時，已經是晚餐時間，發育中的孩子們迫不及待地往大廳奔去。

　　整理學生成品的Snape站在講台前，思考著這些藥劑或許能夠提供給龐弗雷夫人。當然，得先經過篩選。

　　講台前除了Snape，還有兩個嬌小的身影，Snape完全沒注意到他們。

　　兩個孩子無聲地用唇形對話。

　　”Potter，怎麼還不離開？當心葛萊分多的長桌沒留下半點食物給你。”Malfoy隱晦地暗示對方學院缺乏禮儀，狼吞虎嚥。

　　“你才是！都交完魔藥了幹嘛還不走？”

　　”這句話我還給你。”

　　兩人無聲地相互瞪視，Snape一抬頭便看到兩個孩子充滿敵意的對視。

　　「Draco還有......Potter，」奇妙的組合，「有事嗎？」

　　「教授我......」
　　「教授我......」

　　轉頭，互相瞪視。

　　倒是挺有默契。

　　「什麼事？」Snape問，眼睛基本上是看著Draco。

　　Draco從袍子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父親要我轉交給您，他說釀造魔藥時，它會保護您的手，讓它們免於魔藥侵蝕。」

　　「Lucius讓你轉交？」短暫的接觸他也可以知道Lucius是一個注重禮儀的人，不會這麼隨興對待一份看起來是精心準備的禮物。

　　Draco苦笑， 「父親說讓您在大廳受到注目的話，您可能不會感到愉快。」

　　Lucius非常了解Severus。

　　「你父親的那隻隼……太過引人注意。」早晨在大廳用餐時，他就被那隻毛色烏黑、高速飛行的信使吸引了目光。

　　「我想父親大人也知道這點，但他只有偶爾在給我送信時才會讓艾弗過來。」一般都是緊急狀況下。

　　Snape點頭，收下， 「替我轉達我的謝意。」

　　「還有，父親希望您今年的聖誕節可以跟我們一起度過。」這也是今天的家書中父親大人特別交待的。

　　「說我還在考慮。」才過了兩天，Lucius不懂好好考慮的含意？

　　「是的。」

　　「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旁邊Potter的眼神都快殺死Draco。

　　Draco給了Potter一個挑釁的表情後不疾不徐地離開。

　　「你呢？有什麼事？」Snape問。

　　Potter臉上還帶著對Draco憤怒，從口袋拿出一條手帕，「教授，這我洗乾淨了，謝謝你。」

　　Snape都快忘記這個，「不客氣。」

　　Potter站在講台前，看起來沒有離開的打算。

　　「還有什麼事嗎？」

　　「教授還沒要走？」

　　Snape還在思考魔藥的事，「我還有事要忙。我沒有罰你留堂，你隨時可以離開。」

　　「我可以幫忙！」

　　「你不去大廳？」

　　「我還不餓。」

　　Snape狐疑地看著potter，這孩子的飲食是不是不太正常。

　　「我幫忙完再吃。」臉紅。

　　「既然如此......」Snape點頭，「陪我走一趟醫療翼。」

　　「醫療翼？」Potter換上一個緊張兮兮的神情，「教授你哪裡不舒服？」

　　Snape假笑，「我沒有你想像的弱不禁風，Potter。」

　　「那為什麼......」Potter臉更紅了。

　　「我要把這些魔藥帶到醫療翼去。」Snape將它們分類放到盒子中，「你負責運送，Potter。」

　　魔法的世界，即使是搬運也很方便。這就是Snape要求Potter幫忙的主因。Potter熟練地用著漂浮咒，將學生們的魔藥從魔藥教室穩穩地運到了醫療翼。

　　Snape大步地走在前面，Potter甚至要小跑步才跟的上。成功營造了魔藥教授奴役救世主的畫面。

　　一個優秀的救世主，除了熟練地使用魔法，還有熱心助人的好心腸，雖然責任感有些過度氾濫，但整體來說，Snape還是給予他正面的評價。

　　「教授，這些魔藥是要提供給醫療翼？」小跑步的波特喘氣之餘，臉色稍微發白。他是醫療翼的常客，也就是說有很大的機會喝到手上這些魔藥。

　　「嗯，有什麼問題嗎？」Snape聽出Potter口氣裡的不安。

　　「這沒問題嗎？」看著其中某些顏色明顯偏離該有的樣子，Potter擔心以後會不會進了醫療翼就出不來了？

　　Snape知道Potter的疑慮，沒打算告訴他並不是所有魔藥都會被使用。

　　「之後就知道了。」Snape略有深意的看了Potter一眼，「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小心別讓自己送進醫療翼。」

　　從Potter蒼白的臉色判斷，他會十分小心讓自己不要有進入醫療翼的機會。

　　龐弗雷看到Snape和Harry一起出現在醫療翼，第一直覺是Harry受傷了。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現在的Snape。

　　她職業病發作，舉起魔杖，下意識地就想先來一打探測魔咒。

　　「龐弗雷夫人，這是妳特殊的問候方式？」Snape覺得巫師們的行為貌似都不太符合常理。

　　「沒有受傷？」握著魔杖的手還舉在半空中。

　　「今天的課程十分順利。」沒有爆炸、沒有人受傷，只有地上那小小的坑洞。

　　「但Harry臉色發白。」龐弗雷魔杖轉而對著Harry，才發現他正用魔杖漂浮著一大盒魔藥。

　　「我沒事，夫人。」Potter虛弱地回答。漂浮著的物件卻穩穩的，他不想辜負教授的委託。雖然基於某種考量，他很想直接砸了這些魔藥。

　　想起納威的魔藥也在這其中，Potter的胃就忍不住陣陣翻滾。

　　龐弗雷收起魔杖，「那麼你們來有什麼事？」

　　「Potter，你可以把東西放下了。」Snape說，「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Potter點頭，半恍惚地走出醫療翼。他覺得Snape教授比以前更可怕了。

　　「Harry真的沒事？他看起來不太有精神。」龐弗雷問，她對這個瘦小的男孩總是免不了多一點關心。

　　「我想是還沒吃晚餐血糖過低。」加上這些魔藥的去處應該十分困擾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那麼你來是因為？」

　　Snape簡單地陳述了他對於課堂上這些魔藥用途的想法，跟龐弗雷商討之後，一致認為將學生們合成的魔藥供應給醫療翼不失為一個因應魔藥短缺的良好措施。最後達成共識，Snape會把一到七年級所有的魔藥初步篩選過後，送到醫療翼來，再由龐弗雷負責進一步地淘汰，並且協助Snape對學生的魔藥完成度下評論，作為魔藥成績的一部分。

　　解決了這個問題後，Snape回到地窖，從魔藥櫃拿出一瓶改良過的狼毒藥劑。翻開龐弗雷給他的霍格華茲地圖，熟記路線後，將地圖摺起放進袍子裡以防萬一。

　　Snape的目的地是雷木思路平的辦公室。沒記錯的話再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他肯定十分需要這個。

　　禮貌性的敲了兩下路平辦公室的門，Snape筆直地站在門前，以銳利的目光掃視來往的學生們。經過的學生們無不以最快的步伐通過，當然，是控制在行走的範圍內。他們一點也不想挑戰Snape的怒氣。

　　Snape納悶，葛萊芬多的學生們何時變得這麼收斂？即使稱不上優雅，但相較於從魔藥教室離開的速度，這已經足夠令他印象深刻。

　　Lupin打開門，對於來訪者是Snape感到十分訝異。「Snape教授？有事嗎？」

　　Snape微微頷首，「我可以假設，葛萊芬多的禮儀不包含與訪客在門口進行對談。」

　　給予Lupin狼毒藥劑對Snape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但若讓學生知道，那麼Lupin狼人的身分也會跟著曝光。

　　Lupin略一猶豫，「當然，快請進，Snape教授。」他往旁讓開。

　　Snape大步踏進門後，開門見山地就把來意說明清楚。對於眼前這個從就學時期就認識Severus Snape的狼人，他認為盡量縮減相處的時間是必要的。

　　「改良過的狼毒藥劑，使用方式就如同我方才跟你說的。」Snape將袍中的魔藥瓶取出，遞給了Lupin。「這些足夠你用上一整個學期，在此之前別再來找我索取。」因為真正的魔藥大師不在，這瓶改良過的狼毒藥劑顯然是魔法世界僅存的。

　　「十分感謝你，Snape教授。」Lupin略微顫抖地接過魔藥，他了解Snape，遠不是一個如此慷慨的人。即使定期提供，仍然有機會最大程度的羞辱自己。Lupin在心裡做好準備，確信能熬過這個。

　　「我做這些並不是期望獲得你的感謝，是鄧不利多要求。」Snape冷冷地說，「我先告辭了。」

　　被留在背後的Lupin驚訝地望著Snape離去的背影，這跟他預想的狀況有出入。

　　「Snape似乎......」Lupin突然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語詞。

　　「良心發現？」從Lupin的桌子後面，一隻黑狗變回人形，滄桑的臉上也流露一絲不解。

　　「別這麼說，」Lupin盯著緊握在手中的魔藥，「這不是他的責任。」

　　「不然？」

　　「友善？」Lupin不太確定。

　　「他那樣算友善？Moony，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天狼星一臉不可置信。

　　「那你說他哪裡不一樣？」Lupin問。

　　天狼星皺眉，認真地思考著。「好像是......味道？」

　　Lupin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沒辦法跟Sirius談論正經的話題。考慮到他在阿茲卡班度過的日子，Lupin決定不糾正這段對話的邏輯性。

　　突然想到什麼，「Sirius，不准隨便曝露自己。」Lupin甚至想過好好把他栓在辦公室裡，以免亂跑的時候被發現。

　　天狼星疑惑，「你在說什麼，Moony？」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在你阿尼瑪格斯的形態下，也不要出現在Snape的面前。」

　　這讓Sirius想起學生時期Snape就已經知道劫盜者們的秘密，甚至差一點因為那個秘密而喪命。

　　「我會注意，但說不定他根本就不記得！」Sirius搭住Lupin的肩，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都隔了那麼多年了，Snape的記憶說不定模糊了。黑狗也不是很特別的存在。「你也可以直接對外宣稱我是你的寵物不就得了？」

　　「你作為傲羅的警覺心去哪了？」Lupin忍住嘆氣的衝動。

　　天狼星的眼神黯淡下來，「我的囚犯生涯比傲羅生涯長。」現在要再算上一個逃犯生涯。但這一切就快結束了，等他抓到那個該死的叛徒......

　　「Sirius，我所希望的一切只是你不用再回阿茲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