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努达海》摸鱼儿2

10、砸场子

　　爱凯阁可算得扬州最有名的地方，外人来扬州，打听县衙可能有人不知道，可打听爱凯阁，一问一个准。究其原因，全在这位星儿姑娘身上，星儿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汗，这句真俗），色艺双绝，博古通今，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到天文地理到奇门遁甲无所不通（汗，这不是黄药师吗）。更难得是她身在风尘，却出淤泥而不染，高傲冷艳，多少王侯公子一掷千金她都不屑一顾。
　　这个时候，海和月正坐在爱凯阁最好的位子上，喝着最好的龙井，看最有名的星儿的表演。按说未央女孩家家的，跑到这里来，应该会招致不少眼光，可是众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星儿，无暇旁顾了。
　　星儿薄施粉黛，白衣若仙，怀抱一把怪模怪样黄澄澄的大琴，边弹边唱，翩然起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那把大琴样子虽然怪，声音却很是动听（海哥哥撇嘴，不就是吉他吗，看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配上星儿的歌，更是恍如天籁坠落凡间，摄走所有人的心神。倾耳细听，歌词是这样的：“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歌舞罢，星儿敛衽为礼，含笑坐到一旁休息，沉浸在绕梁余音中的众人经忘记鼓掌，许久，才爆发出雷鸣掌声。
　　掌声中，突然有人起身，一摇三摆地走到台上，直奔星儿而去。客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爱凯阁的大堂经理（呃，那啥，就是那个啦）赶快站了出来，挡在他和星儿之间：“哟，这位爷，您这是......”
　　来人二十几岁年纪，衣饰华丽，却透着一股地痞无赖小混混的气质，他一斜眼，喷着酒气：“爷要......调戏星儿姑娘！”（鱼汗，是不是很直白，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声音很大，教所有人一愣：他们在爱凯阁看了这么久的歌舞，还没有哪个小子敢对星儿无礼——果然，星儿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努达海放下茶盏，不动声色盯着。
　　大堂经理赔着笑：“小爷您说笑了，都知道星儿姑娘......”（恩，反正就是不干。）
　　混混冷笑：“怎么，还是看不起爷？爷现在有钱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趾高气扬地举起来摇晃着：“看，这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只有星儿依旧静坐着，不屑一顾。努达海是辨玉的大行家，一看之下也险些叫出好来，玉佩作凤形，造型流畅动态，通体谷纹隐起，附以镂空之法，地子上有双勾阴线叶纹——只怕是春秋之时诸侯王公们的饰品，价值连城。
　　大堂经理也是识货的：“哟，小爷，这可是好东西，您是从哪里弄来的？”
　　混混得意：“哼，识货啊？别问我从哪弄来，只要......这块玉就送给星儿姑娘！”
　　努达海猛然一惊，眼睛刷的被点亮了。他强压制内心的激动，小声问未央：“你能信我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未央楞住了，但她毫不迟疑：“信！”（啥叫情比金坚啊......）
　　努达海一笑，站起身来。明明喝的是茶，却像醉了一样摇晃着，晃到台上，拍拍混混的肩膀：“哟哟哟，这可真是宝物，值钱得很啊！”
　　混混猜不透他要干嘛，斜他一眼，耿着脖子，哼了一声。
　　努达海冷笑：“可惜了啊，别说是一块上古之玉，就是把整座阿房宫搬过来，星儿姑娘也不会答应的！”
　　“嗯？！”混混既惊且怒：“为什么？！”
　　（众人答——为什么？你送错人了呗！喜欢阿房宫的是踏雪！）
　　努达海的答案当然不一样，不一样到让未央吓了一跳：“为什么？因为有我在这里！”说着，他坏笑着向星儿靠过去。
　　大堂经理再过来拦他：“哎，这位爷，您都带了一位姑娘了，怎么还......”说着指指下面坐着的未央。
　　未央晕倒，海哥哥被噎了一口，强装无赖：“爷喜欢！”说着继续逼近。
　　星儿起身后退，那边混混急了：“你小子哪条道上的？！到扬州地界，敢跟爷抢？你也不打听打听！”
　　努达海停下来，看着他的笑容很是不屑：“随便你是谁，就是抢了，怎么样？”
　　这个帅到极致却又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彻底激怒了混混，他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打！”说着，出拳如风，直砸过来。
　　行家出手见微知著，这混混的功夫在努达海眼里三脚猫得很，他有二十二种方法可以避让，有二十三种方法可以格挡，更有二十四种方法可以后发制敌，一下子把混混撂出去。
　　可是努达海仿佛真的喝醉了，他摇摇晃晃不知怎么办，拳到了眼前才闪了一下身，被打中了肩头，趔趄两步。混混抢了先机，继续进攻，努达海怒了，拔拳相向，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地混战在一起。
　　顿时台子上拳脚横飞，大厅里乱做一团，家什砸坏，鸡飞狗跳。
　　大堂经理拉着星儿躲开，大声喊：“快去，快去报官啊！——”
　　未央早就明白过来，依旧端坐着，面带微笑看着偷偷向她挤眉弄眼的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