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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何事秋风悲画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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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原本想清净吃个饭,饭菜刚刚端上来,那些将领们便来了,自然带了些酒与肉,美其名曰:与少将联络联络感情。
明摆着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四个人坐下来,李少将坐在上方,其他人依次坐下下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仿佛一着不慎就能够把她拉下去,啃掉。
“少将,我们敬您一杯”说话的是曹庞,是他们四个人为首的人,曾经跟着李少将的父亲东征西伐,额上方有一条红色蜈蚣的疤痕,看起来慎得慌,也是当初留下来的。李少将说起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还让她骑在脖子上去逛街,如今年迈了原本要告老还乡,也许是因为李少将的缘故才主动请缨跟随。
坐在曹庞下面的是李升,身材魁梧,四肢健壮,一名血气方刚的男子,实在是看不惯李少将反复几次退入维谷,常常连正眼都不瞧她,在做出决策时往往与她作对。
坐在曹庞对面的是晏离,他长得一副文官的模样,高额头,高鼻梁,一双促狭双眼感觉总是在瞥着别人,打量别人的心思。喜欢拍马屁有时候也能够说出一些好的对策,只是不轻易露出来。他实际上算是刘将军的人,刘将军是当朝第二大将军,李将军为第一,因为刘将军不服气于是总是和李将军作对。
坐在晏离下方的是陈士,与晏离一般长得文质彬彬,喜爱穿白色,只不过征战沙场便换了黑色。他和李升是死对头,因为李升常常叫他娘娘腔,他也不反驳,只是怒目而视。然而这个李升也不怕,可能因为他本人的怒目更为可怕一些。但貌似和晏离也不太合得来。不太说话,但一说话必说到要点。
见曹庞举起碗来,其他人也举起碗,依言要敬她。
李少将端起碗,环视了所有人,曹庞恭敬不卑,李升不屑一顾,晏离似笑非笑,陈士似诚非诚,于是对着所有人说道:“敬大家,战场之上,明枪暗箭,大家能够活到今天,坐到如今位置,实属不易。喝完这碗酒也不枉我们征战一场。别的不多说,先干为敬。”
刚刚喝完把酒碗放下,就听见士兵来报:“少将,公乘大人有要事上呈,说是事关税安。”那名士兵见李少将不说话,抬头看了李少将一眼,发现李少将正看着他,又低下头去。
李升等了许久见我不说话,于是忍不住嘲弄地说道:“快叫他进来,罗里吧嗦什么个玩意儿。难道是少将不想让我们几个知道?”
晏离是想知道,只不过碍于其他不说。陈士看起来是随意,知不知道都无关。曹庞看着我正准备给我打圆场。
“请。”李少将淡淡地说道,她不知道公乘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是想替她解围来表忠心,展现她的才智还是想过来观察观察内部情况?
“少将,待客之道可没有学好啊。”她一边走进来一边打量着四周,笑着对我说着,继而又说道:“我为客,您为主,却和别的友人畅饮,竟然不叫我。欸,我公乘一族沦落至此了。”
曹庞,晏离,陈士皆是一惊,公乘一族现在以医术著称,据说医术了得。可是在这个王朝开端的时候,据说是凭借了公乘一族的力量。
“怕让公乘大人笑我们行军之人粗犷,既然公乘大人不嫌弃那就赐坐吧。”李少将笑了笑,不知道她此时亮出身份有何目的。公乘看向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笑意有得只是探究罢了。暗自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在摆好的座位上坐下来。一边将衣服摆平整一边在等着什么。果不其然,李升见公乘坐下,于是口气有点狂妄地对公乘说:“欸,那个叫啥来着,公乘是吧,你是不是肚子里真有货啊,别学着某些人净爱穿着些白啊啥的衣裳来显示自己好贵。”
“哦,难道这位兄台看不出我的衣裳是真的很贵吗?”公乘装作很吃惊地看着李升,李升哪能看出这些丝绸等活计贵呢,除非那是用金子作的盔甲。说完,大家都仔细看了看公乘的衣裳,她初次进来时,大家觉得她的衣裳是有些与众不同,只觉得是一种少见布料罢了。如今细看,陈士惊讶地说道:“绮罗缎?!”
曹庞和晏离听闻皆是一惊,据说绮罗缎,颜色鲜艳的有之,素颜的有之。它主要的特点就是双面花纹。历来供奉给皇家的布料,只不过经过这个王朝建立之前经历了近几十年的战乱,工匠早已消失,这种技艺早就失传了,所以皇家的供奉上也就少了这个。
李升听得云里雾里,看到他们露出惊讶的神色,心中鄙夷,金子做得老子也不稀罕。越想越为他们几个不长志气的人生气,于是他说:“老子管你贵不贵?!”
“既然不管,你对衣裳又为何有如此多的怨念呢?”公乘笑着打量了一下他。
“你!”李升瞪了公乘一眼,李升小时候也想穿得好看些,堂堂七尺男儿,谁不想做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之人?可惜,他一直身材魁梧,再怎么穿穿不出他人的潇洒之感,看到别人谦谦君子模样总觉得不是滋味。看见公乘一副软柿子的模样,像去捏陈士一样来捏捏。没想到沾了一手刺。
“好了!”李少将打断他们,不知为何总是听见吵来吵去就觉得心烦,这一句吓得大家都看着她。于是她调整好自己语气,说了一句:“吃饭!”
“你不是说,你有税安的消息吗?是真知道啊还是想来蹭口酒喝?”李升又开始新一轮挑拨。
曹庞在一旁陪笑着对李升说道:“李侄儿,先吃饭。吃完饭再谈。”然后又笑着对坐在尾端的公乘说到:“早闻公乘一族盛名,不想有幸见到后人。在下曹庞,还望原谅家中侄儿李升无知。”公乘微笑地看着他,然后曹庞又说到:“这是晏离和陈士。”
公乘向他们两个点头致意,他们亦回礼。
曹庞一方面想着李少将请来得力助手不能够被无心之过惹怒了,要照顾少将的颜面。另一方面刚刚探测过公乘的内力,不逊色于任何人。甚至比自己还好些,只是,这样的人万一真惹怒了。欸。
公乘对他微笑着,从内力深度排列来说,是曹庞第一,陈士第二,晏离第三,李升最后。看来在场最有话语权,她早就探测完他们了。看来他们四个最有话语权也是他了。
她谦逊地对着大家说道:“借得祖上一点荣光苟活于世而已。税安的消息我的确有,不过祖训有云:以主为尊。如今我在此处做客,我能不能说说给谁听,得听李少将的。”
李少将看着她的目光,以主为尊,是想告诉他们还是想告诉自己?忽然笑了笑,公乘心头了一跳,盈盈目光如同春天和煦的阳光将冰乍破晕开的湖水。她淡淡地说道:“说吧,并无外人。”
公乘敛了敛心神,不敢看着李少将,于是随意看着他人,说道:“首先,税安,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是如何当上王的。虽然他年迈贪色但也不影响他对这个地方的统治。他此次派出的军队是护城军,也就是他当时上位的亲信军队。因此,我们贸然出动必定会全军覆没。税安等得一是我们乘胜追击,然后反败为胜。另外等的就是我们粮食耗尽,退军或者全军覆没。其次,他这次派出的是二王子,但是背后操纵的却是护国将军,税立。”
税立,当初是税安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侄儿。后来为了争夺疆土,和李将军打了一场硬战,曹庞的疤痕也是在这里留下来的,听完觉得心头一凉。
李少将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在迷雾当中,她最后要说什么?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应当不是只是告诉她这些那么简单。
“听这个小白脸说完,我们就不会赢了,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不成。”李升冷哼地说道,心想着虽然知道税立和税安的厉害,但是时过境迁,谁又知道还能胜利?老子怕啥,就怕这样磨磨唧唧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那也不尽然”曹庞吃了一半眼前的菜,搁下筷子,然后说道:“我们能够知道这些消息便赢了一半。只需我们在此等着,并且设好陷阱,放出风说:我们支撑不下去了。到时候他们攻打我们便有机会了。只是,粮草问题不解决万事都难,如今粮草也只够吃十天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