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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年轻人喜欢拿青春说事,我也喜欢,不过就是青春这两个字的框架太大,不仅难以支撑,说起来都容易让人疲惫不堪。所以这本书所关于描写青春的一系列事情,大到生死别离,小到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随时都可能让我支离破碎。
      听讲,年轻人喜欢对青春长吁短叹,而老人回味起青春则一老一少在脑中打架,“少”赢了笑容满面,“老”赢了热泪盈眶。没经历到那个年龄段,我是不知道回味起来是笑多还是泪多,或者笑出泪,还是哭着哭着就笑了。在我看来,青春无非两件事,爱情和事业。爱情即人,事业即财。老来笑居多的人是两者兼得或是二者得一;一口一个青春是狗屎的人八九不离十便是人财两空了。我想我老了以后,要真中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指不定还让人生少了那“老了”二字。不是我思想极端,毕竟当年也算是摸到了那个“人”的门槛,想来这老天爷眷顾了那么多做坏事还逍遥法外的人,总不会独具慧眼让我一辈子吃个平白无故的哑巴亏。财我算是一生都没什么指望,自己“脱光”看过几次,但见有一特长,却此特长非彼特长,我对倚门献笑又生不出认同感,实在无奈至极,想来此生应当是无所作为。除非真有像小说中说的,某某首屈一指的富豪私生子,不过这跟让我重新投胎的没什么区别,怕此生也摸不到那个“财”的气象。
      在我小时候曾经有一位老先生给我看过面相,说我此生是做官的料子,让我极为震撼。难过的是,他又说我就算混到老去,也只是半个吊子的小官。这是先扬后抑还是整句话都是扬,我至今仍未摸透!只怪自己过于身世清白,而老先生的话语偏偏鬼神莫测。不过对于我这种草民出身的家庭,其实也勉强算得是光耀门楣了。但如今斟酌再三,能不能光耀门楣倒是小事,要是我真做起官来,能不能善终才是大事。就以我这种性格,对逢迎、恭维这类特定场合为人处世的词语的了解实在过于知之甚少。所以我说我敢沾上“考公”这两个字眼实属胆大。
      这社会上,谁没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睁眼说瞎话这类词语有独辟蹊径的见解,社会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身边例子比比皆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孤胆豪杰”约莫是能力有所不达,还是“为人”有所不济。据我所知,大学里则不必如此,不管你正解还是曲解“某个词语”,“社会”都对你很善良。甚至学生时代不少人对褒义词贬义词都还是一视同仁,尚未考虑到那种极深的偏见观念。
      偏见这东西,常有,但不至于会根深蒂固。就像我以前特别看不惯别人吸烟,如今却悠然悠然享受着香烟带来的一种其他东西所不能给予的美妙感受,我暂且把那种感受当作温暖和安全感。
      说到烟,如鲠在喉,总想吐点东西出来,以求为快。
      抽烟这件事,有人抽且赞扬不已,有人闭口不抽不谈。也有一些人对烟很是深恶痛绝,他们不抽烟,闻到丝毫烟味反应与有洁癖的人相似。有洁癖的人碰到一点脏东西比失了贞洁的妇女还厉害,恨不得进浴室把皮都刮下来。而他们也要大咳或轻咳两声,表示对不吃烟的尊重;甚至更严重者闻了烟味嘴巴大发洪涝灾害。但不抽烟的人极少能联想到烟是个好东西,价格低廉却价值无限,只要你兜里有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它都不会嫌弃你。
      而王大头的青春时期与“烟”是难兄难弟,这个可以称为是“烟头”组合的黑暗时期……前天说暗恋某女神,后来听说那臭婆娘有男朋友了,他痛心疾首,大有种大家都是猪,凭什么偏偏是你拱白菜的意味。一旦暗恋开始,必然抽烟,抽月初烟(学生时代一般月初抽的烟稍贵);若是失恋,还是抽烟,抽月末烟。也许月末烟价格有所不如月初烟的缘故,受到的待遇云泥之别。大头对烟向来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从不会像对自己那张脸一样糟蹋香烟,如果你有天见他把烟头踩得不成他们的组合样,毫无疑问,他的下一段暗恋可能即将开始了。不过这个即将只是一个时间的概念,不必太过于当真。
      而我抽烟的缘由,说来好笑甚至还有点伤男人的自尊——某天某疯女子看电影见电影里张国荣抽烟的姿势便惊为天人。而她认为,作为男朋友的我当责无旁贷抽烟时也让自己女人偶感惊为天人。对香烟一直停留在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这几字片面理解的我,浑身冒汗。这两件合在一块就让人感觉玷污了张国荣的事儿,最后还是被她大发老虎威硬生生凑一块。
      大多数人抽烟是自学成才,而我却九年义务教育必须得跟教材走,不可有独立思想,更不得生出举一反三念头,走错一步就要被剥夺掉抽烟的权利,甚至殃及感情。学习的过程极为痛苦,像剧情压榨人廉价眼泪的电影一样曲折悲伤。国家改革开放尚且四十年走向全面小康,而我虽只经历了四十天,却感觉比国家走的这四十年还漫长。好在天见犹怜,终于,形有所成。
      有一回节假日我和竹溪在东街口约会,却恰巧不巧是月末。月末嘛,大恨钱包不成龙,竟比脸皮还薄。在号称占了这座城市GDP总量一半的东街口挂着单反闲逛一天,两手空空袖抖清风,再看看身边左手一提包右手一挂包腋下还夹着一鼓鼓的钱包的单身汉,顿时自卑。要大头的话说就是你们这些情侣活得还不如狗。竹溪偏是个好强的主,输钱不能输人,我们出来约会得有点纪念性的东西。好在那会我兜里有烟相机有电,竹溪便提议:“闻过分你背着人流抽烟,我拍几张照片。”那会我抽烟已经成果喜人小有成就,随即一拍即合干起模特的活。
      竹溪拍照很随意,和王大头的长相一样即兴发挥,拍了几十张发现发挥失常,要从头再拍几十张。对自己水准一直很自信的竹溪觉得可能是光给烟做广告是不够的,还得做相机的广告,所以让我挂着相机,她换手机拍。又拍几张,烟比我嘴巴还先缴械投降,烟盒已经空空如也。但竹溪兴趣不减,岂能拍照未半,中道而废,进便利店连买两包不超过十块钱的烟,继续拍。
      那时烟已经抽得嘴皮发麻发白,我面对着城市背离而去的车水马龙偏偏又无法呼救,便说:“这拍几张拍得是不是多了点?而且这烟也实在难以入嘴,再拍三张。”
      竹溪贴我脸颊一亲嘻嘻笑说:“几张和几十张没什么区别,我就多按一下不会累着,多多益善。这烟嘛,你都抽这么久了,也该从抽价钱转变成抽灵魂了。”
      我无可奈何,毕竟上升到灵魂层次的东西实在让人难以反驳。
      又走走拍拍,可怜我那废话连耳边风都不算,后面又拍掉半包烟,最后灵魂实在干不过嘴皮和喉咙,才匆匆作罢。以至于后来得后遗症,我抽烟的时候但见有人拿相机或手机对着我,我都立刻把烟熄灭。
      眼下两指夹着香烟,正想着这事想得入迷,四处探头望了望,才又安然把烟放嘴里。抽着抽着,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连抽烟都失了水准还是丢了味道。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西门,西门外面是一片沙滩,正是凭此沙滩,我们学校荣入城市十大旅游景区。我站在天桥上,看到沙滩上稀稀落落几个年轻的身影,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想向他们走近。慢慢走下天桥,才发现那几个身影离得很远,等我走近几步,他们走得更远了。
      拍了拍脑袋,掏出手机,正好王大头发来一条信息:最近前线战事吃紧,你桌上那盒牛奶和面包哥们吃了啊!
      我点起一支烟,突然想起王大头那个得意的笑容,回复道:那东西是喂狗的,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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