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短篇》Yosii

53、短篇练习 [25]

　　「你想成为谁的太阳？」
　　像冥冥中沿着某种既定的轨迹向前。从金色眼睛的猴子被领到自己眼前，到现在和天蓬元帅，卷帘将军在半夜喝酒赏樱，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虽然一边是聒噪的动物却不觉得讨厌，另一边是并不太熟络甚至觉得危险的军方人物却并肩坐在一起说话。放在以前，这是多么不可能的画面。
　　金蝉静静看着酒杯中映出的影子。月光映照下的水面隐约能看出樱花树上的动静。卷帘已经找了树枝躺下，还在窜上窜下的就只有悟空了。猴子一贯精神满满的样子让自己身边的气氛也跟着微妙地起了变化。从「无聊」变得「繁忙」，从「淡漠」变到「接受」，那种可以杀死人的无聊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过。被改变了的人是自己。
　　樱花在四周安静地落下。可能面对美好事物的时候总会想起同样美好的东西。那种毫不设防的笑容是悟空发自肺腑的表达，连带着，看到他的人也会不自觉地放下戒心。也许就是这个缘故吧，天蓬和卷帘也在不知不觉中围拢过来，成了他的朋友。明明是那么小只的野猴子，却拥有这种不可小觑的力量。
　　酒水带着一点烫热的气息滑进喉咙，在胸口烧灼起来。

　　不久前悟空突然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腿，那一刹那，自己动摇了。虽然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追问带他回来的那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在那时就已察觉到了，这只猴子不单单是自己豢养的一只动物。自己对他要负有更多的责任。不仅是看着他不要胡闹不要走丢，而是更多……更多的东西。
　　他单纯，他不懂这复杂难解的人情世故。面对哪吒的淡漠，他只会自责，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每个人都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可他不知道。
　　真正想要了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平日是多么疏于理会。因为悟空一直在自己身边，才临时抱佛脚地认真思考了哪吒的事情。得到的结果却并不满意，或者说，是眼下的状况根本不能令自己满意。几乎可以看到悟空的未来——留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未来」的。
　　在这里的「未来」，天界的一切都会杀了他，然後将他变成一个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怪物。
　　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自己提过送他回去，但那猴子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实在让人没办法放手不管，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既然卷帘说，下界的樱花比这里漂亮得多……
　　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找到了一条出路，似乎只欠一个时机。可能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吗……真想去看看。”近乎于有些走神，他这样答着。

　　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不是吗？
　　悟空和自己的关系不是什么单纯的宠物与饲主，而是彼此都潜移默化地需要着。说不出维系这种关系的理由是什么，坚持又是什么，但那又有什么打紧呢？即使这次是先由悟空伸出手来拽紧自己，即使还并没有做出过什么承诺……会有的。
　　是想成为谁的太阳的。
　　一定会的。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