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的孤独人偶》瓦格纳

24、窥视

　　另一边：
　　“公民们！”安灼拉极负穿透力的声音从科林斯酒馆传来：“一个离开了，另一个又继承了他的位置。
　　难道我们应该要这位连自己也不能保护，身为一国储君，却躲避在国外的人领导我们吗？”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不少工人来酒楼吃饭。现在，他们有一部分在认真听安灼拉演讲，但也有几人还在角落大口喝酒，好像这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灼拉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他没想理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待他去做。
　　“各位，加入我们吧，难道你们要任由腐朽的王权，继续剥削你们吗？”
　　在座的工人们稀稀拉拉地鼓起掌。
　　安灼拉心里有些沮丧，但这从他表面可看不出。
　　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只希望能吃些饭，然后回家倒头便睡，谁有心情听他宣扬革命的道理呢？ （他又想起浮士德对自己说的话。）
　　他没泄气，依旧坚持不懈地劝说。
　　可是，因为年轻的缘故，他还是太缺乏谨慎。他不知道，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盯上了。
　　科林斯酒馆人多耳杂，工人们也都互不相识，想要秘密打入，是很容易的。
　　窥视者，正是那些喝酒工人中的一个。刚才他不断劝说别人同自己斗酒 ，假意是为安灼拉的演讲添乱，实则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此时，他想枭鸟盯着雄鹰那样，注视着他。装醉的眼里冒出恶毒的凶光。
　　至于他究竟是何许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以后自然会在合适的时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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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小心地打量四周，在确定没人监视的情况下，悄悄溜进警署。
　　正对着大门的办公桌旁，有一位警探在整理文件。似乎是听见响动，他扭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沙威带着几分怀疑与敌意，注视着这个奇怪的工人似的莽汉。
　　他一向把这种人视为不稳定因素。在他看来，这些人不是闹过事，就是将要闹事。
　　“署长在吗？”那人以沙哑的声音问。
　　“不在。”沙威勉强说：“有事和我说就行。”
　　不知怎的，这人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心想。
　　也许是察觉到沙威的探询，那人突然不被察觉地抖动一下，什么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当时的警局，和罪犯有着复杂的关系。极为复杂。
　　有的罪犯，巧妙地瞒天过海，既属于混乱，又属于秩序。
　　他们是杀人犯罪的同伙，也是警察的眼线，如果犯罪被捉住，可能半路就有在警局的同伙把他们放走。
　　如此丑恶的交易，难道沙威不知道吗？对此，他又态度如何？
　　依照他的内心，他会说：“我宁愿不知道。”
　　在他所信奉的法律天堂中，天使都与恶魔勾结。这是事实。
　　作为一位警察，他冷静的大脑明白无误地告诫他确有其事，可他的心却自欺欺人，宁愿闭塞住自己的双耳，而拒绝相信稍加考虑就能明白的真相。
　　把理想的东西神化，沉浸于中无法自拔，就是他最可敬，最可悲的地方。
　　天真啊，害了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信仰。或者说，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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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密探到底是谁呢？也许有读者已经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