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雷同人]花火》昡羽

3、— chapter 02 — [习惯存在]

　　小时候的汪大东其实很黏人。黏东爸黏东妈，也黏雷克斯。

　　而汪大东黏雷克斯最好的表现，就是只要雷克斯在他家逗留，便一定要留下他过夜。

　　汪大东的理由总是很“充分”，他总是以一句“雷克斯抱上去又软又香，比抱枕好抱多了。”来半强迫的要求雷克斯留下过夜。

　　雷克斯那时会推着眼镜问：“为什么我一定要留下来？”

　　汪大东就会以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因为我需要你啊！”

　　然后雷克斯就会答应。

　　然后他们长大了。

　　汪大东还是会重复那句“我需要你”。

　　雷克斯还是会微微的笑，而后答应他无论任何要求。

　　他们以为什么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

　　年少时单纯的感情是否依然，他们谁也不敢断言。

　　说这句话是习惯，因为他一直都会答应。

　　答应这句话是习惯，因为他一直都在说。

　　习惯那些温暖，习惯那些柔软，习惯那些温柔，习惯那些暧昧不明。

　　而后这些习惯，把一些什么掩埋了起来。

　　— chapter 02 — [习惯存在]

　　汪大东的直觉告诉他雷克斯现在很生气。准确的来讲叫气疯了。

　　“汪大东。”雷克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听在汪大东的耳里，不止低沉，还混有丝丝的寒意。果然雷克斯勾起嘴角，笑的邪气而危险。“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把？”

　　这时的汪大东完全没有终极一班老大的风范，只有做错事等着主人骂的金毛大狗的形象。“雷克斯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班里去而已。”

　　“哦？是么？”雷克斯的笑越发深邃。“那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本书会从你身上掉出来好么？”

　　其实雷克斯本来没有生汪大东的气，但是当他看到那本不小心掉落的书的封面的时候，就觉得汪大东是在故意气自己。

　　哪有人要找人回去会去拿什么《让您的孩子听话——儿童心理与适当做法》这种莫名其妙的书的？！姑且不论书的正确性，以汪大东的大脑真的看得懂这本书在讲什么么？

　　“雷克斯你不要生气嘛，这是图书馆给我推荐的啊。”汪大东一脸“我没有错我很无辜”的表情，在这时却只有火上浇油的反效果。

　　直接效果是这本书被捏的粉碎，间接效果是雷克斯的脸色惨白。

　　强忍着神经的暴走，雷克斯挤出最后丁点的理智，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一定要回去。”

　　“因为你是终极一班的人啊，当然要回来了。”汪大东回答的不假思索。

　　雷克斯微微偏过脸冷冷的笑了。

　　整个终极一班还愿意相信他这个叛徒的大概也只有汪大东这个毫无大脑的家伙了把。毕竟，人可是多疑的动物。

　　“这个理由行不通。”雷克斯的话犹如在汪大东的头上浇上一盆冷水。

　　“那……我是你的拳头啊，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啊。”

　　“我们都失去的武功，为什么我一定要你保护啊。”

　　“可是雷克斯，你是我的大脑诶，我可不能没有你啊。”

　　汪大东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已经说服雷克斯了。从小到大，这句话从来就能说服雷克斯，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所以这次，汪大东相信他也会点头。

　　雷克斯只是低下头浅浅的笑了笑，笑的寂寞而孤独。

　　“汪大东，你不能没有我不代表我不能没有你啊。”

　　其实不是的。

　　其实不是这样的。

　　汪大东可以没有雷克斯，因为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什么人。但雷克斯只有一个汪大东，失去了汪大东他就一无所有。

　　其实不是汪大东需要雷克斯，是雷克斯需要汪大东。

　　但是现在，雷克斯累了，所以他也不要汪大东了。

　　“雷克斯我……”汪大东想说什么，无奈舌头打结，什么都说不出。

　　雷克斯又勾起了嘴角。

　　还在期待什么呢，明明已经放弃了。

　　所以大东……放我走好不好？

　　所以……他会亲手斩断这最后的依赖。

　　那个时候的阳光，风，树木，花草；和那个时候的人，事，决心；以及那个人脸上的表情——自嘲的，寂寞的，悲伤的。

　　是不是所有的这一切导致了后续发展。

　　汪大东会说不是。

　　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看到雷克斯那双眸子里反射出细碎晶片的夺目，就放任了身体做出本能的举动。

　　那双眼之中，是魅惑人心的魔法。

　　宛若最甜美的罂粟。

　　所以汪大东微微前倾了身体，堵上雷克斯的嘴，让他再也不能说那些残忍的话语，而后扣住他的后脑，一点一点的加深这个亲吻。

　　雷克斯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反抗的。

　　他不想就这样沉醉在这种温暖中而后再被狠狠的推开。

　　所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推开那个死命的抱着他的人。

　　——神仙教母告诉辛德蕾拉，魔法只能持续到午夜，12点的时候魔法就会失去作用。

　　那个童话发生的地点在英国。

　　而英国和台北的时差是——

　　被抓住的蝴蝶惊慌失措的挣扎，抓住他的人轻轻松松的掐住了他的羽翼。磷分黏在手指间，蝴蝶的翅膀模糊而透明，被除去了所有伪装的色彩。

　　但那种蝴蝶是活不长的——

　　——科隆大教堂的钟声响彻云霄。

　　——魔法消失的12点。

　　* * *

　　雷克斯一直很明白汪大东只是习惯他的存在。所以走的时候才会那么坚决。

　　汪大东过了不久就会习惯没有雷克斯的日子，但也许雷克斯一辈子都不能习惯没有汪大东的生活。

　　只是雷克斯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是汪大东——而不是他自己。

　　他以为汪大东会习惯的。

　　但是雷克斯还是不死心，所以他借着那个约定留在了芭乐高中的校园里，注视着汪大东的点点滴滴——笑或者泪，他都只看得见汪大东的，其他人的一切都早已抛之脑后。

　　所以也看见了汪大东疯一样的找他。但他只是安慰自己汪大东会习惯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大脑罢了。

　　谁都可以是汪大东的大脑，但只有汪大东可以是雷克斯的拳头。

　　但如果……不止是大脑和拳头呢？

　　还能说只是习惯彼此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