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约会（4） ...
-
季流川拿着检测报告走出了化验室。唐悉文赶忙迎上去，“怎么样？什么结果？”
季流川垂眸看报告，“受害人的胃内容物和带回的剩菜样本中，检测出了相同的安眠药成分，基本可以肯定作案者是在其饭菜中加入了安眠药致其昏迷，然后作案的。而且，应该是熟人作案。”
唐悉文点点头，开口道，“我们问了问受害者的邻居，据他所知，昨天晚间时段，有三个人到过受害者家中。”
季流川偏头看他，“那就先从这三个人查起。快出发吧。”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等着你的检测报告出来就出发嘛。”唐悉文边说边打量着季流川，补充道，“你这么猴急干什么，你可不能溜啊，如果在这三个人家里发现可疑作案工具什么的，你还得跟着鉴定呢。”
“我知道。”季流川沉声道。
“行行行，那就出发吧。”
去往怀疑人住所的路上，唐悉文开口道，“据了解，受害者生前也非善类，他是个放高利贷的。而这三个怀疑对象都曾向受害者借过高利贷，论起作案动机都很充分。其中两名是女性，一名是16岁的少年，也都符合犯罪嫌疑人形象刻画。”
季流川在一边静静听着，微微颌首。
“我们现在先去那个16岁少年的家。”唐悉文偏头看看窗外，“快到了。”
一行人走进了老旧的筒子楼，站在贴满小广告的脏乱楼道里敲响了门。
过了好久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谁呀？”与此同时，门被拉开，开门的是个一头杀马特黄毛的小青年。杀马特黄毛儿看见身着警服的唐悉文一行人不由一愣。
唐悉文向他出示了警官证，“警察，请配合办案。”
“借...借高利贷不算犯法吧...”黄毛儿的舌头有点打结，“我昨天都还清了啊！”
“别紧张，”唐悉文开口安抚，“只是询问你一些关于在办案子的事。方便进屋吗？”
黄毛儿连忙闪身让开，“请进请进。”
季流川跟在后面进了屋，表情没什么变化，目光却已把整屋扫了一遍。
另一边唐悉文已经开始问话，“你在昨天晚上到过黄旭峰家吗？”
“嗯。我就是去他家还钱的。”黄毛儿倒是承认得痛快，“怎么了他和你们说的我吗？我钱都还清了呀！这老家伙编排我什么了？”
“别激动。”唐悉文摆手，“他没编排你。他昨天晚上被人砍死了。”
黄毛儿脸上惊恐的表情不似伪装。
唐悉文容他缓了一会，继续问，“你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到的他家？可有和他一起吃过晚饭？或者做了晚饭？”
“没有没有。”黄毛儿的声音微微打颤，想了一会他忽然开口，“是敏静。”
唐悉文皱眉，“敏静是谁？”
“她也是管黄旭峰借贷的，我出门时候正好碰上她。应该就是她给他做的晚饭。”黄毛儿回忆着说，“警察同志，你有所不知，这敏静和黄旭峰还有一腿呢，咳咳，她就是用某些特殊方法抵抵债，偶尔也帮着黄旭峰做做晚饭。”
“你这么说可有根据？”唐悉文问他。
“那肯定的啊，”黄毛儿信誓旦旦，“大家都这么说的。”
出了黄毛儿家，唐悉文和季流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唐悉文开口，“接下来去敏静家吧。”
“嗯。”季流川应了一声。
一行人到了敏静家，敲门却无人回应。问了邻居才知道这敏静有牌瘾，大周末的跑去菜市场旁边的棋牌室打牌去了。
几个人又改道去往东苑菜市场。
路上唐悉文又开始介绍敏静的情况：中年妇女，在菜市场里的“正宗呛面馒头”铺打下手...
季流川听着，也不应声，频频低头看表。
唐悉文在一边看着他，季流川盯着自己的手表，像是经历了很久的心理斗争，终于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几个字，似乎是给谁发了什么东西，良久，季流川抬起头来。
唐悉文眯起眼睛来看他，“你绝对有情况。”
季流川挑挑眉。
唐悉文更加笃定，哼，不说没有，肯定就是有了！
-
到了下午，点心铺里没什么顾客。甄点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托着腮望着窗外。就在这时，肘边的手机一震。
甄点欣赶忙抓过手机，点开一看，发信人是“季流川”。她下意识抬头向门口望过去，午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甄点欣挑挑眉，点开短信。短信内容是：“抱歉。我今天没法过去了。明天我尽力。”
“什么嘛。”甄点欣不满地小声嘟囔着，语气中难掩失落。
她迅速打出：“好吧。：（”给季流川回了信。
“点欣姐，点欣姐，”有小伙计在身后喊她。
“怎么了？”甄点欣回首。
“青红丝用完了，我得去东苑菜市场买橘子和萝卜。还是在老摊位买吧？”小伙计问她。
“嗯。”甄点欣点头。
“那还用带点什么别的回来吗？”小伙计继续问。
“唔...”甄点欣沉吟片刻，边想边答道，“菜市场西南角陈阿姨家的桂花酱不错，你带点回来。菜市场东门王叔的山楂也不错，还有张姐的xxx，小朱的xxx......你稍微多要点，亲自挑好啊，他们会给送过来的。”
甄点欣说话的过程中，小伙计支愣着耳朵非常认真地听，十分努力地想记住，可听到一半还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甄点欣语毕，看到小伙计一脸为难的表情，心下了然。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季流川也不来了，闲着也是无聊，她开口，“算啦算啦，我自己去吧。你们好好干活，不要偷懒哦。”
说罢，起身拿了钱包就要往外走。
“点欣姐，等一下。”小伙计开口叫住她。
“嗯？”甄点欣回头，正好看到视线范围内所有店员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些目光里无一不带着点疑惑与费解。
甄点欣顺着众人的目光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当即恍然大悟。以她这身打扮去逛菜市场，确实是充满了违和感。
殊不知众人心里想的是：老板娘你下班以后不是要去相亲吗？怎么现在自己去买菜了？
甄点欣对此浑然不觉，转身出了甄记点心铺。
-
唐悉文一行人来到东苑棋牌室，却被告知那敏静刚刚回家去了。
唐悉文使劲咬牙克制着骂人的冲动，“走吧，再回去吧。”
“等等，”季流川伸手拦住他，“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先去她上班的那个馒头铺问问。”
唐悉文一拍脑门，“诶对，我这一着急，竟然没想到，真是多谢提醒了 ”
于是这一堆人又往馒头铺走，到了馒头铺，唐悉文进去问话，季流川等在外面，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短信。
“好吧：（”
季流川看着这几个字皱了皱眉。
旁边两个排队等着买馒头的大妈的聊天声飘进了他的耳朵。季流川本来对二人的聊天内容丝毫没有兴趣，直到他听到了其中一人开口，“你知道甄记点心铺的那个小老板娘吧？”
季流川竖起了耳朵。
“知道知道。”另外一个人答应着，“就那个小姑娘，模样不错，手艺又好，人又会聊天。 ”
“对对对，就是她。你知道吗？”那个大妈故作神秘。
季流川忍不住微微侧目。
“怎的？”
那个大妈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她的话还是被季流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她今个儿晚上要去相亲了。”
季流川猛地扭头看她们。
他的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那两个大妈都不由注意到他，见他目光不善地看过来，二人俱是一愣。
三个人干瞪眼地对着看了一会，两个大妈率先转了回去。
其中一个开口，“这年轻人，长得倒是挺俊的。”
“谁说不是呢？就是看着有点...”大妈说着扫了一眼季流川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凶。”
另一个大妈点头表示赞同，“你说，他为啥死盯着咱俩看啊？总不能是因为咱俩太好看了吧。”
“你这老太太，也不知道害臊。”
两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季流川微微皱眉，有些不自然地把头扭了回去。
旁边两个大妈又开始聊“甄点欣相亲”的话题。相亲对象是什么什么企业的高管，青年才俊，什么双方父母也是旧相识，什么两个人了解了对方情况，也都觉得不错...
两个人讲得有鼻子有眼的，描绘得“栩栩如生”，那相亲对象仿佛就站在眼前了，季流川的脸越来越黑。
此刻，唐悉文已经问完话出来了，他一眼看到了脸黑赛锅底，眼里迸火星的季流川。寻思着，这什么情况呀，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连忙走上前去，“你没事吧？”
“没事。”
唐悉文在心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听这“咬碎钢牙的声音”怎么也不算没事呀。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当啷”一声瓶子碎掉的声音。
几人闻声回头，正好看到站在那里一脸惊讶的甄点欣，还有她脚边的碎瓶子。
两个大妈见状立马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哎哟，这不是小甄吗？也来买菜啊？”
二人打了招呼，却见平时总是热情对她们报以回应的甄点欣，此刻却恍若未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旁边那个年轻人。
唐悉文看着眼前那姑娘只觉眼熟，辨认了一会儿发现，这不就是甄记点心铺那个小老板娘嘛，他也和甄点欣打招呼，“嗨，老板娘还记得我吗？我过去也老去你那买点心呢，就是前一阵被调去重案组了，太忙没时间去了。”
甄点欣自然也没有理他。
唐悉文感觉到气氛有点异常，目光在甄点欣和季流川之间游走。
此刻，季流川全忘了自己会不会掉马这一回事儿，只是死死盯住甄点欣。她今天看着倒还真是格外好看呢，只是，勾连起刚刚听到的相亲传闻，季流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甄点欣看了看脸色十分不好的季流川，又看了看一身警服的唐悉文，率先开了口，“你...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约会（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