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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个黑暗中的人影(已修 ...

  •   “能碰见你,可算不上什么好天气。”路任嘉完全不接他的茬,语气生冷道,“有事直说,我还赶时间回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人叹了口气,弯下腰拉近与路任嘉之间的距离,带着明显到近乎刻意的恶意开口道,“要是让那群人知道你如今这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救了你。”

      路任嘉退后几步,拉开与眼前人的距离,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开口道:“他们只会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你。”

      像是听到笑话一般,那人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乌云逐渐远去,月光洒落,为他镀上一层柔光。

      古怪的气氛无声消弭,那人站直身型,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想我再来找你的话,就不要插手这件事。

      既然约定过等到你完全恶化无药可医再将你带走,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也希望你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再招惹那些你不该招惹的东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他勾了勾嘴角,语气里也夹杂了些嘲讽,“毕竟你的命,可比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精贵得多。”

      “呵。”

      见那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路任嘉轻笑一声,不再伪装,看向那人的双眸是无尽的黑暗与混沌。

      “那我还得多谢你,不是吗。”

      她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愉悦的意味。那人冷了眉眼,错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你终将走上与我相同的道路。”

      见他转移话题,路任嘉自觉无趣,收敛了神情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见依旧无法达成共识,那人也不多做纠缠,只是错开几步,给她空出一条道来。在路任嘉从他身旁经过的一瞬,她似乎听见一句轻喃。

      “你逃不掉的。”

      她面色如常,踏着月光,在那人的视线中逐渐远去。

      一如过往。

      短短的一截路,在那人的视线压迫下显得格外漫长。直到她踏进家门,那股压迫感才终于消失。路任嘉重重地吐了口气,疲惫瞬间席卷全身,她身形一晃,差点晕倒在地。

      “怎么回事,又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咱去医院看看?”见女儿脸色苍白,林辉连忙上前,略带责怪道,“有什么事别死撑着不说,实在不行咱请一段时间假,什么都没你自己重要知道吗。”

      路任嘉闭了闭眼,在心跳过速带来的眩晕感有所缓解后,她声音略显干涩,开口道:“我没事,就是没有休息好,中午没去食堂吃饭,就吃了个面包,现在有点低血糖。”

      “又不吃饭,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不吃饭,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听话,我看你是要气死我。”林辉没好气道,转身走向厨房,“幸好我今天逛街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卤牛肉和凉菜回来,不然饿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明早我给你做饭,你把饭盒带上,再不记得吃饭你看我不抽死你。”

      “哦。”路任嘉放下书包,敷衍地应合一声,见林辉转过头瞪她,迅速改口道,“您人美心善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我这个小兔崽子计较。对了,今天我们学校又出事了,正好就是我们楼上那个班,我们上午的课都改自习了。”

      “又出事了,算上今天的都第三起了吧?你们学校怎么回事,老师他们怎么说的?”林辉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开口问道,“你没看到吧?”

      “没,警察来的挺快,人拉走了,还拉了警戒线,我没去凑热闹。”路任嘉面不改色的隐瞒了部分事实,转而向林辉强调道,“这件事有专人接手调查了,你别瞎凑热闹跟人家打听什么八卦,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辉翻了个白眼,一边切菜一边回道:“我当然有数,你们学校也真是,一星期出了三起事故,就这还继续上课,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最近放学注意点,要害怕就跟我说,我去接你。”

      “你还是忙你的吧,我放学都是跟燕儿她们一起走的。你平常可是一个人,要多注意点儿才是。”

      路任嘉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趁林辉不注意飞速拿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随后若无其事的端起盘子往外走。林辉看在眼里,没好气的骂了声“小兔崽子”,又把凉菜拌好,一并端了出去。

      “去去去洗手去,你看你这个手,又糙又脏,小心到时候又拉肚子。还有你的脸也洗洗,好好一黄花大闺女,比我都糙,出门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女儿。”

      “哦。”

      路任嘉满不在乎,见林辉状似要发飙,她立马开溜,钻进卫生间里装模做样洗漱起来。林辉看着关上的卫生间门,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怀疑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鬼。

      路任嘉手脚麻利地洗漱完毕,在林辉的啰嗦下一边敷衍一边吃完夜宵。洗干净碗筷后,她端起刚泡好的牛奶,打了声招呼便火速钻进卧室。

      见时间尚早,也为了转换心情,她登录了许久不曾上线的企鹅,想要在以前加的游戏群里找点乐子。

      不出所料果然有乐子,虽然是些无聊的晚间八点档,但拿来打发时间刚好。她刷了会儿消息,又当了一阵拱火乐子人,心满意足准备下线时,忽然收到小窗消息。她定睛一看,是数斯。

      她一边艰难回忆着跟他之间的关系,一边好奇地点开了消息,发现是问她去不去漫展后,她顿时失去兴趣,正准备拒绝,那人又发来消息,说她那个便宜会长哥哥要带他女朋友来。路任嘉手下一顿,立马删掉还未发送的对话,改为一个字。

      “去。”

      那人回了她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笑后便下了线。路任嘉放下手机,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有意思。”

      她一口喝掉早已放凉的牛奶,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缓缓进入梦乡。

      梦里,熟悉的场景如期而至。

      她抵住唇低笑一声,缓步上前。

      大抵是昨晚的场景太过费神,路任嘉直到醒来大脑仍是一阵刺痛。她双眉紧皱,揉了揉太阳穴,跟林辉打了声招呼便提起饭盒冲出家门。

      昨晚睡的本就有些晚,梦里遇见的那些东西又分外难缠,路任嘉一路狂奔,才勉强踩着自习铃声进了教室。只是一坐到位置上她就迅速爬下,脸色苍白地喘息起来。

      “路任嘉,到我出来一趟。”班主任,蓝秋实走到王裳桌边,轻声对路任嘉说道,“有人找你问一些事情。”

      “知道了,谢谢老师。”

      路任嘉低咳几声,在王裳担忧的眼神下跟着班主任离开了教室。路过赵环燕的位置时,她摆了摆手,勉强安抚她的情绪。

      会在这种时候找她的无非是昨日那两人,以他们的办事效率,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足够他们调查出不少信息。再加上昨天傍晚门口发生的那件事与地缚灵的证言,最终的结果应该能导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只是……

      路任嘉垂眸,回想起昨晚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那淡到极致的血腥味。

      “他们只是问你一些问题,你不用太紧张。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喊我就行,我就在旁边,不用担心。”

      就在她思考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回过神,抬头看去,班主任蓝秋实正看着她,语气略带安抚。

      理解了蓝秋实话里的意思后,路任嘉难得怔愣片刻,就在蓝秋实以为她身体不适想要找理由推掉这次会面时,路任嘉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虽是同一句话,但这次明显比之前真诚许多。蓝秋实稍显放心,推开门领人进去。

      “这位就是我们班的学生路任嘉,这孩子有点内向不太会说话。来路任,”蓝秋实招手示意路任嘉过来,“这几位就是负责咱们学校近期一些事件的警 官,你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就行,不用紧张。”

      “嗯。”

      路任嘉应了声,坐在山曾歌等人对面,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气氛有些凝固,山曾歌笑着打圆场道:“路任嘉同学是吧,我们昨天中午见过,你还记得吗?”

      “嗯。”

      见她似乎又有不配合的倾向,周遒皱眉,正准备开口,山曾歌无声地点了点手指,打断了他准备说出口的话。他看向蓝秋实,一脸温和地问道:“蓝老师,我们有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想要问路任嘉同学,可以麻烦您回避一下吗?”

      蓝秋实担忧地看向路任嘉,见她点头,只好妥协道:“好的,我就在门口,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

      “好的,麻烦蓝老师了。”

      山曾歌起身,笑着送蓝秋实离开,并随手关上了门。随即,他收起笑容,沉声道:“昨晚我们收到举/报,已经连夜将那名肇事逃逸多年的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那个地缚灵呢。”路任嘉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他。

      “已经派专业人士进行超度。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周遒接口道,“所以路同学,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路任嘉看向他,低咳几声说道:“那要看你想知道些什么了。”

      “汤雅死了。”

      山曾歌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走回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路任嘉的眼睛,开口道:“死因同样是跳楼,但跟其他几个人不一样的是,她身上有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跳楼造成的伤害。一种是在死前,一种是在死后。也就是说,有人在她死后又进行了二次抛/尸。”

      “根据尸检报告显示,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八点半。据她同桌说,她昨天晚自习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就一直没回来。她以为她提前回了宿舍,毕竟晚自习测验结束收卷的时候,老师并不会清点人数。”周遒随后补充道,“但一直到门禁时间她都没有回来,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的舍友选择了打电话报/警。”

      “我们对周边几个宿舍进行了走访调查,有人告诉我们她看到你在晚自习前曾跟汤雅搭过话,并在她走后还在原地停留过不短的时间。所以,”他顿了一下,语气加重道,“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她?”

      听见他们的猜想,路任嘉无端地笑了一声,随后是止不住的咳嗽。山曾歌见状不对,正要上前,却被她制止住。

      “咳咳咳,只是……咳,一点小问题,咳咳咳……缓一下就好。”

      她面色苍白,从进教室起被压抑住的难受在此刻迸发。她伏在桌上缓了一会儿,才在众人担忧地注视下抬起头,平静地开口道:“在找我之前,你们就应该知道关于我的那些传闻了吧?”

      山曾歌不语,路任嘉也没有逼问的意思,她继续说道:“我从小就能看见将死之人。“

      结合之前的调查,他们已经有所猜测,此时路任嘉给出的答案也早在他们预想之内。山曾歌坐回到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可是我记得你并没有学习任何相关的术法,各地的有关单位也没有关于你的信息记录,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们家是后来搬来的。而在我的老家附近,曾发生过一起命案。”她神色镇定,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起命案受害者,与我们家算是世交。而那起命案发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皆变了神色。在今日之前,他们竟不知道那起事件中居然还有幸存者,甚至还与最近在这所高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所关联。

      当年那起案件牵连甚广,特殊部门与各门各派近乎倾巢而出,却依旧找不到有关那人的半点线索,更别说他本人。

      那件事后,有人辞职隐居,也有人走上极端,造成的动荡在持续好几年后才因那人的消失匿迹而逐渐平息。从那时起,那人的名字和存在,在玄术界就成了禁忌。

      他们万万没想到,只是调查一起校园事件,居然会巧合般的找到当年那起事件隐藏的幸存者。

      不,这真的是巧合吗?

      想到这里,山曾歌身上忽然涌起一阵凉意。

      周遒对此反应更是激烈,他将身体探前,急切地问道:“所以你知道当年那起事件的真相,也知道当年凶手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路任嘉忍不住轻笑一声,略带讽刺地开口道:“不然你以为是谁,抹去了我的信息?”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眼以前写的后面的,给我尴尬癌都犯了,啊啊啊啊啊真的年少轻狂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慢慢修慢慢修,现在是社畜好忙呜呜呜呜
    删掉了一些重要信息准备补到后面,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的话,不记得那就……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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