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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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舒凝连背篓都没来得及放下便赶上前去。
牛婆婆还有镇上一位大夫围在硬榻旁，榻上刘婶子面色有些苍白，正在接受号脉。
“丫头……”刘婶子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解释道：“我这不没事嘛……就是不当心感冒了，有点头晕。”
舒凝紧张地望着大夫，俨然有些不放心刘婶这套说法。
大夫仔细把了把脉，摸了摸胡子：“姑娘啊，你别急，病人是原本体虚，缺少调理，现在刚入秋，自然便受凉了，我这有两副药，你且煎了给她喝下……”舒凝仔细的记下了药材，又将食用方法记牢了，这才恭敬地送走了大夫。
刘婶实在是躺不住，年纪大了，毛病自然多了，这算的什么呢。不过是大家太过担忧了。
“婶子，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可要生气了！”舒凝撅着嘴，心里又愁又怕。
“好好好……我都听丫头的！”刘婶子干笑地搓了搓衣角。
牛姨叹了口气：“丫头，不然我们再找个帮工吧，刘婶子年纪大了，是太辛苦了。”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有力气呢！我要帮丫头……”刘婶子嗔怪起来，她不想在家里颐养天年，还是跟着丫头干活比较好……
舒凝点了点头，快餐的规模和人气渐渐就上来了，她还考虑了去把隔壁大叔的馒头摊子也并起来，找点帮工是早晚的事情了。
“对了，婶子，你还是先下床吧，我买了新的床榻，马夫在外面候着呢。一会儿便抬进来换新的软塌。”舒凝抱住了刘婶子的手臂摇了摇，刘婶子慈爱地捏了捏舒凝的脸蛋。这会儿她已经说不出感谢的话来，只知道这个“小女儿”待自己多好。
“好……”
牛姨帮忙一起铺了新软塌，便带着牛冬冬的礼物回家了，走之前舒凝告诉她明天一起去伢婆那看人，买几个合适的帮工。
牛冬冬听见门口的声音，急吼吼地便蹦蹦跳跳过来迎：“娘！”小身子最近长个长得厉害，都快有牛姨一半高了。
“咦，舒姐姐怎么没一起来呀。”牛冬冬扯着脖子往后望，稍稍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眼神。
“你呀！馋鬼，就想着舒姐姐给你的好吃的呢！”牛姨数落了两句，领着小娃娃进了屋子。牛冬冬虽然想吃绿豆糕了，但几天没见舒凝，心里也很牵挂她。
“哇！娘，这是什么呀？！”牛冬冬兴奋的看着一堆从未见过的物什，牛姨耐心地跟他讲了，又把舒凝给她的山楂果给牛冬冬吃了两颗。牛冬冬新鲜极了，绕着一堆玩意儿左看右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那我以后就能跟着舒姐姐念书啦！”
“是是是，你以后可要好好帮舒姐姐的忙，不要让她自己累坏了。”
“我一定会的！”牛冬冬握紧了肉肉的小手，眼里亮晶晶的。牛姨看了，靠在牛叔的肩头，脸上尽是和善的笑容：“冬冬长大了。”
牛叔憨厚的笑了笑，儿子学的东西他不懂，他虽是个没文化的瘸子，只要知道儿子有感恩之心，自己便欣慰了。
舒凝躺在期待已久的软榻上，舒适又宽敞，睡下刘婶子和她绰绰有余。此刻她却睡不香了，翻来覆去的，有些焦灼。
刘婶子大概是喝了药，犯困了，呼吸均匀的入睡了。舒凝轻轻地叹了口气。
假如没有碰上婶子，自己会怎样呢？被抛尸街头，或者被卖进窑子，亦或是回到深宫宅院做婢子？
做人必须要有感恩之心。老人的年纪大了，无人陪在身边，是多危险的事儿啊。况且镇子上的条件，寻个大夫都要几个时辰，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哪里耗得起呢？今天看见婶子出事，心里的惊愕才让自己清醒了。
必须快点搬到京城去，在这个时代，只有最接近皇权的地方才有最好的居住条件和医疗条件。
现在已经有了五百两，可光买酒楼是不行的，还需带上住宅，住宅不能太小，要有储物的地方，撇去这一切，还要有成本装修、买菜、买锅、雇人、维持日常所需。
少说便要1000两吧。
却不能再去卖方子了啊。这次卖方子已经有些引人注意了，万一之后遭到歹人不怀好意呢……
舒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忆起前世，自己还真算幸福了，至少有师父给自己打下了基础，又有那种所谓的烹饪比赛，加上自媒体的传播，比较容易便打开了名号，几乎成为了人人仰视的所在。可是现在，虽然看起来顺风顺水，但总是被时代限制住呢。比如有些食材找不到，有些机器和设备不可能存在，有些市场也难以触及……
无意摸了摸肩头的花朵刺青，皮肤很光滑，几乎感受不到刺青的存在。这几日洗澡的时候都有观察，花朵似乎保持不动，等待开放却未曾一夜之间绽开。倒叫人有些着急好奇想要知道，到底开花了会如何。舒凝心神一凛：是啊，开花都不可能一瞬间完成。就算是京华楼也不是一夜之间盖起来的。我何必因为目标远大就急于求成，想要一切都靠投机取巧赚取资本呢。突然想到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做两块绿豆糕开始，慢慢打开美食商业的路。
那就慢慢来吧，还差五百两，相信努力之下，会越来越接近的。
想明白后舒凝便睡了过去，她睡得很香，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还是牛姨来找她，刘婶子才把她叫醒。
舒凝给刘婶子做好了饭，又煮好了药，叮嘱了几遍，看着她喝完才和牛姨去找伢婆。
伢婆是说好听点是提供奴仆的，说难听点便是买卖人口的。舒凝本来想找两个熟人当帮工，后来想到熟人没办法全天全心全意帮忙舒食堂的事情，以后弄酒楼的事儿也比较麻烦，舒凝便放弃了，准备直接去伢婆那买人。
小河镇上的伢婆手头上的人不多，多半是被京城的或者邻镇挑剩了送来的，这会儿子舒凝和牛姨在房里头和伢婆商量，一会儿领人过来。
“哎哟，这位小姐可真是盘靓条顺啊！来，您要几个人呀，有啥要求，尽管跟我说！”伢婆笑的很大声，毫不掩饰做生意的喜悦：“对了，叫我伢姐就行。”
伢姐很奇怪，刚才第一眼看到舒凝，想的竟然是：这女孩儿灵光得很，生的肤若凝脂，举手投足像个贵人家的大小姐。可她这个人正常应该想的是，这女儿美得很，若是在伢婆们手里，卖去青楼能赚个七八十两银子呢！
舒凝也在诧异，脑海里伢婆的形象总归是猥琐或恶毒的老太，可眼前这个妇人，看上去分明只有三十来岁，除了笑起来有几分狡诈，乍一看却不像搞人口买卖的。
“恩……要两个人，年纪不要太小，也不要太老，勤快一点，最好会做饭。就这样吧。”舒凝简单的提了要求，便叫伢婆将人带出来看看，还是亲自观察好下决断。
伢婆带了六个人来，三个成熟的女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两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小的男孩。
舒凝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几个人，有两个女人看起来都过三十了，伢婆介绍起来，一个是刚丧偶被逐出夫家的妻子，一个是有些佝偻的中年女人，还有个女人比较年轻，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出头，欠了债来的。中年男子则直勾勾地看着舒凝，两个男孩看上去一个不过十八，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舒凝先问了三个女人：“可会做饭？”刚丧偶的妻子和年轻女人都点头，舒凝细细打量了一番丧偶的女人，如此处境仍然衣冠整洁，双手糙厚却干净无污渍，另一个年轻女人虽然精神好上几分，发髻却扎的高低不一，手上灰扑扑的，鞋上还沾了泥巴。
又问那个中年男人：“为何沦落至此？有手有脚，男子汉不该沦落至此吧。”中年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原因。
他面色发青，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一不小心冲动……得罪了人……”
“恩？”舒凝皱起眉看向伢姐，伢姐心头一跳，这丫头的眼神还挺渗人。本来看她是小姑娘好拿捏，想把这个烫手山芋卖给她的。没想到精明的很，还问了起来。
“这个……这个……据说是得罪了贵人……才被卖到这儿……”伢姐不肯说实话，她要是告诉舒凝，这个男人本来是个侍卫，猥亵了尚书府小姐的贴身丫鬟，被愤怒的尚书小姐卖掉了，估计舒凝得当场气的走人。尚书府也会来要会封口费……
舒凝皱眉，她本身就是打算要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当然是健壮有力才好，这个青年看上去身形不错，能扛能提，但是眼下虚浮，一副淫邪的模样，盯着自己不放，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买回去徒增麻烦……她摇了摇头。
又看向那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虽然不如青年那么健壮，但也算挺拔秀气。此刻和舒凝对视了一秒，便脸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了。他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子，那双眼睛会勾魂似的。皮肤也好白，像雪。
“恩……就他们两个吧。”舒凝指了指少年和寡妇。
“好好，我这就给小姐拿他们的卖身契来。”伢姐笑眯眯地去取纸，没想到少年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小姐……我、我不卖！”少年眼里浓浓的悲伤和哀求，看的舒凝心头一痛。
“你叫余成？余成，是怕我虐待你么？”舒凝面色更加柔和了几分，真诚的看着他：“我们就是做些吃食生意，每天帮帮忙，打打下手就成，也不要你服侍我，还给月钱，你不愿意？”
余成和寡妇愣了愣，寡妇眼里充满了飞出囚笼的渴望，主动去按手指。
余成咬了咬牙，这样好的主子去哪里找呢？但他依旧跪着不起：
“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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