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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江湖路远(下) ...

  •   这一次,按着老规矩,祥琼陪着阳子来了玄英宫,两位王遣开随从坐在樱林内休息,延台甫也难得跟着,祥琼和朱衡则被落下,单独交流。最近朱衡忙着流月的事情,没什么时间跟祥琼通信,而祥琼之前也一心扑在南部三个州上,分不出心神来,直到回宫后才听铃提起,晓得流月的事麻烦很大。这次来玄英宫,也就是为了从朱衡这儿探听到点详细的情报。
      尚隆和阳子一赶走他们,祥琼就细细留心朱衡的脸色,才发觉他的神色有些糟糕。流月的事情,虽说是三国协同合作,但明白大致经过的祥琼不会傻到真以为三国平摊了事儿,要不然阳子也犯不着心情低沉。以延王的个性,怕是不会交出主导权。
      “杨大人还在为流月的事儿烦心么?”这一路走来,朱衡人都没说几句话,心神不宁的,一点都不像以往能用最温和的微笑逼延王尚隆就范的他。
      朱衡微微皱眉,这才犹豫着将调查遇上的麻烦跟祥琼说了,也不求祥琼能拿出什么主意来,只是单纯地放松下,不然老憋在心里不舒服。倒是祥琼听了,旁观者清,心内起了些疑惑,于是和他找了处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细细分析。
      照朱衡的说法,负责筹措木材的是流月的手下,与戴国接触的全部是巧的高官,虽有了流月的痕迹,却无法顺藤摸瓜,更别提将他给引出来了。连素来吊儿郎当的尚隆都在帷湍几人前现出了严肃的神情,谁都晓得事态的严重。朱衡是个责任心强的人,完成不了上头给他的任务,不会安心。
      然而祥琼没怎么陷入流月的事情中去,听到朱衡的叙述后认为,尽管流月没露面,但暴露在外的那些人怎么着都得去跟流月接触,不可能跟不下去,另一面,既然流月熟知巧国朝廷的动静,自不可能不在朝中安插眼线,全盘掌控。因此,以往的查不出底,大概是下手的角度不对。祥琼的话朱衡听了自是醍醐灌顶,立马告了歉匆匆奔去了秋官府,埋头就扎在里边,连晚膳都没用,而祥琼也不去打扰他,自己悠哉游哉地晃回掌客殿阳子的住所看书去了。延王尚隆毕竟还得忙着雁国的国务,怕难为了阳子,就特地叫天官搬了好多书来,让她打发时间,而阳子则是充分利用资源,那些书又有不少年代久远,对好学的祥琼可是极大的诱惑。是以等用完晚膳尚隆送阳子回来发现她独自一人看着书,着实吃惊了一把,尚隆大概猜到朱衡又忙活着什么事把人家给晾一边了,凑巧这时朱衡急匆匆地奔来,呈上一份奏折,里面是调整后的调查方案。尚隆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毕竟是被他托付了极大信任的臣子,既然有了想法,他也就无需操心了。
      果然三日之后,朱衡就收到下面传来的消息,说流月的几位信任的手下常奔傲霜山去,入了国府后就难以查探踪迹,而从巧的高官入手也有了收获,一名负责与戴接触的田猎有一个额外的界身,时常有数目不一的金钱汇入其中,再深入调查得知,那些钱都是经商所得。
      将资料整理好呈给尚隆,朱衡看着自家的王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恢复了平静。成笙有些不解,总以为尚隆该表现得更兴奋才是,毕竟这个流月可把几人给折腾的,不过朱衡只是静静地等候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说说你的看法。”尚隆丢开了朱衡的奏折,把注意力挪到朱衡身上来。奏折上写的都是些官面上的话,虽能看出写端倪来,但信息量绝对不大。换以前无聊的时候,尚隆还会揣摩下,现在,可没这个闲情。
      朱衡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整理出的想法:“那田猎名为闻捷,是流月在大学的同窗,当年曾力劝他入朝为官,为其所拒。据传两人曾携手外出游玩,遇上妖魔,闻捷救了流月,后来升为田猎后也是他劝说流月捐出自己的财产填补国库的空虚,流月为此而得到先塙王的赞赏。”
      流月曾入大学就读,成绩优异,当时都被认为会成为一位名臣,但不知为何突然退学,没过几年更是接收了父亲留下的全部遗产,顿时富甲一方。之后的表现,证明了他的能耐,在前任塙王岩华退位、新王未立的情况下,收留了那些失去田地的流民,让他们去照顾自己的林地,从其中挑选有威信的人管理这帮流民,且不似一般的商人般要求他们劈去旌券,要走的随时可以走人,留给他们一笔足以糊口的金钱。留人容易留心难,但流月将目光放远,收拢了人心,有了牢固的基础,便不怕建在这之上的高楼倒塌。此举确实聪明,连尚隆都不得不赞叹他是个人才。
      在构造了属于自己的稳固的基础后,流月逐渐将触角伸向其他领域。首先是粮食,先王失道,土地贫瘠,不少百姓都饿着肚子,国府无力收集起那么多的粮食,虽然有钱,却无粮,瞅准这个时机,流月组织商船从雁进口粮食,并以合理的价格出售给国府,除此之外还直接卖粮给那些手中有一定积蓄的普通百姓。这一点,一般的商人也能做到,流月的不同则在于,为了防止倒卖的出现,让手下密切注意市场,若是发觉,就用自己的钱财买断,同时动用自己在民间和官府的影响力打击那些人,决不手软,几次下来,自没有人敢招惹他。国府内部也是如此,因他有着极高的信誉,控制了民间的粮食交易,一旦发现官员从中获取暴利,只需放出消息,对方便能招来一世的骂名。躲在幕后,只是利用他人的言论来制造压力,兵不血刃,是极高的招数,更厉害的是,外面天翻地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自己。
      民以食为天,粮食的买卖又能赚足钱财,又能收获人心,一举两得,奠定了这些基础,其他的买卖流月是越做越顺,直到成为巧国首富,连国府都时常找他帮忙。流月的特别,再一次表现出来,他没有利用手中的财富去谋取权位,也没有搅入朝臣的钩心斗角中去,但是尽管如此,却没有朝臣傻到去威胁他,不然下场如何,他们不敢多想。也正是如此,他得到了塙王霜兰的赞赏,一个有威胁力的臣民,没有王能接受,但一个有财力又安分的臣民,没有王不喜欢。
      这些都是朱衡根据掌握的情报推测出来的,祥琼给他提供了宝贵的思路,而余下的三天,朱衡一心扑在这事上,终于理出了这些宝贵的资料。完整地看完,朱衡自己也忍不住抽了口冷气,难怪尚隆这么重视流月,非要除去他不可。
      “我倒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个朋友。”尚隆淡淡笑道,声音轻松,却不轻视,“那么这个闻捷,有什么新鲜的事没?”
      “那闻捷算是巧国国府中一个难得的清官,流月富甲天下后,为了答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要送个他一笔数目巨大的金钱,被他给拒绝了。后来流月帮他另外开了个界身,拨出自己的一部分投资转手给他,由自己的手下经营,每年的收益都打入那里去。不过至今为止,闻捷都没动用过那些钱财。”朱衡道。
      尚隆皱了皱眉:“这样的人,倒是少见。那么,还有其他的情报么?”
      “找到他的府邸了。”此话一出,自是吸引了帷湍、成笙还有尚隆的注意。要知道之前尚隆动用多方关系都没打探出流月的住所,朱衡也为此一度消沉过,现在有了眉目,大家难免有些惊异。
      “在哪儿?”帷湍最沉不住气,忙开口问道。一边的成笙,虽没有开口,但朱衡也清楚,他内心的惊奇不亚于帷湍。
      朱衡深深看了眼尚隆,这才回答了几人的疑问:“在傲霜城外的竹青山。”
      帷湍一愣,连带尚隆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坐落于傲霜城东的竹青山,是一座突出于云海之上的凌云山,是历代塙王的禁苑,山顶建有王的行宫,但事实上很少有王去那里呆过。
      “莫非他在那上面建了府邸?”成笙问道。虽然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但自家的王都能把王宫给拆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朱衡摇了摇头:“不是建了府邸,而是先塙王将自己的行宫赐给了他作为他的府邸。”
      一切真相大白,若是府邸高居于云海之上,自是难以察觉,更何况那先前是王的禁苑,闲杂人等不敢随便上去。流月的那几个手下,为了避开可能会有的跟踪者,先去国府,到了云海之上,再飞去竹青山,这样一来,那些探子查得出来才奇怪。
      尚隆的眼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三位臣子都晓得他又在计划什么了。总觉得这样的他很神秘,让人摸不透,帷湍便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回又有什么打算了?”
      “现在给他加的压够大了,他还有本事只靠手下自己不出面,我们也没辙啊。”成笙吐出了自己的苦恼。他的夏官府管着雁国的军防,知道对付这种人的难处,冒然动手不仅除不了根,一不小心还会引来反扑,而敌暗我明,这亏吃的,绝对只大不小。
      “而且他到底是巧国人,我们无法直接下手。”这才是最困扰着帷湍的地方,有遵帝的先例在,遇上干涉他国内政的事,想都别想,而且他们的王,是不会明知故犯的,在找不到任何空隙可以钻后。
      最后尚隆悠悠地开了口:“没办法,最后还是得靠我解决这事啊。”一副痞子气,但这回朱衡几个没骂他,六百年来,纵使气他怨他,他们最后却还是得依靠他。毕竟,他才是雁国的王。
      “景王那边,主上打算怎么交待?”朱衡淡淡开口,提醒着尚隆。他可是太清楚自家王的脾气了,要是真起了想法,到时怕是没几个人能阻止得了他。而这件事又牵扯到那位红发的女王,犟起脾气来,怕是足以让两国的官员忙活上好久。
      果然,尚隆的脸色稍稍黯了下,许久才叹了口气,闭上了眼。见此情景,朱衡只有苦笑,这个看似对一切都不在意的男人,心里也终于有了放不下的牵挂。这样的改变,不知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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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戴国还是寒风彻骨,雁国的街头百姓也依旧严实地裹着冬衣,而在庆国的北部,冰雪已开始消融。云海上方是没有雪的,尧天山山顶的金波宫,爱美的宫女们已在私底下议论新的一年里衣物的流行款式了。不过热闹只属于这帮调皮的少女们,那些担任了官职的仙人们,可没有时间操心这个。
      临近傍晚,云海上方的落日映着金波宫的璀璨,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太师府的偏院里,蓝发的少女坐在窗边,悠闲地抚弄着手中的青鸟,嘴边带着丝温柔的笑。太师府为数不多的侍女路过,都为这绝艳的画面而惊愕。
      阳子在和戴国的李斋将军闲聊,台甫景麒则跟泰台甫在一起,难得的祥琼不需要随侍一旁,就悠哉地回了太师府,放松自己。掌中的青鸟快乐地跳跃着,偶尔啄下她的细指。收回远望的目光,祥琼才取了颗银粒喂给它,然后听到了那个沉稳的声音。
      这只青鸟来自云海另一端的玄英宫,为祥琼带来了关于流月的最新消息。流月的事阳子虽没再隐瞒过他们,但似乎是心内存了些疙瘩,不愿主动对人提起。知道她的这心态的景麒为了关怀主上,也不去挑起这个敏感话题,至于其他的臣子,更加不会犯傻。然而祥琼却偏偏对这事很是关注,可又不能自己去问阳子,好在朱衡那里消息灵通,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次朱衡派来青鸟是为上回的事致谢,然后附带了尚隆的动静,说大概会有新的动作,但是可能不希望太过影响庆国,又怕最后知道的景王发脾气,就请她代为关注。朱衡的话一如既往地谦和,一如既往地让祥琼欣赏。只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了,祥琼也能听出话里隐藏的一些无奈和慎重。对于朱衡的请托,祥琼从来都会尽力帮忙,从他那里,她可是免费学了很多书上学不到的好东西,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虽然已查出流月的住所在傲霜城外的竹青山,也发现了那个叫闻捷的田猎和他往来密切,但是对于如何逼他现身,到现在主上还是没有交待下来。帷湍有过想法,说若是景王陛下能相助或许会轻松不少,但立即被主上给否决了,且我也觉得此主意欠缺考虑。说来帷湍也是被流月给搞昏了头,其实现在连成笙都在忧心,台甫更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若这事再没个交待,只怕雁国也是不得安生了。”朱衡的话语淡淡吐出,带了些许忧虑,祥琼便从这些许忧虑中努力想象朱衡那温和的脸庞上现出的愁绪,总觉得也算是个比较有趣的想法。
      但是笑过,祥琼也皱起了眉头,让阳子帮忙这主意虽然馊,或许实在是现在唯有的办法了,那位帷湍大人,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还是一心为的雁国,敬业精神不亚于自家的台甫大人。只是,就算是被逼到没办法,也不能要阳子出面啊,祥琼心里微微嘀咕道,现在的阳子已经够让人操心了,要真去搅和下,后果如何可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也难怪延王会不做考虑,怎么说祥琼也知道延王是个有点喜欢什么事自己解决的人,要是得让阳子出面怕会让他真的火大,何况牵连上他人也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话虽这么说,万一真让阳子什么都不干,她是肯定会火大的啊。延王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呢?”祥琼对着青鸟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莫非是这个流月危险到了延王不想让阳子再次与他见面么?”
      漫无目的地猜测着流月的真正心思,祥琼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铃前来喊她,要她一起去吃饭,她才恍然觉到原来天已经暗了下来。对着铃歉然一笑,祥琼将青鸟放回笼子里,这才上前与她一起前去用膳。看到她略带微笑的表情,铃知道今天她的心情不错,也就跟她有说有笑的:“对了,祥琼,刚才看到阳子了没?我到处在找她呢。”
      祥琼有些奇怪:“阳子不是该跟李斋将军在聊天么?”
      “泰台甫前不久去找李斋将军了,阳子说不打扰他们闲聊就先出去了,我才去过仁重殿,台甫说阳子只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后来我听女官说,阳子好像念叨着要找你呢。怎么,你没见到她么?”铃侧着头好奇地问。
      祥琼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着。铃见她的反应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祥琼,有什么不对劲么?”
      顾不得铃的惊讶,祥琼拉过一个路过的侍女急切地问:“刚才见主上来过么?”
      那侍女被她的气势给吓住,慌张地点了点头。祥琼也顾不了自己的形象,冲那侍女嚷着:“什么时候的事?”
      “没……没多久……大概……一刻钟前……刚走……”那侍女已是慌了,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得这位女史大人如此。
      “怎么没告诉我?”祥琼怒气冲冲地呵斥着。
      “主……主上说不好意思打扰大人……所以……所以就没让奴婢们惊扰您……”被祥琼拉着的侍女慌得跪到了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祥琼,到底出了什么事?”见她如此反常,连铃都急了起来,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祥琼脸色铁青地回头看了眼刚离开的房屋,手紧紧抓住身侧的裙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怎么会……”
      “祥琼!”铃再也顾不得那位侍女,双手抓住祥琼的两肩猛得摇晃,“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啊!”
      “啊……没什么……”回过神来,祥琼收拾好自己的失态,先遣退那侍女,然后才整理了下衣衫,摆出平时的那副模样,微笑着对铃道,“没什么,让你担心了。”如此的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
      只是铃太了解祥琼,清楚刚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向来镇定的她也乱了心神,所以根本就不管她现在表面有多淡然,只想问出真相。但祥琼太过清楚这事的严重性,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平添烦恼,是以即使铃逼问也不松口,只让她好好去看着阳子,别再让她有机会溜出去。见她这副模样,铃也颇为无奈,只有答应了她的请求,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心神不宁地吃了晚饭,祥琼便立马回了积翠台,陪在阳子身边,如以往般帮助她处理政务。台甫景麒和冢宰浩瀚也在,汇报着今日的要务,既有官员的政绩考察,也有关于罪犯的处理,还有与别国的交流,一如既往地忙碌。祥琼一边帮阳子检查她的批注,一边为她摊开已归类好的需要她重点注意的奏折,还就某些朝政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此下来,等忙完后,又敲过更鼓了。因为泰麒和李斋在,所以浩瀚和景麒分摊了很大一部分事务,留给阳子时间去会友。
      等浩瀚离开,阳子又督促景麒回仁重殿早些休息,这才去了掌客殿会见李斋,同时送祥琼回太师府。跟在她身侧,祥琼偷偷瞅了她两眼,阳子见了,笑着打趣她是否又和青辛吵架要自己劝架,还说这次要是再来个碧落她可没办法带进宫来了,不然铁定被景麒给烦死。祥琼被她说得脸微微有些泛红,也不好意思再怎么样,只有在外殿处与她分了手,自己回太师府去。
      目送着阳子进入掌客殿,祥琼才收起方才的表情,忧愁地看着她的消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浓重的疑虑。只是她并不知道,阳子步入掌客殿之后,立即躲入了一根粗大的柱子的阴影里,偷偷观察着祥琼的表情,直到她转身离去。
      关心着彼此,担忧着彼此,却只能将这一切放在心底,不显露出来,无奈的,何止是王。

  • 作者有话要说:  流月的实力啊,终于被我想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大家认为他厉害不厉害了~~
    很惊讶似乎有许多人喜欢流月呢,他的魅力真有这么大么……汗……
    接下去流月也该再度出场了,到底让他如何现身呢?伤脑筋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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