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憾（戬心）》菠萝包包包

14、第 14 章

　　28遇险
　　好玩贪吃的毕方竟然是个从来不离家百里的乖宝宝，这一点曾让很多人都感到迷惑，后来大家才明白原来他是个路痴。
　　毕方迷路很有一手，一旦外出迷路，就连拥有独一无二‘万里追踪’术的哮天神犬，也要找上三天两夜。但就算是个路痴，不可一世的毕方架子却大得很，每次都要敖寸心亲自抱着才肯归家。
　　夜里，书房仍旧灯火明黄。
　　杨戬在看今日哮天犬拿来的天将更戍完成情况的回报。他还没有吃晚饭，看到一半就不知不觉伏在桌上睡着了，直到雨声惊醒了他。
　　夜色漆黑如墨，正下着倾盆大雨，寒冷的冰雨落在快凝冻的石板上声音格外清晰。
　　杨戬站在石阶前透过雨幕抬头，一道闪电划过黑云的天幕。傍晚时分，寸心带着哮天犬去找毕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一个闷雷响过，狂乱的脚步和凄厉的犬吠由远至近，在这个雨夜里格外的惊悚，震慑人心。
　　哮天犬一阵疯狂的吼叫传来：“主人，主人，救命啊……三公主……三公主快死啦……”
　　杨戬在瞬间一跃而起，心被楸了一把后紧紧收缩起来，一把摄过披头散发浑身泥水的哮天犬吼道：“在哪？”
　　“……咳……天帝……祭坛……神庙遗址……快去……”杨戬因为用力过大差点没把哮天犬掐死，但他一声没吭，拼命挣扎着把话说出来，因为此刻他的心也被极大的恐惧塞满，他这几千年来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害怕，就算在昆仑山下沉香的神斧悬在主人的眉心那刻，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过。
　　天帝即帝俊，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乃日月之父。远古时代，帝俊之妻羲和孕育了十日，而天帝的祭坛遗址在旸谷一直是个很奇特的存在。
　　庄严的黑色穹顶，白色摩天云柱高高耸立在阶前，猛一看这古老的神庙空旷肃穆，再一看，便觉得满满是那亘古洪荒神秘的气息。这地方不属于三界任何管辖，无论是谁只要走进它，就要受到独特的制约，三界众生灵一旦入内，法力灵力都会如泥牛沉海消失的一干二净，任何法宝法器在这里都如废铁，只有踏出这个地方五里之外才能恢复。
　　林子里一只乌鸦像受了惊吓，‘呱’的从枯干的枝桠飞出，翅膀抖起一片雨水，在笔直下落的雨幕中另类地扩散，最终摔到了一个人头上。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下滑，围绕着凌乱的微微卷曲的头发，顺着脖子流入衣领，随着他的奔跑最后滑落到地上。（进入无法力的凡人状态了）杨戬一路是巨大的恐慌，心脏始终楸成一段乱麻，他一脚踹在庙门上，门板发出一声闷响没有什么动静。他往后再退，再踹，‘嘭’发出巨大的响声，庙门应声而倒，他的右腿也发出轻微的‘咯嚓’。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穹的瞬间，杨戬看见了他一生最震惊最惨烈的一幕。敖寸心趴在地上，仰着头，白纸一样的一张脸，紧闭着双眼，身下的鲜血浸透了整个地面，鼻端弥漫着腥甜浓郁的血腥味，她的嘴唇不停地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杨戬的心脏停跳了几拍，“寸心。”他的声音颤抖着，走上前去把她上半身抱进怀里，敖寸心的身体下一滩暗红的血液，从腰部开始到脚踝全部浸泡在鲜红的血水里。杨戬的手指抖动的不受控制，连他的声音都挤压的变了调：“寸心，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敖寸心虚弱的睁开眼睛，翕动的双唇，只有微弱的气流而没有丝毫声音。这样的痛苦其实她曾经经历过，在不周山倒的那天，滚落的巨石砸在她的脊柱上，尖锐的石刃刺进她的肚子，剧烈的疼痛撕拉着她的身体，空气中涌动的热潮伴随灼热的岩浆溅到她的大腿根，皮肤被烧坏的焦臭味……

　　敖寸心望着杨戬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那么虚弱那么复杂那么无奈那么……绝望。敖寸心说不出话来，又慢慢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哒哒’的砸在他的手背上。

　　杨戬的视线在瞬间变得模糊，他握紧的手被自己掐出血来，拼命控制以免自己哭出声音，可是还是不能阻止喉咙中的呜咽。
　　杨戬把寸心抱起来，一路往外走，虽然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但他仍能冷静的在心中计算怎样才能最快到达医神殿。站起来的刹那，右脚歪了一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骨折了。

　　从祭坛到神庙外的五里路是杨戬一生中走过的最黑暗最煎熬最恐惧的一段路，昆仑学艺的三千里都没有这段路这么漫长，桃山冰冷的锁链抓在手里都没有此刻这种寒意渗人。敖寸心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裸露在外的皮肤出现龙鳞泛着惨白的光泽。
　　杨戬的世界在这一刻崩溃了，如果不要自尊，不要性命，能让寸心活着的话，他愿意马上放弃一切，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寸心，寸心，现在千万不能睡，求你了。求求你了，寸心。”敖寸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杨戬的眼泪喷薄而出，呼唤的也声音越来越失去了底气。

　　瓢泼的大雨在漆黑的夜里，抬起头来，雨夜中的孤月说不出妖异不详，杨戬第一次那么痛恨月亮，压抑、绝望、不详。
　　“寸心，寸心”他感觉敖寸心似乎连最后一丝呼吸也没有了。
　　血液结成冰渣的“嚓嚓”声，磨砺着杨戬的心脏，真疼啊，他想嘶吼想大叫，太疼了，疼的都快要疯了。
　　杨戬一生都不知道什么是放弃，遇到任何困难他都没有绝望过，就算当年在华山水牢他被反噬，八脉齐断，都没有此刻这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敖寸心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他抗过了天规，撑过了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可是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

　　天道不可违！苍天饶过谁？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刹那间杨戬的眼泪似乎被蒸发了，他的眼中里只剩一片寂寞如死的空白，“你不是……恨我的吗？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

　　敖寸心知道自己快死了，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知觉，身体里的血一直没有停止流过，把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光了耗尽了，敖寸心赫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疼，不是身体而是心疼，因为她清晰的听见了杨戬的哭声。她知道自己死定了，人在死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很奇妙的感觉，她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在此之前她是不怕死的，不怕是因为没什么可眷恋的，此刻心中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她晃了晃手臂，好想能聚起一点点力气，只要一点点，她多想给杨戬擦擦眼泪啊。但是太虚弱了。

　　“不要哭。”在临死之前那些爱恨纠结都能放下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虚无，还有什么好讨伐的呢？

　　大雨滂沱，敖寸心模糊的看着雨水中她迷恋了一辈子的英俊的脸，这就是她深深爱了一辈子的人。
　　他是那个给了她最初最美好的憧憬与想象的那个人，他曾陪伴她走过了最稚嫩最美丽的岁月的那个人，他是那个点燃了她生命里全部激情的那个人。是她最最最深爱的男人。
　　敖寸心用最后一点生命力张开嘴，做出无声的口型：“我爱你。”
　　敖寸心的头垂下去的瞬间，气息全无。神庙范围五里路的最后一步走完，‘咚’杨戬跪了下去，万籁俱寂。

　　29吴夲
　　白礁岛位于东海和南海相接的东南方向，距离汤谷约三万四千四百多里，但对追风驾云的神仙来讲也不过一顿饭的时间。
　　岛上有一座慈济宫，始建南宋绍兴年，乃是保生大帝吴夲的居所。吴夲不仅医术高明，且医德高尚，他于瘟疫流行期间，义诊施药而得以存活者难以计数，更为采药跌落山崖，升仙后被封为妙道真人。
　　慈济宫分五殿，飞檐交错，上刻蟠龙腾云，栩栩如生。梁上木刻狮象龙凤和奇花异卉，雕工精细，金碧辉煌，虽历经沧桑，色彩依然鲜明，清晰可辨。殿顶铺绿色琉璃瓦，更是奇妙无比，每当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时，瓦面火球飞溅，殿内却安然无恙、毫发不伤，俗称“雷火碧瓦”。
　　杨婵第一次登上白礁岛的时候，面对慈济宫的香火鼎盛，心中不免也升起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保生大帝在此清修几百年，果然是功德无量。
　　吴夲几日前本在好友林默娘那里研医论道，却忽然被急召回来，一进大殿，他不禁一怔，竟然是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司法天神杨戬！他本不认得杨戬，但他一看便知，这个气度森然表情冷淡的男人，必是杨戬无疑。
　　杨戬身形颀长，眉目清冽，却有一种森然入骨的寒气。他冷冷地道，“身为保生大帝，却不坐镇宫中，吴夲，你不觉得你太失职太过分了吗？”
　　吴夲微微一震，他对杨戬的行事作风还是了解的。但这样被人当头训斥还是第一遭，杨戬为人冷僻他知道，如果不是心中怒极，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这样无端训人的。所以吴夲默然低头，即使被扣上了失职的大帽子。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救人、救人、救人！
　　杨戬“哗”的一声一下摔过衣袖，冷冷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杨戬带来的这个女人……龙女其实已经死了，只不过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强行保住了她的生息，就等着找大夫查清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总之这一场危机，就要靠吴夲来处理，谁叫他是“神”得不能再“神”的“神医”呢？
　　五日五夜没有休息，吴夲的神气还好，只是眼睛布满血丝，而杨戬清俊的脸上一片苍白——他虽然法力强大，但是放了那么多血也确实……辛苦他了，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吧。
　　慈济宫后的有一座二层阁楼，藻井为木拱结构，层层叠叠，玲珑轻巧。
　　杨婵觉得白礁岛的气候较华山要炎热很多，此刻她独自站在阁楼的琉璃瓦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屋檐的一角出神。
　　“有事放心不下？”吴夲站在她身后，递上刚刚沏好的新茶。
　　杨婵回过神来扬了扬嘴角，算是淡淡笑了一下，“吴真人有礼……”她呵出一口气承认，“我确实放心不下。”
　　吴夲笑了笑，“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有我这个“医术无敌”的大神医，你皱着眉头干什么？难道还信不过我？”他眨了眨眼，兴致盎然。
　　杨婵从来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医神本人居然是这样……吴夲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如华佗那般年纪不小满头白发，气度沉稳令人信赖，他一张脸很是普通，但眼睛却非常灵活，让人看上一眼，心头就会微微一跳。
　　杨婵笑了起来，浅呷了自己手里捧着的热茶一口，“二哥信得过真人，杨婵怎么会信不过？”
　　吴夲带笑的眼色有寥落一闪，静了一静之后，才慢慢说道，“你哥哥倒不要紧，只是……对了，你们和那女的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杨婵沉默，敖寸心和她是什么关系，太复杂了……最后她说：“她是我的嫂子。”她以前不屑称呼，后来不能称呼，几千年没有在人前叫过的两个字，杨婵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吴夲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知道她之前受过重伤吗？”
　　“不知道。”杨婵的心脏被揪了一下。
　　吴夲望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同情：“她全身从内到外都受过重创，本就九死一生，勉强保住性命。而此次……”吴夲的目光望向别处，语调轻微。 “就算治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她还是会死。”

　　30决定
　　杨戬清醒过来的时候，闻到屋里弥漫着艾草的药香。对面的床榻上敖寸心静静的躺在，呼吸均匀表情恬淡睡得很熟，屋内挂着白云锦棉的纱幔长长的垂在绯色丝毯上，桌上隐约堆放着许多小碗，窗外孤月凭栏，寂静如莲。他有一种错觉，睁开眼看见的气氛太美太梦幻，以至于让他胆寒得发抖。
　　一直以来杨戬都不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着公平、天道、命运……这类的东西，我命由我不由天！但现在他发现，冥冥中还是有一些东西是他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的，那场冰冷的大雨经历绝望的恐慌撷刻成最顽固的记忆，不堪回首的寒夜让人遍体生寒。
　　敖寸心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还有伏在床边睡着了的杨戬。她凝视着他惨白憔悴、不成样子的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他，总是会让自己如此的悲苦，惨烈。她并不自虐，她也曾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恩怨俱了，要与他陌路相忘的。他伤害她抛弃她，最后还是要去找她。她恨他，怨他，对他视若无睹飘然而去，但最终铭记的还是爱……无端地，眼圈红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软弱？她完全没有想哭，可是眼泪却忍不住。
　　杨戬猛地睁开眼睛，他不敢抱她，她的身体应该还很痛，禁不起他一抱。他能做的，也只是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掠过额前零落的发丝。分明有很多疑惑，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柔声道：“你饿不饿？”
　　敖寸心扭过头，望向墙里，慌乱的眼神，说不出的心情。她再转过头时，忽然就皱着眉，冷冷地说：“你怎么变的这么丑了？快去收拾一下，弄干净了再来。”在寸心看来杨戬似乎一下子瘦了很多，神色苍白憔悴，隐隐的青色胡茬让这张脸显出一股苍老的气息。
　　杨戬看看自己苍白如死的手，和皱皱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他给她掖好被角，温言道：“你再睡会吧，你睡着了，我就去收拾。”
　　他如此柔声而道，寸心却有些黯然，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你是不是怕我忽然死掉了？”
　　“不要生气……”杨戬微笑了一下，虽然更像是苦笑了，“我答应你……你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不想我爱你，你想怎么样就直接对我说，都听你的好不好……杨戬说过的话绝不……食言……”他在说出“绝不食言”四字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寸心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本要开口，却只是在鼻子里轻轻哼出了一声，终于又慢慢睡了过去。在某种程度上她妥协了，说不清楚的原因，太过疲惫了。也许从看见你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注定无所依凭了 。
　　“雌去雄飞万里天，云罗满眼泪潸然。不须长结风波愿——”杨戬自怀里取出一物，略略一抖细细看了一遍，复又纳入旁边的锦盒中，定下神来摊开纸笔。
　　“锁向金笼始两全。”有人接了一句，语气很温婉柔和。
　　杨戬有些惊讶，抬起头，一身鹅黄衣裳的女子盈盈而立，明眸与他相触，她容颜温婉体态纤柔，正是杨婵。
　　“三妹！”杨戬惊讶。
　　杨婵微笑点头，“二哥。”她一身鹅黄，淡淡微笑，有一种温暖安静的气息。
　　杨戬泛起一个同样温和的微笑，“三妹，你万里而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杨婵秀眉微蹙慢慢点了头，脸上的微笑失去了明艳的神采，轻声说：“紫薇大帝曾收了一个义子叫宴龙，半年前此人忽然宣称自己是七星之后，号称要为其父报仇，看谁不顺眼就给谁扣上杀父之仇的帽子，横行霸道杀戮无数。今日更和北极大帝等多位前辈当众翻脸，声言绝不接受任何调停，自立‘神霄派’”。
　　杨戬在考虑杨婵的话，沉吟，“若是短期之内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怕神霄派大势一成，野心绝非仅是复仇而已。”
　　杨婵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他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只怕会对二哥你不利，第一个想要杀的可能就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转了一圈，突然有些欲言又止，“你这里——”
　　杨婵没有说下去，杨戬也没注意，他在想另一件事。如果他注意到杨婵的表情，就会知道能让杨婵欲言又止的事情必定很不寻常，但是他没有注意，所以也没有追问，杨婵也没有说下去。她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事情没讲。
　　“你是怕他们追到这里来……”杨戬欣慰一笑，“我相信想要我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一天两天的，我自己会处理的，你不用太担心。”
　　杨婵点点头，她尊重杨戬的意思。“二哥，这四方大帝究竟是什么来历？以玉帝王母的性格怎么会让四帝握有四方大权？”
　　杨戬赞赏地一笑，“七星乱世之后，许多法力高强的神仙自知无趣就离开了九宵天，去下界过起了散仙的生活。但玉帝也从这件事情上发现了诸星的神通竟已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最后太白金星献计，把整个仙界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分，再分别请四位德高望众的天帝来担任，一方面可以减轻玉帝的负担，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助他们彼此间力量互相牵制。”
　　杨婵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笑了，“四大天帝中，上任后麻烦最多的而成就最大的，便是北极中天紫微大帝。”
　　杨戬折扇一合，“啪”的一声敲在桌上，赞道，“没错，北方是诸神的诞生地，自古以来便十分难以管理，紫微大帝打败了这里最强大的神仙家族，然后慢慢改变他们，经过多年的努力后，渐渐得到这里的大神们的信任与尊重，他通过建制与立教这两个办法来扩大自己在北方的影响。”
　　杨婵睁大眼睛听着，未了淡淡微笑，“这样一来天界的情况虽然得到了改观，可是很多大仙都……不再直接听从玉帝的调遣。”
　　“没错，所以要改变思路。天宫中依然有着大量的职位空缺着，但空缺都不能象以前那样去请先天仙圣，而改从人间升调。”杨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折扇在手里敲了敲：“比如道祖……他开始为天庭培育新的接续力量，度人之多无法统计，其中比较出色的就是上洞八仙。”
　　有一瞬间，杨戬的眼中有利光一闪，随后又恢复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这些事我心中有数，你不用太担心。。”
　　对于有悲天悯人心肠的杨婵来说，她并不苟同杨戬的某些做法。但她尊重杨戬，她不仅相信杨戬的能力，而且她尊重杨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