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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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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影帝。
疯了。
逃出休息室的乔出蹲在墙根，十指如飞的查封鹤华先前的动态，了解到这位金光闪闪的影帝半年前去大西北演了个……放羊的农民伯伯。
怕不是被羊给踢脑子了……
还是轮踢制……
乔出痛苦地闭上眼。
在确认封鹤华没有跟过来照他脑门上就是一盆土后，乔出蹑手蹑脚，一步三回头的摸回了先前分盒饭的地方。
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只是堆得跟小山似的，空饭盒。
什么都没有了。
都。
乔出再次痛苦地闭上眼，可残留的肉香还萦绕在他的鼻尖，催得他肚子狠狠一叫。
“哥！”乔出拉住过来收拾垃圾的剧务，急切道，“请问盒饭还有下一批吗？什么时候到？”
剧务低头看一眼手表，随口道：“半小时吧，反正快了。”
半个小时！乔出仿佛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看见一丝盒饭的曙光。
“谢谢哥！”乔出对着离去的剧务行注目礼。
等剧务走远，乔出拿出手机，再次确认副导演通知的拍定妆照的时间。
大概还有四五十分钟的空闲。于是他干脆蹲在马路牙子边，以便在盒饭来的第一时间做出最迅速的反应。
可他却没发现不远处一双阴郁的视线。
……
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透过玻璃窗的阳光依旧有些扎人。
封鹤华坐在沙发上，双肘撑在膝盖上，食指抵于唇边，身体微微前倾，让那身原本就贴紧肌肉的白衬衫更是绷出了危险迷人的线条。
他的五官带了些高加索人特征，高鼻深目的，抓人得很。可本该如同意大利语般柔和甜蜜的五官，此时却被他绷得有几分寒天雪地的意思。
突然，封鹤华的瞳孔变得狭长，轻轻悄悄地闪烁过一丝光亮，接着他上下眼睑微微眯起。
一副很餍足的模样。
封鹤华正在看手机，而且看得入迷。
然而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着一排大字。
《种植猫薄荷的150个小技巧——让你的猫薄荷铺满阳台吧~》
末尾还有个红艳艳的桃心。
封鹤华看得很是仔细，时不时微微点头，并伸出修长的手指，选中一段，复制，粘贴进备忘录。
这个备忘录已经是长长一串了。
看完写一篇，封鹤华又无缝点开下一篇。
这回是《正确吸猫薄荷姿势100式》。
封鹤始拧着好看的眉，对着图上各式各样的造型认真研读着，存图着，甚至分类着！
且沉迷于此，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老板，车来了。”陶葵出声提醒，“现在走吗？”
封鹤华又抓紧时间存了两张图，这才恋恋不舍的收起手机，“走。”
他起身，接过陶葵递来的外套穿上，迈开长腿，走出休息室。
刚出门，封鹤华的鼻翼略微翕动，一转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
那是不久前才从他房间里落荒而逃的乔出。
此时乔出正坐在路边，左右手并拢，不住地给自己扇风，跟两片随风招摆的嫩叶似的。
炽热的阳光下，乔出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却更显得他的皮肤白皙，甚至还能明显看到他脸上洋溢着的……一种极其难以描述的雀跃之情。
封鹤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默默地把目光投过去。
突然，乔出站起身来，迈着两条匀称的长腿跑远。正当封鹤华好奇乔出去做什么事时，这个瘦高的小男孩儿又十分有节奏感的跑回原地。
只是手里多了两瓶矿泉水。
乔出没有选择阴凉处，而是依然坐在阳光之下，仰着头，喉结上下滑动，不消一会儿就解决掉一大瓶。
封鹤华看得眉头微微蹙起，旋即又缓缓松开。
看来这小猫薄荷不喜欢人工营养液，而是喜欢原始的光合作用？
封鹤华轻笑一声，眼神也放软不少。
果然是年纪小，还保留了本体最原始的习惯。
可即使是有所偏好，他不知道猫薄荷并不是耐水的植物么？而且这大中午的，一边光合作用一边喝这么多水……是真不怕自己萎蔫？
现学现卖的封鹤华皱紧眉头，对着身边的陶葵低声道：“让他少喝点儿。”
陶葵心灵神会，立马就准备走向乔出。
“等等。”封鹤华伸手拦住陶葵，目光沉沉，却带着浅浅的纵容，“今天就算了，以后多留意。”
陶葵点点头，嘴角轻轻悄悄地拉开一点笑意。
……
故宫西南角的一间不起眼的宫殿被改建成了化妆间和更衣室，一来方便演员们随时修改造型，二来被镜头带到时，也不至于穿帮。
造型师大多早起干活，现在已经忙过一轮，正是闲着的时候。
“哎哟，听小胡说新来的特约居然是个啥也不是的临演？”休息室的沙发上靠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头发却束得老高，正歪着头玩手机，“我还以为是哪个大老板塞进来的金丝雀呢。”
“真假？不是说拿到慕舟那个角色了吗？”旁边有女生嗑瓜子。
“就是啊，这个角色加得那么突然，咱们还连夜赶工画稿子做衣服……居然是给个临演？确定不是哪家公子？”
“啥公子啊，”男人轻声嗤笑，“听说工资一千块，乐得立马就签合同了……要说是个公关男模我还信。”
“搞不好还真是，我听说他昨天是被封影帝那个女助理带进来的，是不是……”
“是个头，就封影帝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得上凡夫俗子才有鬼。”这人翻个白眼，“你要说是那个老女人包的我还信。”
几个人登时笑作一团。
突然，化妆间的门被拍响，“别聊天儿了！特约来了！小叶老师你赶紧找个人出去做造型！”
众人瞬间眼睛一亮，互相递送了个暧昧不清的眼神。瘦小男人扬声应了一句，然后指着一个女生说：“小琴你去。”
被指名的女生放下瓜子，拍拍手，利落的跳下窗台。
化妆室就在隔壁，门没关严实，在门缝中小琴看见了化妆镜前坐着个瘦高男生，头发有些短，可皮肤却相当白，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突然男生就像是感应到有人来一般，扭过头来，笑得露出小虎牙。
“老师？”乔出走过来拉开门，微微低下头来看着小琴，“您好，我叫乔出，是新来的特约。真不好意思，我不太熟悉路，来晚了，麻烦您特意跑一趟。”
“不、不麻烦……我挺近的……”小琴被他盯着，脸颊发烫，声音发飘，去开化妆箱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做造型师已经第六个年头了，见过不知道多少明星，可第一眼就惊艳得她心尖儿发颤的，好像真是不多见。
刚才是谁说路人脸的！
小琴拿起化妆棉，轻轻地覆上乔出的脸颊，就像是在触碰一尊存留千年的古希腊雕塑一般小心翼翼。
我特么也想要这样的路人脸啊啊啊啊！！
……
“小琴微信来了！”
化妆室旁边的休息间里剩下的几个造型师还在聊天打屁，一听说前线来报，立马凑到一块儿。
“……真人超好看？”有人皱着眉，一字一顿地念出声，“不好看……我初恋何书桓！？……小琴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夸人呢。”沙发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啧，没见过世面……”
“叶老师，小琴说妆面发型都好了，现在在换衣服，怎么样？一块儿去看看？”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儿着手机，怡然不动：“累，不想动。你们想去就去，看看衣服，看妆面，回来再对着我的稿子多揣摩揣摩，别到时说我带出来的学生只知道大呼小叫……”
“好好好，知道啦叶老师！”
五六个女生互相推搡着，直奔化妆室。
几分钟后，男人听见隔壁突然跟开了水似的，爆发出几声冲破屋顶的尖叫。
接着尖叫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纷杳的脚步声。
男人收起手机，冲出休息室的门，大吼道：“叫你们别喊别叫，他妈还叫得更……”
“叶老师！！你快来看！你的设计稿、设计稿活了！！”
叶老师被学生们前呼后拥地拉到化妆室，一进门，正好跟一个黑衣少年对上视线，顿时愣了神。
他的学生说得四号不夸张，他的设计的确是稿活了。
眼前这人，就是慕舟。
至少是他心中的慕舟。
慕舟身负血海深仇，性子沉稳话不多，一身黑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可慕舟这身衣服并不是纯粹的黑，在三点打光之下能看得出上头精细的纹路，贵气又低调。
腰间那根阴刻繁复纹路的腰带，更是衬得乔出那把细腰不盈一握，走起路来时，带动着长至膝盖的下摆，倒是有了几分摇曳生姿的意思。
叶老师围着乔出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捉住衣摆，徒手一撕——
乔出：“？？”
“你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修饰。”叶老师抵着下巴又审视几秒，接着直接拉起乔出的手，径直朝外走去，“保持你现在的情绪，走，去拍照，现在立刻马上！”
影棚也在附近，叶老师拽着他拐个弯就到了。
叶老师那一众门徒也跟了过去。
乔出镜头感极强，循序渐进入戏，眼神一给一个准，日得摄影师“好！”、“很好！”、“相当好！”几句轮番嚷。
拍照十分钟就结束，叶老师满脸兴奋地盯着摄影师要求立马修图，其余几个女生则是围着乔出问东问西。
“小乔老师，你多大啦？”
“我……我21。”
出了戏的乔出有些腼腆，跟那个身负血海深仇的慕舟完全不同，这反差萌戳得一众小女生萌点吱哇儿乱叫。
“小乔小乔，你演过哪些剧？我晚上去补！”
尊称又消失了，这回成了亲昵的称呼。
乔出挠挠头，报出几个一听就很羞耻的剧名。
说话的女生在手机上戳了两下，递出二维码：“好长哦，我记不住诶，小乔你发微信给我吧~”
乔出掏出手机，这一下又是好几个二维码伸到他面前。
“我也要加小乔！”
“带我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妈妈啊我搞到漂亮弟弟的微信了！”有女生美滋滋地吹起了彩虹屁，“小乔人美心善，祝你跟我家方子空一样红！噌噌红！”
这夸得有点儿大。
乔出不好接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
晚上八点半，电影《风花雪月》官博待着两张定妆照降落超话。
第一张是全身照，墨发黑衣的少年挎着一把半身长的大剑，一双比例夸张的长腿舒展又招摇。
而第二张半身照里，少年眉目如画，眼下有两道浅浅的伤疤，眼神阴凉，浅色的眼瞳中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况味凄凉。
#电影风花雪月#但慕前行舟，渐入孤汊里。欢迎回家，慕舟。
……
陶葵把iPad递到封鹤华面前：“老板，您看。”
封鹤华接过，垂眸看向屏幕上的黑衣少年，眼中映着窗外飞过的流光，唇角不自觉地轻轻勾起。
“存。”
作者有话要说： 封鹤华半夜把乔出从被子里挖出来。
乔出：（惊醒）你干什么？？
封鹤华：刚才发现你太长了，书上要给你换个花盆，有利于你的生长。
乔出：……封鹤华你信不信你头发今晚没了！
写起对话来一下爽过头（是的我废话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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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