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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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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村长家来了好几名官差,因为沿途不少村民看到,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可能出什么事。
「真是的,外面那群人像没见过官差似的,全挤在村长家门口,怎么,当大戏来看?」
王夫人气呼呼说道,都些什么人啊!害她另外绕远路回家,是全没看见她背上竹篓子内重得要命的石头吗?
「别抱怨了,叫你没事去山里捡石头,活该。」王父拿夹子挑石头,凉凉的道。
「好啊!」
「要不是你吵着要弄个小园圃种花,我哪需要去捡!」怒瞪丈夫,王夫人咬牙切齿。
「我错了还不成吗……」
「哼!」
王父摸摸鼻子自知理亏,他要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哪会轮得到他夫人,应该他上山挑石子才对。
挑挑选选看见了堆感觉很好的,王父拿起石头来到王夫人面前,伸直双臂将石头送给夫人。
「夫人!」
「这给你!」
「啊?」王夫人一头雾水。
「你不是老说没有适合脚踩的石头吗?刚刚从里头见这个挺好的,想说送给你。」
发妻这些天老抱怨脚底不舒服,瞧这石头形状不错,搭配自家夫人脚正好,大小适中。
「……那、那还真是谢谢啊。」王夫人嘴角不停抽搐。
「不客气!」
忍着想揍王父冲动,王夫人真感慨当年为何会嫁给这蠢蛋,连个最基本讨好妻子都……
算了,孩子生了三个还能怎样,指挥王父自己打理园圃并把石头移进厨房,随即往菜园子去。
观看全程的王云祈与云天这时才敢探出来,互相使个眼色,一前一后分开帮忙两老干活。
「爹,这些要摆哪?」
「我看看喔……」
「就那吧!」
「好。」
王父在离菜地稍远处规划好园圃范围,让王云祈简单排个半圆形,接着将木箱内幼苗一一种下。
家里目前主要以种菜为主,观赏用的花卉并不合实际,王父挑选许久,选定几乎都能欣赏与食用,还可日晒干燥作为香料出售,相当适合现在家里情况,半点不浪费。
「呼……」
「之涛等下那些石子迭成堆,中午烤鱼吃。」
「鱼!」
「想吃鱼!!」
听见有鲜鱼可以吃,变成狐形的云天摇着尾巴,一双眼睛都成了鱼的形状,就差没流口水。
「小云镜这么想吃吗?那好,爹爹给你烤,你可得多吃点啊!」
「嗯嗯!」
爹也真是的,它都胖成球还喂,不过……看爹爹笑得这么开心,便随他们去了。
「老哥哥,老哥哥你在不在?」
是村长的声音,王父一脸纳闷,这村学也办成了,是有什么事情会让村长过来找他?
「老头子该不该去看下?」
「这个……」
「老哥哥!老哥哥求你快开门!有急事要找你,老哥哥!」用叫的没人来应门,村长急得拍门。
「唉,来了来了,真是,干嘛过来打扰我和小镜儿相处……」把小狐狸塞给儿子。
门「呀」的一声打开,村长带抓着王父就要走,大声道:「快快快,快跟我去大祠堂!」
「慢点慢点,我这腿脚啊……」
要跟去吗?云天抬头看王云祈。
去吧,爹的腿最近变天不太舒服,王云祈飞快拿了件外衣,赶忙跟上二人后头。
「干什么!闲杂人等闪开!」刚靠近祠堂,好几名带刀捕快把王云祈拦在外面。
「……」
既然有捕快在想必官府来了人,王云祈纠结该走还是回时候,里头有人靠近……
「做什么?还不放行,这位可是赵大人同门师弟,王大人可是你们能轻易怠慢不成?要是赵大人知……」
裴卿绝语气阴冷,吓得捕快额头狂冒汗。
里面那赵大人万般惹不得,那时他忽然出现想接手此案把整个衙门全整顿了,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稍有侥幸心态或是嫌麻烦不用心。
你说扣薪?呵呵,小菜一碟!后头有更大的等着呢!
捕快识趣退后放行,裴卿绝朝王云祈和云天招手:「跟我进去吧,少了你怕钦澄得拉着张脸不开心。」
「师兄在意的还是子卿兄,之涛不过小人物,与您不能比较。」子卿一般用来称呼男妻。
「得了你,快进去吧。」
「谢谢子卿兄。」
福源村一共有两个祠堂,王云祈家供奉王空海与先祖们的是小祠堂,大的通常用来处理村中事务很少对外开放。
这次突然间开放,在座的几乎都是村中长辈,从六十岁到八十岁都有,唯独那位九十几岁的长辈因为年纪太大,派了他儿子过来协助村长。
王家这边由于王老二跟王老三平日作风就不好,赶巧今年王家老大也就是王父回村,改换成王父代理。
「之涛来啦?坐。」
「谢谢陈爷爷。」
随便拿张椅子坐到角落,一名娇小女子端了茶要给王云祈,委婉谢过后目不斜视直视众人。
女子见人家连瞧都不瞧,小小跺下脚扭着臀离去,直叫云天乐得很,笑得东倒西歪。
「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王云祈皱眉。
「咳,呆瓜,方才那姑娘……」云天笑得很没良心,打从进门人家姑娘老把目光黏着你,它都看见了!
「那姑娘?啊……我记得她是杜木匠的孙女,要是你要喝茶的话,我再给你端就是。」
「……活该你只能用右手。」
「嗯?」
右手怎么啦?王云祈傻呼呼抬起右手看了又看,没哪边不对,为何会说我用右手活该?
云天白了王云祈好大一眼,活该你单身,撒开爪子跑到裴道长旁边,聪明狐狸才不和呆瓜玩!
「人看来都到了,麻烦大人了。」
「辛苦村长。」赵钦澄放下茶杯。
「今天请各位长辈前来,主要为了前些时候王老四媳妇发狂一事前来,赵某也不隐瞒各位…」
「王张氏于三日前,暴毙在牢中。」
此语一出,细细耳语不断,赵钦澄眼神扫了在座人一圈,随即开口把情况述明。
「据仵作验尸后显示,死者全身无伤,身体无病痛,那日狱卒所送的饭菜茶水并无检出毒物。」
「按狱卒所说,他提饭菜过来时人很正常,当他把东西放好,王张氏慢步过来碗筷都没碰到人倒了,打开牢门一探,人已经断气身亡,连想要呼唤大夫抢救机会不给……」
「作孽啊,作孽!」
说话的是那天过来排解王家纠纷的陈长老,老人家很熟悉王老四家情况,自是知道张莲。
不否认,村内老人家没有一个喜欢张莲,听见张莲死掉,有几个甚至觉得苍天有眼。
但张莲死在牢内关村里什么事?这般大费周张把所有长辈叫来,未免小题大作了。
「安静,安静,大人还在说话呢,你们安静点。」
「可是村长……」
「张莲死了活该,和我们没关系。」
「就是啊!」 「那种人早点死最好!」
「你们!」
村长气得不轻,这些人,赵大人话才说一半,他回望赵钦澄怕对方生气,没想到赵钦澄一脸没在乎,坐在椅子上支着手静静看村民们对话,像在看一场戏似的。
裴卿绝抱着云天看自家夫婿,玩兴可再大点啊!注意到夫人关爱(?)视线的赵大人抛了个媚眼,看得云天起鸡皮疙瘩。
本来赵钦澄不用特别过来一趟,可是咱们赵大人哪能这么乖,非得拖家带口硬走上福源村一回。
事实也证明赵大人预料得对,福源村真没字面上福源,满意看了眼吵得不可开交的村人,眼底的狡诈一闪而过。
「报!」
「哟?来啦?」赵钦澄拍掉满手瓜子壳,勾勾指头,那名官差随即跑来赵大人旁边耳语。
「行了,抬上来。」
「是。」
被打断吵闹的村人们全不解停下,好奇这位赵大人又要干什么?有句俗话说的好,好奇心能杀死只猫。
当官差们抬了一具盖白布尸体落地时,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全往门口奔!
「拦住他们!走掉一个算谁的!」
哎哎哎!观众哪能跑,赵大人很没形象站在椅子上指挥,搞得整个场面在玩老鹰抓小鸡,一团乱。
「哈!卿卿你看他们,真蠢!」
「……赵钦澄,说好的正事怎么不干?嗯?」裴卿绝扬眉,语气中不满已明显不过。
「咳,还不快让长辈们回来坐好,干什么!吃干饭啊!」夫人生气了,得乖得乖。
官差们哭成球了,让他们去围村民的不正是您吗?大人,怎么现在怪起他们来!
村人们被重新按回座位,赵大人让人掀起白布,赫然惊见躺在地上的人不正是王老四的妻子!?
「婶子?婶子是怎么了!」
「这……前天不还好好的……」
云天悄悄和裴道长交换眼神:什么情况?
裴道长翻个白眼:这赵钦澄每回都得耍一波人,大仙您别在意,看他怎么玩就行。
这一对的互动还挺好笑的,云天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全一览无疑入了全程安静的王云祈眼里。
内心犹如被倒了整缸醋,那股酸味更延路酸到五脏六腑,望着师兄的眼神夹着某种情绪,而赵某人玩得正开心才没功夫理会。
躺着的罗氏脸色发白,动也不动,算算时间怕已死去多时,是赵钦澄在村长召集村人们时发现的。
为了处理张莲死在大牢的事,他们特地转程来福源村,本来想和罗氏也就张莲婆婆探听些事情,怎料拍门一直没人开,想起屋内有位老太太,怕老人家出事下令破门,就见罗氏躺在地上气绝多时。
既然唯一最接近死者的线人死掉,赵钦澄立刻把脑子动到村民上头,企图从中挖出情报。
「我说各位大哥大姊,这位老太太能否有人能告知本官谁认识?」边问边让师爷拿出个元宝用手搓了搓。
钱…钱!?
好大好大亮的元宝,好想咬!还有人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眼元宝,吞咽声在人群内相互响起。
「哎、呀……掉啦……」人精师爷很刻意故作手滑,金灿灿金元宝咕噜噜滚落地。
「我我我!!这老太太是我的谁谁……」
「你滚,罗氏和我还是表亲什么,你就一个隔壁的邻居,关你什么事,不就想赚钱竟敢骗大人!」
「老何可凭点良心,为了钱居然……」
「我呸!装副嘴脸给谁!」
「讨打是不?来打啊!
「你们够了没有!!人家大人没说话你们说得很自然,通通是目无王法当法纪不在吗!」
很好,村长是出来维持秩序但无用,赵钦澄嘴角笑得更开,王父和王云祈与云天选择没看见。
赵钦澄,你是玩够没有!接受到爱人警告,赵某人飞快让所有人闭嘴迅速压制。
「一个一个来,再吵我就全扔大牢。」话是肯定的,虽然不足以有令人服众的理话,但对于纯朴农家人而言已然足够。
「至于……那边那个小胖子,对就是你,别看旁边人!」扫了一圈,挑一位看得还算顺眼的起来问话。
被点名的小胖子站起身,认命走来赵钦澄跟前,赵大人很友好拍拍他要他别紧张。
「小兄弟,你认不认识王罗氏?」
「认识,我爷爷和四爷爷是很多年朋友。」
「告诉赵叔叔,王罗氏平时为人如何?对家里人好吗?她不是有个小孙女儿?」
小胖子年纪才十岁,正是说话不掩饰时候,乖巧点点头,四奶奶家有个小姑娘没错,虽然很少带出门,但王老四家有个小孙女儿的事众所周知,福源村没人不知。
「知道啊,小二丫。」
「喔?」
「小二丫小小的,黑黑的,四婶婶说她身体不好不可以常常外出,怕吹风生病。」
「身体不好啊?好可怜……」
「对啊,小二丫很可怜,连四奶奶都不怎么带她出来,我就很少在平日见她出来玩……」诚实的娃儿一五一十交待,没有保留。
王二丫这孩子说来也悲剧,出生前被检查出是个女娃娃时,全家除了外出工作不常在家的王云虎,只剩风中残烛的王老四满心期待孙儿降世。
罗氏本人则偏袒大孙儿王寻多,对这早晚得送出门浪费米粮的孙女,巴不得找时间早早弄死扔到野外喂狗。
孩子出生前王老四不是没有找妻子谈,无奈妻子听不进,一个大雨后的夜里孩子诞生,身体不好的老四也病倒了,更加深王罗氏憎恨小姑娘的心,长期累积下直到丈夫过世,直接造成那天云天等人所看的情况。
要不是云天和张枳及时出手,小姑娘大概饿死遭人随意弃置,而那个生了孩子不管的张莲。
说点难听的,利用和村里女人相比显白嫩娇柔的模样,远至源龙镇到附近村子里头,全都有和张莲关系的男人!
听到这,王云祈摸摸下巴,怪不得那天在祠堂闹的几个会说张莲此人很有问题。
不过想想,也算没错。
能支身过来别人家不打声招呼,更直勾勾瞧着年轻男人且毫不掩饰,不顾及自身已婚事实,确实大有问题。
况且那夜张莲拿刀想砍王二丫所有人都看见,只是这王罗氏的死和张莲又怎么扯得上?
看来不像孩子表面上说的这般简单,王云祈认得为再私下和赵钦澄谈谈其中古怪。
「嗯嗯,好,谢谢你小朋友,张捕快等会带他买点点心。」
「是。」
「点心!!我可以要墨画的糯香饼吗?」小胖子想吃糯香饼好久,可惜爹娘总不肯买说贵。
「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羞!」孩子的母亲满脸通红,这个蠢娃嘴真不掩实,白养了!
赵钦澄摆摆手,不过是饼而已他不在意:「饼罢了,这位嫂子别骂孩子,他算是对案情有功的,赏他应该。」
「我我……」
算算时间是该醒了,赵某人没有理会妇人,起身慢慢来到王罗氏尸体旁,见他用脚尖踢踢王罗氏手臂两下:「还装死?王罗氏你要再不醒,本官可真把给你埋了。」
「啊……咳、咳……」
处于昏迷的老太太紧闭的唇微张,像溺水者般咳几下,慢慢睁开目光混浊的双眼,一副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表情。
场面再次混乱不已,尸体,尸体会动!?不是说王罗氏昨天已去多时,为什么这个官员能将她从阎王手中带回,不对,一定尸变了,对,尸变!!认定是尸体异变,想到摊上这般惊世骇俗的画面,真把老实农人吓得快屁滚尿流,全部嚷嚷要逃走!
这下好了,满室村人的尿骚味和堵在外面不让离开的捕快们大眼瞪小眼,成了最佳写照。
「嘿嘿,大伙别怕。」赵钦澄靠近一步,众人退后一步,这都挤到墙上了还在退。
「死人啊!死人活了!」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这厢乱七八糟,然而全然无关趁乱夺门而出的云天与裴卿绝的事,原本他们不敢轻易出手,以为不过是小孩子影子。
但在赵钦澄把短暂昏厥的罗氏叫醒,几个胆小孩童大人一尿裤子下,影子受不住旺盛阳气逃跑了!?
食指与中指夹几张符,裴道长喃喃念道:「以天为盖,以地为盒,禁固!」飞快掷出符纸,却和小黑影擦身。
小黑影傻呼呼以为逃过一劫,转头对着他们正摆出嘲讽表情,不过它整个都黑漆漆的,仍就能猜出它想表达什么。
可惜咱们道长只是拔出剑站在原地,下一秒───变回狐形的云天凭空出现,小脚踏在方才符纸消失处,寸草不少的黄沙道路冒出根根青竹,围成大圆困住小黑影!
眼看中招了,小黑影吓得抱住向上长的青竹,试图从顶端逃跑,裴卿绝自是不会放过。
「还想跑!」丢出看风水用罗盘,成功打碎小黑影逃跑念头,「呵,看你多时了,真当我们没注意?」云天撒着小脚走来,甩甩尾巴。
「光天化日都敢出现,估计没什么脑子。」云天无情给予评价,不过裴卿绝不这么想。
「是有点古怪,要不先收回去?」
大路上虽然只有他俩,几乎村内的人都在祠堂开议,这会儿凭空冒出高耸绿竹,不免奇怪。
「收吧,我可没你们这些仙家奇奇怪怪器皿,要是我出手,咬碎吞了就是拍成灰烬。」
「您才不会呢。」裴卿绝微笑,要是云天真残忍,就不会在那时坏它事时,放自己走。
赵钦澄应该也差不多玩够了,轻声念收妖口诀,看着小黑影应该是孩子,大概随了人群热闹误闯。
「乖,马上就好。」
拿出师门给予的乾坤瓶对准小黑影,咻的一道刺眼银光直刺裴道长,精确打掉他手里瓶子。
「嘶……」
「道长!没事吧?」
「没事……」
弯下身刚要捡起瓶子,一只脚踩在乾坤瓶上。
轻蔑嗤笑声后,成年男性浑厚嗓音道:「就这点能耐,竟妄想自个儿独当一面,不如滚回去求奶喝得了。」
「你!」
来人全身黑衣连发带都黑的,比黑无常一身更如墨,这都些什么人,老爱穿得一身黑?
但这都不是重点,最令云天在意的则是对方手握的兵器,若云天没有猜错的话……
「普巴杵?」
「你是何人!」
「可惜,它不能算是普巴杵,你猜错了。」黑衣人笑了笑,握住刻有笑怒骂三状佛像头的握抦,「唰」一声亮出晶亮剑面。
正像黑衣人所说,此物确实并非为藏传佛教中的金刚降魔杵,底端三棱面带尖不过是彷金刚杵模样实为剑鞘,长度上偏向长刀长度不似佛器大小,浓浓阴气渗人得狠,离这么远都能轻易感受到寒意。
「喂喂喂,别一副我是来找事的。」黑衣人脚尖挑起地上乾坤瓶,扔到裴道长脚边。
「这个小东西有点用处,暂时不能让你们给收了……」 「铛!」轻易挡下道长的攻击,原本无波的眼眸底下泛起杀意。
抬脚直接踹柔软肚皮,速度快得道长无法躲开,「道长!」 「碰──」住家的围墙塌掉,人捂住腹部躺在砖瓦下。
「你!」
「啧…不自量力。」
无视对他露出犬齿的云天,三两下劈开青竹拎起小黑影,离去开回头看了眼云两二人。
「喂!」
「扛起那小子跟上,迟了我可不管。」简单扔下几句话,一眨眼人已离得老远。
「云天大人……」顾不上犹豫,施法为道长治疗伤处背上他,动身跟上黑衣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