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你需要一个补习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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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上，海莉终于可以稍微松懈一下，他们需要练习的咒语都不在明显的攻击范围。不过由于O.W.L.考试的缘故，他们的魔咒课老师再三强调其重要性，在练习时也比上学年更严格地要求，最后不出意料布置了十英寸半的作业。接下来的变形课和魔法史也如法炮制弗利维教授上课的态度，五年级的学生背负着不轻的心理担子来到了魔药教室。
卡尔见海莉走进教室，眼皮不受控制地跳起来，他望着对方单薄的背影，胸口又开始闷闷的了。
昨天晚上他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海莉的来信，今天一整天自己都很不对劲，不管是老师们对O.W.L.考试的强调，还是维斯特略带关切的问话都不能把他从这种奇怪的心情中拉出来。
此刻他看到海莉放好书包，与同伴站在自己的坩埚前等着教授上课，那种焦躁的情绪一下子被什么冲淡了。
她没穿昨天的袍子。他脑子里这么想到。
蠢话，谁会把脏袍子套在身上？！他立刻反驳了这个想法。
“说真的，格兰芬多的女生虽然大多数粗糙了些，但少部分还是有点看头。我觉得维恩就不错，卡尔，你呢？”维斯特注意到他看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问道，手里在准备教授要求的材料。
“不关心。就算欣赏也不要太过火，你知道如果我们这种人没有找到门当户对的人选结果会多么可怕。”
“啧，无聊。你跟我妈似的想那么远，不就是玩玩儿嘛，没人要求你这么认真。”
维斯特见斯拉格霍恩教授慢步走过来，及时止住闲聊。卡尔被这么一搅，刚才的诡异思绪迅速退去，他不慌不忙地操作，毫不意外地得到教授的夸奖。
时间很快过去，大多数学生都开始装自己的药剂，陆陆续续交到教授的办公桌上，少数几个则慌张起来，坩埚里的药剂颜色明显不对，斯拉格霍恩教授制止了两个试图往已经冒烟的魔药里加材料的学生。
“麦克雷小姐，你的魔药已经做完全部的步骤，现在放下搅拌棒。浅灰色和我们要达到的银灰还是有差别的，看看黑板上的操作，你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卡尔注意到她的耳朵开始泛红，抬头望向黑板时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她身边的朋友——叫汉娜维恩来着——情况稍好些，此时正小声提醒她。
“是的先生，我刚才忘记要逆时针搅拌了。”海莉终于找回神智，有点艰难地回答。
斯拉格霍恩教授点点头，不置可否：“下次要注意点了麦克雷小姐，我听斯普劳特教授说你在草药课上表现不错，细心呐孩子。”接着便巡视下一桌。
卡尔看到海莉的头垂了下去，抿着嘴默默装魔药，耳朵上的红晕依然没有消退。
他的胃突然变得有点沉。
晚饭后他百无聊赖地等在图书馆附近，叫维斯特打发掉凯瑟琳怀特让他倍感轻松，但想到一会儿的对话他就有些紧张。
近了，是那个熟悉的背影，他过去看了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情愉悦。
“麦克雷。”卡尔努力控制着声音，让自己听起来跟平时高傲的样子没差。
海莉站在走廊的一边，眼里有意外，但接着换成了然：“是了，我说怎么今天这么奇怪，你是来嘲笑我的吧？除了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嘲讽别人你还会什么？”
卡尔发誓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了哭腔，这是之前极少出现的情况，海莉麦克雷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性格跟仙人掌似的，从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和敌视。当然她也不是一直都这样，不过那些温和与善解人意都给了她的朋友们，包括那些格兰芬多的蠢狮子。
“嘿，别着急给别人扣帽子。虽然你已经够倒霉这一点着实让我心情舒畅，不过你确定不回我的信吗？难道麦克雷家的传统就是这样的，对别人的好意道歉置若罔闻？”
海莉张了张嘴，脸上有一丝困窘，彷佛是懊丧地发现他的话没什么可挑剔的。
“抱歉，昨天回去太晚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海莉咬着牙解释，“那现在我就明说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确实不需要赔偿。”
卡尔站在走廊靠里的一边，墙上的火把燃烧着，间或有一点爆裂的声音。他发现麦克雷有一个漂亮的发旋，此时她的及肩头发松松地束起，有几缕已经垂在脸颊上，浅栗色的发梢衬得她的唇更粉了，像他妈妈养在后花园的粉玫瑰。
一时间心里像吹涨了一个气球，把所有空间都塞得满满的。
“喂！你……你又要耍什么把戏！”女孩子有些惊慌地后退了两步。
卡尔回过神，发现右手已经伸到半空，这架势就像要去触碰那润泽的唇瓣。
“呵，你被吓到的样子才更正常一点。”卡尔收回手，脸上又是熟悉的戏谑，在看到海莉愤恨的眼神后补充，“怎么能这样就算了，传出去他们会怎么说：看哪，斯莱特林邪恶的贵族崽子们连一件袍子都赔不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海莉脸上的热度又回来了，她空着的一只手使劲搅着袍子，似乎这种当众拆穿的行为很让她羞愧。
卡尔满意地看着对方扬长而去，把学生袍甩得像翻滚的哈巴狗，女孩走远后，他紧了紧拳头，就在刚才他差点用这手去碰她。对于这点他依然很困惑。
但是他已经做到了。在昨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把魔杖还给海莉时，他的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掌。他捻着手指，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在安静的走廊弯了弯嘴角。
之后的几天课程终于有点O.W.L.考试的紧张感，各个教授都布置了大量的作业，就连卡尔也不得不收敛频繁挑衅女孩的行为。这个周六他利用一上午的时间把各种古怪的作业完成，随后在城堡里像幽灵一样游荡，他不讨厌这种四处找寻的感觉，毕竟去年他就因为一次漫无目的地暴走而遇到海莉，并欣赏了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
“喂乡巴佬！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怎么没见你的小跟班们围着你打转？”
女孩子僵直了一下才迟疑地转身，似乎极不情愿遇到他。这段时间她总是步履匆匆，连在魁地奇球场都很难看到她，以往这时候海莉都会和格兰芬多们一起看他们学院的练习，他不止一次听到那个叫汉娜的女生抱怨她对自己的关注少了。
“不关你的事，伍德。你真像只老猫，除了四处嗅来嗅去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女孩把手里厚厚的笔记拢了拢，眼里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他轻声哼了一下，随即拿出魔杖轻挥，一本笔记飞到他手里。
“想要就过来拿吧，乡巴佬。”卡尔对女孩的惊呼充耳不闻，见对方走近，他闪身进了一间空教室。里面的光线很暗，稀稀拉拉放置了几张桌椅，黑板对面的墙边放置了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大木柜，表面是焦黑色，彷佛被火灼烧过。他把笔记扔到了柜子里，带动周围附着的厚厚灰尘。
“把东西还给我，伍德！你太过分了！”女孩如他所愿进了教室，此刻拿魔杖对着他，胸口上下起伏。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这个简单，你看到了——我把它放到里面，想要的话就自己动手。”卡尔抱着手臂退到一边，开始打量自己手上的魔杖。
他没有等多久。女孩点亮魔杖走近柜子，隔着半开的柜门见自己的笔记本好好地躺在里面，只是粘了灰尘。她放松了一下，回头瞥见卡尔仍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便伸手去够那本灰色的笔记本。
下一刻她的胳膊被紧紧攥住，一股极大的力道把她整个人推进柜子，头重重地磕到边上，尖叫和黑暗一同袭来，灰尘漫起，她呛了好大一口。等混乱平息下来后才发现自己被关进这个狭小的空间，面前一臂的距离出现一道淡淡的微光。
“好好在里面呆着吧乡巴佬，这么安静很适合学习呢！”卡尔整理了一下袖口，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说。
女孩拼命拍着柜子：“混蛋！伍德！你个大混蛋！骗子！放我出去！”
木柜不停震动，卡尔捂着鼻子避开飞扬的灰尘。
他没有听到任何喊叫，只看到柜子的动静，不得不再次感慨对方的劲大，随即转身走出了教室。
远处传来一阵叫好声，卡尔的思绪又回来了。他抬头看到魁地奇球场上飘扬的几个红色身影，维恩的长袍不停翻飞，在一个漂亮的转身后将球踢进了一个圈里，周围立刻爆发出响亮的叫好声。
包括女孩子熟悉的清脆笑声。
卡尔转过头，离他不远的长廊上坐着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此刻海莉并没有发现他，在看到朋友进球后与黑发女孩开心地交流，不时低头翻看手里厚厚的书。
“麦克雷，我能单独和你说话吗？”他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确保没有以前那种令人生厌的傲慢。
两个女生停下来看着他。依兰首先反应过来，她拍拍朋友的手臂小声说：“没事，我就在那边不会走远。”
海莉点头，在目送她走到另一边的走廊后站起身。
“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之前那件事，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不需要再重复了。”海莉坦坦荡荡地直视卡尔。
“我的态度也没变。”在看到她挑眉后，卡尔又补充，“不过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样吧，换种你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给你补习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
海莉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一件袍子而已，至于你这个小少爷那么在意么？还是说这是你想出来整人的新法子？”
卡尔抿了下嘴，在女孩的直视下第一次带着歉意说：“我想为五月的那次事故做一些弥补，虽然这可能不会管多大用，但我想该表示一些诚意。”他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
初秋的风越过人声喧嚣的球场，涌进古老的长长的走廊，带来微醺的气息，卷起行人的袍角。
他在一片秋日的寂静中等着对方的回答，手心不自觉渗出一层薄汗。
“无论什么方式，只要和你有关，我都不会接受。”海莉抱着书缓慢而清晰地说。
自然的结果，她当然会拒绝。脑海里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道。
快说些什么，说点她会心动的条件，快呀！还是那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喊。
“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我的态度你也看在眼里。如果你另外有什么要求，视情况我也尽量会答应。
“这样够不够？”卡尔朝着海莉走向朋友的背影说道。
女孩只停了一下，随后招呼黑发女孩一起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你需要一个补习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