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修] ...
-
桐野翻开的这本漫画是西方玄幻类型的，女主是一个穿越异界的日本高中女生。漫画看来已经被翻过不少次了。
书架上这一排都是名为"笔内星梦"的作者所创作的漫画单行本…
一段时间以后，桐野把漫画书扣在桌面上，热了热盒饭和悠也一起吃了起来。悠也对这种食物包装很是好奇，无论是黑色的塑料底盘还是一次性筷子都要捏一捏看一看，才快速地开始吃起来。
桐野秉承着一贯快速解决战斗的吃饭速度首先吃完，走过去拿起表格来看。
"姓名:行川，长谷川悠也"……Namekawa？不，好像就是汉字。
"阵营，信仰，年龄:不知道"这家伙该不会应该算是刚刚出生吧…
"喜欢的动物:鱼，鲸鱼，海洋动物。"怪不得衣服上凭空多出了鱼的图案。
"语言:日本语，未知"也就是说除了漫画中使用的日语对白以外，还有一门别的语言。
……
悠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把两人的盒饭盒子盖好摞了起来，看向扣在桌面上的书，"你平时好像经常看别人的漫画。"
"星梦老师啊……这可是非常有名的漫画家。"桐野似乎有些向往，"他比较擅长灵异玄幻类型的创作，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笔内星梦，原名鹰无星梦，是个很擅长细腻故事的漫画家。笔下的主角多是英气独立的女孩子或者性格温和坚韧的少年，以志怪故事和玄幻为主。星梦(Seimu)这个名字汉字看来虽然有点梦幻，但实际上是个有点文气，吃东西的方面尤其男子汉的家伙。
星梦算是桐野的前辈，都是从同一家杂志社起步的，而且还有另外一重关系，他是空知小姐的男朋友。
——由于鹰无家里是坚持不懈中流砥柱传统文艺创作的背景，他们家和出身现代流行动漫的空知小姐家还在磨合之中。
悠也点了点头，看着桐野继续去忙稿子的事情——有时会额外画一些插画和Q版条漫之类的，看起来没有太影响他的工作——于是果然还是默默把盒饭给收拾了。
不管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摞在那里直到明天……
接下来悠也充分起到了一只田螺汉子的作用，把桌面上到处都是的东西给收拾了，按着柜子上原有的样子，按类型和颜色分类摆了起来。然后又给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当桐野转过头来准备拿杯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悠也右手上拿着抹布的场景。
这也没什么稀奇，然而悠也的左手却按着一个圆乎乎软绵绵的水球，在桌面上来回擦拭！
桐野都快忘记他的设定里这家伙是个水元素操控者了！
“呃……那个，谢谢你帮忙擦桌子。”桐野咽了咽口水，“你左手上…”
“？”悠也看了看左手，手上的水球随着举起的动作突然拉长，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圆环，“水…吧？”
桐野连忙补充式地解释了一下常人并没有这种能力，希望悠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下使用。
悠也本来也没想起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在浴室接水的时候碰触到水突然使用出来的。
能力使用起来倒是出乎意料地顺手，只不过他只能慢慢地从空气中聚集水汽，或者直接操纵自己体内和现成的水…
不过桐野真心觉得这已经是个非常方便的能力了。
※※※
夜幕降下以后，房间中渐渐安静起来，只有桐野点击鼠标和画笔触碰数位板的微弱声音。悠也已经在沙发上铺好了备用的被子，虽然他并不需要睡眠，却也还是按照常人的习惯躺下了。
但是这回悠也却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乘着巨大的、看起来有点呆萌可爱的海兽乘风破浪，身边牵着一人，那人带有薄茧的掌心十分温暖。他听到自己说，"终有一日，我们将找到童话之后的真实。"
梦里的他(她？)有着蓝色的柔软长发，那颜色仿佛宁谧的海。竟然是个女孩子吗…
悠也从沙发上睁开眼，果然看到桐野的头又已经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仿佛在电脑桌前睡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摇了摇鼠标，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正在画的漫画，银龙妹子的侧脸放大着，似乎发展还和悠也的角色有关…
悠也把他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动作比昨天流畅了许多，并且再一次看到有乳白色的光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放出。
一种悸动般的感觉再次悄无声息显现出来。那是他的记忆在复苏。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悠也知道这和他的来历有关。水脉和大地的力量孕育出最初的光和实质，与原始之暗，万物的轮廓相并立。
想到"水脉"，一点海蓝色的亮光骤然从白光中飞出，融入悠也的身体。仿佛生锈的关节被机油重新润滑，悠也觉得身体焕然如新生，四肢百骸里充满了力量。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也用不到什么力量……吧？
悠也平静地注视着他重新燃起的核心，将注意力集中在视线上看去。胸口正燃烧着一朵湛蓝色半透明的火焰，火光平静而内敛，似乎所有爆发性的力量都已蛰伏。
再看桐野的眉心则是有一点细弱的光芒。那光泛着微微的金色，如同一粒细砂，微微闪烁着，好像已经很不稳定，就要灭去。
悠也碰触桐野舒展的眉心，通过一种诡秘莫测的直觉，察觉到他要在这个世界上做些什么，才能和世界换取这小小的光芒。而换取的代价在这里一是影响力，也就是要变得有名。二是要和世界的主角扯上关系。
世界的主角是鹰无星梦。
这种情况对一个“不谙世事”的漫画人物有点太为难了。但一切都值得一试……等第二天桐野醒过来再说好了。
唔……比如，“其实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们都失了忆…”然后我还变成了男孩子？
但是悠也现在的记忆里一开始他就是男性了。
……措辞还是以后再想吧。
悠也仔细地给桐野掖好被角。这个人比起梦中的所见要光芒黯淡很多，性格也和他一样有所变化，但是还是能看到一些相似的地方…
他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一定能想起得更多。
※※※
桐野又做了梦。
梦中他身负细长精美的仪剑，缓步走向鲜花簇拥的祭坛，双手捧起金橙色的神圣火焰。周围是一片童话般美丽的风景。
他的手越举越高，终于来到了头顶。他转过身向前，火焰的光芒温柔而公平地散落在台阶之下，散落在每个人的眼中，直到欢呼声一轮接着一轮响起，人群高呼着他的名字。
——他却听不清楚这个名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悠也切了一盘兔子形状的苹果在床边桌上，旁边整齐摆放着一排番茄切片，大红色占据了整个拼盘。桐野感觉略有一些惨不忍睹。
就着牙签吃完拼盘充当早餐，桐野转头就看到他的厨房方台此刻已经一尘不染，几个水灵灵的水果摞放在台面的一侧，颜色看起来尤其喜人。
整个房间看起来焕然一新，比昨天只是除去灰尘污渍的情况更加令人难以置信。整洁的地面，明亮到好像不存在的玻璃，除了桐野本来就经常自己收拾的书架以外，就只有电脑桌上的东西没被整理过，整个环境都突然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他这是真的召唤了一只田螺汉子。
桐野感觉如果这家伙能洗衣服做饭就简直是全能了。
想到衣服，桐野看了看阳台，果然积压一周的衣服已经洗好晾在衣架上了。想来每次都用设定好的程序洗，悠也没研究多久就弄懂了吧…
桐野:……orz
“阿川？”桐野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四周的空气十分安静，好像所有的变化都只是一场梦。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键盘下压着的字条。
他这才想起昨天给了悠也1000日元，让他有时间练习一下和人交流以及买东西的事情。可他的意思是一起去…万一悠也露出破绽，也能够及时圆场。
门咔嚓一声打开。
悠也的身影从门后露了出来。早晨的阳光洒落在他淡蓝的短发上，看起来毛茸茸的好像是某种暖热的灰白。悠也的左手上拿着一支蜜桃味的矿泉水，显然是刚从楼下的便利店买的。
把桐野的钥匙挂回门边，悠也放下水咦道“你醒得真快，Kiri。”
“我买到水了！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沟通的技巧总有共通的嘛。”
“恭喜。”桐野尝试鼓励他，但词汇上好像有点贫乏，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两天房间的卫生是你打扫的吗？”
“啊，想着以后做饭能用上就顺便打扫了！还有衣服也帮你弄干净了。不瞒你说，我实在是有点闲着发慌…”
悠也看起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所以我也想像你画漫画那样做我能做到的工作…如果不会用到你的电脑的话就更好了。”
桐野睁大了暖棕色的眼睛看着悠也。"你不早说…就算要用到电脑，再买不就是了。"
这家伙看起来倒是意外地…大款啊……
悠也心想。
首先尝试的是画漫画。桐野把自己的作品收尾存档好，新建了一页让悠也试着画房树人……咳咳，是房子背景，植物和人。
悠也在漫画上好像真的没什么天赋，只会画萌萌哒火柴小人，自带一种抽象符文一样的风格。精细一点的东西画得一点也不好，可能Q版简笔画上能有一些发展。
不过悠也的字倒是很别具一格，可以做一些手写类的工作。能写几种不同的字体，画灯箱也没有问题，甚至还能再学更多……
“那么……试试唱歌？你的声音我觉得非常不错。”桐野从电脑桌上层层叠叠的东西里找出一张纸头，上面打印着简体的乐谱。
“奉上献予光明的希望之花…”
悠也一开始的调子是比较低沉的，唱到第三个字时声音转为柔和，仿佛在娓娓讲述一个故事。
桐野的眼睛亮了亮。随后他们又试了几首，都是预备动画化的漫画预征集的同人歌曲和专门编的主题曲。
悠也的音域十分宽广，简直能高到媲美海豚音，也能够低沉嘶哑。尤其是这家伙能用十几种不同的语气说话…桐野默默回想，没发现自己曾经写过这样的设定…
不过已经比预想中好太多了。
过两天就是交稿约定的日期(桐野已经在画下个月的稿子x)，桐野打算带悠也一起去和空知小姐见面，然后介绍给其他人尤其是星梦老师认识。
而现在……桐野又再抽出了一张纸头。“我们去买录音器材吧！”纸上是一首充满童趣的短歌，歌词能看出笔法上相当不成熟，名字叫……大鱼。“回来你可以录这个试试。”
“我前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两个人换好鞋子下楼，桐野一边说着歌的事情，“你来了以后才做的梦，醒来以后我就写了这个。反正是随便的歌，试试没关系的。”
"好。"悠也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鲨鱼似的大白牙。
然后他开始走在吃软饭去专业店买器材的路上——旁边的桐野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查找着。
而桐野忽然想起来他见面并不多，通常只在网上联系的一个朋友。
那是西垣信也，人气正太虚拟偶像“宗纯”的创造者，经常以其名义进行商业和漫画联动活动。和容易炸毛但呆萌嗜睡的宗纯形象不同，本人是个懒洋洋有点恶趣味喜欢抢话的家伙。
但令人无法怀疑他的专业性。
想到这里，桐野在手机上开始编辑短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1-3[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