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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的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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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里安静的出奇。
王站在大殿外的广场上,望着星星。此时的王已不再年轻,脸上尽是岁月的无情。
太子要去异国做人质,这一去或许会成为永别。想到可怜的还没有子嗣的太子,王痛心万分。让王更难过的是,闪烁的星星使他想到了惨死的王兄。他始终忘不了英亲王死前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绝望、痛苦和悲愤。
十八年前,王背负弑父杀兄的罪名,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接受百官的朝拜。朝廷的秩序如故,只是更换了新的面孔。
王加封赏赐大臣,以表彰他们在自己王位继承中的作为;同时惩戒逆贼,将反对自己的贵族贬为庶民、将抗争的官员降职流放甚至处死。
一切安静后,王心想:我已销毁了历史。
然而,从登基开始,王就陷入了与自己、与朝臣、与天下的斗争中。
新王登基后,大臣就建议册立王后以统领后宫延续子嗣。
王想册立长子之母为王后,她曾是礼亲王王妃,与英亲王王妃神似。
王与王妃感情甚好,大婚不到一年,王的长子就出生了,取名昭晖。
此时,已位列相国的门客想把自己的女儿立为王后。
新王不肯。
相国功高自居,表示王只需要按他的意思去做就行。
面对大臣的压迫,没有底气的王最终和大臣妥协,将相国之女立为王后,但仍保留长子是太子的身份。
一年后,王后诞下一子,取名昭旭。
朝臣请奏废掉两岁的太子昭晖,将王后之子昭旭立为太子。
王想保护长子,在朝堂上与大臣力争。
王保住了太子,但在大臣要求下,将王后之子立为王太弟。
看到朝臣奸险的表情,心思烦乱的王突然想到了先王和两位王兄,他似乎体会到他们曾经的难过和痛苦。
昭旭在王后和相国的关怀下逐渐长大,因为长辈的纵容,昭旭时常冒犯太子并和其他王子发生争斗,还总说以后当了王会杀掉他们。
王知道后,狠狠教训了狂妄的昭旭。
太子已经十二岁了,长得越来越像王。
王妃两年前就已去世,太后,也就是曾经的华贵妃常常偏袒昭旭,使得太子在宫中没有依靠。
望着柔弱的太子,王心里非常难过,觉得这是报应。
王赏赐了忠亲王,官人在王府宣读圣旨,说忠亲王为人宽厚,是王信任的臣子。
自被王兄监禁开始,忠亲王已不再参与朝政。只是后来邻国入侵,作为先王的儿子,忠亲王义无反顾加入军队中,只为了守护父辈的基业。
此时的他已过而立之年,膝下有三子,均无册封。对于王兄的赏赐,忠亲王谢主隆恩。
四年后,太子成年,此时的太子孤立无援。王心疼太子,准备赐婚,想以此为太子提供保障。
王选中了刑部尚书之女,她比太子长一岁。
王的提议遭到了大臣的反对。
相国想让刑部尚书之女嫁给自己的外孙昭旭。
刑部尚书深知相国的势力以及昭旭继位的前景,在利益纠缠中,他以小女不才为由拒绝了王的指婚。
王没有生气,因为他早就料到了结局。
在王的懦弱中,以相国和兵部尚书为首的朝臣,在全国扩展自己的势力,国家在这种漩涡中遭受摧残。风气不再淳朴,整个社会形成一个强大的利益链,读书人不再醉心读书,有钱人通过买卖官职获得利益。官员素质严重下滑,国家行政陷于拖沓停滞状态。纨绔子弟欺压良民,农民和商人税收繁重,百姓叫苦不迭,王室威信一落千丈。人们开始怀念先王,甚至有人打出“英亲王”的旗号,以表不满。
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王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英亲王的陵寝被盗。
墓中随葬的宝剑下落不明,那是英亲王在生命决斗中的利器。
不论是谁盗走了宝剑,这说明十五年过去,天下仍有英亲王的魂灵。
上次在宫门外领导百姓的士大夫现在正关在地牢里。他曾是先王的太子太傅,太子去世后,他成了英亲王的老师。礼亲王即位后,因为他不是斗争主流,又曾是先王指定的太傅,礼亲王只是将他罢官驱逐。归隐田园的太傅没有忘记曾经的身份,他开始周游各地,教授儒生,希望他们以后能改变一些东西。相国本想杀他,碍于他在儒生中德高望重的地位,怕他的死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动乱,所以留他性命。
王知道,真相无法掩盖。
百姓的暴动不仅是在发泄他们对朝廷的不满,同时也在质疑今王的合法性。
如今的王无力救赎国家和自己,除了哀怨叹息,别无他法。
朝臣认为,太子去请罪利于两国交好。
王深知朝臣的真实用意,但他无法回拒。
这一切的不幸都源于自己的罪恶。
年老的官人走过来,弯着身子,谦恭地说:王,天凉了,早点休息吧。
王沉默了一会儿,回头问老官人:你在宫里多久了?
老官人愣住了,缓慢地说:快五十年了。他的语气暗示着时间的沧桑和人生的无力。
你觉得英亲王怎么样?王问的很直接。
老官人吓到了,赶忙趴在地上:王饶命。
看着发抖的老官人,王沉重地说:王位应该是他的。
说罢,王再次仰望星辰,一颗星星正闪耀着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