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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天晚的时候,凉意迅速占领了整座南京城,这里不知是今年的第几次秋风扫落叶了。这里的秋天比榕城的秋天更显得有声有色一些,但我们早有准备,穿上长袖外套,考虑一天之中最重大的事情——今晚要吃什么。女人和男人一样对吃都很执着,但对要吃什么,女人能提出的方案总是比男人要多的多,甚至这两者没什么可比性。因为女人对想吃什么又怕怎么样所以不能吃什么中选拔剔除再选拔再剔除,男人只要有酒有肉就行,没太多忌讳。正因为如此,我作为这个屋子唯一的一位男性,对吃这方面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只好静听两位掌握“吃权”的女人安排。但女人似乎是一类不善于做决定的动物,把吃火锅还是去夫子庙吃特色小吃的决定权踢给我。我根据个人喜好在二选一中提出吃火锅,当即被两票否决。我只好默认她们的意向去夫子庙吃特色小吃,但我又猜错她们的心思,又被两票否决。无可奈何,这个二选一是没有正确答案的,真理并不掌握在我这个少数人的手上,而是掌握在真正的决策人手上。我只好表示自己还没饿,等她们决定好了再吃。但吃什么这个问题似乎异常难抉择,对于两位都是过上小康以上生活水平的美人更显如此。如果是吃不起饭的穷人或者是刚吃得起饭的穷人,就不会被选择吃什么困扰了。没有真正饿到脑子引起一切神经反应的两个女人打算出门走走,遇到了该吃的再吃。
      出门的时候还是下班高峰期,不得不说祖国大地城市里的交通让人实在不敢恭维。虽然地铁和公交车都很方便,但国家经过几十年的经济腾飞,富起来的人们上下班没有一辆私家车接送是一件让人看不起的事儿,所以为了面子光鲜一些,许多人并不介意在上下班时多堵上半个或一个钟,这是许多城市里挤地铁人员所没有的待遇。当然,没富起来的我们都愿意打租出车呢,说到底这个交通问题似乎不是车的问题。
      在我还在考虑交通问题应该把责任抛给谁的时候,前方发生了交通事故,导致整条大路处于半瘫痪状态。原本是长龙队形的车队当机立断转换队形,以谋求更好的视野。如果是无人机航拍,估计能看到无数的车子挺着车头在一条算是宽广的道路上乱爬,但爬了许久,似乎也只是以龟速慢爬,并没有爬出嘈乱的车队包围圈而引起实质作用。车子们的嘴巴开始哀嚎,一声接着一声迭起,给这个安静的秋色添了一丝独特的色彩。车子们的哀嚎声也经久沧桑,变得愈发凄凉起来,无数车头开始暴乱,在孤掷一注中见缝就插,终于导致整条道路彻底瘫痪。这时候开始有交警上来指挥交通,但交警也会力不从心顾此失彼,在两个车头前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幕——两个车头在交警出乎意料冒出头的时候紧张地冒冒失失地碰撞在一起。又多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而且还是在交警同志的眼皮底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警察局旁边还是有不少犯罪事件发生。
      我内心好奇,却不敢把头伸出车窗外。虽然南京的夜景比榕城的夜景美得更令人心驰神往,但我深怕一旦伸出头就因此一去不复返,又多生一起案例。我享受车里的暖气,透过车窗静静呆望城市里的车子四处寻求出路和交警手中不断挥舞的棍棒;我抽了抽身子,不断地反抗窗外的冷意侵袭到我身上。看着紧闭的车窗,我笑了笑。
      在交警同志们的不懈努力下,交通事故控制在两起之中,并有条不紊地安排无头车子们撤离事故现场。我坐的这辆租出车终于也见到了一丝曙光,慢悠悠地往发出红绿灯光的灯牌开近。开近红绿灯路口,原来这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想,刚才这个红绿灯路口的斑马线一定乱套了。
      车都是如此,何况是自主选择权更强的走路的人呢!
      车子还是缓缓前行着,我望向车窗外的路灯,发现车确实是前行的,尽管慢到被一边玩手机一边走路的年轻人超过。我一直认为租出车司机比私家车司机会加塞,但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我们车上这位司机一直很老实本分。当然,也有可能是租出车司机没有发挥的余地,因为有可能租出车一旁是比租出车更行无影去无踪的滴滴快车。租出车司机显然很淡定,单手悠然握着方向盘,嘴里也没出现别人谁妈的话语加持。
      又开了一会,司机还是神闲气定开着车,好像见我偶尔盯他看又不讲话,他一只手摸袋掏出一包烟问:“小弟抽不抽烟?”
      我说:“车上有女性不能抽烟。”
      司机说:“对对对,有女性不能抽烟!”说着又把烟收回去。
      有了第一句话后,讲第二句话就顺利多了,司机开始无事找话聊:“小弟,哪里人?”
      我说:“佛山!”
      司机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说:“那你们那边吃的多啊?!”
      我说:“网上瞎传,不吃福建人的。”
      司机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那边吃的东西多。不是说你们吃的东西多。”
      我说:“我们是什么都吃啊!”
      竹溪这时候说道:“师傅是说佛山很多吃的菜品。”
      司机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想了想说:“是啊是啊,粤菜很多乱七八糟的名堂的,是吃的东西多。师傅哪里人呢?”
      司机感叹说:“福建人啊,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我说:“噢福建人啊,没什么味道。”话毕,司机第一次加塞就成功了,但我被他的急刹车镇住了,急急忙忙说:“噢!我说的是福建的菜太清淡了,没什么味道。”
      司机一路无话,一会后从茫茫车海中把我们安全的送到目的地。到了目的地他说:“老弟,幸亏你坐的是租出车,要你坐的是滴滴车堵车的时候你可就亏大了!”
      我说:“是啊,滴滴车是不怕堵车的,我以为你们租出车也不怕呢?!”
      司机说:“怕倒也不怕,但我们经不起吓呀!”
      等我缓过神来要怎么回应司机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开得老远了……
      我们下车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人静候在那里,李金铭向他挥手,转过头来才发现是一位男士。李金铭介绍说这是她一位大学同学,叫韩冉冉,准备请他带我们去觅食。我不知道李金铭什么时候约韩冉冉的,但美女要约一个男人似乎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韩冉冉人如其名,这位同学长相极为清秀,有市面上流通的流量“偶像”样貌,肤白貌美。两颗精致银白的耳钉在路灯点缀下闪闪发亮,夺人眼球,美丽异常。他的笑容深具感染力,仿佛脸上有两个漂亮的酒窝在旋转。他走到李金铭面前轻轻开口说:“金铭姐,可算把你给盼来了……”眼光跳到我们身上的时候说:“这两位是金铭姐的朋友吧,靓女……俊男呀。”
      韩冉冉说话极尽温柔,等他嘴中冒出“俊男”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把我干着急死。
      相互介绍来历姓名后,我们便一同拐过几条巷子,来到一条热闹不凡的夜市街。
      李金铭还没来这里玩过,问韩冉冉:“这是什么街?”我和竹溪同样是以咨询的目光看着韩冉冉。
      韩冉冉说:“好像是叫什么七宝八宝街,我来玩过一两次,觉得不错,今天听说金铭姐要出来玩就带你们来这里了。”
      我问:“是七宝老街还是八宝街?”
      韩冉冉张大嘴巴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以前是七宝老街,现在更名为八宝街了。”韩冉冉可能接话太急,语气里丢失了几分温柔。
      在我低头沉吟感叹这小小的夜市竟然同时具备两地古迹七宝老街和八宝街的名字时,竹溪她们三人已经从一家卖油纸伞的店逛出来了,她们有说有笑,三人手中各自一把油纸伞。
      竹溪拿油纸伞抱住我的手臂说:“闻过分,一会下雨你帮我打伞。”
      我说:“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下雨。”
      走了几步之后突然电闪雷鸣,竹溪伸开手,果然下起几滴小雨,连忙催促我说:“闻过分给我打伞!”
      我给竹溪打起伞,两人漫步在青石板上,像是诗里的桥段。唯一不浪漫的一点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雨滴了几滴就敷衍了事了。
      韩冉冉辗转手中的油纸伞,似乎也有浪漫的心思,但这近于无的几滴雨实在支撑不起他打伞的勇气。他望向黑空嘴中呢喃说:“要是这雨大一点就好了……”
      话音传达很快,电闪雷鸣倏忽停止了,天上忽作倾盆大雨。我手上油纸伞的“油纸”显得吊儿郎当在“啪啪”几声中一下子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把光杆架子伞;我拥着竹溪急忙跑到屋檐下躲雨,仓促间刚好见到门牌上面写着“十巷街40号”。
      韩冉冉还站在雨中欣喜若狂,正打算打开油纸伞,但低头时正见几块湿成一团的“油纸”落到他脚下,才熄灭他这个欣喜若狂的念头。
      李金铭率先躲到屋檐下望着雨说:“这没办法逛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韩冉冉挤了半天才挤进屋檐下,也说:“对,先吃饭,一会雨停再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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