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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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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出在马路边找到路了那辆熟悉的保时捷。
上了车，乔出礼貌地打过招呼，回答了几个陶葵的问题，然后坐在后座安安静静的。他不说话时就自己发会儿呆，或者看会儿窗外，看起来乖得很，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可是封鹤华就是感觉……乔出的状态不对。
而且是相当不对。
坐在车里，乔出时不时就会摸出手机看一眼，却没有打开任何app，只是解锁，看一眼时间，接着又倒扣在腿上。
然后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就像是在等什么一般。
封鹤华佯装闭目养神，可三观五感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耳里乔出身上，一刻也不敢离开。
与此同时，接收到了老板发来的信号的陶葵也同样感受到了乔出的不对劲。
她跟封鹤华通过后视镜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如常开了口。
“小乔，我刚才跟老师们商量过了，咱们第一次考试放在这周末可以吗？”驾驶室的陶葵道。
乔出如梦初醒，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迟钝道：“哦……可以的葵姐。”
先前在来的路上陶葵就跟乔出商量着什么时候摸底考试一次，做个数据对比，同时也让各科老师对乔出的基础能有一个直观的参照。
毕竟上了这么几天的课，各科老师对于乔出的评价非常有高有低。
有的认为他是个玄学考生，有的则认为他一点儿基础都没有，可是有的……却觉得乔出似乎不简单！
“小乔同学他有一套非常严密的逻辑思维，”语文老师认真分析，“我参不透，但意外的是，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居然是对的。”
“是这样的没错，他居然可以凭感觉写出理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数学老师表示复议，“……的答案。可是他不会写过程。我问他他就说是他猜的……你们说说，你们能把取值范围都蒙出来吗？”
“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客观唯心主义。”政治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串佛珠，“我觉得这是神秘的东方力量……所以我最近在研读《聊斋》，想从中汲取灵感。”
陶葵：“……”
要不是老娘是建国后成的精。
我还真是信了你们的邪。
当代人类的脑洞已经这么大了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考一次就都能看得出来了。这也是众人一致认定的方式。
当时乔出对于考试没有任何异议，表示老师们定时间就好，顺便摆出一副大佬姿态，看上去信心满满，像个乐观过头的二傻子。
为此陶葵忧心忡忡，打电话给各科老师核对时间的时候反复叮嘱对方，试卷题目一定不能偏难怪奇，可以的话最好是走鼓励路线为主，千万不能打击了自家小朋友的积极性。
可现在的乔出就像是在先前的心情值前粗暴地加上了一个负号一般。
低落得太明显了。
而且之前从未有过。
乔出这一份看上去不明显，但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心情低落一直持续到了吃完饭。
期间乔出也不是没有说过话，傻呵呵的傻萌模样也照常上线，饭量也一如既往地令人惊叹，甚至一度让封鹤华和陶葵以为乔出刚才的心情不好只是昙花一现。
可没想到他的正常状态才是昙花一现。
期间乔出出去如了个厕，回来之后显然对一桌子的菜没了什么兴趣，扒拉两口就放了筷子，接着一直重复着掏手机、看时间，嘴角抿得死紧。
小朋友绝对有什么事儿。
但很显然，小朋友不愿意说。
封鹤华看着乔出身上那件宽大的短袖卫衣包裹着弓起的腰背而显露出的清瘦线条，微微地皱了皱眉。
先前虞渊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说了乔出在教室里被围困的事，封鹤华也自觉欠考虑，没想到把乔出放到高校里去听课还能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一是考虑不周……二来，似乎强制让小朋友做这做那的，好像也是管得太紧了。
封鹤华想了想，又紧了紧眉头，看向乔出。
陶葵接着电话出了包间，小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了封鹤华和乔出两个人。
此情此景，很适合说点儿什么。
封鹤华开口道：“不吃了？”
乔出猛地抬起头，那双跟封鹤华对上视线的漂亮眼睛里满是慌乱：“我、我吃饱了……”
“骗人。”封鹤华淡淡，抬手，就把一道意式蔬菜浓汤转到了乔出面前，“这根本不是你平时的饭量。”
乔出：“……”
我饭桶形象什么时候还深入人心了！？
见乔出还是没打算有什么动静，封鹤华也不多言，起身拿起乔出的碗就给他盛汤。
乔出哪里敢让封鹤华给他盛这碗夺命汤！
他赶忙扔下手机，慌忙站起身想要夺回自己的碗：“封老师您别您别，您别这样！我自己来就行！”
封鹤华仗着自己人高手长身体壮，硬是用身体把乔出个当下，把汤里那些食材都捞了个够本才把碗还给乔出。
乔出看着那满满一碗水哒哒的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是白灼时蔬呢……这还有汤的尊严吗！
在封鹤华的死亡凝视下，乔出不敢造次，用最快的速度把菜塞进了嘴里。
可等他把碗放下的时候，面前的碟子里又堆满了来自封老板的爱。
素鸡、茄子煲、番茄豆腐……每一样都是乔出在被迫转为素食主义者之后平日里比较常吃的菜色。
没办法，封鹤华的命令乔出不敢不从，只能加快速度消灭盘子里的菜。
可每当他吃一筷子，封鹤华那边就眼疾手快地迅速地给他补上一筷子。
吃一筷子，补一筷子。
吃一筷子，补一筷子。
吃一大筷子，就补一大筷子……
最后乔出不得不可怜巴巴：“封老师，我吃不了这么多……”
谁家吃饭还带自动补货的！
谁知封鹤华根本没在意他这么多，依然是筷起筷落，不让他的小餐盘里有一咪咪空隙：“你可以。”
乔出：“……”
为什么我家老板要对我的食量如此了如指掌！
……我确实可以！
这家素菜馆的确很不错，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色，可是做出来的味道一入口就知道绝对是不一样的，甚至好几道豆腐菜都做出了迷之肉香，却不会让他恶心，乔出满足得不行。
再加上封鹤华在这边沉默寡言的劝菜。
乔出吃着吃着，一不留神，就吃够了平时的量。
而封鹤华见乔出进食量已经差不多到了平日里的程度，也就收了手，不再给乔出多添菜。
乔出把餐盘里最后一筷子塞进嘴里，感觉胃袋正好到了一个非常满足恰好的程度。
这时封鹤又非常适时地递过来一杯茶。
“谢、谢谢封老师……”乔出擦擦嘴，还是毕恭毕敬地接过茶喝了一口。
是丁香茶。
我奉旨养胃。
这时候陶葵打完电话回到了包间，一看到桌上风卷残云的盛况，也不自觉地“哇哦”了一声。
“刚才还想着是不是点多了呢，”陶葵披上外套，“果然我是了解小乔的！”
乔出讪笑。
封鹤华轻轻地瞥过一眼乔出，起身扣上西装纽扣，朝门外走去。
“封老师，你们不吃了吗？”乔出提起书包追上前去。
“我们不吃草。”陶葵满脸平静，“一会儿我跟老板去院子里烤两头羊。”
烤头羊。
两头。
羊。
乔出的脑子里缓缓地、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硬核的场景。
“……”乔出在线卑微，“吃好……”
虽说乔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可是封鹤华还是没有把这茬轻易地放过去，把乔出送回家后，他自己开车去了片场，而陶葵则是在他示意下去了另一个方向。
等到封鹤华和陶葵离开，乔出才掏出手机，关上了飞行模式。
在运营商信息跳出来之后略微卡顿了一秒，他的手机就连续震动了接近一分钟——
那是数不清的短信。
各式各样的网站、app的注册短信，信用卡申请短信，招商短信……等等等等，充斥了乔出的收件箱。
然而其中最多的，还是来自匿名号码发来的威胁短信。
“还钱”
催债短信从简单的两个字，到长长的一句“装死？信不信卸你爸一条腿一条胳膊，小兔崽子……”，再后来就是各种缩略图看着就血腥的视频。
乔出点开过一个。
不到一秒，就被里头凄惨的嚎叫声给吓得立马就退了出来。
不过幸好里面的那个瘦弱男人并不是乔出的爸爸。
不……就算是那个男人，他也不是我爸爸。
乔出想着，狠狠地磨了磨牙。
那是个烂鬼衰鬼倒霉鬼，从他出现开始……乔出的生命中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过，从初中起，家里的状况就每况愈下，房子搬过两回，最后三个人不得不挤在了一间不足五十平的小出租屋里，跟另外两家人公用一个卫生间。
捉襟见肘，缩缩巴巴。
可男人却并没有就此收手。
反而变本加厉。
为此，小小年纪的乔出也不是没有作过努力。
“哎出出呀，你爸爸不抽烟不喝酒的，就喜欢打两把牌，他就这么一点爱好，你这么大个人了，也理解一下的呀。”乔出记得自己跟妈妈提出叔叔在偷他压岁钱的时候，女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着一抽屉丁零当啷的耳环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一副戴上。
“可是……”
可是他还打我。
他还……想把我卖掉。
这两句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
“出出，他对妈妈很好，妈妈也很爱他，妈妈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你明白吗？当然……妈妈也爱你，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呀。”妆容精致的女人说着，转过身轻轻地吻上了乔出的额头，“出出爱妈妈吗？”
乔出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爱……”
他当然爱妈妈。从小爸爸就去世了，妈妈就是他的一切。
那……既然妈妈不高兴，还是不说了。
乔出搓了一把裤腿儿。
女人笑了，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妩媚动人，她起身掏出一根口红，对着镜子补上了妆：“那出出以后赚了钱给不给妈妈花呀？”
乔出用力地点头。
“出出真乖。”女人转身提起一个精致的小包，蹬上高跟鞋，精致的旗袍包裹着她窈窕的身躯，跟这破烂不堪拥挤不堪的小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妈妈出去找你王阿姨逛街了，你晚饭要记得自己吃呀！”
说罢，“砰”地一声，铁门合上。
乔出乖乖地回房做完了作业，到了饭点去了厨房。
脏兮兮的餐桌上的空的。锅里是空的。冰箱里、壁橱里，全部都是空的。
枕头底下的钱包……也是空的。
乔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突然啪嗒一声。
停电了。
这下好了。
乔出悄悄地吐出一口气。
好歹看起来没有那么空了。
……
乔出紧紧地捏了捏手机。
现在的他，身边也没有那么空。
他有……有了很多虽然可能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但乔出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些受到任何一点儿来自自己的影响。
也许这一回他可以做些什么。
乔出想着，给其中一个号码回了一条短信。
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地收拾好了一个小包。
我就离开两天。
乔出回头看了一眼虽然装修风格冷硬，却处处透露出暖意的家。
是了。
是家。
乔出扣上帽子，关上门，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去火车站。”乔出道。
坐在车上，乔出先是给下午要来的家教老师发了一条请假微信，再过了二十分钟，又把先前准备好的一段文字放在了发件箱里，定好时，在一个小时后就会发给陶葵和封鹤华。
那时候他已经过了下一个站了。
乔出收起手机，抬眼看向车窗外，天空中阴云密布的，可很远的地方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丁点儿暖黄的光。
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我能心无芥蒂，对你张开双臂。
也希望你们……还愿意接纳我。
作者有话要说： 缓慢地复健……但迅速地结束爹妈戏份！
爹妈下线还有一段才完结，不过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敢保证（flag太多）
我寻思我最近这两天焉了吧唧的可能是没奶茶续命给闹的
茶颜悦色给我下蛊，举报了
前面会有bug，我写完回头改改
对了！买了收费章不喜欢的可以温柔地告诉我，我会发红包退钱的，真的会退！
但是差评就不退了
毕竟你都骂我了，我还不回嘴……你这两块钱花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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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吾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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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