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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浅尝楼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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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铭，阿林以后就在这浅尝楼负责收钱算账吧，可以吗？阿林”顾沐风看向林若水，有种理所当然的温柔，林若水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心中懊恼自己的迟钝，不过还是冷静笑道开口
“可以的，一切听沐风哥的安排。”林若水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放下时微不可察地捏了捏那手帕
陆年铭一只手顺势搭在踩于凳子的腿上 ，疑惑地在旁观察到现在，能让顾沐风如此关照，深觉顾林此人的来路定不简单，痞笑道“放心吧，沐风，这交给我。”
林若水内心各种疑惑，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在这随处是人的金城内，这副皮相还是不要暴露身份才好，回答了陆年铭几个无关痛痒的几个问题后便由顾沐风领着上了楼，只留陆年铭独自内心奔腾呐喊，脸上表情有些奇怪郁结
上了楼后，林若水立刻关了门问顾沐风“这个浅尝楼是怎么回事啊”
顾沐风看她疑惑不解着急的样子，笑了笑说“就是阿铭来了金城之后游玩，发现这个地段不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人流量都大，且多是达官贵人，恰好这栋楼房女主人欲把它转手卖出，阿铭便把它买下了。”
其实就是不久前陆年铭收到顾沐风的书信，说棋局既已开始，但身份还是不变，让陆年铭在金城最繁华的地方购下楼房，自己依旧是浅尝楼一普通商人
陆年铭看完消息后，十分不屑，这等只需用钱解决的小事怎的就找上他了，不过转念一想，毕竟钱财多也是自己不可忽略的优势，于是欣然去办了这件事
然而着手之后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金城数一数二的繁华路段就属余安街，然而这消息任哪个在金城的人都知道，在这里做生意那是稳赚不赔的，谁又肯转让卖出，就连与莺燕楼相隔两条街的那家古香楼都开得挺好
古香楼外形看上去倒是气派，就是味道一般，家常味，实在称不上那招牌上的名字，且那里面的价格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民老百姓根本吃不起，不过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些有钱公子哥却是偏生爱上那吃，好似引以为豪
陆年铭将打算此事告诉李伊一时，正看到李伊一一袭红纱轻衣，手臂伸展向前，左腿直直向后抬起，状如凤凰之姿，站在门前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愤愤道“那些去古香楼吃的那脑子里装的怕都是银票，还不知道使用，腐蚀得厉害。”
李伊一本来想警告他下次不要再不说一声就直直闯入，但听他又生气又苦恼地说完，没忍住大声笑了“陆年铭，人的脑子我倒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价值连城的银票在里面，但你此时此刻又憋气又窝火的样倒是像我姨娘养的那王八钻进了灶坑。”
陆年铭看她笑到不行，更窝火了，但又想到她方才说自己窝火时像只王八，咳嗽了几声强压心中火气说道“别笑了，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在思考你懂吗，可能是我在思考事情之时通常看起来比较严肃，你可千万别误会。”又在后面轻轻补了一句“自己跳得不也跟只火鸡似的。”
李伊一没听清楚“你最后说什么。”，陆年铭手搓了搓鼻尖忙说没什么，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收了情绪说“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
李伊一直言道“来余安街的人都是吃喝玩乐，非富即贵，去那些地方大多也都希望能显示自己的权财，不过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虚荣心罢了，谁去在意是否值得，要考虑那些还不如在家里呢，想吃什么吃什么。”
陆年铭明白这些，毕竟自己也曾以为自己可以纨绔逍遥坐吃等死一辈子“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倒是很听你那朋友的话”李伊一看他面露忧愁，媚眼上挑嘲讽道
陆年铭整理了一下情绪，有些意味深长“你错了，不是听话，是服从。”
李伊一不打算多问，走到墙边低头抚了抚那古筝“那我问你，那古香楼的老板及其那里面做事的都是怎样的人你查过没有？”
陆年铭看她不再玩笑便也说出了自己查到的东西“老板叫张古董，曾经好似是个穷书生，多亏他妻子，他爹现如今在柳镇颐养天年，性格倒是还挺是圆滑，不过好像是那满春院的常客，他妻子曾是那金城刘捕头的女儿，性情泼辣，不好惹，其他小二倒无什么特别的，不过生活而已。”
“那你可知张古董通常都是何时去那满春楼？且为何要舍近求远，不来隔俩街的莺燕楼，却偏去那城的另一头玩乐。”李伊一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刚想夸他孺子可教也，却听到
陆年铭皱着眉头看她“对啊，为什么，按道理来说莺燕楼的诗词歌舞哪个不必那老远的满春楼好啊！”
“好好想想吧。”李伊一嘴巴一撇，眉毛一挑，神情不屑至极，继续了自己之前的动作，而后不再理陆年铭，
“如此不近人情吗，我这么着急，你就赶紧告诉我吧啊。”陆年铭看她不理睬，也不在意，反正想着自己也不是那么在乎脸面的，于是软了声音，一手抚在李伊一的肩上，桃花眼对着李伊一眨了眨，笑容谄媚
李伊一看他如此，强忍胃里翻滚难耐，眼睛眯了眯，陆年铭有一瞬间觉得应该见好就收，虽然李伊一武功不如自己，但还是有些发寒，刚想抬回手重新展现自己的男人雄姿，却突然被李伊一抓住了
不知何时李伊一已经恢复了站姿，只见她正眉目勾人的看着自己，身段明显放软了，肩上的红色轻纱微不可觉地缓缓滑落，嘴角轻笑，声音妩媚多情说“那陆公子有何回报呢？”
陆年铭突然感觉不能动了，只愣愣地看着她那张极美的脸，也不知该怎么办，像是被勾了魂，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时，就看到李伊一突得将轻纱拉回了原位，而后一只腿向上踢了踢，英气十足地说道
“陆年铭，老娘什么货色没见过，你这种程度顶多配给我锤个腿，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风骚，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若是第一天，兴许你还是可以激起老娘内心正义的保护欲的。”
陆年铭再次呆了，一连栽在一个女子手中两次，说出去都会毁了自己堂堂陆二少，金陵潇洒公子的美名，更何况现在自己可是天羽阁影的未来掌管者，竟被李伊一用了“货色”一词，再看她云淡风轻地做着习武动作，实在气人
“李伊一，我好男不跟女斗，不告诉便罢了，我自己去查。”说完便气冲冲的从窗边溜走了，动作极轻，只是关窗户的动作显得情绪不佳。
陆年铭从李伊一那里出来之后便开始查张古董，发现他居然是个怕妻子的人，每次去满春楼都是与妻子谎称是去见朋友，与那里的朋友里应外合才得已瞒了他妻子刘氏那么许久
“张老板，不如我们谈谈如何？”古香楼内，陆年铭正坐于张古董的书桌前，摆玩着那些粗毛细毛的各支笔尖
张古董一打开门便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人也是不认识的，刚想转头呼喊来人，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春雨，不知张老板可认识春雨姑娘”
张古董意识到不对劲，忙又关上了，心中忐忑，但毕竟也是生意上的人，既不是要命的话，那就是取财了，于是冷淡开口“你要多少？”
陆年铭知道他的意思，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而后拿了其中一支毛笔丢向了张古董，正中发髻中间，未偏差分毫，不屑说道“本少爷不稀罕你那些小钱，不过倒确实想跟你做单生意。”
那支笔丢的速度快得惊人，反映过来时摸了摸发顶，顿感双腿无力，以这个插入发髻的力度若稍微向下，便可取了他的小命，并且神不知鬼不觉，他完全没有呼救的可能，思及于此，声音有些颤抖，却笑着说“不知阁下需要在下为您做些什么呢？”
“我要你将这间铺子转让给我，我算了一下，你这铺子生意好时一个月顶多也就挣个十两，我直接给你一千两如何？”陆年铭双腿抬至于桌上，自信开口
“这……不瞒阁下，这铺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实在不敢。”张古董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陆年铭起了身向他走来，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意，本来就是瞎编的，心虚得很，此刻只赌一把他不敢杀人，未看清楚他走近，就感觉到了脖子一凉，即使是这样看着都不知他是何时走到了身后，耳边传来邪气的声音
“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的性格，我向来不太在意他人的性命，也是许久没有见血了呢。”说完陆年铭便把刀轻轻割入张古董的皮肉，不过是一点点深入，血却没有留情面，顺着张古董的脖子就流了下来
“大侠饶命，饶命，我转让我转让，求求你留我一条小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
“给你三天时间，不然以后就让春雨姑娘做你的妻子如何，岂不是一举两得。”说完，陆年铭就移开了刀子，把血擦在了张古董的锦衣之上，而后沿窗而走，只有张古董还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衣服上的血渍
直到刘氏上来推门而入，看张古董没有看自己，有些气恼，于是关上门进来，边走边骂道“姓张的，你是不想这个家了是吧，不知道下面有多忙啊！还不赶紧”
话未说完才发现张古董有些不对劲，看他动都不动一下，仔细瞧了瞧“哎呀，我的爹啊，你个死人，怎么了这是，谁弄的，老娘我去废了他。”
刘氏赶忙用手里的抹布给他擦了擦脖子上干了的血，所幸伤口并不很深，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赶忙扇了张古董一巴掌，张古董终于有了反应，眼神清醒过来，看到刘氏的那一刻瞬间就哭了出来
“臭婆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去找个村落度过余生吧，我会对你好，再不寻花问柳。”
刘氏有些愣，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让自己了解透彻的相公哭得如此害怕，连神情都像是经历了半百一般，但看他样子又不好再过多责备，于是握了他的手，扶着他先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古董难得看她如此温顺，突然像是去阎王那里走了一圈，带回自己的却还是刘氏，这个自己想远离又离不开的女人，抹了把眼泪说道
“婆娘，我们回柳镇吧，我会对你好，这金城到处是诱惑，我怕我要抵挡不住了，到时候怕是你就要休了我了。”
刘氏看他还会玩笑，松了口气，又暗自伤神他自以为他瞒得深稳，其实自己全都知道，不过既他有心瞒自己，就说明对自己还有情意，毕竟向来是自己爱他，多过他爱自己，现听他不想多说什么，却好似想与自己好好度过余生
忍了忍眼底的泪说“我知你以前便是无奈娶我，心中不愿，可我若是不……算了老夫老妻了，我不好意思多说，古董，我既当初毅然决然地要逼婚嫁于你，我就绝不会抱怨一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刘氏都跟着你。”
过了一会 ，张古董低着头突然说“婆娘，我还记得初见你时，你刚下马车，看着柳镇周边，面露嫌弃，疾首蹙额，那副样子实在让人不喜欢。”
“那你还为何礼态周到，嘘寒问暖，那等耐心带我去寻我爹呢，要不是那样，老娘我能缠上你吗，你也不至于现如今整日里生不如死的鬼样子。”刘氏不屑说道
张古董看着她突然就笑了“不知道，就是那样做了。”
三天后，陆年铭来到古香楼，发现已不再营业，嘴角斜笑，大摇大摆地便走了进去，发现张古董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是地契，你拿走吧。”
陆年铭拿过来看了看，说实话他也就假装看了看，他压根就不懂“好了，可以了，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够你们衣食无忧了，我无心害你，只是我需得到我想要的。”
张古董拿过银票，不过却好似不太在意了“公子不必多说，我还要感谢公子让我看清了一些人事，此生想必不会再有遗憾。”张古董笑了一下“托公子的福，去地底走了一遭，在这也劝公子要看清自己想要什么，至少对该珍惜那些低谷时还陪在你身边的人，哪怕你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她。”
陆年铭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只乖乖地点了个头，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陪我婆娘和儿子相忘于江湖啦，他日有缘再见，不过若那时相见希望是把酒言欢，而不是如此胆颤心惊。”张古董笑得开怀，这话说得爽朗，若不是知他已年过四旬，还真真想冲动得拉他义结金兰了。
而后还是与之告了辞，张古董说不敢让他婆娘久等，陆年铭也大声地笑了，对他鞠了个躬，而后看着张古董坐上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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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无需慌乱，只管在这安心住下，我就在你隔壁。”顾沐风知林若水满肚子的疑虑，但一时间还无法与她解释清楚，本以为她会多问，却看到她纯真极了地问
“嗯，就跟以前一样，对吗？”
顾沐风弯了眉眼，低着头摸了摸她的耳骨，点了点头“是，你可以随时叫我。”
“哇，沐风，阿林，你们……你们两个干嘛呢？”陆年铭突然开门闯了进来，然后一副你们有情况的表情，在林若水看来，脑子里立刻出现了“猥琐”这个词，不过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正如你看到的。”顾沐风平淡开口，轻拍着林若水的背“还有，下次我会教你如何敲门。”
陆年铭听他说完，嗯……背脊凉了凉，讪讪笑了笑“不用，不用你浪费时间教我，我自己学，你放心我下次一定敲门。”而后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想与你说些事。”
林若水知他意思，说道“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了，你们去别处谈话吧。”
“那你好好休息。。”顾沐风说道
林若水听完点了点头，而后关了门，关了门后捂了捂跳动不停的心脏，怎的好似一看不到顾沐风就感觉心里极其空洞且无助，突然想起伊一说的一句话“这世间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但你若一但依赖上了谁，而他又不心属你，那你惨了，要么死要么换，你再无法忍受独自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