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与你在一起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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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我们攻下的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生化恐怖组织’啊！不过，再怎么着那也是血天使的损失，所以结果还算不错！主要事情就这些了，你有什么疑问吗？”
“甄梦的事情，只能六个月吗？不能再延期吗？”
“这个，恐怕真不行了。”
唐杰明说：“我是担心六个月时间，甄梦恢复不了视力是没有办法戴罪立功的。”
“找好一点的医院看一下吧，龙隐局里也有不少这方面的人才，需要的话联系我。”
“嗯，谢谢。哦对了，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哦，一直找不到时机。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隐国土安全保障及战略科技防御局卧底特工，名字你已经知道了，代号是——月亮。因为暑假的时候，龙隐局发现你报名了思梦学校的特别班级，所以临时派我过来，以教师的身份跟你接触。”
“目的？”
“当然是为了对付血天使。”欧阳慕月说：“实际上呢，神洲国官方已经在内部商议单方面撕毁《达格斯协议》了，过去是我们国力不强，但现在不同了，国家实力和影响力不同以往，撕毁掉协议我们也可以带动一部分国家和我们一道反抗血天使。关于血天使方面的信息，我们也已经告知所有的军士了，但是对大多数人民依然是保密，只是目前在考虑的问题主要就是撕毁协议后可能爆发的战争。所以，你过去是血天使的特工，了解不少事情，如果我们能让你协助，联合上一些超能力者，就能为我们与血天使正式开战创造有利机会。”
“你们，这也太高看我了。”
欧阳慕月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而且，就从你昨天所表现的实力来看，我们上司说你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唐杰明真的是认为龙隐局方面在这一点有些高看自己了，虽说之前因为血天使的关系，他的手头上的确还有不少资源，可是对付血天使可不是过家家。能做到与全世界抗衡当然有他们的实力。
“对了！”欧阳慕月又问道：“关于前不久的墨西加林事件，你有什么线索吗？”
唐杰明便将上次从甄梦那里得知的真相全部告诉了欧阳慕月。
“嗯，看来我那些文章没有白写呢！”
“嗯？”唐杰明一愣，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欧阳慕月又笑了：“你应该差不多猜到了！没错，前些日子网络上流传的那几篇文章，就是我——千骨小花写的！”
“难怪，我一直就觉得‘千骨小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网民。那么，洋馆事件的猜测也是你写的了！为什么你要写那些文章？”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然后会展开调查的。事件的真相，血天使也是瞒着各国官方的，但是龙隐局方面认为墨西加林的毁灭根本不会那么简单，所以也展开了调查。至于我，就是运用调查所得到的少量信息，结合自己的想象变成文章上传的。现在好了，真相也已经有了！”
“这是甄梦给我的信息，记得把这件事情也记在她身上。”
“没问题！”
“咦？我在哪儿？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恢复之后，甄梦的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就是这些问题。然后，浑身的肌肉就传过来微微的酸痛感，鼻子里也开始有了淡淡的花香，没认错的话，花香当中好似还夹杂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
她轻轻地睁开眼睛——
咦？眼前好黑啊，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没有开灯吗？
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可以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身上也盖着薄薄的被子，衣服也很宽松，同样都有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甄梦想撑着双手坐起来，身体却忽然失去了平衡往左侧倾斜，同时，钻心的剧痛立即从左臂的臂弯处传来。
“嗯嘤——”
难道是左手受了重伤了吗？
她试着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左胳膊，但是右手背处却又出现了轻微的刺痛——是输液针的缘故吧？
甄梦的右手感觉到左臂上缠着紧紧的绷带，再往下，她却发现只摸到了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咦？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左手了？
她翻个身支撑起右手，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再次往左胳膊的地方探过去，可是还是和之前一样，绷带在她的臂弯处就消失了，下面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想着动两下手指应该可以有感觉的，然而，左手手指什么也感觉不到。
难道说——难道说……
甄梦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不！不会的！那不是真的！
我，我醒过来之前，再之前……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昏睡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甄梦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她在玉泉山基地里救出了厉彦妮和洁雅，然后……然后就遇上了太子——接着……
眼睛……眼睛看不见……
甄梦慌忙抬起手抹了一下眼睛，又迅速眨了几下，感觉眼睛的地方没有什么问题。
一定是没有开灯的缘故！对！一定是的！我要下床去开灯，只要打开了电灯，一切就都可以看清了！
甄梦也还记得在那之后遇上了阿瑞斯，与厉彦妮她们逃跑的过程中，她遭到了阿瑞斯的攻击，左手的疼痛……
不，只要开了灯，我就会发现我的左手根本没有事情，只是……只不过是……只因为暂时失去了知觉而已！绝对是这样的！受了重伤的人，身体某一部分暂时失去了知觉，这很正常不是吗？过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的！
甄梦掀开身上的被子，两只脚往侧面伸去……
为什么——心里那么不安？我在害怕什么？
两只脚轻轻触碰到了地板，冰冷光滑的感觉瞬间从她的脚丫子下传了上来。腿还有点麻，不过应该没事的，我没事的！
甄梦咬着牙，支持自己离开床站起来。然而，两边的膝盖在这个时候一软，她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
身体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沉重的东西，额头也咚地一声撞在了什么坚硬的平面上。
这一摔，被自己身体压住的左胳膊再一次传出难以忍受的痛。
我，我怎么——
哗——上方不知又有什么掉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身上，同时一阵刺骨的寒意泼洒在她的肩上，浸湿了她的衣服，并顺着她的身体快速往下流去。
她的身体在冰冷的刺激下剧烈颤抖了起来。
“我，我是不是——废了？”
在心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甄梦突然感觉到自己完全崩溃了。自己所熟知的世界，自己所能更感受到的那个世界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这冰冷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下离她越来越远。
她就像是被丢进了幽深漆黑的深海中，每一次呼吸都只是将海水灌进她的体内，这种感觉——和死亡一样！
还是说，我此时已经死了？孤独地死在这寂寥无人的黑暗里头。
甄梦哭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绝望呻吟着。
谁来帮帮我？谁来救救我？我好害怕——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离开，哪怕只是回到刚才的那张床上也好！但是，我却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甄梦——”
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每一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让她觉得安心。
那是——那是——杰明的声音？
唐杰明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来对甄梦来说就像是深海中照射下来的一道光芒，她伸出手，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抓住这道光——
唐杰明听到甄梦的病房里哐当一声，心咯噔一下揪了起来，扭身就从阳台冲进了病房。
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床，趴倒在了光滑的地板砖上，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身边是一个塑料花瓶，原本插在花瓶中的话此时也散落在了地上。吊瓶的输液针已经从她的手上脱落下来，手背上的针孔正慢慢往外流着血。
甄梦抬起头，眼睛里滴着泪，额头上还肿了一块，那娇弱的、颤抖着的身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甄梦——”
唐杰明扑上去将甄梦抱在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甄梦用右手紧紧抓着唐杰明身上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着：“杰明，我，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还有我的……我的……”
唐杰明搂紧了双臂，听着怀中女孩的哭声，思考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同时又在责备着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连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降临到甄梦身上，而不是我？为什么非要让甄梦承受？
“杰明，我，我是不是……废了？”
不！怎么会？不要说这种话啊！
“……我，是不是，会成为累赘？”
“甄……”
“我看不见了，我只会成为累赘的！我只会拖累……”
“如果你是累赘，那我算什么？”唐杰明终于开口说，“如果你是累赘，爱着你的我又算什么啊？”
“杰明……”
“不要随便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唐杰明在甄梦的耳边轻语道，“你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守着你！”
唐杰明到这一刻才真正发现——
原来在遇上甄梦的那一刻起，虽然不曾发觉，但是我的世界已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我真是个傻瓜！明明喜欢着甄梦，明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爱上了她，可是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却荒谬地否认这种感情，之后又一直摇摆不定。
不是傻瓜是什么啊！
曾经，我是害怕会失去甄梦，但是正因此，才会对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倍感珍惜！中心剧院的楼顶，丽江水园的长椅，甚至是赤翼公司工业园区扣住我们的金属扣……因为珍惜，在一起才会变得那么有意义！
甄梦依旧在唐杰明的怀里放声大哭着，可是心中的绝望和痛苦却也正在渐渐消散。
对她来说——
那被泪水打湿的、依然有着硝烟和灰尘气味的肩膀是多么地温暖。
身下的地板还是很冰冷，但是好奇怪啊——为什么唐杰明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如此悦耳，令人心安，充满了幸福的气息。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守着你！”
啊，能够拥有可以托付一辈子的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杰明——”
甄梦抬起头呼唤道，心里又在期待着什么。
嘴巴忽然被堵住，唇间能够感受到温热、湿滑，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可是，当中有着中心剧院屋顶灰尘的味道，也有丽江水园充斥着水汽的青草的味道，还有——散落在街头的披萨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与你在一起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