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醉解红尘 水浸湖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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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醉解红尘水浸湖蓝
沉沙海吸纳天边无尽晨曦，澄澈的海面上金光粼粼。林黎还是拉着清泽站在了乔隐身后，尽管林桦的脸色极其难看。
值得一说的是，乔隐去年从历练场出来，真的出于“好男不和女斗”把头名拱手让给了秦燕。秦剑主为此在韩轲和林桦面前神气了一整天，韩轲只皮笑肉不笑的“诚心”称赞了一句：“令爱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一回到江渚岸，两位真人就传乔隐到议事厅追问他在历练场一年的经历。清泽看着人前不在乎，人后只差拎剑审讯的元洋真人，为乔隐捏了把汗。
乔隐看得挺开，一踏进大厅就说：“执印，执事，先听弟子细说。”他一句话稳住局面，林桦挑眉，掀开茶壶，满满一壶茶已经沏好，林桦漠然的脸上就写着“你说，我看你怎么说”。
然而乔隐一句话，这次审讯就瞬间转变了气氛：“执印，执事。弟子和秦姑娘入历练场之前都是介灵七阶。可现在，弟子是通脉四阶，而秦姑娘，只有通脉三阶。”
“历练场里升了四阶？你的积分比秦燕高？”韩轲一个老江湖，立刻明白了乔隐的意思。
“是的，执印。”
“原来如此，好男不和女斗，哈哈哈，秦燕要是知道这样一回事，肃清剑域的习武场都会被他辟出第二道界渊来！这点赌约可远不及升上一阶所耗费对的多。”韩轲此时的笑容简直让人没眼看，整个儿一个老奸巨猾模样。
林桦就显得斯文多了，舒心的饮了口茶说：“乔隐，果然是我座下得意弟子。以后可以继续这样‘好男不和女斗’下去。为了机缘，名分上低上一档不要紧。”
乔隐有点无奈，这又不是他故意的，真的是为了不和姑娘动手，他可没有执印那样的……。
审讯就这样结束，林黎和清泽两个人却为了林桦的最后一句琢磨了很久。乔师兄为了自己的修为境界，把头名让给了秦师姐，这个是用“名分”来形容的吗？
清泽还没有从回忆中抽离，眼前突然就一片白芒吞噬众人。同时到来的还有掌心的温度与林黎的声音：“发什么呆，又要传送了，牵着我。”
最牢固的捆绑是习惯，就像林黎已经习惯去牵他的手，听他叫公子，而清泽也已经习惯被林黎牵着，守在自己的公子身边。如果，日后也可以像两位真人一样相互扶持，那也是再好不过。他可以终身不娶，来守着公子，让公子每日有一壶香茗，有一人相伴。
“清儿知道了，谢公子。”
“呵，莫名其妙谢什么。”
白芒散尽，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通向山顶的青石路和天玄山石碑。已经来过两次，清泽熟稔的询问林黎：“还是先去找齐公子？”
“嗯。”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归茫院大门紧闭。林黎清泽两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是林公子？”
“嗯？是。”林黎转身，看见一位蓝白衣饰的天玄弟子，应该是为齐茫传话的。
“林公子，齐公子托我转告你，他此时正在后山，看望赵夫人，并且邀请你和你的书童一起去后山游玩数日。两位真人那里不要紧，元君会代为转告。”
“赵夫人？是齐茫的生母吗？”林黎记得以前齐茫和他提起过，“那，我们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个，齐公子只说，老地方。公子也应该听见了聚灵钟的钟鸣，会到那里去等待二位的。”
“好的，谢谢师兄。”
艳阳下，后山的青松浓密，灼热的阳光与让人闷烦的空气都被阻隔在外，是个好去处。齐茫的归茫院里那一道水源经过一整个夏天足足缩小了一半水流，只有不过及踝的水深了。两个人顺着水流逆流而上，还有几道支流汇入，也不见水势涨上来多少，无端的蹊跷。
水流转弯处，一抹湖蓝色出现在树荫之下。齐茫靠着树干坐着，风卷起衣角落入水中，浸成一色靛青。他仰头毫不拘束的直接用个酒壶饮用，可又无一滴溅落在衣襟。金色的光芒和清透的水蓝融合在他身上，墨染的眼眸在酒后迷蒙而不失光华，他笑：“来了。”
“来了。”
“那走吧，去我娘的居所。”
齐茫站起来时，林黎脸色一黑，清泽关心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林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又习惯性的一个人走到最前方。清泽和齐茫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莫名其妙，怎么又突然生闷气？两个人小跑几步追上林黎，搭上他的肩膀，甚是无奈的问：“你知道在哪里吗？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不知道，你领路。”齐茫的手被打下去，林黎没给人好脸色。
林黎什么都没说。齐茫看看他，又在他头顶上看过去，望见那边的清泽，突然的明白了，开怀大笑：“原来如此，去年还和清泽一样高，今年就成了你最矮了，哈哈哈哈哈。”
一下被戳穿心事，林黎默不作声，脸上乌云密布，清泽被公子的模样也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揉揉他的头，笑声听在林黎耳里几分清亮，并不感到不悦：“哈，公子，原来是为了这个而生气。公子还在长，少挑食，公子会超过我的。”
清泽的手只比齐茫多停留了一会，很自觉的撤了回来，因为林黎沉着脸说：“不知道摸头会长不高吗？”
“嗯好，不摸就是了，公子开心些。”
“哎呀，他就爱在意这些小细节，走吧，快到了。”齐茫走在最前，大大咧咧地冲二人挥了挥手，茂盛的松林间已经可以看见前方屋舍的轮廓。
太阳正居头顶时，终于到了林间的一幢简舍前。竹篱围出一方园圃，栽培这一些精心侍弄的花卉，院后里一片菜园。院内还有一张石桌，几把藤木椅，一位美妇人坐在藤椅上闻声转过头，看着门口的三人温和的笑了。
那位妇人穿着简单的纯蓝色布衫，浑身上下的首饰只有一根白玉簪，微眯的眼角一道细纹，深褐色的眼瞳在松林间被筛去所有杂质，简朴温和，眉眼里可见旧年风韵。她起身拉开竹篱门，迎入两位客人：“齐茫，你的小客人终于到了。”
“见过赵夫人。”虽然不解为何不是称呼齐夫人，而是称其姓氏赵夫人，林黎和清泽还是礼貌的先致了个礼。
齐茫拉过三把藤椅，招待两人坐下，边入内室沏茶，边问赵夫人：“娘，该是午餐的时辰了，我先给他们沏壶茶，您慢慢做饭。”
话音未落院外飘来香气，齐茫拎着水壶冲入院内，石桌上已经摆上了菜肴，而引他过去的正是最熟悉的酒香。
桌上都是些寻常家常菜，时蔬之类，吃的很清淡。尽管如此，一壶酒，一壶茶，三个人都心满意足。期间赵夫人和善的与林黎清泽交谈了许久。
“林黎，清泽，是吗？常听齐茫提起过你们，说是江渚岸未来的少执印和少执事呢。”
“夫人见笑了，公子日后必然是少执印，但清泽可不是什么少执事。”虽然不相信齐茫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但是清泽依然笑笑回复了赵夫人。
同时，林黎的反应也差不多，听见赵夫人的话，差点没被一口饭噎着，多半是赵夫人自己的想法吧。主仆二人瞟了眼齐茫，后者喝着酒面不改色
“就算不是少执事，也总是你公子的左膀右臂吧？无剑老人的弟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赵夫人拍了拍林黎的背，递过一杯茶，继续说，“齐茫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幸事。”
赵夫人提及齐茫时，使了个眼色。齐茫立刻放下酒杯，笑得一脸纯良，忙不迭的给二人夹菜，嘴上答应着：“是的，是的，我好幸运啊。”
林黎嘴角一抽，清泽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真是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齐茫。在经过再□□让，赵夫人还是端过林黎的茶盏去沏茶的空当，林黎扶额叹息：“你真是够了，大孝子。”
“娘这个后山，也就只有我会来陪她了。在她面前要乖些，不让她担心挂念，毕竟我一年下来能陪她的时间也不多。这次来后山还有事情要做呢。”
“什么事？”
“归茫院内那一道水源连日水弱，都影响了天玄山的供水。源头在后山的一个洞穴，爹让我来后山查查原因。”齐茫谈及正事，难得一副一本正经脸。
赵夫人刚巧从内室出来，听见了最后一句。温和眉眼闪过一丝欣喜，问：“是你爹让你来后山的？”
“是，顺便让孩儿看看娘，多陪您那几日。”
清泽垂落眼帘，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饭。他素来对感情极为敏感，听着语气……那破始元君和赵夫人之间必然是让人叹息。哪会有丈夫让夫人一人隐居后山，自给自足，就算是赵夫人以大局为重，自愿如此，元君未免也太薄情寡义……
“嗯，若是有事在身，就去完成任务吧，不要在意我。”赵夫人眼神闪烁，突然又低落下来，“林黎，清泽，你们也帮帮齐茫，一起去吧，去后山游玩一会也好。”
“是啊，白天的青松林都没见过吧？我昨天已经找到洞穴了，今天只要探因了。”
午后的太阳更为毒辣，有松林的遮拦依然不时被一束光照得睁不开眼。这时，清林二人才发现连日水弱有多严重，眼前干流的水量只有以往归茫院内支流水量那么多。
“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情况？”
“爹说应该是水源处生长了异物，消耗了大量的水。要真是这样，这异物可能是一株仙草，让我采摘下来。”
“但愿如此。”
抬头间，一个不过一人高的山洞已在眼前，齐茫取出一盏永明灯，深吸一口气，三人踏入洞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醉解红尘 水浸湖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