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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前世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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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整理到了日落时分,书架上的书大多已经整理归类了,只剩下一小箱还未开封。八角过来告诉我们,大司马府已在集贤阁准备好晚宴,请我们过去。我和瑶卓云便放下了手中的书集,带着八角前往。听仪玉说,仆人都是等主人们吃完后,各阁仆人领到一定的饭菜后才可就餐,于是我们便把他们留在了纤云阁。
还未到集贤阁,远远地便可看到那边灯火通明,好不热闹。这时,一手持书卷,身穿墨绿色长衣的男子带着他的仆人在我们身边放慢了脚步:“听说今日大司马府中新入住三位客人,在下石廖远,未到阁上拜访,失礼了。”
“在下瑶卓云,这是我的妹妹瑶姬和仆人八角。初来乍道,还请石兄多多指点。”瑶卓云回应道。
“指点倒说不上,只是来这的时日比瑶兄长,倒是可以给瑶兄介绍介绍这府里的情况的。今日瑶兄见了大司马大人?”
“已经见过,只是听说大司马有三位公子,今日见了一位小公子,其余的还未拜见。”瑶卓云如实回答。
“大司马确有三位公子,分别是大公子宫穆伯,二公子宫穆峻,以及三公子宫穆禹,大公子是嫡出,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别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所生。还有两位小姐,也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所生。今日晚宴上应当可以见到大公子,大公子时常来北院与我们讨论各种大事或比试才学。”石廖远一一介绍,他的仆人在一边频频点头。
“比试才学?如何比试法?”瑶卓云问道。
“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比试,只是在席间由一个人出一道题,大家一起讨论,说说各自的想法,没有对错,大家可大胆尝试。”
“如此胜好,不知这大司马府内有多少门徒呢?”
“五十余人,大司马府对门徒的要求极高,门第,才学,胆识皆需具备,因此能像你我这样进入府里当门徒的并不多。可是能当门徒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跟大司马讨论大事或被大司马推荐,过些时日你便可知了。”石廖远的话中带着无奈。
“石兄莫灰心,有能力之人必定会被大司马赏识的。”瑶卓云安慰道。已经到了集贤阁,石廖远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进入集贤阁,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我开始还害怕就我一个女眷,来到才知大司马府的门徒都是可以带女眷的,因此阁间已有七八个女眷。石廖远带我们找到一处位置坐下后,又带着瑶卓云离开了席位。
我看着他们穿过人群到了集贤阁的正中,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坐在正中,容貌俊俏,举止从容,谈笑间的威严仿佛出生就是身于高位。比起他,大司马似乎也略输一畴,不用想便知他定是大司马的大公子宫穆伯。
果然,石廖远带着瑶卓云到了年轻男子面前作一辑后,向男子介绍了瑶卓云。他们交谈了没多时,因宴席即将开始,石廖远和瑶卓云便回到了座位上。大司马府里的家宴自然不会差,鸡鸭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重点,能在这远离海岸又无保鲜技术的帝都吃到如此新鲜的白兰龙虾粥和玉子蟹黄球,恐怕只有皇宫和大司马府能做到了。
宴席过半,宫穆伯旁边一男子起身说要出一道题让大家讨论讨论。题目是:战国时期,齐国一城池被秦国围攻,城池内只有少数的兵力,此时箭已经不够用了,粮草已只剩下一天的量,而秦兵已在城池外扎营等着一举将城池拿下。援军已要在三天后才能到达,若你是齐兵首领,你会怎么做?
“听说今日席间有位新来的,不如我们就请他讲讲吧。”那男子说完,众人皆看向瑶卓云,我只能低着头假装吃饭避开众人的余光。
而瑶卓云则像在课堂上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无奈地想了想说道:“公子的题恕在下一时难以回答。石兄,你怎么看呢?”
瑶卓云突然把这题目扔给了石廖远,其实他早已看出石廖远对此题已有答案并跃跃欲试,也就顺理成章地站了起来:“以我之见,大可来个草船借箭,急命军中在城里收集干草扎成千百个草人,并给草上穿上衣服,放在城墙上。趁夜色敲响军鼓,让敌方以为我们要出兵突袭,争先恐后放箭,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箭了。”
“好一个草船借箭,但这也只是解决了攻箭的问题,若秦兵以此向城池进攻,极有可能便将城池拿下。这不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觉得不如将这收集来的干草绑上石头,趁夜色给秦兵来个火攻。”
“你又如何能确定石头能准确地落在秦营呢?”
“我们可以用马匹带着火器跑入秦营。”
……
他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我也吃得有七八分饱了,抬起头看向正中间的位置。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宫穆伯正坐在那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下丢脸了,我刚刚边听他们讨论边摇头,这小动作一定都被宫穆伯看在眼里了,我只得再次低下头来。
本想着就这样低调地吃完这餐晚饭,谁知道瑶卓云这时很不给面子地站了起来:“不知是否可以诈降?”
席上顿时安静了下来,瑶卓云接着说:“先在城里收集珠宝,并在城里捕捉上百只老鼠饿上一整天。第二日假借向秦兵谈和,赠送珠宝的途中将老鼠在秦营周围放生。老鼠白日不敢出现,夜晚饿慌了的老鼠定会跑入秦营放粮草的地方,不仅吃掉少部分粮草还可能会爆发鼠疫。第三日,再用枯草伪装成粮草的样子,此时秦兵被老鼠所扰,又见我们诚意投降,定会有所放松,此刻我们再用先前说的火攻。如此一来,胜算便大了些。”
席间几人纷纷点头,似乎也认同了这种办法。
“诈降也是一个办法,确实能增加胜算,还可以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算是上策。只是其中也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宫穆伯起身说道,席上无人再敢言语,静静地等待宫穆伯给出更好的办法。
“你们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若你们谁被困于城池当中,我必带援军在一日内赶到。”宫穆伯说得斩钉截铁,虽有意避开问题,但又有谁能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呢。
大家似乎都很钦佩这位立下豪言的大公子,这场宴席也慢慢地接近尾声。整场宴席都没有人刻意去与大公子交谈,仿佛他并没有尊贵的身份,而是同样在探讨问题的学子。但人们交谈的神情动作中又可看出他们对大公子的尊重,或许这就是宫穆伯魅力所在吧。
将要离席时,瑶卓云带着我去与宫穆伯作别。
“这位是?”宫穆伯指着我问道,眼角带着笑意。
“这位是在下的妹妹瑶姬,跟随在下来到帝都,暂无处居住,只能跟着在下暂住在大司马府内。”
“无妨无妨,瑶姬想住多久都可以。”宫穆伯亲切地叫出我的名字,并无半点忌讳。在这让我感到陌生的朝代,让我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退出宴席后,我开始期待着明日晚宴能再见到宫穆伯,然而我也并没有忘记要去寻找夏少昊。
我并不知道的是,在这个若大的大司马府里,以我和瑶卓云为中心的飓风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风云也将我和宫穆伯,还有夏少昊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
早晨吃过早饭后没过多久,石廖远便如约来拜访瑶卓云,还给我带来了一些甜点,香芋糕和桃花糕。趁着石廖远和瑶卓云到书房里讨论学术,我闲来无聊便准备将困兽鸟还回去给夏启惇。
大司马府北院以哲林亭为中心,各阁都住着两到三名门徒客人,哲林亭景色秀丽,亭边有小湖,供各位门徒议事散心,整个北院就像一个容纳了五十学子的私塾,只是这私塾里没有老师,门徒互为学子又互为老师。
离开了仪玉的指路,我走了很久还没找到北院临街的大门,府邸太大就像一个大迷宫,我越走越迷糊,笼子里的困兽鸟也开始躁动。正当我想找个人问问路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愚民,你在干什么?”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没教养的人在说话,那声愚民总是让我想到那句‘总有刁民想害朕’,无奈我只能转身作辑:“见过小公子。”
“还挺有礼貌,愚民,你叫什么?现在在干什么?”
“小女瑶姬,准备出门,但在这北院里迷了路。”
“出门做什么?”这小公子的问题还真不少。
“出门去私塾将这困兽鸟还给夏院长。”我如实回答。
“困兽鸟,原来这小鸟叫困兽鸟,昨日见他长得就奇怪,还没见过如此红艳的小鸟。不知这小鸟有何奇特之处?”
“这困兽鸟一有捕猎时就会发出如婴儿般的叫声,只要将一块腐肉放在它面前却不让它吃,便可听到它的叫声了。”
“好玩好玩,我这就让人到厨房找点肉来。”
“不要,我可没这个时间等你,我还要将它还给夏院长呢。”
见到有人拒绝他,宫穆禹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在他发怒前,我得赶紧跑,寄人篱下可不能得罪了这位小公子。
“小公子若没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夏院长还在等着我呢”说完,我随便向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站住!”我停在那不知该怎么办。
“你走错方向了,这样吧,我送你去私塾那边。”宫穆禹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想拒绝,可是他已经吩咐小伺去准备马车了。
我只能跟在宫穆禹的身后走出了北院的临街大门,一辆花顶马车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坐上车里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宫穆禹一直在盯着困兽鸟,似乎随时要抢走它:“喂,我说,你就借我玩两天,玩完了我帮你还给夏启惇。”
“这不好,我答应过今天要还回去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再说了,到了你手我还拿得回来吗?
看宫穆禹不做声,又像很委屈的样子:“我说,小公子,你怎么就心心念念着这只困兽鸟呢?”
“我跟欧阳先生打过赌,若是我能从你这拿到这只困兽鸟给他,他就给我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就把你给收卖了?大司马府的小公子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吧?”
“大司马府的钱是大司马府的,我要给我妹妹准备嫁装呢!”
大司马府的小公子给妹妹准备嫁装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看我不信,小公子更加气愤了,直接躺在轿子里不愿跟我说话。
无奈的我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公子,你看,这困兽鸟是夏院长的,就算我把它给了你,夏院长要是找到了你父亲,你不还是得还回去?所以呀,这一千两银子要不得!”
宫穆禹翻了一个身继续不理我,“这样吧,我帮你想办法赚钱,准让你能存够你妹妹的嫁装。”
“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赚钱呀!”宫穆禹那边闷闷地说道。
“你可别小看我,我哥哥来帝都的盘缠都是我做生意赚来的。”看来,又要说谎了。
“当真?”宫穆禹一个鲤鱼打挺,一张兴奋的大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说呢,你们那穷乡下哪有钱到帝都呀。这下可有意思了。”
“我说,小公子,你有意思够了吗?可以让车夫调头去私塾了吗?”
“被你发现了?可以可以,我们这就去私塾!”说罢,宫穆禹让车夫调转了方向,不一会儿就到了私塾门口。
“小公子,你不进去吗?”我看着宫穆禹不准备下车的样子。
“我不进去了,里面又没什么好玩的。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把困兽鸟还了就快点出来!”说完,宫穆禹就回到了车里。
我只能自己走进私塾,这时还没有放学,私塾里传来阵阵读书声,让我想起自己也是还在读书呢,却要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地方,独自面对自己未知的命运。夏小谎,你出现好不好,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夏院长在书房里等我多时了,我将住进大司马府和遇到宫穆禹的事情都告诉了夏院长。夏院长边逗着困兽鸟边听我眉飞色舞地讲着,时不时打断我一下,问些细节。
“那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夏院长给困兽鸟喂了一杯茶。
“你是说夏少昊?还没呢,夏将军的府邸我又进不去,还有另外一家姓夏的也是很神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我难过地回答。
“夏将军?他跟大司马府的大公子宫穆伯关系很好呀!”
“宫穆伯?他很厉害吗?”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怎么说穆伯也是我的得意门生,在兵法上能称得上帝都里数一数二的了,连我这个老师都自愧不如。但穆伯他总觉得自己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于是他便自己一个到夏将军那登门拜访。一晚的交谈后,他们便成了要好的朋友,相互钦佩,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一辈。”夏院长的语气里皆是骄傲。
宫穆伯和夏将军是朋友?那我接近宫穆伯不就有机会打听到夏少昊在不在夏将军府了?这真是个好主意!
我匆匆地拜别了夏院长,准备回大司马府制造我跟宫穆伯相遇的机会。
不巧的是踫到了私塾放学,私塾里学子人来人往,各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看,奇怪着私塾里怎么会有女子出现。
“你看到外面那马车了吗?那不是宫穆禹的吗?”一个学子从我身边路过,对他的同伴说,我抬头正看到宫穆禹的马车在私塾门口,看来他也是个风云人物。
“那傻子也敢来私塾,他都忘了自己被老师赶出私塾三次了。他有什么本事,不就大司马府的小公子吗?”另一个说道。
“说谁是傻子呢,亏你们还读圣贤书,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这私塾的教育也太差了吧,尽教出这样的学生。”不知为何,我鼓起勇气站在那两个学子的面前,把他们教育了一番。
“不跟你一妇人一般见识,字都不认识几个还跟我们谈圣贤书,可笑。”
“井底之蛙,学识不分男女,圣贤不分贵贱。你们学的不过是书上的知识,那是小道;可惜这私塾没有教你们做人的大道!”
私塾里来往的学子都停下来看着我们,读书人本来就要面子,那两学子本来还想跟我吵上几嘴,看到如此多人只得匆匆离去,我本想追上去,却被听到吵闹声下了马车的宫穆禹给拉了回去。
一路上,宫穆禹一直在一旁笑话我:“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丫头了,第一次见面就带着一只奇怪的小鸟,刚刚还跟别人在私塾里吵了起来,天啊,怎样还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白了宫穆禹一眼:“还不是那人说你是傻子,还说我是妇人!真没教养,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吵了起来。我说,你那没教养的习惯也是跟他们学的吧,一开口就叫我们愚民。还好你不在那读了,还有救,还有救!”刚才的气还没撒出来,只能在宫穆禹这过过嘴瘾。
“那个,丫头,对不起哟!”宫穆禹突然地屈服让我有点不习惯,而一声丫头却也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
“没事啦,不打不相识嘛。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可不能再叫我跟我哥是愚民了。”
“不叫不叫,我以后都叫你丫头,你就把我当你哥哥,叫我穆禹就可以了。”
“一言为定!”
“大丈夫一言即出,四马难追!”
就在这认朋友的过程中,我们回到了大司马府,一个回了北院,一个回了南院,彻底忘记了赚钱的事情。
回到大司马府后过了好几天也不见宫穆伯来过北院,倒是宫穆禹天天到我这晃悠,因为我不常出门,他便给我讲帝都内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丫头,丫头,帝都第一歌姬被一有钱的公子哥给买走了,太可惜了,再也听不到那么好听的歌声了。”宫穆禹又来烦我了,人还没进门,声音倒先传了进来。
“那叫赎身,有什么好可惜的,说明那女子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应该值得高兴!”我示意仪玉给宫穆禹倒茶,我却对手上的书着了迷,不愿放下。
这本书是我从瑶卓云那个还没开封的旧箱子里找到的,叫《前世缘》,写得到是有趣,文中各种妖怪的形态经历一点也不逊于《聊斋志异》。
“我说,这本书有那么好看吗?让你这几天一直捧着不松手?”宫穆禹想从我这抢走书籍,却被我一掌给打了回去。
“要看自己买去。”
“我才不看呢,你什么时候想出赚钱的法子呀,再看下去你都可以写书了!”
“我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我把找夏少昊的事情告诉了宫穆禹,本想见不到宫穆伯,通过宫穆禹的人脉找找也好,谁知这小子人脉太差,找了好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找不到夏少昊,没心情赚钱!”说完我又埋头于我的书里了。
“又不肯告诉我夏少昊是你的什么人!”宫穆禹一赌气,干脆也不理我了,跟仪玉聊着那帝都第一歌姬的声音有多好听。
不知过了多久,瑶卓云带着八角回来了,只见八角气得满脸通红,瑶卓云倒是云淡风轻,向宫穆禹作辑后坐在椅子上喝了口仪玉倒的茶。
“八角,你这是怎么了?”宫穆禹问道。
“小公子,你们大司马府的人是不是都看不起人呀,刚刚我们想去拜见大司马,看到很多门徒都可以进去了,但那刘管家却拦着我们不让进,说是以我们的出身,还要呆上个一年半载才能进去。我们什么出身了,主子的老师可是大司马的同窗好友!”八角越说越激动,也因为这几天宫穆禹常来,熟悉了宫穆禹的性格八角才敢这么放肆。瑶卓云则坐在一边细细地品着茶,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八角。
反倒是宫穆禹安慰起八角:“八角,你也不用太生气。这时父亲刚上朝回来,应当是同他熟悉的几个门徒在讨论政事。刘管家这人就是容易得罪人,你想想,连我都时常挨他骂了。下次我帮你一起玩弄一下刘管家,让你顺顺气。”
八角和宫穆禹都有一个爱好,就是捉弄人,在这点上,倒是让他们成了好朋友。
说到这,八角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跟宫穆禹有说有笑起来,而我则注意到了瑶卓云那一瞬间紧锁的眉头,他在担心什么?
总是想制造与宫穆伯的相遇,然而再次见到宫穆伯却是惊喜连连。
消失了几日的宫穆伯终于又出现在北院的晚宴上,依旧是晚宴的中心,我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吃着饭。
席间突然有人提议不如猜灯谜,形式有些不一样,会场在哲林亭边的小湖,每人将自己的谜题写入河灯里,捞到哪盏河灯就要回答出谜底,不然就自罚三杯,而且不能回答自己出的谜题。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一致同意,仆人们连忙去准备河灯,席上众人则是绞尽脑汁想灯谜。不一会儿晚宴散了,众人纷纷走向哲林亭,我也跟着瑶卓云一起前往。
一时间哲林亭边十分热闹,大家围湖而站,仆人们已经准备好酒,并把众人写的花灯放入湖中。月光暗淡,湖面却被花灯映亮,我站在瑶卓云身后,光线太暗,我看不到他手上那个花灯的谜题。
突然,一个手从侧面抓住了我的手,原以为是宫穆禹来看热闹了。却不曾想,抬头时看到了宫穆伯站在我身边,紧紧地抓到我的左手,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装作很认真地看着大家猜灯谜。我看着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心开始变得平静。我们就这样手牵着站在那儿,没有人发现,静静地看着喧嚣的人们。
谜题在众人间过了三轮后,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微醉,原先一直不说话的宫穆伯突然将我拉走离开了人群,我就这样呆呆地跟着他走着,后面跟着两个提着灯笼的仆人,离得很远,似乎被吩咐了不许打扰我们。
“瑶姬,第一次见到你,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这几天有事情在处理,心里却一直想着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但不知你对我的感觉是否也一样。”宫穆伯握着我的手,已经紧张到出汗了,虽然只见过两次,却怎么也没想到宫穆伯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而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对他的感情是否是喜欢,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表白。
宫穆伯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却左右为难着。同意,我又不确定自己对宫穆伯的喜欢;不同意,万一他不肯帮我找夏少昊了怎么办?
还没等我冷静下来面对宫穆伯时,又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巨大的鹏鸟从漆黑的夜空中冲向了我们,下意识我推开了背对着大鹏鸟的宫穆伯,大鹏鸟巨大的冲击力将我重重地撞到了地上。然而这只鹏鸟是冲着宫穆伯的,鹏鸟飞上天空又转身俯冲下来,目标是宫穆伯。
躺在地上的我无法动弹,宫穆伯手边也无武器抵挡鹏鸟的进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穆伯身后闪过一道青光击中了鹏鸟,鹏鸟受到了惊吓,落下了几根七彩的羽毛后落荒而逃。
宫穆伯见鹏鸟飞走了,连忙跑到我身边将我扶起:“瑶姬,有没有伤到哪?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那鹏鸟的样子与书中的相似,便问宫穆伯:“帮帝都第一歌姬赎身的人可是你?”
我的话刚问完,一个男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外婆曾送我的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