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行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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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岸上，远远便瞧见了单左领了不少人候着，舒凝有些尴尬地将醉醺醺的慕容御凌交给单左，才看见牧夫人笑歪了嘴：“我这便宜儿子还装喝醉呢！就是西域琼酒，也是百杯不倒的，哎呀呀……”
“儿子？！”舒凝脑子嗡的一声。感情这几天使唤了许久的皇后……让一国之母给自己打了下手啊？？
舒凝双眼含泪，简直想普通跪地谢罪。
牧夫人眨眨眼，做了个口型：“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慕容御凌此刻也被不靠谱的老娘戳穿了，也不要单左扶了，目光清明的看着舒凝：
“你说话要算话。班师回来，我便娶你。”
舒凝耳根通红，不是！你、你老娘还在这呢！你还好意思说……
牧夫人鼓了鼓掌：“好！好哇！抱孙子又……”她还没说完便被自家儿子拉走了，有些委屈埋怨，怎么的怎么的，还不准自己说抱孙子了……那、那孙女也成啊！
单左受命送舒凝回酒楼，此刻看不见慕容御凌，她心中倒少了紧张和不自在。
只不过单左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她只好停下脚步：
“单侍卫，您想说什么呀。”
单左咬咬牙，便说道：“王爷真的很喜欢姑娘，姑娘千万别辜负王爷啊！”
舒凝额头一串冷汗：“我又不是什么负心汉……”不是……的吧……？
“那次在雪地迷路，王爷身上的伤很重，脸上的伤也不处理，便来找姑娘了……还有，王爷被关禁闭的时候，天天都画姑娘的画像，有时候竟连饭菜也不吃，可是姑娘做的饭菜，王爷便会吃个干净……还有出征这件事，王爷犹豫了许久，若是从前，便是二话不说，上沙场，戮贼敌，可是王爷想到姑娘，便不舍了，若不是皇命难违……王爷只好特意叫我留下来照顾小姐……”单左念念叨叨了很多，如数家珍一般。
说实话，舒凝并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好，只是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心中便更加愧疚难安，喉口酸涩了。
慕容御凌出征那日，没有来找她，生怕一个眼神，他便丢盔卸甲，留下来在温柔乡辗转了。想到这里，他杀敌的决心便上来了，只要回来……她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舒凝一大早便去送他了，夹在城门口密集的人群中，穿着不起眼的黑袍子，望着远处马背上脊梁笔直、雄姿勃发的王爷，她竟然有些羡慕他手中一只红缨枪，至少可以同他一起上战场，奋勇杀敌，浴血战斗。
……
五月的京城桃红柳绿，城内歌舞升平，繁华依旧，只是这表象之下依旧有藏不住的忧患。和盘溪开战一月有余，可即便是骁勇善战的三王爷，也仍然和敌国相持不下，边境仍然严寒刺骨，对于天朝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不利，骑兵更是寸步难行，更别提打胜仗了。
舒凝这一月收到了两三次飞鸽传信，每每都是长信，嘘寒问暖，或者警告不准嫁人云云，丝毫不提及战场的苦楚和艰辛，惹得她心中更加愧疚心疼，听回朝使者报，战地粮草也不充裕，要吃食一如往日奢侈美味根本不可能，他应该瘦了很多吧，就算看不见慕容御凌的音容笑貌，也能想象出对方日渐清减的样子。
单左还真的留下来照顾舒凝了，虽然每日只是来蹭蹭饭，却也能给她带一些朝廷的新消息，让她及时知道战况，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每日担忧……
“单左，今天有消息么？”舒凝做了瓦罐汤，单左竟少见的没有凑上去喝。
“……都挺好的，不过还僵持着呢。”王爷竟还受了伤……差点断一臂！这他根本不敢告诉舒凝。
“真的吗？”舒凝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才说了几句，单左便匆匆回宫了，一定要回去请求陛下加派援军才行。
下午牧夫人也来了一趟，面色如常，点了碗扇贝羹，小口慢慢吃着，和舒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舒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给她端了热牛奶，她竟一口气喝了。
“您……您不是最讨厌牛奶么？怎么了这是？”联想起上午单左的匆匆离去，她心里一紧：“到底发生什么？皇后娘娘，您……你快告诉我！”
牧夫人终于憋不住了，一副雍容的面孔不复，娑娑开始掉泪：“吾儿……”
“御凌他遭贼人暗算，受了重伤，右手差点便不保了！”要不是派去的探子带回这个消息，恐怕连她这个母亲，他都要瞒。
“……”舒凝的一颗心沉到谷底。不敢相信假如是真的没了手臂，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撑的下去。
“万幸，单右阻挡的及时，军中医师也在极力抢救……否则……否则我！”牧夫人擦不干泪，她膝下这么个独子，不争权，不夺势，为什么还要轮这种事情到他头上……
那个大皇子，却仍然在宫中享受着……想到这里，她心中也有些不甘，有些嫉恨。
虽然皇帝不爱那个女人，可是她家族庞大，世代出将军……她的儿子也处处优先……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无能，都说母凭子贵，谁说不是子凭母贵呢？！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自己有什么能帮到儿子呢……
绝望的牧夫人一改昔日的乐天，眼里猩红一片。
“您别难过。”舒凝咬牙，下定了决心：“我要去看他。”
牧夫人抬眼，泪光闪动：“什么？”
单左不日便请到了一支援军，都是皇帝手下最好的军队，一刻也等不及，便出发了。
令人讶异的是，大皇子那个畏畏缩缩的性子，竟然主动请缨要去支援，还带了家中的精兵。
出发的时候，大皇子面带笑容，完全没有欲战的紧张之色。
这几日石松跟他联系的很频繁，自己只要拖住援军，皇位便肯定属于自己。单左那只队伍不过区区上千人，追上杀了便可，到时候统一口径，说是死于敌军手中便可。
舒凝虽然不习惯骑马，但也明白此境地不可娇惯了，便随着单左的队伍一起，自己骑了一匹白马紧跟着，这白马温驯，不善马术的人也能骑着。
单左时刻照看着，以保证她的安全。
他知道王爷绝对不许姑娘到这里冒险，可是王爷最想见到的，一定是她……
况且自己不带上她，恐怕姑娘会更加冲动只身前去，那就更危险了……
一行人护送着粮草，带着兵器，虽然行装沉重，速度却没有慢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亲兵，毫无怨言。只是偶尔会好奇白马上的蒙面女子究竟何方神圣，气质超凡不说，女子怎么能随军呢？
边境大帐中，慕容御凌满头冷汗，六七道伤口同时被滋上了白酒消毒，疼得他脑子空白，却也没喊出声。
“这几日……如何……”
“王爷，前些日子虽然您右臂重伤，可是那敌军统领丢了左腿，瞬间煞了他们的士气，估计没有个十天半月，是不会出来寻衅了。您一定要安心养伤……”
“十天半月……”慕容御凌嘴唇苍白：“也好，够粮草送来了。传我令，今晚犒劳士兵，分麾下炙！都有肉吃！”
军师听令出了营帐，他趴在简榻上，皱着眉，吃力的拿出枕头下的书信，看着熟悉的歪歪扭扭的字迹，这些回信他读了一遍又一遍……此刻竟然还笑起来。
等我……我一定回去找你。
舒凝等人挑了个隐蔽的背坡扎营，连赶了七八天的路，众人再勇猛，也累的疲惫不堪了。
她一人占了一个营帐，取了锅碗瓢盆出来，又拿出包袱里的调料之类的，准备做一顿补气的大餐，好让每个人打起精神来。
此时，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盘溪的三位统领，哪个不是身高体壮，竟然折了一个，腿断了，和废物有何区别！这几日盘溪的皇帝心火旺盛，将一众守和的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边境寒冷，粮草短缺，就不信那天朝皇子能够熬几天！
石松眯眼笑了，暗暗跟着皇帝进了书房。
“皇上不必担心，他们那援军和粮草，没有一个能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行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