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短篇》Yosii

4、Ｆｏｒ Ｙｏｕ

　　艾斯早上推开窗子，第一眼就看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那风格那手法，一看就是路飞的杰作。他笑了笑。此刻那家伙是没在，刚才却吵吵闹闹过一阵。估计现在是找他那帮小伙伴玩去了。
　　揉了揉头发，似乎它们有些乱糟糟的，他打着呵欠下楼洗漱。
　　路过萨波卧室的时候顺手敲了敲门，这才想起那家伙出差了，前天早上匆匆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艾斯在脑袋里回顾了一遍今天的任务，上午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下午要和红发的副手谈新的合作意向，晚上则是路飞的盛情邀请，要自己去山治的餐厅，说是小伙伴包下了餐厅，一起开新年PARTY。
　　没错，今天是12月31日了。子夜一过就到了全新的一年。
　　吃过简单的早餐，艾斯立即动身前往公司。上午的会议上为了和红发进行下一步合作，公司特别组建了新的业务组，组长正是由他来担任。一个从无到有的组建任务是艰巨的，幸好自己已经有了一部分经验。会议结束後明确岗位职责再分工到人，制定几个暂行办法什么的，少不得又是一番忙碌，当他终于找到时间吃午饭的时候，午休时间眼看都要结束了。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汉堡正边走边吃，迎面碰上的马尔科心情愉快地和自己打了个招呼，跟着往他怀里扔进来一个小小的方盒子。
　　“嗯？”
　　“生日礼物啦，明天公司放假嘛所以提前一天，我们一组送给你的。其他组都把礼物直接放在你桌上了，我可坚持要亲手交给你。”笑一笑，马尔科拍着他的肩膀说，“生日快乐，艾斯。新的一年里，也要加油阿。”
　　“诶？非常感谢！”艾斯连忙道谢。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公司里的人说过生日的事情。

　　艾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摆满了装礼物的盒子，还有一大捧玫瑰。他笑了笑。来不及看了，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些礼物只能等到回来时再拆了。他匆匆找了张便签纸写了几句感谢的话放在桌上，立刻收拾需要的文件前往红发的公司。
　　非常幸运的是，下午与红发的副手本贝克曼的接洽一切顺利。双方都就未来的合作整理出了一份可行性方案，而且大体合作方向是一致的，接下来需要就细节进行详细探讨。红发香克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走进了会议室。
　　“你能来亲自参与我感到非常安心，好久不见了，艾斯。”这个男人爽朗地笑着。
　　“我弟弟小时候真是受您照顾了，感激不尽！”艾斯又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一直很喜欢那小鬼。他可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以後必定会出人头地的。”
　　“承您吉言。不过那家伙现在还是个到处闯祸的小鬼。”他想起路飞，幸好那家伙身边有一大群靠谱的小伙伴，足够照顾他了。
　　红发交待了几句关键性的内容，就放心将余下的所有事情交给自己的副手了。等到手里的事情结束，艾斯和贝克曼又意犹未尽地探讨了一些新的开发思路。两人离开公司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对于双方而言，今天都是个绝好的开端。
　　“那么，希望以後合作愉快。现在要一起吃个饭吗？”本贝克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很随意地问。
　　艾斯笑了笑。“抱歉，我今天有约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BARATIE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餐厅，其海鲜料理的美味程度能让无数食客不远千里而来，吃一顿长跪不起。山治是那家餐厅的副料理长，更是路飞的死党。要不是有这层关系，想包下BARATIE过新年夜？你还是醒醒吧。
　　路飞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街面上就能听到了，不难想象里面热闹成什么样，艾斯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欢迎光临，混账大爷，非常抱歉今天餐厅不开张喔。”帕蒂说完才看清来人，“哎呀原来是艾斯，来来，就等你了！”
　　餐厅里的人超乎想象的多，不光是自己以为的路飞的那群死党，放眼望去还有不下数十个人，薇薇、寇沙带着阿尔巴那公司的几个熟人，弗兰奇之家的人占了好几桌，冯克雷那伙人真是特别的抢镜，罗拉和她的部下也在受邀之列，九蛇集团的，红心医院的，警局的克比和贝尔梅伯，和路飞交情不错的人还有诸如朋友的朋友，很多人都来了。
　　“艾斯，你来了！这边这边！”路飞立刻跳起来招呼他，“喂大家，开宴会啦！”
　　来自音乐家布鲁克的小提琴独奏应声而起，一曲熟悉的《宾克斯的酒》瞬间点爆全场，所有人都活跃起来，跟着几个领头的一起唱唱跳跳。虽然平时见到的大多都是工作中的模样，不过现在根本不需要那些公事公办的面具，在即将辞旧迎新的最後一夜，尽情开心就足够了。
　　艾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饥肠辘辘地扫荡食物。餐厅的大半厨师都放假了，几个和山治关系比较好的留下来担任新年夜的专职厨师。此刻他们和那个金发男人一起，源源不断地向所有餐桌供应各式美味的海鲜料理。
　　在一片吵闹又欢乐的声音中，山治悄悄摸摸地走过来，在艾斯面前放下一只香喷喷的大龙虾。金发男人笑了笑，瞥一眼正忙着和乌索普抢食的路飞，做了个“嘘”的手势。“给你的生日礼物。别让那家伙抢走了哦。”
　　“诶？你怎么……”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艾斯感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向那个平时对男人横眉立目但其实很温柔的金发男人道了谢，艾斯看一眼手机屏幕，立刻抓起龙虾跑了出去。在这样热闹的餐厅里是没法接电话的，但也绝不能抛下这只龙虾，不然等自己回到座位上，就一定再也见不到它了……

　　“喂，萨波吗……什么阿，原来你回来了阿！”想象一下，新年夜好不容易赶回家却发现一个人都没在，也是很抓狂吧。听着对面那个十分茫然的声音，艾斯笑着告诉他。“很多人都在BARATIE开PARTY呢，快点过来吧！我等着你！”
　　挂断电话，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已经是深夜了，在城市的灯光映衬下，星群只能在头顶闪烁着微光。背後是温暖的餐厅，灯火透过窗棂，歌声穿越门扉，让人的心脏都一并温暖起来。这个特殊的夜晚，背後的热闹与身前的宁静一点都不矛盾。艾斯就这么坐在台阶上，将那只龙虾慢慢吃掉了。不得不说，山治的手艺真是超级好，谁知道路飞天天黏着他是不是为了随时都可以蹭吃蹭喝？！
　　在艾斯能推算出的最简短的时间里，萨波果然到了。从出租车上跳出来的萨波戴着礼帽，身上是一件并不怎么适合在冬天穿的外衣——谁教他从飞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这么十分单薄地跑了过来。
　　“你是笨蛋吗？快点进屋来！”艾斯很无语地瞟着他的穿着。
　　“等等等等！先给你这个！”萨波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外面的天寒地冻，反而站在门口摸索着自己的口袋，翻了几下他掏出一块圆形的骨牌，上面刻着一个生着弯角的骷髅造型，“这次去的那个白土岛的特产，各种骨制的手工艺品。我觉得这个和你很配。”
　　“是吗？是挺不错。”艾斯接在手里转了两圈，觉得趁手又好看。他已经在考虑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比如帽子的挂绳上怎么样？
　　萨波笑嘻嘻地看着他。
　　“提前一天。生日快乐，艾斯。还好及时赶回来了哈哈哈！”他的声音被吞没在新年夜的风中，最後抵不过这阵寒意，萨波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
　　看着眼前这家伙不远千里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送上一份生日礼物，艾斯只觉得仿佛从心脏深处窜出一股温暖的泉水，沿着血管奔腾，洗去了全部严寒。人生一场，能有这样的兄弟，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谢啦，赶快进来喝杯酒暖和暖和吧。路飞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艾斯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转身走进餐厅。

　　“生日快乐！”
　　突然响起的震耳欲聋的呼声让两个人同时愣在了门口。就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餐厅里点起来了很多支蜡烛。餐厅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餐车，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巨型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摆在餐车上。即便是城里最出名的蛋糕房，也很难做出这种可以用艺术品来命名的蛋糕来。在这里，在这家餐厅，显然那个人能做到。艾斯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过去，山治正对自己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然後，他就抬手轻轻指了下路飞。
　　是那家伙说的？简直不像他的作风阿……
　　“哦！是萨波！你回来啦！太好了，我们一起来给艾斯过生日！”路飞一眼看到了二哥，扑过去欢迎他的到来。
　　“真是……”艾斯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胸口温暖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感觉了，“真的是……非常感谢大家！”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明亮又真切。虽然他们不一定真的认识自己，但在这一刻，每个人都发自肺腑地，为自己的生日送上祝福。原本“生日”在他眼中本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庆贺的日子，却因为有这些人，有这些祝福的存在，这个日子终于变得有了意义。
　　“所以说啦，艾斯，”路飞笑嘻嘻地蹿到蛋糕旁边，“我们根本不在乎你老爹是什么人嘛，艾斯就是艾斯，这就够啦，我们大家都超喜欢你的。呐，我说了生日快乐的话，就可以吃蛋糕了吗，可以了吗可以了吗，艾斯？”
　　看路飞这上蹿下跳口水成河的样子，根本不用把他想得太深刻，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可能只是更馋山治做出来的美味蛋糕吧？不过，那家伙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类型，他的心意，自己早就知道了。
　　艾斯伸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向所有人鞠躬致谢。“谢谢大家，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今天也是新年夜，同样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愿成就，家内平安！接下来，不浪费时间了，让我们一起分享这个蛋糕吧！新年快乐！”
　　此刻看看身边那一张张微笑的面孔，有珍惜自己的兄弟，有支持自己的朋友，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快的呢？谢谢你，路飞；谢谢你，萨波；谢谢你们，所有喜欢与爱我的人。能够开心地活下去，能够为此感到幸福，就足够了；同样，也希望我的存在，能够为更多的人带来开心与幸福。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