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爱战争》Confession

4、第 4 章

　　“小心——！”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铃木叶藏脑中闪过两个选项——

　　一：抱着她躲开。
　　二：接住球。

　　要是选了一说不定又会被对方告白，还是二安全一点。
　　他这么想着，一抬手挡住了子弹般砸向他们的一颗篮球。在一片寂静中，从他手中借力弹出去的篮球又飞回了球场，啪嗒啪嗒地跳动着。

　　“喂...那可是紫原敦的传球啊。”有人嘀嘀咕咕对同伴道。

　　走在他身侧劝说正在仍未加入任何一个社团的他尽快挑选一个社团的班长目瞪口呆，后知后觉地慌乱握住他接球的手腕，担忧道：“你没事吧铃木君？”

　　接球的冲力是给手腕带来了些痛楚，但并无大碍。他垂眸看着两手捧着他手掌的黑发少女，慢吞吞道：“我没事。”

　　后者盯着少年修长的手松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在少年幽深的祖母绿双眼注视下无措地撂下一句话便跑开了——
　　“要赶快决定一个社团哦！”

　　“啊..是你啊，唔..那个、被我差点碾断腿的人。”

　　铃木叶藏转过身，身形高大的紫发少年正拿着一瓶饮料站在那里，汗水让球衣贴在身上，刚运动过后的四肢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有力且线条分明。

　　出于生理因素他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看人的姿态，一双浓紫色凤眼看起来也总无精打采的下垂。
　　“你反应能力还不错，要来篮球部吗？”

　　这个距离如果平视他只能看到对方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只好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我已经决定加入弓道社了。”

　　紫发少年闻言打量了他一圈，一伸手超出常人的臂展长度能让他轻松的握住铃木叶藏的肩膀，宛如摆弄模型人偶一般拉起他的手臂打量，神色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出格的事：“弓道社对臂力要求很高哦。”

　　铃木叶藏觉得自己几乎被他扯得要踮起脚才行。

　　“嘛，”紫发少年松开他，“加油吧。”

　　“呜哇...”他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那个紫原敦近看好像更可怕哎，我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身型远比常人高大因此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的紫发背影好像总是形影单只，除了篮球部里的成员站在他身边不算太违和外，他与普通人似乎格格不入。

　　“为什么叶藏亲要加入弓道社啦？”小玉看着他填好的申请表，趴在他书桌前扭来扭去神色不满，“跟小玉来料理部嘛，猫会做很好吃的食物哦？”

　　“哦？”无铭正从教室后门进来，伸手拿起了他的申请表，黑色镜框下的黑眸微眯，“那么做为弓道社的顾问，我提前欢迎你了。”

　　铃木叶藏挠了挠微卷的黑发，脑后小小的辫子动了动。

　　他只知道小玉在料理部，saber在击剑社，却不知道无铭担任了弓道社的顾问，那么这样会避开主线触发隐藏的支线剧情吗？

　　风和日丽的一个傍晚，熟悉的樱花树下熟悉的一个场景。

　　铃木叶藏看着面前低头递出一份信封只留给他一个发顶的黑发少女，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班长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信封，“你看，我成绩平平，运动也不怎么擅长，各方面都很普通吧。”

　　那么这样平庸的一个高中少年，是如何能获得众多优秀女生甚至大众女神的好感的呢？

　　班长一愣，下意识反驳道：“铃木君才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呢！”

　　她双颊通红，绞着手指道：“而且总觉得..铃木君特别神秘，为人温柔又不像别人那样总爱出风头，深藏不露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铃木叶藏摸了摸下巴，“我确实有样东西深藏不露。”
　　他平日懒洋洋道声线刻意压低了几分，手肘撑在少女背后的树干上，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你想摸摸看吗？”

　　“啊...”黑发少女惊愕地抬起头，受惊小鹿般紧贴着树干，看着几乎与她鼻尖相对的黑发少年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什、什什什么？铃木君你在说——”

　　“嗯？”他逼近少女几分，后者像被叼住了后颈的猫一般，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不是说喜欢我吗。”

　　他垂眸看着黑发少女几乎要滴血的双颊与紧握的拳头，在等对方猛地推开他然后大骂他变态而逃开。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沿着对方的小臂滑下去握住她的手指，引导她的手摸向自己腹部，然后缓慢地往下——

　　唔？
　　怎么还不挣扎？

　　他看向少女，那张仿佛失去了面部神经的脸破天荒出现了一丝皲裂——

　　黑发少女轻喘着，被她握住的手指都在发颤，白皙的皮肤下透着艳丽的红。她稍圆的凤眼中被泪水浸润的晶莹，然而只是痴痴看着他，毫无反抗的意思。

　　“如果铃木君想要的话...”她松开被自己咬出印记而嫣红的下唇，“我不会反抗的。”

　　这下受到了惊吓的人反而成了他。
　　她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衬衫，将头抵在他胸口，声音因为哽咽而发颤。

　　“铃木君一定很难过吧，一直忍耐着。”

　　“要是你能笑一笑就好了，很想——”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铃木叶藏几乎是从她身边弹开的。

　　黑发少女跑开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澄澈而包容，仿佛圣母望向脚底匍匐的信徒一般充满了无条件的爱与宽容。

　　他额头抵在粗砺的树干上，怔怔地发呆。

　　“还真是个大胆的小子。”无铭从背后走近他，脸上有抹嘲讽的笑意。那笑意骤然停在脸上，变得有些冷漠起来。

　　那个平日无精打采总显得没心没肺而不正经的少年，一双幽深的祖母绿眼睛里含着一潭湖水，睫毛掩映下湖光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在睫毛眨动间。

　　“老师，你也喜欢我吗？”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眼尾倦怠地下垂，“像小玉与saber那样。”

　　你也抱着与她们一样的目的接近我吗？

　　这大概是他话里表面之下的意思。

　　少年异常的敏锐呢。
　　果然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那么这时候他应该做出什么回答呢？
　　对方的好感度会因此上升还是下降？

　　人的鲜血闻起来是股略带腥气的铁锈味，过量的血汇集在一起时，那股腥臭味便仿佛月下丛林中埋着的最锋利的镰刀，只要人类还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嗅到半分那种味道就不会再往前进了。

　　那样浓重的血腥味只能意味着死亡。

　　他被逼进墙角，而对方不过是个身材纤细身高只堪堪到他腹部的女孩儿，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上沾满了血迹，一双碧眸在月色中亮起诡异的光，紧紧盯住他，宛如头狼盯上了猎物。

　　“为什么要拒绝，”女孩儿脸上的表情几近天真，透着别样的残忍，“我们明明保证会做个好孩子的。”

　　“妈妈，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想回去，好冷啊，想回去那个温暖的地方。”

　　她手中匕首刀尖指着他的腹部，绿眼睛狂热地盯着那里，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嫣红。

　　铃木叶藏余光瞥见周围那满地肠子内脏的狼藉，想起了最近备受关注的一则新闻——

　　开膛手杰克模仿犯横空出世，犯下了一系列连环杀人案，受害者不分男女，腹部剥开，内脏均被掏出。

　　而凶手居然是这样的小孩子吗？

　　不合理。
　　完全不合乎常理。

　　他躲开女孩儿刺过来的匕首，借着墙边堆积的木箱子翻上房顶。

　　“妈妈...不要丢下我们。”她的攻击落了空，握着匕首的纤细手臂软绵绵垂在身侧，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宛如遭人抛弃的幼猫。

　　她就是用这幅弱小毫无攻击力的模样欺骗了那些受害者的吗？

　　铃木叶藏站在房顶与她对视，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想要拍照保留证据然后报警。

　　“哈，抓到你了。”

　　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条手臂从背后的黑暗中勒住了他的脖颈，力道如巨蟒缠住猎物一般。用的是柔道格斗中常用的一种招数，裸绞。

　　不过数秒，他就因为窒息缺氧而陷入昏迷。最后的视野中只剩下那条布满了纹身的手臂。

　　手机从手中脱落自房顶滚落到地面，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