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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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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与祁湛来到天乐宗，他道明来意说要面见问方时，通传弟子几经通报，最后出来了一位管事，他面露难色答道：“真人，实在抱歉，问方如今并不在宗内。”
揽月问道：“他去了何处？我有要事寻他，不能耽搁。”
管事答道：“他与宗主一道外出，宗主的行踪，又岂是我等能随意过问的，所以……”
揽月闻言和煦一笑，朝那管事递去一个储物袋，道：“辛苦管事特地跑一趟告诉我这些了。”
管事接过掂了掂分量，小心收起，恭敬地说道：“宗主虽未交代要去何处，但他离开前曾数次与落星仙宗传讯，落星仙宗还特地遣了名弟子前来拜访，好像叫染学，今日约莫还在山下逗留不曾走远，真人若要打探，可从此入手。”
揽月：“不知任情真人与问方离开了多久？”
管事：“前日刚走。”
揽月：“依管事所见，任情真人会带问方去何处？”
管事闻言微嘲道：“大约还是同以往一样，宗主陪着问方去历练或者寻些要紧之物吧。”
揽月微微沉思了片刻，笑道：“我常听闻任情真人十分关爱其座下弟子，对问方尤为宠爱，甚至还有人同我说起问方乃是任情真人的子嗣，我原还不信，莫非这竟是真的？”
管事忙摆手道：“真人可别说笑了……”他抬起头与揽月对视了一会儿，大约是看出揽月是个明事理的，他露出苦笑，道：“宗主向来洁身自好，克己复礼，哪会一声不吭弄出这么大的儿子……只是如今，我倒宁愿问方是宗主之子。”
揽月：“为何这么说？”
管事：“原来宗主公私分明，对座下弟子的要求极严，稍行差错必会受到惩罚，可问方来了后一切就乱了套……他对问方宽容大度，问方犯了错，宗主不仅不舍得罚，连句责骂的话都无，有宗内弟子为此不满，当面质问宗主，宗主还以那弟子不敬师长为由逐出了宗门……”
揽月：“听起来任情真人确实过于……”
“何止是过于偏爱！”管事大约说得有些激动，停都停不下来：“整个天乐宗的人都知道问方是宗主的逆鳞，谁都触不得，以往还好些，这些年宗主的性子越发古怪，不沾上与问方有关的事还好，一旦扯上，整个人就变了，是非黑白不分，不讲道理！”
揽月眨眨眼，嗯了一声继续听。
管事：“凡人宠爱子女也没有这样的说法！何况我等修真之人，血缘亲情本就不厚，依我对宗主的了解，这问方哪里会是宗主之子，怕不是！……”
揽月假装好奇地问道：“怕不是什么？”
管事回头瞅着揽月，半响他叹了口气道：“真人是谪仙一般的人，我何必说那等秽事平白玷污真人的耳朵。”
揽月笑了笑，又问过几句准备离去时，他忽然回头问道：“你可知外门有一弟子名唤曲扬？”
管事愣了一会儿，想起最近收到的消息，这位似乎和那叫曲扬的弟子往来甚密，不由小心地答道：“略有耳闻。”
揽月：“我观他资质很是不错，倘若天乐宗瞧不上他，玉清仙宗倒是很愿意将其收入门下。”
管事闻言，默默地擦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小声地赔着罪，将揽月送离。
那头祁湛坐于山下城中的茶肆，他见揽月独自回来，问道：“问方不在宗内？”
揽月摇摇头，他又问祁湛：“你觉得任情真人是什么样的人？”
祁湛依系统所言：“我对他并不了解。”
揽月蹙眉：“不了解？我怎听说你曾想拜入他门下。”
祁湛：“……”系统居然不提醒他！
好在揽月没有深究，他兀自说道：“那管事说任情真人平常待人接物都极为清朗，可一旦遇上与问方有关的事情便性情大变……”
祁湛看了眼揽月微有些憋屈的脸色，替他接着说道：“你怀疑任情对问方的心思不单纯。”
揽月又轻松起来：“是，不仅如此，我还怀疑任情真人入了魔障。”
祁湛：“就因为问方？”
揽月：“对。”
祁湛闻言提醒道：“入魔乃是大事，无凭无据，谨言慎行为好。”
“只是直觉。”揽月也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大好意思，他道：“管事说任情真人离开宗门前曾数次传讯落星仙宗，落星仙宗也特地遣了弟子前来拜访，如今似乎还在这山下逗留。”
祁湛：“你想寻落星仙宗的人问？”
揽月：“是啊，走吧，我知道该去何处寻人。”
一般宗门在各地都会留有传讯联络本宗弟子的通讯点，隐于市内或是一座茶肆，或是一个客栈，也可能是药坊拍卖行，各种各种，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非本宗弟子不能知晓。
但这个难不倒揽月，他带着祁湛来到一家拍卖行，缴了足够的入场费进入内，他拿出一枚令牌给那管事看，道：“在下玉清仙宗揽月，我想寻贵宗的染学真人柳真逸。”
管事接过那令牌看了片刻，又打量了揽月许久，这才说道：“真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传讯。”
待他退下后，又有仙童来引他们到内室上座等候。
祁湛隔案坐在揽月的对面，他坐下后饶有兴致地向揽月问道：“你手中的令牌是什么？”
揽月将令牌拿出抛给祁湛，道：“师尊给我的，他道我常在外行走，若有急事本宗的弟子联络不便，那就另寻别宗的弟子解决问题。”
祁湛接过一看，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召英令，持令者但有命令，无人敢不遵从，鹤茗真人他竟敢给你用？”
揽月：“是啊，他道他拿着无用，不如给我傍身，只是我拿着也觉得无用得很，没想到这次竟能派上用场。”
祁湛将召英令抛回给揽月，道：“旁人争着抢着要的东西都被你说成一文不值，不如你说说看，什么才算珍贵？”
揽月想了想：“大概是……知心的好友、可生死相随的道侣。”
祁湛立刻问道：“你有想要结为道侣的人？”
他的语气透着几分迫切与不满，而且问的立意实在太过明显，话一出口他便觉得糟糕。
揽月无奈地答道：“没有。”
祁湛：“那你……”
揽月：“我认为可生死相随的道侣很珍贵和我没有想要结道侣的人有冲突？”
祁湛：“……”好吧，并没有。
忽地门帘被掀开，一人大步走入内，他的目光扫过祁湛与揽月，最后又落在揽月的身上。
“是你用召英令唤我来的？”
来人身着落星仙宗的点星冠龙服，领口及腰带上各缀着六颗惹眼的明宇星辰，生着钟灵毓秀的模样，唇角不笑自扬。
他一脸不屑十分高傲地看着揽月，似乎对他明明已经走了却被揽月给召回来的这件事很不满。
揽月站起身答道：“是我，实在抱歉，我救人心切，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柳兄莫要怪罪。”
柳真逸走上前说道：“揽月是吧，别以为你有鹤茗真人护着便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我可不是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喽啰，你若想胡乱搪塞打发我，做梦！”
揽月诚恳地说道：“我确有要事想询问柳兄，也的确诚心想请柳兄帮忙。”
柳真逸嗤笑了一声，道：“说吧，若是你说的我不满意，我便将你打到让我满意为止。”
揽月笑了笑，忽然神色严肃地问道：“任情真人向落星仙宗购买了如此大量的阵法，是准备在何处使用？”
柳真逸面色陡然变得古怪：“你怎知他购买了大量的阵法？”
揽月神色微变，又问：“他都买了什么阵法，要用在何处？”
柳真逸闻言回过神：“你诈我？你根本不知他买过阵法！”
揽月：“就算不知道，一听是你亲自来了，猜也能猜到了，你是落星仙宗这一代弟子里最擅布阵演算的人，任情真人数次与贵宗传讯，最后竟还派了你来，除了要将他所需的阵法带来之外，贵宗大概也想知道他为何突然要购买这些阵法吧？”
柳真逸皱眉瞪着揽月。
揽月：“还请柳兄能告诉我，任情真人要用的是何阵，要用在何处，还是说……要用在何人身上？”
柳真逸不是傻子，他衡量了数息，答道：“他要了迷心十二阵，瀚沙刀岚四阵，归元十二阵，疏海拂神四阵，还有一个……绝神阵。”
揽月诧异道：“前四个，都是相克之阵……”
柳真逸：“没错，归元与迷心相克，疏海拂神与瀚沙刀岚相克，这些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太大问题，可绝神阵……若非他执意求之，本不应给他。”
揽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阵法：“绝神阵？它到底有何作用？”
柳真逸沉声道：“抹神封心，断智切识，落星仙宗以此阵惩罚背判宗门之徒，并非善物。”
揽月：“若要使用这些阵法，对周围布阵的环境可有要求？”
柳真逸：“本来是没有的，但我特地告诉他，绝神阵要在极寒之地施法才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