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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耗子眼睛一个一个地盯过众兄弟,问有没有意向救济身边的女人?

      已经缴枪投降的董受殷,没半点脾气,眼神涣散呆滞地看着身边的女人。编剧身边那个大胸女人被耗子抛弃后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轻摇编剧的手,没刚才半点凶相;但编剧知道这只小绵羊包藏祸心,左右顾看生怕被离他而去的清纯小妹看见,频频摇头。谭嗣问被龅牙妹攥得手心都沁出汗了,他看向龅牙妹,不知龅牙妹含苞待什么字,又看向同为舍友的董受殷和编剧不知如何是好,见他们摇头,他也只好随波逐流跟着摇头。王大头今晚虽然没点小妹,但董受殷点的那个大胸妹却靠在他身上,王大头见没人被打后已经兴致全失,说不需要。那两个校友只能楞楞看着我们,女人平分完了没人要却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耗子临走时又问王大头,看别人被打还不如自己打人来得有趣,确定不要?

      王大头心若磐石坚定不移说:“没必要!”

      耗子此时见了却不了众兄弟的心愿,只好去了却自己的心事了。

      耗子走后,多给董受殷做一项服务却没多领一份工资的小妹心有不服,提议要出去吃夜宵企图领刚才没领的那份工资。她连连向董受殷抛媚眼,争取他的同意。心有不甘的董受殷被不争气的二弟牵着鼻子走,他知道他的二弟现在比他还乏了,不敢点头同意。董受殷捂住□□,裤子瘪了下去,仿佛二弟劫后余生还在疗伤。龅牙妹眼含婆娑还紧紧拉住伯乐的手,不忍离别。此去经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再畅谈人生。谭嗣问也紧紧拉住龅牙妹的手,此去经年怕是物是人非,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呢。离别前,龅牙妹请求与伯乐一吻,伯乐欣然答应。但伯乐不知道的是,他犯了一个和《心花怒放》里面郝义的错误,只能发生一夜感情的女人不仅不能上两次,连亲两次也是不允许的啊!以至于后来我大学同学里面,第一个结婚的竟然是没谈过恋爱的谭嗣问。

      而“一吻定情”这个词被王大头念叨好多年,又被“一吻定情”扇了无数个巴掌。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当然是王大头踩床板的声响建了奇功。但王大头没受论功行赏,反而受我一顿臭骂,实在是因为他剑走偏锋在我枕头边的一张空床铺踩,以为踩到我头上日子就能比我过得好。

      王大头对“羡慕”和“眼红”有一套说辞;认为羡慕是自己能做到而不去做的事,别人做到了眼里是羡慕,自己能力欠缺做不到而别人却偏偏做到了的事,那看别人就是眼红。所以王大头对我去南京这件事实属眼红。他穿着条大红裤衩走到空床铺上,用自己的“长毛腿”不知与几级地震相匹配的频率踩震床板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只敢问候他祖辈,不敢话语攻击他是神经病。因为我听过朋友的一个惊人理论,他说:你骂一个人是神经病,其实在他眼中你亦是异类,同样是神经病。这位朋友很可能经常被人骂是神经病,大有自我安慰之嫌。王大头今天心情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不用“你妈的”骂人了,而是苦口婆心对我说:“过风啊,南京那可是六朝古都啊,到了那个文化富得流油的地方你可别只会这几句骂人的粗话了。我待在这个文化穷得连我们学校都是十大景区之一的榕城骂术算是没什么进展了,现在只能望你成龙了……”

      我呸他一脸唾沫说:“你望谁成龙呢?”

      他擦了擦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咳,子不教父之过。”

      中午吃过午饭,我到老李头的商店买东西。老李头商店墙上挂有一幅占半面墙的风景画,画里有高楼大厦有一高一矮胖瘦两小子,画里还有画家题的一句话:不用仰望他人,自己亦是风景。如此我断定,这一幅画是烂大街的货,因为我觉得画中那句话虽然深受同学喜爱,但明显拉低了画的层次感和神秘感;如此就罢了,画家题字旁还有老李头题字,老李头不甘落寞在旁边写下“不用笑话他人,自己已是笑柄”。国人喜欢的画都是要有神秘感的,最好神秘到不知道画家画的是什么的,但这幅画显然不在这个范畴里,画里两句画龙点睛之词把这幅画脱了个精光,好好的一幅风景画就此栽在他们手里。老李头还常自鸣得意给人介绍上面的两个句子说:“旁边那句‘赝品’是给学生看的,这句‘真品’是给我们这些连滚带爬到四五十岁的人看的。”

      他扬言说:“我这幅画就抵得过桥洞里百幅千幅涂鸦画啦!”

      我们指正他说那不是桥洞,那是隧道。他说,没关系,你们知道我这幅画抵得过那些涂鸦画就好,以后游客来就带他来这里参观。

      当然,有游客来游访我们学校,我们是不敢带他到老李头的商店去参观的。我们不过一介平民大学生,怎么敢兼职导游旁助老李头宰游客呢。老李头问,如果我找你们帮我一起杀猪你们愿意吗?我们自诩是品德高尚的六有大学生,举手之劳之事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遂而点头愿意,声称还可以帮忙放血。说话鞭辟入里的老李头又说,那我叫你们帮我宰猪你们怎么不愿意呢?!老李头在收银台自哀自怨,认为店里业绩不行多半就是因为他不宰游客的缘故。大家都在宰,不仅要放血,而且要卸胳膊卸腿,他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小老头坚守什么狗屁道德吗,凭什么就由鹤立鸡群变种成鸡立鹤群了呢。他觉得自己是个病人,是与这座学校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病人。

      在我临去车站前他往我手里塞了一盒东西,握我的手说:“你别嫌弃,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稀罕货,但找不到的时候就显得金贵了,什么东西都不及这个有安全感。”

      我说:“烟嘛,要的要的。”

      他说:“烟什么呀,这是套子!”

      我们两个人猥琐地往站在门口等候的竹溪一看,又猥琐地相对一笑,我再猥琐地合上手,迅速地收起来,一切不言而喻。

      竹溪在门口催促我快一点,我笑了笑,像是商店老板看游客一样看着竹溪这个待宰羔羊,跟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三个钟左右,我们便到了南京。下了车,我们两个人拖着三个巨大的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我第一眼对南京这座城市的印象是不错的,因为一走出火车站,不少热情的陌生人便上来勾肩搭背邀请我坐车去某个地方或者免费搭我去住某个旅店。甚至还有一些广告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我手里使劲地塞小卡片,试图争取我这个客户。我领略到了南京人民的热情,从车站走出两百米,没一个人不是想为我们服务的。但不识好歹的我们总是习惯性的拒绝别人的好意。

      我拖两个行李箱走得有些口干舌燥,往不远处一个报刊亭走去,买了两瓶怡宝矿泉水。狂饮了几口,身心倍爽,百无聊赖转了转手中的矿泉水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这怡宝矿泉水上的“宝”字竟然自己会跑,“怡宝”变成了“怡宔”,我把嘴里含的水喷出来,仰望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感叹道: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制造大国真是无处不山寨啊,连喝个国产水都是山寨的。我翻开盖子,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从来翻盖没有获奖过的我竟然中了奖,一般盖子中奖字迹向来是模糊的,但这个盖子里的字却是无比的清晰,盖子里“再买一瓶”四个字如同伴盖而生,方位不管如何朝向,四字都是占据东西南北方位的。

      我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竹溪,竹溪问我“宝”字那一点跑到上面了怎么念?我说这个字与上帝的那个“主”同音。她随而慢悠悠念起来:怡宔,怡宔……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不祥的词语。我翻翻盖子,盖子里那“再买一瓶”四个字如此醒目,心中暗想:不愧是文化底蕴深厚的六朝古都,再买一瓶“怡宔”不就是继承遗嘱的意思?虽然盼人死为不祥,但不知这是多少人在翘首以盼的事啊?!但我觉得生产这矿泉水的老板既然已经碰瓷,何必不提高价位宣称这是“怡宝”品牌中一款高档饮用水,毕竟翘首以盼继承遗嘱的人谁会喝这种普通老百姓惠民价格的矿泉水呢?!这也太看不起国人了!

      我和竹溪初来乍到没敢扬着空瓶子就上去跟报刊亭的老板理论,因为我和竹溪都没到该立遗嘱的年龄。只好偶尔回头用眼神与报刊亭的老板斗智斗勇。

      来南京之前,竹溪已经叫她朋友办妥一切事情,住宿方面自然在一切事情之内。我拖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拖着沉重的步伐,要走到与竹溪朋友约定好的地方;我在想一件事,我最近为什么好像越来越不喜欢反抗不公平了,难道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把棱角磨平了?这对于我这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从来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想着棱角被磨平就是成熟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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