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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UNAPART CHAIN ...

  •   [题记]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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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特拉法尔加罗在桑尼号抵达下一座岛屿前一直在思考。他已不能在这艘船上停留更久的时间。尽管自己与草帽屋结为同盟,但计划需要,他将和这些人分开行动。不管怎么说,只要回到自己的潜艇就该和草帽一伙分道扬镳了。
      从在庞克哈萨德遇到草帽一伙起,事情的发展就在持续不断地超出他的预期。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从德雷斯罗萨的天罗地网中逃出来。先前的计划虽然被打乱了,但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仍将是佐乌——自己的伙伴所在的岛屿。
      医生坐在桅杆下重新构思未来的行动。甲板上的海贼们一如既往,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不管是钓鱼的还是打牌的,怎么看都不像刚在鬼门关打了个转的人。罗甚至有时会觉得,他们的大脑构造和其他人可能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
      “喂混蛋们,来吃点心了!”厨师先生的声音伴着香甜的气息甫一出现,便引来全船人的欢呼。
      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份美味的蛋糕。主人与客人们在甲板的各个角落享受着草帽海贼团的下午茶。罗从金发男人手中接过一块点缀着樱桃的黑森林蛋糕,他简短道了声谢就开始享用。原本甜点什么的根本是无所谓的东西,但在这海贼团里有这个金发的人前前後後地张罗,正餐茶点夜宵零食一应俱全,不吃才会显得奇怪。总的来讲除去咸梅和面包这种天生和自己不对盘的食物,医生觉得那个男人的手艺还是非常值得称赞的。
      这的确是一个悠闲的下午,如果不是航海士的尖叫划破空气的话。

      一直关注着航向的橘发少女刚刚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将自己腕上的指针向周围的人展示。在伟大航道的後半段,航海所用的指针和先前的款式截然不同。此刻,原本应该指向不同岛屿的三枚指针,突然间齐齐指着左舷。三根指针都没有分毫摆动,仿佛静止。她试着转动手腕,指针也都在缓缓转动,但仍然定定指向左舷……它们并没有坏,而是像往常一样在认真地导航。
      “这只能说明突然间有一座岛屿出现了,它的磁力超乎想象……毕竟半分钟前还不是这样。”航海士捏着下颌得出结论,“那座岛就像当初的SKYPIEA那样,一出现就夺走了所有的指针……”
      “不可思议的岛?”忙着将整只菠萝包塞进嘴里的船长明确表示出百分之三百的兴趣。
      娜美叹了口气。虽然按照常理来判断,指针越平稳就意味着越安全。但是在这片海上,根本没有什么是「肯定不变」的。“谁知道呢,希望别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好。”
      “喂你们看!是……是那个吗?”乌索普连声音都开始紧张,他一伸手指向遥远的海平面。
      船长立刻抢到船舷边,探长脖子望着已经出现在两重蓝交界处的黑点。少年对着岛屿举起双臂高声欢呼。“太好了,全员听令,转舵向左!准备登陆!”
      “喂草帽屋,”死亡外科医忍不住出言提醒他,“我有生命纸,我们可以跳过它直接去佐乌。”
      “那就更好了,我们先去探险,回来再跟着你的纸走吧!山治!我要海贼便当,海贼便当!”

      即使在这艘船上已经待了有些日子,也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位船长根本就是头脑一热自娱自乐的高手,罗还是觉得相当无奈。若论到不听人说话和左耳进右耳出,没人比这位船长更专业了。
      “没办法,只要这家伙看见岛,就再没人能阻止他了。嘛,去看看也好,得补充点食材了。”山治最後收走罗的空盘子,再应下路飞的海贼便当,步调轻快地向餐厅走去。
      注视着金发男人托着整叠盘子离开,医生站起身来,紫色的妖刀轻轻靠上肩头。在这艘船上,自己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能认命。
      船舷一侧的黑影在渐渐扩大,已经隐约现出岛屿的轮廓了。通常超出认知的东西都会带来同样超出预期的後果。罗无所谓地想,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反正後果自负。
      只是不知道这场意料之外的冒险,又会在谁的身上发生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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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看上去是一座无人岛,沿着海岸线生长着异常迅猛的丛林。岛屿腹地绵延起伏的大片山脉,也都铺满了绿色的植被。在航海士的指挥下,桑尼号缓缓围着岛屿绕行,最终在丛林之间找到了一条河流,沿河而上。
      这座岛屿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危险的感觉,甚至丛林中也没有任何野兽的样子。现在的草帽海贼团早已不是刚入伟大航道的那种半吊子水平,随便让谁去走上一圈都没什么大问题。好不容易来到一座岛屿,所有人都做好了出去逛逛的准备。
      “对了,船上的食材快没了,你们要是找到什么能吃的,记得带回来!”金发的厨师先生对正在自行分组的男人们下达了指令。
      “好阿。”绿头发的剑士淡淡应了句,“这次我也能带回来一些你抓不到的猎物。”每一个字都压正了厨子最听不得的挑衅腔调。
      只这一句话,山治就觉得额角的青筋开始吱嘎作响。
      什么叫「也」阿?
      这混账绿藻头有哪次带回过老子抓不到的东西吗?
      “阿?够胆再说一遍?”金发男人撇着嘴一脸的神色不善。余光瞥见锦卫门带着桃之助追着路飞和乔巴消失在桫椤的间隙中,他立即抛掉了接下去要说的句子,匆匆环视甲板。两秒钟後厨师先生就垂头丧气得只想大哭一场……都怪这绿藻头妖怪好死不死地非要搭话,两位美丽的Lady已经不知去向了!原本还打算跟在她们身边当护花王子的!
      倒数第二个跳下船的是特拉法尔加罗。医生判断了下绿发男人要走的方向,选择走另一边离开。他并不是很想和其他人走到一起。
      “混账要是你抓不来食材,老子就把你踢成今天的晚餐!”金发男人指着剑士咄咄逼人地说完,自然而然地转身向索隆背对的方向走去。
      拨开眼前桫椤的叶片,山治看见了扛着黯紫色长刀走在前方不远处的特拉法尔加罗。他眨了眨眼睛,跟在罗的身後却没打算搭话。这位前七武海总给他一种不远不近的疏离感,不知道是年龄缘故还是什么身份使然,一直是很难和自己的伙伴打成一片的样子。可是严格说来好像也不尽然,他想起那家伙特地跑来找自己吵架的样子。在那一刻,才真的体会不到那种距离感。
      所以说,只是「不想做」,而不是「做不到」吧。

      话说回来,这丛林里似乎真是……没什么野兽的样子。想逮个什么也总要先有目标才行。山治抓了抓头发,略有些烦躁。离开德雷斯罗萨时太过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买更多的食材,不管怎样都要在这座岛上补充一部分。
      没有动物的话,植物当然也可以。果实,蕈类,不如先找找这些东西吧。这样想着,山治将注意力放到了周围的植物上。视野忽然开阔起来,走在前面的医生分开一丛巨大的叶片,眼前是一大片镜蓝的湖泊。这地方的景色简直好得令人迷醉,如果能在这儿野餐或者露营,真是再好不过。但眼下似乎没条件这么做,山治暗中啧了一声,食材不够这件事真让人忧心。
      有湖大概就会有鱼。不过海里也一样,只要给路飞他们钓鱼的时间,总会有收获的。这样想着,山治的视线落在了数米开外的植物上,那种白色的果实似乎看起来不像有害的样子。应该是种没见过的食材,但究竟能不能食用还有待考证。
      医生瞟了一眼身後的人。那个男人忽略了眼前的美景,而是盯着旁边树上的果实,认真考虑着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偷摘邻家果子的小孩。他轻轻抬一下嘴角,随手在身边的枝条上揪下一枚叶片。
      “ROOM。”随着他的声音,淡蓝色的空间迅速展开。一枚白色的漂亮果实就出现在罗的手中。他掂了一下果子,十分自然地递给那个金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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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金发男人嗅了一下果实,散发出的气味是难得一见的清香。模样像是梨子,颜色雪白,十分光润。他试着咬了一口,特有的香气顿时充满整个口腔。
      “嗯?”
      还来不及赞叹它的美味……就意识到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道银色的链条从金发男人左边胸腔的位置探出,拖拽在地面上,而另一端竟然是连着罗的心口。以他们两个人的警觉性,居然都没能察觉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医生抓起自己胸口的链条,轻轻拽了一下,心脏被拉扯的痛觉立刻传来。他拧着眉立刻停手。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束手无策,却难不倒他这个死亡外科医。男人摩挲着肩上黯紫色的长刀,淡然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剖出来。”
      山治自然也发现了这根锁链正牢牢抓着自己的心脏。如果不取下来,自己岂不是要跟这家伙栓在一起了。他耸一下肩膀。“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吧。”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剖出来的经历,这辈子大概也不会有几次。金发男人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拿出来,在那个医生的手上不住跳动,感到说不出的怪异与荒谬。罗的表情十分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後抬起头来,那双黯金的眸正对上自己的视线。
      “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我现在不能将这道锁链取出来,并且它也不能被轻易砍断。那么,”医生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如果不想和我连在一起,就把心脏给我,或者把我的心脏给你。”
      山治叹了口气。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好还是想办法解决它。在此之前……连着就连着吧。我既不想把心脏交给你,也不想拿着你的心脏。”说完他不无警觉地盯着眼前的医生。自己的心脏已经在他手里,就算被强行夺走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对策。不管是同盟还是敌人,和这家伙打起来的赢面实在不高,更何况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在他的空间里,完全处在下风。
      罗察觉到金发男人此刻像只竖起全身毛的猫,戒备心更是达到了顶级。他托着心脏,无比清晰地感受着从这颗心脏传递给自己的东西。那家伙或许自己都没有太明白,可医生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抛却物理上的连接,这锁链是一种更深刻,也不能轻易拆开的「连接」。
      不想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吗?
      貌似也没有那么容易呢。

      “我不会无缘无故就夺走的,心脏。”

      【实在不理解这里为何审不过,再见】

      “只能看看其他人那里,有没有情报了。”话音刚落,两人立刻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从四周的丛林中出现无数人。看上去是居住在这座岛屿上的土著人。头上扎着白色的鸟羽,浑身上下都用颜料涂着各色奇妙的纹饰,手中举着类似于长矛的兵刃。医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些人,捉紧手中的鬼哭。
      “你们是路飞和乌索普的伙伴吗?”一位看起来是领头的人物问他们两个。
      “阿?诶,你见过他们了?”就在金发男人心说那帮家伙动作还真快的时候,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他们像是炸开了锅般交头接耳,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快看,是锁链!”
      “居然真的能看到它!”
      “……是UNAPART CH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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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当山治和罗跟着浩浩荡荡的当地人来到部落里的时候,路飞他们早就和那些家伙打成一片了。并且好像他们两个是来得最晚的人,其他的人包括那个迷路的绿藻头,也都被找来了。此刻那群家伙正在帐篷里开宴会,桌上堆满了美味的食物。
      “这是什么!好像很有趣阿!”眼尖的船长一眼就看到了两人身上的锁链,立即跳起身来。
      山治和罗立刻受到了整个海贼团的瞩目。厨师先生只好讪笑着解释这是误吃了一个果子,不知怎的就变成这样了。
      在金发男人向其他人解释的时候,医生察觉到一丝尖锐的注视,若要形容,大概就是一把出鞘的刀。他微微抬眼,视线从帽沿下滑出去。视线末端,绿发的剑士堪堪错开了视线。罗微一错愕,继而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在这一刻,身为海贼的骨血忽而沸腾起来,他突然想将锁链另一头的那个人彻底夺到手。
      大概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吧,罗有一半能够确定。
      「我不会无缘无故就夺走的,心脏。」
      但只是「想要」,就已构成夺走的理由了。

      让这锁链消失的方法,已经在来路上问过了。那些土著人只说让他们找族里的老巫医,余下的他们也是一概不知。
      “喂,黑足屋,”他招呼那个金发的人,“我们还是先去找巫医屋问个清楚吧。”看那人好像下一秒要扭成一阵旋风粘到娜美屋身边,罗当机立断,伸手拉住领子将他揪了回来。
      山治回头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出言反对,任由医生倒拽着自己走出帐篷。
      老巫医的帐篷在整个部落的最中央,不管是规格还是装饰都庄重不少。或许是有人通报过了,两人来到帐外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掀开门帘请他们进去。
      身後的门帘被缓缓放下,光线从垂帘之间的缝隙中透过,整个帐篷都黯下来。端坐在木桌背後的是那位微垂着头的巫医——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眯着眼睛一副什么都看不清的模样。她的颈上挂着不计其数的珠串和骨饰,桌面上摆着一顶由白羽做成的头冠。一枚拳头大小的精巧头骨安置在头冠旁边,那空洞的眼窝中正向外散发着白色的烟气。

      一种奇异而好闻的味道轻飘飘地浮在空气中。
      山治还没觉得有什么,医生却突然低喝一声「ROOM」,淡蓝色的空间在一瞬间铺开。帽沿下那双黯金色的瞳刹那闪过一丝邪戾的光。妖刀鬼哭不知何时已经出鞘,竖立在他身前。男人左手按在刃上,双手缓缓横扫,向身後划出一道弧。
      “——SCAN。”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帐篷外发出一声闷响。是刚才那个请他们进门的年轻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烟里有什么?嘛,不说也没关系,”医生的声音轻描淡写又冰冷无情,“反正,我全部送给外面那个人了。”
      老婆婆这时才慢慢抬起头。她像是毫不在意外面那个倒下的人,尖笑起来。“嘻嘻嘻,我这可是在帮你们阿,小鬼居然不领情。”
      “这哪里是让人领情的手段了?”紫色的妖刀重新靠上医生的肩头,男人好整以暇地回答。余光瞥到山治似乎在盯着自己,他侧过视线送去一个「不要紧吧」的眼神。那个金发的人立刻转开了目光。
      这就是他的实力吗?悬赏金4亿4千万贝利的男人?山治又一次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强悍,虽然和两年前比起来收敛了很多,可一旦出手依旧果敢得可怕。他感到心脏在有力地跃动,身边这个男人邪气又霸道的气场,不仅沿着空气,更沿着胸口的锁链不容违逆地传来。
      和草帽海贼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特拉法尔加罗是个真正的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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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小鬼,你有和我对话的身份。自己找地方坐吧。”老婆婆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在那颗头骨上一抹,白色的烟气就消失了。
      前一秒还想着把自己迷晕,下一秒态度就来个180度大转弯,这婆婆真是让人搞不清状况。金发男人还在腹诽,就被医生一把拖住手腕拉到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山治一愣。腕上传来的温度简直烫得令他心惊。自己从未和别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最多是和那个绿藻头打成一团,但也属于打完就扔到脑後的那种。再说了,打架的时候都在气头上,鬼记得扯着脸皮或者推着下巴是什么手感?这一次却是真的不同,那个男人的温度像是不住生长的藤蔓,顺着手腕一路向上,一直烧灼进大脑。抬眼看去,特拉法尔加罗一脸正色,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是那家伙在捣鬼,于是金发男人开始怀疑不对劲的是自己。
      不拽一把的话,这家伙是还打算继续戳着吗?罗这样想着,松开了山治的手腕。
      “你们吃的是一种很奇特的果实,吃下之後,有些人会产生变化,从他的心脏生出一条锁链连到另一个人的心脏。这条锁链被称作UNAPART CHAIN。”老婆婆顿一下,“意为,永不分离的锁链。”
      刚还在琢磨自己哪里不对的山治立即被她的话吸引过去。“什么?永不分离?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嘻嘻嘻,别急嘛小鬼。我要给你们讲一件事情。”老人拍了三下手,立刻从帐外走进来两个人,给他们端上两杯呈现出金色的水,“在此之前先喝了它,对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好处。”
      罗端起木杯,仰头喝了下去。这两杯是解毒剂,从杯子端进来起他就知道了。见医生没有犹豫,山治这才放下心,一口喝光。

      盯着两人一饮而尽,老巫医才继续讲了下去。“那是先先先先先代酋长的事情。长话短说,他也遇到了你们这样的状况,和族中另一位年轻人连在一起。为了解除束缚,他们进入圣地见到了神谕,回来之後说只有一方死亡才能解脱。他们只好一生都栓在一起,直到那位年轻人染病死去,锁链才消失。”
      “这不是完全没解决嘛!”
      “嘻嘻嘻,解决方法不是有了吗?”婆婆猛然间睁开眼睛,浑浊的眸盯住那个忍不住插嘴的金发男人,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嘶哑又邪气,“只要一个死了,另一个自然会解脱。”
      山治感到自己心口猛地一跳。她说得没错。可这算哪门子的解决办法?自己和罗如果不想栓在一起就必须有一个人死?但如果她是认真的,罗也是认真的,那么……结局还真是不怎么乐观呢。要怎么办好?
      “嘛,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金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敲出一支来送进嘴里。
      就在他思考着怎样才能扭转局势的时候,罗不紧不慢地开口。“少兜圈子了,巫医屋。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和我们刚才喝的解毒剂又有什么关系?”
      这番话一说出来,山治才察觉到自己正是当局者迷,思路被老巫医带着跑了太远。真正看透真相,并且始终没有动摇的,是身边这个男人。
      “嘻嘻嘻,我刚才也说过了,只是「有些人」。有些人吃了果子就会像你们这样,有些人却什么都不会发生,还有些人,虽然暂时连在一起但是过了些日子,锁链就自己消失了。每个人的情况都可能不一样,所以……”老巫医站起身来,慢慢从桌後踱出来,“我允许你们前往圣地,自己去看个清楚……”
      在她掀开门帘的那一刻,罗和山治同时看到静立在帐外的十来个人,都在恭敬地垂首等待着她的吩咐。
      “你们带他们去圣地,这两个人必须亲眼看到白石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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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由那十来个当地人在前方领路,山治和罗离开了部落,重新走进丛林。一路上,这些人热情地为两人解释。
      “我们只能送你们到圣地的入口,再向里的话只能你们自己进去了。”
      “要进入圣地,必须经过一处有毒雾的湿地,只有你们两个喝过帕玛巫医的药,可以进去。”
      “实际上,帕玛巫医一听说你们身上有UNAPART,就立即为你们配了药。”
      接下来的近两个小时中,山治和罗跟着那些人一起穿过丛林。直到为首的那个壮年人钻出一丛茂盛的蕨叶,来到一大片泛着轻雾的湿地边缘,这段旅程才宣告结束。再远一些的地方就全部没入湿重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是这里面了。”壮年人指着湿地边缘的一根图腾柱,“从这里一直向前走,快去快回。”
      “我们走。”罗领头走进雾中。山治向身後的人群挥了挥手,紧紧追在医生身边。反正有锁链拴着,两个人也不可能离太远。
      虽然是走进一片看起来湿气很严重的地方,据说还有毒,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不适感,大概是那种药剂的效用。向里走了不久,白雾变得愈发浓重。医生走在前方,似乎明确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步履坚定,没有分毫迟疑。
      “真有信心呢,看你的样子。”山治嘟哝着,别开了视线。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看着那个人的话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可以看,哪个方向都是整片的白。
      罗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愉快。“我可以把这话当作夸奖收下吧。”
      “你就不着急的吗,这种状况?还是说……”山治想了想,最後把那句「干掉老子很容易」吞进了肚子。以那家伙的实力,可能干掉自己真的不太难。
      医生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後半句,心知不是什么好话也就不再追问。事实上,他觉得身边这家伙像一只非常棒的猫。优雅又漂亮,高兴的时候生蹦乱跳,不高兴的时候竖起全身的毛向你呲牙。特立独行得很,似乎从不粘着你但又总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让你莫名其妙到最後关头才发现,离不开他的根本是自己。
      他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若不是有锁链锁住这家伙在身边,也许陷入焦虑的就该是自己了。
      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呢?
      罗突然意识到,并非是从索隆屋那一眼开始,而是……早在锁链连到自己心口的那一瞬,自己就已经想要将这个迷人的家伙夺到手。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隐藏真相吧……
      既然决定了,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

      “动作快一些,我可不确定药效会持续多久。”罗突然伸出手,够上金发男人的指尖。只轻轻挑了一下,他就轻而易举地将那整只手掌攥了起来。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的同时,医生感到从心口的锁链上也传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他暗暗一惊,立刻加快了脚步。
      但愿猎人不要挖开一个陷阱,先困住的却是自己。
      这一趟轮到山治暗自心悸。那是一种熟悉的灼烫的触感,不久前才在腕上感受过。虽然这家伙是个男人,自己却任由他拉着向前走,没有生出任何厌恶的念头。这根本就是哪里有问题吧?是自己吗?
      一时之间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什么,气氛开始像周围湿重的雾气般暧昧起来。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他们加快脚步後没过多久,白雾就明显减退了。视野渐渐开阔,两人同时看到前方地势凹陷下去,形成一处广阔的盆地。而在盆地中央矗立着无数石头图腾,显示出他们没有走错路。目的地就是正中那处深不见底的天坑。
      面对这处无人地,特拉法尔加罗突然拧起眉来。因为他隐隐感到从洞中传来一种令自己十分不快的感觉。
      ……海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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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严格来讲,只要海楼石不碰到身体就不会有问题。眼下这状况箭在弦上,更不是闹别扭说不去的时候。医生思考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说,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究竟这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海楼石?
      如果是天然生成的倒还没什么,但如果是故意的就耐人寻味了,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人为他解答,罗只好将它们全部压下去,沿着开凿出的天然台阶走下去。厌恶的感觉从四周源源不断地传来,医生每向下走一步都要皱紧眉。
      “喂,怎么了?”金发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前面那家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简直是如临大敌。
      “……令人厌恶的感觉。”罗伸手触了一下身旁的墙壁,立即缩回手。果不其然,这些墙壁都是海楼石,医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浑身乏力,身体打晃,原本紧紧抓着那人的手也不觉间松开了。
      这样异常的反应立即被金发男人捕获。他在感到医生的手滑脱的那刻便抓紧了他。罗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而唯一可能造成这种状况发生的理由就是……
      “海楼石?”
      真是能力者的弱点。在聪明人面前,怎都是装不了的。罗苦笑一下,只好无奈地点头。
      因为医生有些乏力,所以现在反而变成山治在拽住他的手掌。要是他再打几个晃,只怕就得轮到自己去架住他了。金发男人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忽然发觉现在可能是自己唯一能够赢过这男人的时候了。虽然利用了能力者的弱点有些不厚道,但这也许是事实。既然这样……有些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趁现在问个清楚。
      “罗,问你个问题。”
      医生微微抬头,既然山治挑了这样的时候发问,一定是有这样的必要。他挑一下嘴角表示洗耳恭听。
      山治张了张嘴,在思虑好之前,问题就已经从嘴边溜了出去。
      “你考虑过吗,杀了我?”

      金发男人清清楚楚地感到一丝窒息,虽然现在的状况摆明了打起来是自己更占上风,但他总觉得胜负只在那个男人的一念之间,只要他动一动唇角。自己早就是看透生死的人了,为了美丽的Lady更是时刻准备献出性命,可面对特拉法尔加罗就是会在意。这果敢霸道,心思又缜密得可怕的海贼,若要夺取自己的生命,会不会也是一般无二地不会眨眼?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那自己要不要马上将这家伙划成敌人严阵以待?问题是,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直到阵阵艰涩从喉咙中涌出来,山治才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心口上的锁链会一直连到那个人身上。
      自己对那家伙,有超越于一般的在意。
      医生看着眼前的人脸色不住变化,最终平静下来,他大致可以猜测到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周围海楼石的力量不住侵袭,他只觉得身体愈加无力。身体用不上力量不代表大脑也停止了思考。想要夺取,眼下就是机会。
      如何讨好一只对你有好感但又有点敌意的猫?
      偶尔放低一下姿态也不是不可以。
      罗的身体似乎是越发难以站稳。他晃了几下,探出一只手搭上金发男人的肩膀,跟着就将整个身体都撑在那人肩上。几乎是立刻,他就感到山治的手搭在腰上,努力撑住了自己。就算敌友不明,也会习惯性地伸出援手,这就是那家伙做人的准则。
      “抱歉,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他近乎贴着山治的耳廓,低声开口,“我唯一考虑过的事情,早就告诉你了——把心脏给我,或者把我的心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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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山治张了张嘴,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是或否,但毫无疑问,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因为这个答案而剧烈跳动。
      罗开口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喷吐在自己耳畔,金发男人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到这件事。暂时忘却这件事的结果是他很快意识到另一件事,自己和那家伙的姿势怎么想都不太对。虽然不扶着他是不行,但这真的不是拥抱吗?
      转头去看的时候正对上男人黯金的眼瞳。罗凝视自己的样子毫不掩饰。刹那间,深邃的眼瞳仿佛让他看到无尽的夜空。山治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进一双眼睛,而此刻,它们无比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我也说过了,”他嘟哝着转开了视线,“那不是个好主意。”

      和这个男人相处就像是走在沼泽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陷落。从脚踝开始渐渐没过膝盖,大腿,腰身,现在大概就快要到胸口。山治低一下头,银色的锁链从胸口窜出去,另一端就是那个人。不能不见,他根本无处错开视线。
      简短的谈话结束,两人继续向下走去,只不过这次走得慢了许多,医生差不多将自己的全身重量都搭在金发男人身上。虽然实际情况并非罗表现出来的那么不乐观,不过他不介意偶尔享受一下被照顾的感觉。
      台阶走到最下层,变成了一处横向的通道。左右也没有第二条路,他们只能继续向前。好在没走过多远就离开了通道,眼前重新明亮起来。有光芒如瀑布般从头顶石缝间倾泻下来,照亮了整座山洞。
      在山洞正中央,同时也是光线的正中央,立着一块通体雪白的巨石。这大概就是巫医说的什么,白石神谕了。胸口的锁链该怎么解决全靠这块石头了。两人走近了些,看到白石上刻着一行干净朴素的文字。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金发男人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喉咙发紧心脏也跟着狂跳。神明在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每一个词,连起来就分明是不应当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句子。它们应当在高大恢弘的教堂中,由身着礼服的新郎与美丽的新娘一起说出口才是。金发男人曾无数次幻想同美丽的Lady相携走入这座神圣的殿堂,一整套词他都能倒背如流好吗?!
      你这神谕,拿这样的句子给老子看,是几个意思?
      更不要提是在这个人面前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句子,只好闭上嘴拼命思索。不过先开口的是那个男人。
      “大概他们全都会错意了。”
      医生的声音轻缓,吐息近在咫尺,金发男人只觉得从耳尖开始,一阵接一阵的热。不过他被这句话吸引住,暂时忘记了那些发烫的所在。
      “他们?”
      “巫医屋不是讲了一件事情吗?显然他们理解错了,”罗盯着巨大的白石若有所思,“他们只看到了字面意思,「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却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出来的就是白痴了。显然那家伙也是知道的,这句誓言太有名了。金发男人咬了咬牙,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应当怎样收场。这句话对他们解开胸口的锁链能有什么实际用处吗?
      “所以只要我们按照它的要求做就可以了。”医生说得轻描淡写,听上去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山治听得一愣。“喂等等……你哪只眼看到它有提要求?!”
      “只要你让它知道,你会遵守诺言就可以了。”罗勾起唇角,那笑容怎么看都是玩味的成分大过正经,“不介意的话,不如试试……从头到尾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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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

      “你看起来像个无赖。”
      山治侧过视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男人明明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但俯下身来黏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可真是……说得好听些像某种大型动物,说得不好听些简直就是没脸没皮。还是说这地方的海楼石真的厉害到能让前七武海直接变成软脚虾?!想想自家船长变成一滩烂泥的样子,倒也真有几分信了。
      “你在转移话题,黑足屋。”医生亲切地将主题扭回正轨,一幅谆谆善诱的腔调,“反正最糟也不过是保持原状,为什么不试一下?没有其他人在场,我也不会随便说,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老子最大的顾虑就是你好吗?!
      山治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为这个男人念出那些誓言的场景。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对着一个普通的人也许还可以毫无顾忌地当作玩笑话讲一讲,但在这家伙面前总觉得不行。比如可能会泄露出来的一些什么……毕竟眼前这家伙精明得要命,自己无论有哪里不对劲,他一定能够有所察觉。等等阿,察觉就察觉吧……那又怎样?
      金发男人在犹豫的当口猛然警醒,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了?这根本就不像自己吧。

      始作俑者当然知道自己的猫在纠结什么。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迟疑,那家伙根本不是坦率的性格,想从他嘴里听到直白的表述有一定困难。不过,原本罗对于他的事情只有一半能够确定,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大半。医生的心情非常好,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在这种关头,不知道搭把手的一定是情场白痴。
      “是不记得了还是怎样?需要我提点一下还是奖励一下,嗯?”医生手臂上加了点劲,将山治带到自己正前方。
      “什么?”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刚刚还站不住脚的家伙突然有了不小的手劲,金发男人就正面撞上那双黯金色的眼瞳。医生的视线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令人恍惚间以为盛装着整个世界。山治被男人的注视吸引住目光,带着一丝困惑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他就听到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和着头顶的光芒一起倾泻。刹那间,金发男人想起故乡春寒料峭时消融的溪水,轻缓流淌过素裹的大地。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有说不清的东西沿着锁链迅速钻入自己心口,金发男人不自觉地咬紧牙关,喉咙干涩。是特拉法尔加罗。他在一字一顿地向自己说出庄重得宛若誓言的字句。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山治怔愣地看着医生这一刻不假遮掩的坦然表情。从第一个词开始,那个男人便再没有一句话像是玩笑。就算想笑也无从笑起。如果不是那家伙没有一丁点搞笑的天分,就是……金发男人几乎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for richer, for poorer,”
      每一句都像是真切得可怕的咒语。山治体会到那些顺着锁链源源不断钻进自己心口的东西,不断膨胀不断膨胀。你送来的究竟是些什么?到底是真是假,苦涩又疼痛。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脏就会再也承受不住地炸开?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每说一句,男人就顿一下,但是那个人始终不肯接口。医生宽宏大量地留给他挣扎的时间。他当然不介意用言语一点点哄着这只猫走进自己的ROOM,而成功与否,只看他会不会说出那最後一句话。
      “to love and to cherish,”
      医生的声音愈加轻缓仿佛情人的呢喃。他顿住话头,垂一点头凝视着臂弯里的人。两人太过接近,几乎连呼吸都交叠在一起。最後的时限已到,自己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金发男人差点要咬碎满口的牙。不论真假,那个人为了让锁链消失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但如果继续看着那个人,一定会轻而易举地暴露。山治闭一下眼睛,最终移开了视线。在如擂鼓般的心跳中,他轻声开口。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心脏被锁链栓牢,另一端紧紧连着特拉法尔加罗的心脏。
      直到死亡,将你我分离。
      “这是奖励。”医生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什么?”

      【略微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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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

      罗在平静地说出那些字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每一句都千真万确。他已经知道那个金发的人牢牢拴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已经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得到那个人,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什么该死的一时起意。
      所以在得到回应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付诸实践。
      猎物就囚禁在自己的怀里,再抓不住的话根本不配当海贼。

      【我选择删节】

      山治不确定自己是高兴还是……有一点点怅然。虽然不用和这家伙连在一起是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不过要怎么才能确定之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或大梦一场?
      “消失了吗……”
      “当然不。”医生点一下自己胸口,“它就在这里,”他再次低头,挨蹭着金发男人的耳廓低声开口,“直到我死。”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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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

      从圣地回来後,两人顺利解决了锁链的问题,金发男人立刻受到了全体船员的热烈欢迎。至于罗,径自去找那个老巫医了,他说自己还有事情要问她。
      “巫医屋,”男人坐在木椅上交叠起双手,鬼哭立在他身旁,“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帽沿下那双黯金的瞳闪了闪,盯住老人,“你既然有心帮忙,先前想把我们迷倒又是什么目的?”
      “嘻嘻嘻。”老婆婆摩挲着桌上精致的头骨,不紧不慢地开口,“锁链虽然是从那个小鬼身上生出来的,但如果你不打算回应的话是不会出现的。你以为我在这座岛上待了多久?UNAPART的事情我还会不了解?看你们那样生疏的态度,忍不住就会想帮一把的。”
      “那还真是多谢了。”医生站起身来,感到轻松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喜欢按自己的步调来。”
      凭借恶魔果实能力,当初剖开心脏解除锁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在托着心脏的那刻,罗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东西而临时改了口说不行。如果不是自己捕获的猎物,就会少掉许多乐趣了吧。现在想来这一场赌真是押对了,自己亲手抓到了一只非常棒的猫。
      离开帐篷回到草帽海贼团开宴会的地方,那帮人一如既往的吵闹欢乐。开宴会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锁链被解开了」。那个金发的人不知何时又肩负起了本职工作,忙忙碌碌地为所有的人准备料理,不仅是海贼团的人,更包括岛上的当地人。立刻就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山治轻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继续张罗手中的活儿。
      尽管只是不到一秒种的短暂停留,医生也由衷地感到愉快。

      与此同时,另一道尖锐得如同刃光的视线破开空气传来。医生轻轻挑起嘴角,踩着沉稳的步子迎上这场挑战。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索隆屋?”罗顺手从桌上提起一只木杯喝了一口。酒这种东西,他虽然会喝但从不过多,因为酒精这种东西会麻痹神经和头脑,作为一流的医生,他不会任由自己被这种东西控制。
      绿发男人的视线投向欢乐的宴会中心,许久,才沉声说了句。“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你都带不走。”
      顺着他的视线,医生看到了被船长死缠着要烤肉的厨师。他一口喝干那些琥珀金色的酒,感到微醺,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视线里的那个人。
      “不需要「带走」。”红心海贼团的船长将木杯放回桌上,抬脚自然而然地向那处最热闹的地方走去,“只要是我的,就算在世界的另一头……也一样是我的。”

      山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男人之间曾说过什么,只不过现在太忙他无暇顾及。等医生坐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递过去一盘烤肉的时候才给了罗一个「怎么回事」的眼神。
      医生耸了耸肩,摆出一脸的不明就里。
      “大家!”航海士见所有人都到齐了,立刻宣布,“酋长给了我一块磁石可以抵消这座岛的磁力,这样指针就能正常使用了。我们今晚就离开这座岛屿,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地哦?!”
      “哦哦!”
      接下来,热情的当地人为了答谢山治美味的料理,特意送来很多食材。这下子最棘手的问题也顺利解决了,巨大的桑尼号整装待发。
      “再见啦!出发!”同那些土著人道别後,路飞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船锚被拉起,主帆「哗啦」一声降下,立即鼓满海风。巨大的船只缓缓移动,终于驶离了这座岛屿。
      意料之外的岛屿,意料之外的事件,意料之外的发展,与意料之外的收获。
      「後果自负」什么的,医生断定,这一次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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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贰]

      晚饭结束後,特拉法尔加罗再一次回到餐厅。那个金发的人正在忙碌,将所有的食材分门别类地送进储藏室。医生走过去,将最後几棵卷心菜递给他,结束了工作。
      金发男人将给乌索普准备的三明治放到桌上,这才来到沙发上坐下,顺便叼起一支香烟。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洁白的烟气在眼前逐渐消散。
      “到了佐乌,就分道扬镳?”
      “没错。”这是事实,医生已经定好了下一步计划,在前行的路上,这将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坐到山治身边的医生微微一笑,又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气息立即暧昧起来。“临走之前,不打算好好纪念一下吗?”

      【我再次选择删节】

      已经得到了。
      非常珍贵的纪念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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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叁]

      【此处富强民主文明公平法治】

      这一刹那,山治伸手按住了自己左边的心口。
      桑尼号已经重新回到正轨,随时都会抵达他们的目的地——佐乌。只要找到罗的潜艇,就到了他离开的时间,他们和这个男人的共同旅程也将告一段落。自己自然是不会离开草帽海贼团的,那个人也不可能留在别人的船上。若说以前还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大家萍水相逢,同盟一场,彼此走好也不会有任何超越友情的触动。但如今,自己和这家伙有了难以预计的关系,再说无动于衷只是给别人听的。
      可又能怎样?
      脚下要走的是属于两个人的路,彼此度过的也将是属于两个人的时光。根本就是在截然不同的两段世界。在桑尼号上的短暂交叉有如夏夜祭的花火,绽放一刻便要消逝。
      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刚刚的动静略有些大,浅眠的医生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正起身望向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男人弯起唇角露出一脸可恨的笑,那双黯金色的眸温柔坦然。
      “早安。”
      山治张了张嘴。掌底还按着心脏,那生生不息的跳动是自己还活着的象征。
      只要自己还活着……
      就会一直记在心底的吧。
      虽然那条银色的锁链已经不在了,但似乎依然能够感受到它的力量。他知道正从心脏处传来鲜活的气息,不仅仅是来自于自己,还有他。
      如同一道看不见的锁链,它一直存在。
      “……早安。”
      一端在这里,另一端……就在特拉法尔加罗的心口。
      无时无刻,至死方休。

      - END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UNAPART CH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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