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闲人》贺居庸

33、零食小屋

　　孙正英的闺房一直都有人打扫，开窗透透气就能住人；虽然如今我只是个孤魂而已，压根儿没有呼吸这回事。
　　下人做惯了这些事情，倒也不觉得奇怪，开窗透气后就都散了。
　　“英英，你就和以前一样住着。有什么不舒服的、需要的，你就跟爹爹说。”
　　孙地主将骨灰小心放好，又道：“对了，爹去给你烧几件新衣裳。”乐颠颠的忙着去布庄了，一头白发健步如飞，瞧着精神的不行。
　　我尚未来得及给闺房布局看完，就猛地被不知哪里来的黑烟缠绕住了，而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难道是幕后主使？如今这么早，都已经这般强盛了？
　　“聪明过露者德薄，词华太盛者福浅，而你很好！本尊特别欣赏你这样的人。”声音深沉幽远。
　　“你是谁？”之前赊账兑换的术法根本用不了，呼唤小宝贝，也一直没个回应。这个幕后主使怎么出现的这么早？术法也这么厉害？
　　“你想的那个渣滓，包括系统那个渣滓，都是本尊厌恶的败类。不要将本尊和他们放在一起讨论！这会是个侮辱！”
　　“我不会你想的读心术，只是你们在我面前无所遁形而已。”
　　“你很幸运，我决定选取你作为本尊在人间的化身。”
　　有黑烟直冲我眉宇间而去，我躲闪不开，只得受了，顷刻间头疼欲裂。
　　宇宙大无穷，无有尽时。黑洞是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其事件视界逃脱的天体。可以说，但凡是他要的，就没有能够脱离的物质。
　　来者不拒，收取的东西多了个去，难以避免有些个杂碎垃圾；但同时好东西也多不胜数，毕竟他不老不灭从时光长河里面生存至今。
　　系统就是趁着有些漏洞，改头换面混水摸鱼偷溜进来的，控制还保留灵智的灵长类生物攫取所需要的东西。
　　而我，只是其中被控制之一。
　　黑洞，天地万物的坟墓。换句话说，能进入黑洞的，实际上其实都是死物。大到陨石天体，小到灰尘，虚无到人类的记忆等等，统统都能被黑洞接受吞噬。
　　他在人间的化身，其实说的俗了，也就是负责给黑洞打扫卫生、清洁整理工而已。而且还是免费的。
　　“你要继续谨记：轻上者招罪，轻下者不久。”
　　“我会帮你剥离系统那个渣滓，也会赋予你无上的法力和自由。只有一点，所有的清洁工作都由你来完成，不得拒绝。”
　　“如果我拒绝呢？”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拒绝。可是这是黑洞啊，是世间一切的坟墓；换句话说，所有能出现在这里面的，都是没有意识的或者早已经死亡的。我可以确定我是死过的人，那我一直帮系统完成的任务是什么？好不容易脱离系统，又掉入这个什么“本尊”的坑里面，我还能回的去？
　　如果说回不去，那我做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呵呵，你大概是忘了，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笑声入脑，震的头像是要爆裂开一样。黑烟一松开我，我就控制不住的抱头哀嚎，浑身冒汗发冷。
　　黑烟聚集成一个黑漆漆人形，指甲又黑又硬，他给我拨过来，都没怎么动作，我的脸上就多了几道口子，血淋淋且又疼又痒。
　　“这世上所有的雌性生物，都在乎一张脸美不美。我知道你不怎么在乎，所以才显得你很特别。”
　　“其实你心里面是恨的，你恨你母亲软弱可欺，恨你祖母毁了你一生的幸福，甚至恨你弟弟为什么是萧家唯一的男丁，恨你为何不是男儿身。”
　　“现下本尊将这个机会，捧到你的面前，你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为何要拒绝？”
　　我疼得都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冒着汗水，喘着气。
　　“你真的不想尝试一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一边说着，一边施法愈合了我脸上的伤口和浑身疼痛：“怎么样？这种感觉？”
　　我才刚刚犯了多嘴的错误，当下喘匀气，道：“尊主说的是，自然是想尝试一下的。只是属下有两个问题，想请尊主解答一番。不知可以不可以？”
　　人形突然又化成了黑烟：“你说！”
　　“第一，我当年夺取了帝宠，肚子又很争气，哪怕心里有些失落与不如意，生活也算是美满。没道理怀了孩子，最后还抑郁成疾去世。”
　　“我的死，是不是系统动的手脚？”
　　“你能一直觉得你的死很奇怪，所以说你聪明。可以这样说吧，大部分都是那个渣滓做的或者诱导的，才会造成你的死亡。”
　　“至于你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的小儿子是个凡人，没什么问题。当时看到的都是系统那个渣滓弄得幻象，为的就是进一步促成你的死亡。”
　　“可还有什么疑问？”
　　疼痛的感觉一过，我就坐直了身体，当即答道：“并无！”只是心里面一团火，怎么也下不去。
　　然后我就被黑烟一缠绕，直接送去了干活办公的零食小屋。
　　如今，我是零食小屋除了尊者外的的第一味凡人主人。
　　“你应该感到荣幸！”一开始没打算借用愚蠢的凡人干活，后来打算找的时候，系统那个渣滓又进入了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萧娴这个人。
　　我笑：“属下倍感荣幸！”

作者有话说

　　渣男！渣男！渣渣男！气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