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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六十六章 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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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从锈海里出来后,有人要坐不住了……
一艘小型的运输飞船驶入塞星领域内,早已接到命令的霸天虎空军部队严阵以待,直至飞船的身影在他们的监控视线内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参与过卡隆反击的士兵们很快认出了这艘运输飞船。
“是汽车人的空降兵。”其中一个飞行单位的士兵握紧拳头,受伤肩甲的伤疤还没有愈合,如今伤口牵动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放心,他们先去的地方会是月卫二,”惊天雷斜靠在监控室的门口,不知为何,他看上去疲惫至极:“要是那批汽车人胆敢再进入卡隆城内,空指不会坐视不理。”
随着一些情报的公开,大部分驻守在一线的士兵都已经知晓这“远道而来”的星球是月卫一,一颗有着可以航行星际能力的星球,率先派遣的飞船不是他们己方的飞船,而是汽车人方带走袭击卡隆城空降兵们的运输船,稍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察觉到这是什么意思,尤其是驻守在卡隆的士兵们面色都显得格外阴沉,就像是这从大部队开近至神思新城后一直延绵不绝的锈雨天一样。
“我们明明就要攻下铁堡了,”其中有几位沉不住气的士兵大喊道:“副指挥,难道我们真的要对此坐视不理?”
“副指挥,向空指报告吧,必须要教训他们一顿!”
“不能停战!”
“没错,为什么要停战?”
“关于魔力神球的传言究竟有谁会信……”
面对群情激奋的一众人等,惊天雷却一直一言不发,直到他在人群之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开始揣测他们的首领与汽车人领袖之间是否存在某些交易,他立刻冷下脸,用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对着面前的众人:“你们应该要好好问问,之前与你们一起共事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里。胆敢议论起这些你们是嫌自己活在战场上的时间太长了吗?”惊天雷正色道,“尤其是现在检察官在这里,要是你们真的有质疑停战决策的,大可以去检察官和空指面前自己去说。”
监控室内立刻全都安静下来,不少人面面相觑,忧心忡忡。众人内有一位站了起来,从他肩头与胸前留下的数道印记来看,不仅是军中将官也是一位战功卓著的战士。有他带头站出来,室内的喧哗减弱了几分:“副指挥勿怪,说句实在话,这也不怪大家激动,”他说道,“卡隆城遇袭本来就让大家感到憋闷,而这个泄露卡隆城空中布防的内线,即便是处决了那么多人却至今也没有能把这个内线揪出来。上一秒还曾与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下一秒很可能就是潜在的内奸被执法处给秘密处决。身边的伙伴日渐减少,内线问题已经让卡隆城内人人自危,如今月卫一突然回到塞星,加上又摆出对汽车人的亲近态度,即便看上去我们掌控着辽阔的地域,但是因为之前的卡隆遇袭、黎明高地主阵地因汽车人的重新启用雷霆拯救队而失守、部队退出神思新城外围、更加上有流言声称是首领亲自将汽车人领袖带出锈海并交还给汽车人方,我们的接连失误和决策上模糊不明的暧昧表态,作为一线战士的我们确实存在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我也不止一次地对你们说过,领地的大小并不能决定政权的强弱与战争最后的输赢。”惊天雷回答,“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再进行强调:汽车人目前能够全部掌控的地区只剩下铁堡和神思新城,但是它们一直以来就是塞星的核心政权所在地,在我们连续的征战当中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消化占领地,小规模起义不断,这正是食积易生变的道理。从人口物力上,我们远胜汽车人,但是论治理和玩弄人心的手段上,我们还远不如那些家伙。”
说到这里,惊天雷的身后传来几次掌声,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这里走来。
“这里是机密要地,是什么人。”惊天雷挡在他之前发言的小队长身前,不动声色地按下对方已经开始预热的武器系统。
“很好,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很不错了。”那人的影子逐渐来到门后,“能有此机会听到大家的辩论,实在是一件分外精彩的事情。”
“检察官阁下。”惊天雷按住身旁那位小队长预备抬起的肩炮,“这里是卡隆城的防空中枢,没有我和空指的共同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入这里。”
Orion的脚停在门外,背着手看向惊天雷:“所以,我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正好,有些事我想当面与您交流,”惊天雷光学镜微眯:“借一步说话。”
控制中枢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重重地合上,走道里只有他们头顶上昏黄的光带和与外界换气的风机叶片发出细微的电流声。防空中枢的堡垒建立在地下,与地面相比温度总是会略高上几分,在其中待久了之后是会觉得这里的空气浑浊。
“现在的卡隆找不到一点温暖的地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冰冷,冷得就连呼出的置换出来的气体都能生成白雾。”
“现在还没有到最寒冷的季节。”Orion试着吐出一口气,仿佛真的看见一丝雾霭升起,在空气之中升华成冰晶:“但,也快了,锈雨已经随着锈海的边界逐渐蔓延开,这一路上随处可见或浅或深的黑色痕迹,”说到这他忽然笑了起来:“一时间还真难分辨是火烧还是腐蚀后留下的痕迹。”
“我不知道你刚才听到了多少。”惊天雷脸色阴沉着,就像是Orion口中锈雨酸腐烧灼过后的深色痕迹,“有些消息已经瞒不住,黎明高地的败报已经传到了这里,这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Orion看向身旁的霸天虎副空指,“事情不要做得太过火,可不要以为我这个职位只是一个挂名但不干实事的空壳,更不要当震荡波是盲的。”
惊天雷眉头愈加紧锁:“我是军人,在我看来,处理愈渐浮动的军心更为重要。”
“一个出色的战略指挥官走上政局可并不一定就是一位明智的政客,”Orion眨了下眼,“不过,两者可都有存在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善于在复杂的局势下同有生力量互助,最大程度上保证自己的胜利果实。”
对方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知是有所厌烦还是在思索Orion的话。半晌后,他缓缓开口:
“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Orion略带深意地朝对方微笑一下。“可是你会跟红蜘蛛说。”
“我还以为他和你达成的合作已经能让你们沟通无阻了。”
即便有Orion在那日前往卡隆的飞船上向他抛出的橄榄枝,然而在红蜘蛛几乎毫不掩饰地在卡隆借袭击事件大张旗鼓地扫清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时,Orion作为仅效忠于霸天虎——或者说,仅效忠Megatron一人的检察官,却对发生在光学镜下的党同伐异的局面置若罔闻。他甚至在没有Megatron明令或暗令的情况下悄悄去了一趟月卫二,更是在短暂赶往锈海后骤然返回,红蜘蛛居然也对此不发一言。
没有人知道Orion去月卫二干了什么,更不知道他骤然返回卡隆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红蜘蛛为何对此视若无睹,原本应该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却不知为何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和平局面。
Orion是想要坐视红蜘蛛狂妄膨胀下去,最后等着好让他人一举收割吗。惊天雷不得不为自己的好友,以及现如今跟随在首领身边的闹翻天仔细打算。
面前的青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但是相比起我的花言巧语,你的话他还是会听上几句。”他刻意停顿了片刻,惊天雷听出这是对方希望仔细听他接下来的话,于是后者只能重新将目光锁定在Orion的身上。
“败报什么的,早已经不再重要了,过往的纷争很快都将烟消云散。”只见Orion神色有些落寞,从他脸上看到几分难得的失意:“联合政府的临时驻地已经确定,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们回去述职,与月卫一和谈商讨休战事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长久的战争有朝一日以这样的方式在明面上结束,放在任何人身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总归是耐人寻味的。惊天雷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述职的话,我应该……”
“我向他提议,让你前往神思新城代为述职。他已经同意了。”
惊天雷的光学镜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更不相信这是红蜘蛛会做的决定:“你这是让他留在卡隆?他这么长时间卡隆杀了多少人?不说这里面不光有汽车人的眼线,还有其他霸天虎军官的眼线更是不少,这么久以来为给震荡波和首领铲除其他眼线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少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你居然提议要让他留在卡隆?你想让他继续坐实谋反的罪名?”
Orion显然没意料惊天雷能想到这个层面,眼中的欣慰远大于被反驳后的不悦:“月卫星的态度依然模糊不定,组成临时联合政府的决定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探一探对面的虚实。若实在弱小那对战局无甚轻重,若实力强盛则要想方设法拉拢,可是若是另有图谋,恐怕这样表面的和平还真就要让人头疼很久。”
他们已走近离地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随着卫兵徐徐开启与外界相通的厚重大门,潮热的空气顷刻间被锈雨的湿冷驱散,寒风钻入室内,从他们的通讯器旁割过。
惊天雷抬起头望向上空的的面色亦如这阴雨的天气一般。
若不是我们都受制于人,我们又何须像现在这样“虚与委蛇”。
对于卡隆城防官没有任何预约的闯入,红蜘蛛平静地摆了摆手示意门口的秘书退出去,偌大的厅室内只剩下他和惊天雷二人。自卡隆遇袭,惊天雷受伤养病,他因为卡隆的若干大小事宜每日轮转,二人虽在一个城邦内,却甚少能有单独见面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他下达任务,惊天雷去执行,来来回回总是那三言两语,除此之外再无过多的交流,仔细想想,从惊天雷病愈后更是屈指可数。想到这,红蜘蛛原本还有些不快的思绪也渐渐平息。
“他去找你了。”红蜘蛛今日的语气一反常态,即便是面对自己最信任的同伴,他也很少表现出这样对和颜悦色,反倒是一向镇定的惊天雷,却不可控制的变得分外激动。
“你怎么可以答应这样的条件,”惊天雷快步走到红蜘蛛的面前,“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做,我们来到卡隆之后的事情就不提了,不管是当初听从震荡波的笼络支持首领,不管是之后在逆天劫的演讲上帮你安排时机,甚至是在此之后如法炮制杀掉那个汽车人的将军,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反对的话,可是这一次不可以,今时不同往日......”
“你是担心我,让我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会被弃之如敝履,甚至是被刺杀。”红蜘蛛嗤笑一声打断了惊天雷的话,“你是觉得我杀的人太多了?还是觉得现在卡隆不是在我的手心里?”
惊天雷一时哑然。自从红蜘蛛被后调到卡隆之后,逐渐掌控卡隆城的他越来越近似于真正的卡隆城执政官,空指的虚衔光环虽仍在他的头顶盘桓,但比起这个,十将军之一的地位与他目前这个城邦主的实际掌权反倒带给他更多的实权。以往堆砌在城邦主位置上冗余的公文被他一扫而空,适应御天敌机身与厚重装甲的桌椅却被保留了下来,与seeker的身躯相比,这个位置过大,坐上去并不会有多舒适,可是红蜘蛛却将它们保留了下来,自此之后,那宽大的座椅便几乎与他的脊背相连。惊天雷也曾和其他人建议他换个更合适一点的,红蜘蛛却不以为意,就像是现在,无视他人的提议,越来越一意孤行。
“现如今它确实在你的手里,”惊天雷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是么,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们的首领可不这么想。”红蜘蛛近乎咬牙切齿地从唇齿之间嫌恶地吐出这个词:“叛徒!”
一想到不久前才在地下堡垒内看到众多将士们的反应,惊天雷也不由垂下目光。红蜘蛛近乎是愤怒地从座位上跳下来,在面前沉默的副官面前来回踱步:“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自己可以代表整个霸天虎的意志?他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决定一切,让所有人为他的一意孤行付出生命?他不配!他在断送霸天虎的前景!”
惊天雷始终一言不发着,就像是正在等待自己的上司消气后对他下达逐客令,让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做好交接手续,拿走属于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渐渐的,就在红蜘蛛依然近乎忘我地嘲讽着如今正身在锈海附近却与可恶的汽车人沆瀣一气的首领与他的新晋“宠臣”之际,一阵轻飘飘的话语突然传进红蜘蛛的通讯器内。
“那么,要我杀了他吗?”
红蜘蛛猛然停下了脚步,在短暂的目光交锋后,他重新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位检察官在从锈海回来之后便来找过我。既然客人已经来了,位于要塞的卡隆也不能不尽地主之谊。”面前的卡隆执政官看向身旁的飞行单位:“他的意思是,想办法找个机会跟他们顺道一起去铁堡,顺便暗中护送一下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个计划比你安排我去铁堡述职更加离谱。”惊天雷直言不讳,“这非常容易被对方定性为一次显而易见的威胁。”
红蜘蛛伸出手,指着惊天雷火种舱的位置:“但若是你是被‘挟持‘参与进这件事的呢?”
惊天雷微眯着光学镜:“闹翻天虽然被‘软禁‘在前线,可是在卡隆城里所做下的那一切,在震荡波的眼中,我可不无辜,哪怕未来站上军事法庭,我就连做污点证人也不够资格。”
“可是对于这位检察官而言,确实够了。”
惊天雷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不和,以及这短暂的合作......”他越过那张沉重的长桌,不顾红蜘蛛的眼神逼视站在他的面前,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疯了吗?我们和闹闹的关系有多密切?他们的关系有多密切?他不可能......”
“他既然敢放任我做那些事情,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红蜘蛛自嘲似地冷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我们相似,可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惊天雷深吸一口气:“那么,我们呢?”
红蜘蛛阖上光学镜,就像是对待秘书一样对着惊天雷摆了摆手,似乎是已经累了。
*
自与magnum两兄弟共事以来,爵士便再未如从前就读军校时那般鄙夷副官一职。
彼时他同一众军校生们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抱有着美好的幻想,振臂一挥便有百万从众是他们的梦想,那些躲在暗处角落里整理杂事或幕后交易的副手一直是他们眼中充当起一切不光彩行为的角色,所以当他拾起文书,选择追随magnum的身侧时,同届们都认为他疯了,认为他在那场与magnum不大不小的擂台争斗中被打伤,脑模块出现了问题。
诚然,没有人会选择在有着美好前景的时候掉头成为他人的附庸,除非这个能让他辅佐的是个更加值得的光明未来,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为之发光发热的未来,让他能够做到忍受一切暂时的不公与愤恚怨怼,以及一切正面的质疑和否定。
“和谈?这不可能!他这是要背弃最初的约法三章吗!”
面对警车压低声音愤怒质问,身为prime随身副官的爵士没有那么激动。他在见到警车之前便消化好prime让他亲自传达至铁堡的这则消息,也早已料到自己的同窗老友会有如此反应。
“不是和谈,是休战,是组建临时联合政府应对即将到来的月卫一。现在与曾经的情形不再相同,从前是只有汽车人与霸天虎的争端,如今却是来了一个不知道倾向和目的的月卫一总督。他究竟是来夺取塞星掌控权还是意图其他,我们目前都不可以再继续分裂下去。”爵士回答,“为着不再起争端,将条例文书尽快敲定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话我不否认,可是这要如何跟其他民众交代?”警车冷笑。不管这笑是真是假,又掺杂多少其他因素,以爵士对老同学老搭档的了解——警车发笑,世界不妙。“朝令夕改,prime现在还需要卧床休养,铁皮那边也因为克劳米娅重伤的事情不知受到多少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现在议会里有多少人准备好揪着我们的错漏,那些蛀虫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将我们取而代之。你一直都在optimus身边,难道没有从一些风言风语中听到过?现在你告诉我,我们将与曾经的敌人组建起临时联合政府,天尊在上,这简直就是把我架在火架上烤。”
“你不会被烤熟的,我一直坚定地站在你的背后。”爵士出言安慰:“我们俩的配合一直都挺好,现在我有机会回来帮你一起处理这些难题。我问过救护车,他再三保证过prime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你也知道的,从就任以来再到神思新城防卫战,紧随其后又是他被袭击——人还是我们去从地底下把prime捞出来的呢——还没等伤好全又接着去潜入魔力神球,实话实说,有哪几个人能这样被折腾来折腾去的?他确实太过劳累,这一两天补充点能量,再多让他睡会之后一切就没问题了。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好啦,安心些我的老朋友,等他醒过来看到你我把事情处理得完美妥帖,届时你在他面前卖卖惨,我帮你好好说说,我有信心prime还会继续对你委以重任帮你排除万难,甚至有可能继续给你放权,你还发愁日后治不住那些跳梁小丑吗?”
“爵士,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你难道也当我是贪恋权势的家伙?”警车刚说完这句,对上爵士一脸无辜状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揶揄他。他深深置换一口气,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爵士的话也不全无道理,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随之消减大半,“……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那是因为你这些话是对我说的,而不是对prime说。”爵士平心静气地回答,并为对方倒上一杯能量液消消气:“秘书的职责之一,就是尽量不让prime和下属正面冲突,更好地去解决问题。若是双方的怒火在我这里能够偃旗息鼓,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当然要是你真的想要把这些话说给prime听,我也没办法,你要是需要,我给你安排时间。”
警车不置可否:“这段时间忙着这个所谓的接待,我们都要头疼好一阵子,光是临时政府的选址现在议会之前已经吵得天翻地覆,等他有空再说吧。”
新联合政权的临时政府被设立在作为两派最后战斗发生地的缓冲区神思新城。此种做法已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若划线而治,无异于加重塞星的分裂,而临时政府的选择,作为最后两派作战的缓冲区的神思新城算勉强算是最优解。神思新城的基本设施还算健全,又是政治中心铁堡的陪都,若日后条件更优,或是合作愉快,大家也可以顺势将政府重新迁入铁堡。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参议院多数议员惧怕来自南边的霸天虎,曾经的敌人现在却要与他们握手言和携手合作,大多数人需要一点时间给他们接受。
不过警车的话放在霸天虎这里同样适用。霸天虎这也好不到哪里去,除去其他背地里小动作的几个将领,刚刚占据卡隆的红蜘蛛不久才在那里站稳脚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权力归还,对于来自中枢的命令一概打马虎眼,却不做任何行动,惊天雷无法左右红蜘蛛的决策,不过他的密信还未递到Megatron的桌前,面对卡隆城的潜在威胁,不用Megatron提醒,Orion自己便主动前往卡隆准备进行游说。在外人看来,霸天虎的几位主要干事除开坚守不出不按调令行事的红蜘蛛外,其他都还算团结,然而对于震荡波来说,背后的原因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您对此并不担忧。”
“Orion他看重自己一手缔造起来的事业,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Megatron说道,“在红蜘蛛与我之间,目前他的最优选依然是我。”
“恕我直言,大人。”震荡波说:“那位总督在您与optimus,他的最优选恐怕不会是我们。这仅仅只是对于未来的一种忧虑,”独眼的科学家颔首:“处理摇摆不定的局面是一种挑战。”
Megaton回过头,突然问道:“Orion有没有将权限转交给你?”
“您觉得我无法掌握?”
“不,我是在怀疑他的权限并没有完全交给你,”Megaton回答,“你能够从他的手里接管到声波的权限,他现在前往卡隆去找红蜘蛛,但是依照他的性格,毋庸置疑他必定会为自己留下一点后手才对。”
符合逻辑的决策。震荡波心想,但是Megatron的这个设问令他产生些许兴趣。首领希望的是Orion将权限全都交给他,可是这个成果毕竟是Orion一手策划和研制的,想要让Orion交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很遗憾,在营救您出魔力神球的时候,我仅拿到部分权限,”震荡波回答,“而且自那天起,对于我的传呼,声波在内线当中一直保持缄默。”
回答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确实只拿到部分管理权限,以及声波的缄默不言,至于假的东西,他已经找到破解的办法,并且他非常肯定,未来开出的条件,声波没有办法拒绝。Megatron对此并不知晓,可这并不代表知晓之后他会利用这些做些什么,为保证一切顺利,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自然,Megatron清楚权限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破解的,Orion也并非是那种不谨慎的人,震荡波没能得到权限也是情理之中。
“天尊之眼的归还并不能完全令魔力神球归于平静,祂不过是在静待时机。”霸天虎的首领向目前他最为亲近也最能信任的副手道:“根据我们在魔力神球内部看到的过往记忆,那段有关于王族的过去,你也曾是一名学者,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功能主义政府将一切有关于王族的资料都已尽数销毁,璇玑湖城虽作为曾经的学府之都,其中有关王族的资料也非常稀少,”震荡波两侧的天线不经意地动了动:“我直接接管璇玑湖城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根据您提供的有关讯息,我留意到一些有意思的消息。璇玑湖城是学科重镇,也是黄金时代拥有集成化的第二大档案存储中心,王族确实曾有几位隐姓埋名走出领地前往璇玑湖城和科学院求学的成员,只是这些只是口头流传的消息,并没有资料能够证实。”
“这一点,铁堡里的那些家伙想必也是知晓的。”
快人一步,先发制人,慢人一步,受制于人。“可是有一点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知晓,就连optimus本人或许都不曾知晓。”震荡波继续一步步为Megatron进行解密,就像是在面对一位求学好问的学生,作为教师的义务就是为其解疑答惑,梳理思路:“王族派遣的这几位成员,他们不仅仅只是求学那么简单。这些成员所能接触到的人当中,之后不乏有涉足政治与金融的政要高官,更有掌控尖端技术的学者。而这些人当中有很多都在未来王族被屠杀之中或多或少地帮助过一二。若不是这次魔力神球当中的影像,恐怕这些痕迹真的就要被很好的掩饰过去。”
威震天很快明白震荡波想要点醒他们的症结所在:“这些人当中,也有与这位神秘的月卫一总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霸天虎的首领发出一声冷笑,“我确实开始好奇,王族里是什么人有这样好的计策,伏线千里不说,还能得到这样一批忠于王族的门客。”
“留下这些痕迹的时候,恰好是正直那位末代prime继位前后,”震荡波沉声道:“我认为有理由怀疑,是王族内部有人故意设局,可惜这样的设计依然没能挽救濒死的王族。”
“它确实濒死,但并不代表其中不会有那么一两颗蒙尘遗珠。”威震天的脑海之中浮现出optimus的影子,想起这些,他的目光也不由变得复杂起来。“可惜一人之力无法撼动时代的更迭,更何况是一个计划之外的不速之客。”
*
optimus醒来的时候,他的内置时序混乱不堪,余留下一堆乱码。床前值夜的昏黄灯光映照出窗外的幽暗,不至于让他混淆白天与黑夜,也不至于让他忽略面前橙黄与白色相间的tf。
他已经很少再有这样彻夜在病房内专人值守的时候,一来是没有太多必要,二来是自己的身体业已不复壮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专程跑来一趟。
“等你一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已经醒了。”赶在觉察到他苏醒的救护车有所行动之前,他微微抬起手示意对方。
现在半睡半醒的optimus声音还有些虚弱,救护车将将站起的身体又在optimus身边缓缓坐下。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难得还能好好遵从医嘱多注意休息和保养,起初那些挂在嘴边的怨念顷刻间早已烟消云散。
“你啊。”
他轻轻抚摸着optimus还在微微发热的额角,一口叹息悬于嘴边迟迟未曾落下:“如果不是Megatron将你从锈海中抱出来送还到汽车人驻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塞星,你还想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等到我再为一个悉心医治过的病人看着他离开?”
锈雨轻轻敲打着这个临时居所天顶与四周墙壁,医生那只微微冰凉的手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刚被钛师傅带回的时候,救护车为他治疗时的时候。optimus再度轻轻阖上光学镜,将眼底那几分不经意间试图流露出来的情感再度小心收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指我从前的那位患者?我是在飞船爆炸的时候才知晓的。”救护车回答,说完这句之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整个手掌笼罩在optimus的头顶上。
“爆炸……”optimus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复述着这个时间。三天足够去做很多事情了,可是为着他的健康着想恐怕短时间内救护车并不会向他透露更多有关这几天内霸天虎、议会、月卫一的动向。
“别人或许正因为你们的行动忙前忙后,焦头烂额,可是趁着这相对混乱的时候,足够我赶到你的身边从普神的手里救下你的性命,更让你能够老老实实遵医嘱地休息上几个完整的循环周期。”救护车抽开手,透过指缝,optimus确实许久未曾看到救护车这样狼狈。对眼底隐约可见的暗沉与一身还未能完全洗净的锈雨痕迹,都在昭示着他一路的风雨兼程。哪怕是在钛师傅和magnum相继离去之后,他一直都未曾来得及注意到普神是怎样慢慢在面前这位老医生身上留下衰老的痕迹。不过与老医生相比,自己才更像是那个飞速向地心坠落的人。
老医生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患者正继续思索继续说道:“这点还真是需要好好感谢罗布他们。如果不是靠着他们维护的地下线路,恐怕您还不能这么快见到我。”
optimus的话令救护车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讶:“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主动提起他。”
“进行过医学培养的人,或多或少会对记忆外科的技术有些成见。我们尚未能完全掌控这项能够对他人记忆层面进行修改的技术,但是不可否认掌握着这部分技术的科研人的能力。”
“我也从他们的手上学到很多,之前我在卡隆认识的药师也......如果没有罗布他们,恐怕他也逃不出来。”救护车别过头:“不要以现在拥有的善良掩盖未来可能发生的罪恶,但也不要以过去的罪恶掩盖如今进行着的善良。optimus,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吗。”
年轻的领袖低下头沉思着,却缓缓握住了救护车的手。现在老医生的手早就因为接触自己的额头变得不再冰冷,那来自自己身体相近的体温顺着对方的手又重新传递到他的手上。
“谢谢你,老救。”相互传递的体温早已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他们谁本来的温度,“谢谢你们,始终坚定的站在我们的身边。”
“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始终愿意站在良善这一边的你们。”救护车摇了摇头,却与optimus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很快,救护车半收着笑,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prime:“现在还早,等会医助会来换班,你最好再多睡会。白天你有得是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之后还需要做什么。”不等optimus想要开口,他接着出声打断:“这一切都将是在我这位医生的密切关注下进行,我要对我的病人健康负责。”
optimus脸上的笑意多上几分苦意:“好。只是你也需要答应我,别跟现在依然是霸天虎首领的Megatron起冲突。”
救护车端起一本正经的样子正色道:“如果他真要是个明事理的家伙,那他就不会在这些时日对你提出一些无理要求。”
有他这句承诺,optimus也算是放下心来,头终于再度埋入软枕,全身放松下来。
“那么,他会在什么时候来见我?”
救护车并不知道optimus指代的究竟是谁,或许是霸天虎的首领,又或许是所谓远道而来的月卫一总督,又或者……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略微将身旁的灯光调暗,尽量让面前的青年睡得好一些。
*
年轻的财政大臣披着漆黑的雨衣来到总主教面前,此时已经没有人急着责怪这位经常不经通报便擅闯的小少爷,不如说,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顾得上他了。
锈雨给别人本就年久失修的修道院给予最后的重创,除开基本的建筑外观外,内里的电路和设备由于渗水变得潮湿,夜晚这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幻影在门前站定,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这位一直跟随在总主教身边的使者:“那笔预留的资金,怎么没有用?”
“他不愿意。”侍者摇头。
幻影压低声音,却仍旧难掩怒意:“那本来就是他的!”对上使者躲闪的目光,幻影终究是无奈地冷笑一声:“拿自己命做赌注,就是为主动要见我一面,这样老套的把戏幼生体都不屑做。”
但它确实管用,可不能让他以后再这样做了。幻影暗自腹诽,正思索着考虑派哪个靠得住的医生在此常驻之际,他的脚步却在加快,直至走到房间内,示意众人为他让开一条通道,走到总主教的床边,可等到他看到床头几乎空瓶的能量,以及床榻上老人晦暗瘦削的模样,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老东西……”
一脸凝重的侍者匆匆与他交换一个眼神,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幻影半跪在老人的床前,握住对方的手,此刻一直盯着上方吊顶的老者光学镜才出现轻微的震颤,这可怕的震颤直至他看到幻影的方向才止。
“我在,老东西,我在。”幻影握着老人的手又紧了些许,“一忙完我就回来看你了。”
“听说,总督要来了?”
幻影点头:“您消息灵通。”
“总会有这么一天,总会有这么一天。”老人的手有几分令人难以察觉到的颤抖,“要是他们问起来,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很久了。”
“别说这些胡话。”幻影眉头紧锁,“您坚守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老人苦笑了一下,想要眨一下眼,可是周围布满着灰色结晶的光学镜已经无法完全闭上,就连眨眼也带着些许涩音,稍稍用力便会渗出混杂着锈红的组织液。
“我这个样子别告诉他,”老人的发声器传来几声嘶哑的鸣哨声下带出几句模糊的言语,“别让他来,他在议会事情太多,别让他害怕。”
侍从深吸一口气,别过头悄声站到去了房间外。内外温差大,靠近屋外的地面氤氲着潮湿的水汽,朦胧中他看到花圃内站着一个身影。原本渐止的锈雨如今又有复来之势,那个人却不顾锈雨站在庭院里,侍者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幻影带来的人,在知晓总主教的身体情况后,他便忙不迭地跑去告知,不想都忘记对方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始终默不作声的人。
“怎么回事?”侍者询问身边还留守在这里的医生:“怎么都没有人去让他进来?”
其中一个医生摇头:“他不愿意进来,说是里头的那位让他等着。”
“等是一回事,淋雨又是另一回事,怎么让他这样站在雨里。”侍者虽面露犹疑,不过还是拿起廊檐下的伞,迈入庭院内,那透入机体深处的寒意顺着双脚便开始蔓延,紧接着是他撑伞的指尖。侍者下意识地想要打一个冷战,等他走近那人面前时,那人正好朝着花圃蹲下来,站在这样冷的环境下,机体怎么会受得了。侍者有些着急,都忘记询问对方,也跟着对方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这里太冷了,进屋里躲雨吧。”
那人转过头,侍者却是一愣。对方是个和幻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太一样的是,他有着一双与他们这个年岁不太相符的、带着几分天真的空洞眼神。对方就这样木然地看着他,侍者一时感到脊背更凉,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却又立刻将它压下。他试着换了一种口气:“是少爷让你在这里等他的?”
对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也一直锁定在侍者的身上。
“小少爷还要好一阵,他让我告诉你,进屋等。”侍者对着他大声道,只见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光学镜终于小心翼翼似地转了转,又点了点头,终于肯站起来,但看向前方后又突然不肯走了。侍者顺着目光望去,是幻影,他带着随身披着的雨衣,不过因为被抛在廊下,它远没有刚到的时候那样平顺,像是被揉皱了一样,而幻影也没有怎么认真穿戴它,锈雨顺着帽沿滴落在他的额角上,顺着面甲一路流淌。
侍者捏紧了手中的雨伞,将幻影往他这里拉,尽量不让锈雨继续淋到。但显然,三个人站在同一个伞下是在太过拥挤,侍者自己的脊背反倒被淋到不少。
幻影像是后知后觉般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锈雨:“怎么一直站着这里,刚刚老伯让你进屋怎么也不进去。”
面前的年轻人指了指花圃,侍者这时才看到对方身后那些早已因为锈雨而彻底陷入枯萎的花。原本这里还留存下来的,大多也是枯萎殆尽,最后是在清理库房时还翻找出一些种子和之前花匠遗留下来的栽种手札,将种子按照手札上的要点播种后,花圃内好歹还算有了些许生机,如今因为锈雨,从前的玻璃庭院早已毁坏无法修缮,这些还未等结种的植株不等转移便已经被锈雨侵蚀。
“可惜,这些还是我种的。”幻影唏嘘道,“最后一点在塞星繁育后留下来的种子,现在彻底灭绝了。”
“我不喜欢这样。”
木讷的年轻人突然喃喃自语。
还以为他并不会说话,侍者忍不住侧目,但他很快将目光重新回到幻影的身上,幻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他不想让那些人知道自己活到了现在,但这个事情根本瞒不住。当初是怎么扶持王族的遗孤,prime是知道的。”
侍者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当着面前身边那个相对陌生的年轻人并不好说。幻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思索,只是深深置换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他现在什么都快忘了,可却还记得我的监护人。”
侍者喉头梗咽:“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是不会忘,还是不敢忘?”幻影轻笑一声,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房间,在锈雨中那个房间犹如黑夜中摇曳的烛火闪烁着:“以前我会认为他是不敢忘,那些背叛,那些坐视不理……现在,我却有点怀疑了。从前我恨他,恨他坐视我的监护人被他暗中资助的普罗图斯流放,最后害我的监护人在异域死于非命,而他却将最后大笔的财富都交给了我,我恨他既然有这么大一笔的资金,为什么不用在救他一直以来视作最亲近的人身上。我也恨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却让我的监护人直至流放前还牵念无比,一个早就腐朽政权的遗老……现在这些时日我渐渐想明白了。常年在此偏安一隅的他看错了人,但我的监护人从不看错人。”
“少爷长大了。”侍者垂下头,“我对议员了解不多,可从他和总主教为您预留的一切,他们心中最希望的还是您能够平安度过。”
幻影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一下,将目光重新放在他带来的年轻人身上:“好了,我带你去屋檐下站一会我们就走。”可就在转身的间隙,幻影和侍者不约而同地看到站在庭院正门处站着的身影。
一样的黑色胶质雨衣,一样的二人,站在庭院的槛外,笔直的身形犹如勾魂索命的煞鬼。侍者虽年老可眼神从不差,在看到二人的身形后,愣是如同被焊死在原地,动弹不得,幻影不认得他们,但看侍者现在这副模样,料到对面的来人侍者应该认得。
“横炮,把雨衣留下给老伯,你自己先去屋里等我。”幻影横档在二人与侍者之间。
二人见到他们之间的动静,也从一旁的空隙越过,径直走向幻影与侍者面前,随着对方愈渐逼近,侍者更加确信自己的眼神没有出错,恍若噩梦初新后又见与梦中同样的境遇:
“有些事情,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幻影看向他的光学镜中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诧异,但下一瞬又恢复如初。
对面的二人在距离他们两臂远的距离停下,更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直接掀开了雨衣的帽沿,让在场的幻影和侍者看清了他们的面孔。在看到对面的相貌后,即便是有幻影的搀扶,侍者依旧控制不住瑟缩地退了一小步,幻影则在看到对面其中一人的相貌后,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火种泵送的声音。
“月卫一的使者,”幻影都没有发觉到自己声音中的冷笑意味:“如今不论是霸天虎还是汽车人都在为迎接你们的到来急得团团转,却不想你们却来到这里。只是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其中一人说道,“当然,也希望不会惊动任何人。”
幻影将侍者彻底挡在身后:“好,既然如此,不知道二位来到王领旧地,有何贵干。”
“来探望一位故人,据我们所知,他还一直住在这里。”
“抱歉,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幻影冷下脸。而那位被幻影注意到相貌的人见到幻影一直应答,面目含笑着说道:“瞧面前的这位很年轻,你知道我们要见的是谁?”
“我知道你们要见的是总主教。”幻影正了正自己的雨衣,尽量去抚平上面的折皱:“但是很遗憾,你们来的有点晚了。”
“他……”
“他刚刚死了。”
锈雨不停拍打着他们的雨衣,飞溅起都水花在身后微弱的光线下为幻影和侍者的雨衣描上一圈朦胧的光边,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人噤若寒蝉,侍者虽早有预料,眼中还是难免蒙上一层哀意。
“死者不能复生,正如圣者不可再临。”
霎时间,暴雨倾注。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侍者终究支撑不住,腿下一软,即便有幻影的帮扶,他大半身体依然难逃被锈雨淋湿。好不容易将侍者搀扶到廊下,幻影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寒意透过四肢逐渐蔓延至全身,他看向身旁将脸埋在双手中的老伯,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沉郁在火种的浊气,向铁堡的一处发送了一条讯息。
现在正值午夜,但有一个人,哪怕是在深度充电状态下,他也绝不会错过任何一条接入他通讯的消息。
——TBC
ps:
条:谁半夜呼我电话?
(接电话)
条:。。。
还是条:睡什么睡起来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