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牧求鱼》洛秋黎

5、chapter 5

　　原纱理没能睡个好觉。晚归的前田固执地弄醒了她。

　　带着满身的啤酒烧烤味，前田一甩包跳上床：“你跟他怎么扯上关系的？”

　　“他？？？”

　　藤真健司？还是……牧绅一？

　　乍醒有点懵，但原纱理不至于蠢到自投罗网。她装着迷糊：“你说什么呀。”

　　“牧绅一啊！”前田愤愤的粉拳duang duang死捶，“早说你已经跟他暗度陈仓，我还费什么劲把清田介绍给你嘛。”

　　“憋捶了！本来就没几两肉！”

　　护胸的同时原纱理松了口气：“我交代！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一通符合逻辑的瞎编。

　　“所以，你只是夜跑找厕所？”前田并不好糊弄，“不是躲在休息室里偷偷地幽会？”

　　幽你个头！原纱理一个枕头砸过去：“小树林不好钻了还是小山头不好看了，非要无缝衔接在比赛之后的篮球馆里寻刺激？”

　　“这可说不准啊，生工实验楼就经常下课后emmm……”

　　话题渐渐邪恶起来，原纱理趁机岔开：“今天聚会怎么样？哎哟你这一身味儿，快离我远点……”

　　“这是混合了啤酒、烤肉和男人的幽香！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Success！前田开始大吐苦水，目标当然是向来不对眼的栗原淳奈。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篮球情结啊，之前还张口闭口牧绅一，才认识那个交换生代表队的藤真没几天，一晚上都黏着人家。”

　　原纱理想到闺蜜发给她的那张合照，还有今晚跟篮球队一行人打照面，加上球场上的种种互动，栗原的确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离藤真不远的地方。

　　她心里有点微妙地酸。

　　“那藤真的态度呢？”

　　前田切了一声：“人家忙着跟清田叙旧，哪有功夫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了。她再热情，人家也不理会啊。”

　　“是啊，人家不理。”经过点拨，豁然开朗的前田心满意足，“她跟牧绅一认识了这么久，人家都……等等！”

　　原纱理情绪偏离不过片刻，被前田一声大叫拉了回来。

　　“栗原一定恨死你了！”幸灾乐祸中夹着八卦的味道，“她看上的两个人，你居然都那么熟络，嘿嘿……”

　　“……去年入学前我参加了一个全国范围内的集训营，跟藤真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当时接触时间也不长，点赞之交而已。”

　　前田全心全意讽刺栗原的一厢情愿中，并没有追问。她自然也不曾料到，身边心怀鬼胎的舍友已经暗搓搓地产生了其他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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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纱理没想到那么快再见到牧绅一。

　　晴空下的篮球场，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淡定又闲适地站在球架下，偶尔摆弄手边的球筐。

　　与他前方不远处的狼狈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原纱理把目光移向篮球老师。三十出头的男人，打着石膏拄着拐，大大的“倒霉”两字写在了脸上。

　　“上周体育部聚餐，老师们集体喝大了，回来的路上十几个人滚楼梯摔断了腿，嘻嘻嘻嘻嘻嘻……”

　　知情者的窃窃私语迅速传遍队伍。霉气冒烟的老师只当没听见，吹了声哨。

　　“谢谢大家选了鄙人的课……但现在的状况大家也看到了，近期都不太方便行动。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课程进度，鄙人有幸请到刚刚卸任的校篮球队前任队长牧绅一同学担任这门课的助教。”

　　牧绅一目光扫过众人。遇见后排的原纱理，微微点头示意。

　　原纱理吐了吐舌头。

　　老师原地指挥牧带着众人热身。先是绕场四周，原纱理数着节奏紧赶慢赶，带队的牧从队头跑到队尾，队尾跑到队头，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她身边。

　　远处老师的声音飘进原纱的左耳：“跑步时请专心！不要闲聊！”

　　右耳是安全感十足的男中音：“你怎么选了这门课？”

　　篮球课全校混编，一个班五十个人，只有不到十五个女生。

　　原纱理：“选课的时候去晚了……”

　　“那你运气可不太好啊。”

　　原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旁边的女生跟并排的男生叽咕：“我舍友运气超好，她们班助教是一名特别帅的专职球员……”

　　这尼玛……

　　原纱的音量立马压过去：“我们宿舍的前田选到了定向越野，刮风下雨就不上课，还容易拿高分。我本来嫉妒了好久，直到看见有你坐阵。这学期应该能刷点分了！”

　　阿牧笑。

　　跑完步又是一通掐腰抻腿。世界中心的拄拐老师在阳光下独自闪烁，干巴巴地介绍了一通篮球的历史。（当然也没什么人听……）

　　讲完喝口水润了润嗓，老师接着问：“我先了解下大家的基本情况。运球，都没什么问题吧？”

　　男生集体点头，女生集体摇头。

　　老师：“……好的，请阿牧示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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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和小时候玩的皮球自然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原纱理比较无奈地看着手里的球无精打采地弹了两下，迫不及待滚到老师脚边。

　　原纱：“……”

　　老师用拐杖把球拨给她：“不要竖直拍！拍球的屁股！屁股！”

　　屁股？

　　原纱理把球举起，对光全方位观察，试图在球的表面找出不一样的弧度。

　　这么圆溜溜的东西，整个球都是屁股吧？

　　老师挥着拐杖：“唉，这种情况每年都有……阿牧，有劳你指导下这位女生！”

　　这么丢人就不用了吧！！

　　原纱理闻言立即手忙脚乱地想要证明自己，然而球刚离手，又麻溜地滚开。

　　她的目光紧张地追随着球被人捡起，接着走来，又交还到自己手里。

　　“球，先这样拿。”

　　然后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