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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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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吞下身边爱妾递给他的美酒,爱妾依偎在他身上好一阵香风醉人。
“酒醉人,美人更醉人。”王富贵学着之前书院的那些学生的样子,摇头晃脑,感觉自己简直比他们还风流潇洒。
爱妾听了嫣然一笑着,更显美艳动人,让王富贵心中一片火热,这小妾他刚纳了二个月,正
是新鲜爱重的时候,为了这个小妾他还舍得了一大笔钱,偶尔想起还很有点心痛,但现在王富贵感觉自己的这笔钱花的还是值得的,他抚摸着白玉一般的脸颊心中一阵得意。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好事”。
王富贵好事被打断,好一阵火起,但听到下人密语有大生意,赶紧熄了火,屁颠屁颠的去见客人。
因自小穷困,在王富贵的心中,美人再好看,也没有银子重要啊!
岳长兴自进来开始,就微斜着眼,嘴角微微抽搐。
虽然知道王富贵是暴发户,但也太夸张了,刚进来的时候,岳长兴险些没被这满屋的金光闪闪亮瞎双眼,若不是为了报李阳秋的恩情,岳长兴早就掉头走人了。
“这位就是岳掌柜吧,在下王富贵,是下人愚笨怠慢岳掌柜了。”
岳长兴看着王富贵那张油腻的脸,内心一阵作呕,观此人春风满面的样子,显然对之前的事情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岳长兴真心为柳家小郎君不值。
“哈哈哈,王掌柜说的哪里话,这府内珍物这么多,小弟有幸一观,已觉得三生有幸,何来怠慢一说。”
王富贵被岳长兴好一顿吹捧,内心十分喜悦,他因为自小在穷困中长大,受了不少白眼,在富贵了之后,简直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挂出,以显示“我有钱!我很有钱!”,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穷困潦倒的王富贵了,他现在是人如其名,真真正正的富贵了。
王富贵在飘飘然中与岳长兴交谈,得知岳长兴要以市场价的二倍购买他的货物做生意,虽然因为岳长兴的吹捧,王富贵对他亲热了不少,但一说起生意,就不禁冷静了下来,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岳长兴为何愿意高价收购他的货物,再说他回到京城也不过一月多,名声远不如京城这些老字号门店,为何岳长兴就要选自己合作呢?
看出王富贵的犹豫,岳长兴挑眉,这人虽然见利忘义又庸俗不堪,但倒是不笨嘛。
“唉!王兄有所不知啊,小弟是从刚外地来的商人,刚来的时候不知礼节,得罪了本地的商户,如今没人愿意与本人结交,更别说做生意了,眼见在京城快要入不敷出了,我就想购买一点货物到家乡,好歹可以保一点本钱!”
“原来是这样。”王富贵暗暗点头,岳长兴既然是外地商人,不知本地情况,得罪了人也是合情合理的,岳长兴买卖一单就走人,他悄悄卖给他,也无人知道,再说就算知道了,凭借现在自己铺子生意的势头,岳长兴又已走人,不会回京,大家也会装作不知。
“好,我与岳老弟相见恨晚!愚兄就帮你这个忙吧!”王富贵一脸仗义,岳长兴做出感动的样子,顺便暗暗躲过他的唾沫星子,满面诚意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书拿出。
王富贵将契约书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十分优厚的条件,除了违背了约定的期限,就要处十倍的罚金,但岳长兴既然是为了回家,谨慎点也是没有问题的,王富贵自己的商铺与他人有约,只要银钱周转的开,交货不是问题。
看王富贵信心满满的签字画押,岳长兴心中暗暗冷笑,现在你就开心吧,之后你可能哭都哭不出来。
苏文蓉看向手中的账本,最近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账面竟然少了三分之一。
近年来天灾不停,听闻黄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边境也遭异族侵犯,上月征北大将军承皇命奔赴边界,正与柔玥两相胶着,柔玥来势汹汹,连对他们很有经验的征北大将军一时也不能取胜。
朝廷上左相右相也是一阵吵闹,右相提议与柔玥议和,以分出人力和物力来解救灾民,灾民变成流民聚集在一起,非常容易变成大动乱,特别是因为与柔玥的对战,很多兵力物资都调至边境了,一时间无法拨出人力物资来救济灾民,如果停战了就能解决这个大麻烦。
但左相与他的意见相反,理由也很充分,柔玥不过是边境的草原民族,如果向柔玥议和岂不是不战而败,那堂堂侑朝威信何在,其他小国看到,会不会起了其它心思,那将会成为更大的危害。
皇帝左右摇摆不停,没有赞成过任何人的意见,不过也没下过命令让征北大将军回朝的消息,在行动上仍是站在左相那边的。
也难怪最近父亲如此急躁了,苏文蓉叹气,父亲苏安鸿是工部尚书,迎娶的嫡妻为燕北平氏二房嫡女,自然是站在同为燕北平氏的右相那一边,最近父亲常常不回家,就算回家也常是深夜,苏文蓉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他了。
母亲会伤心吗?苏文蓉想。
想起自己的生母明姨娘,仿佛又看到了她微带愁思的面容,从小时候起,记忆中的生母就是面带哀愁之意的,很少笑,似有许多愁许多苦无法倾诉也无人倾诉。
“怎么好劳烦碧玉姐姐!”
远远的绮云声音就传来,打断了苏文蓉的思绪,苏文蓉皱眉将账本放在床柜的暗箱处,又重新拿起针线,摆出绣花的样子。
“绮云妹妹,前些日子,平老夫人为夫人送来了秀缘布庄新出的云织绡,夫人让我给二小姐送一些来。”
碧玉软糯温柔的嗓音让苏文蓉想起来自己的嫡母,燕北平氏,当今右相的嫡孙女平淑慧。
从有记忆起,平氏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形象,实际上她也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责骂,自小的吃穿用度就算嫡妹妹苏萍韵没有的,也绝对会有自己的一份,如果不是小时候自己在病痛中忽然醒来,听到了平氏与她贴身婢女的谈话,还不知道会被蒙蔽多久!
“给二小姐请安。”
碧玉生的杏眼桃腮,身姿娇小,眉眼一扫很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是个极貌美的丫鬟,她的年岁已经不轻,但保养极好,她为人谨小慎微,加之很有见识,手腕厉害,是平氏很得力的助手。
“劳烦碧玉了,母亲果然心疼我。”云织绡果然是珍品,触手丝滑柔顺,在这种炎热夏季居然能感觉到一丝冰凉。
苏文蓉打赏了碧玉,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碧玉东西送到,拿了打赏就离开了。
看到碧玉离开的身影,苏文蓉冷笑,这京城谁人没点眼力呢,克扣庶女衣食这种给人拿把柄的事情,平氏如何会做,她的贤惠名声也不是平白来的,是靠着日积月累,一点一滴。
就是平时对你好,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狠狠推你一把,才更让人觉得可怕。
“小姐,这布不愧是秀缘布庄的云织绡呢!真是太漂亮了,我可以拿这两匹布为小姐做两件新衣服啊!小姐一定会很美的!”
绮云拿着云织绡爱不释手,用手比着尺寸,仿佛已经看到苏文蓉穿上它的样子。
看绮云这么高兴,苏文蓉微笑,不愧是锦绣的姐姐,平时无论怎么谨慎聪慧,对自己还是会流露出单纯的一面。
绮云和锦绣是苏府的家养奴隶,她们的父母犯错被平氏打死了,母亲不忍心当时年幼的绮云和锦绣跟着送命,向父亲要了她们,后来她们又作为自己的贴身婢女侍奉自己。
身为奴籍的奴婢,身杀大权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间,无任何公道可言,谁会在意她们到底是真做错事了,还是主人的替罪羊呢?
其实就是自己,何尝不是活得小心翼翼的,为了母亲与大哥,有时候会觉得很累,苏文蓉叹气,所以不希望身边的人像自己一样累了,苏文蓉对绮云和锦绣是非常放松的。
“看你这么喜欢这云织绡,若不是因为它是夫人送的,不能随意处理,我就给你了,绮云你可以裁一些做点手绢香囊。”苏文蓉温和道。
看绮云高兴的应下,苏文蓉也感到欣慰,这时候锦绣刚好从外面来回来。
“小姐,李先生说他已经办妥了!明天小姐就可以看到结果了。”锦绣为人有点懒散还很贪吃,但是对从商却很有天分,李阳秋一直对锦绣很赞赏,经常指点她经商之道,苏文蓉就让锦绣负责和李阳秋接洽,顺便打理一些商铺。
“辛苦李先生,我之前答应过鸳鸯,就一定会帮她做到。”苏文蓉冷笑,贪心不足的人,是该狠狠惩罚,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从李阳秋为自己做事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让苏文蓉失望过。
“那奴婢就安排明天的出行。”绮云微微福了下身,又恢复了平时那个细心精明的大丫鬟。
苏文蓉点头,她等着明天的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