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天尊之眼》⑤ 后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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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传来不小的欢呼声。一年时光流转，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此时众位老骑士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导她的东西了。Nathan为之高兴之余却又不免心中唏嘘。碍于女汽车人的机体所能承载的最大负重阈值，以及世俗的局限，她无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骑士。
不过有些人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的视觉盲点钻出一个身影，他走到艾杰琳身边，将手中的汗巾递到对方手里。当Nathan看清对方是谁，他的笑容忽然在嘴角凝固。
Norman瞟了一眼Nathan：“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我知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Moffat迟迟下定不了决心前往铁堡进修吗？Nathan重新看向广场上交谈的两人，Moffat的光学镜里都带着十二分的笑意，比当事人本人还要高兴许多，只是艾杰琳脸上没有太多欣喜，这很正常，她的性子总是这么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这很难。”
Norman看向Nathan，似笑非笑：“据我所知，普神教可没有禁止神父找火种伴侣。”
Nathan叹了口气：“我是指艾杰琳，她并没有把这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她对月娇都比对Moffat热情，至少她会对月娇笑一笑。”也不知道Norman教了艾杰琳些什么鬼东西，原本之前挺傲娇的一小姑娘，现在娇气没了但性格却是越来越冷，不喜欢说话也不爱笑，只是专注训练，同龄人里除了月娇和Moffat之外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再这样下去Nathan都要怀疑艾杰琳是不是染上某种心理疾病。
广场上Moffat执意要举起巨剑，为艾杰琳进行骑士的受封仪式，结果颤颤巍巍的双手举起巨剑还没一半就不得不脱手险些砸到自己的脚，众人里又爆发出阵阵欢笑。
看着人闹哄哄的人群，Norman倒是想的开：“顺其自然就好，他们都是些好孩子，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要我们操什么心。”
Nathan嘴上打着哈哈，放下酒杯，Norman以为他是想要去充电了，准备继续一个人在阳台上喝酒，结果过了一阵，他发现Nathan居然自己跑去了广场上，和众人交谈起来。
“都说了，不要操心他们……”Norman看着朝孩子们走去的Nathan，喃喃自语起来。可转念一想，他还是跟着去了。
广场上，Moffat正兴奋地根Nathan讲起艾杰琳刚刚的出色表现，尽管刚刚已经在阳台上看到全程，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听Moffat讲述，只是他的眼神时不时还会朝艾杰琳身上看，企图从她冷冰冰的脸上找到一点不同的东西。可是艾杰琳依旧是那个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眼神却是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要坚毅，为自己正朝着一名真正的骑士而努力感到骄傲与自信。
“大主教。”Nathan正在走神之际，Moffat将他唤醒。后者那干净澄澈的双眼里充满着期待。很明显，他在等Nathan承认艾杰琳能够受封骑士。
可塞星从来没有一名女汽车人成为骑士的先例，可看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Nathan一时间有些心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Norman才姗姗来迟。
“骑士受封不仅仅只有大主教在场见证这么简单吧？”Norman朗声道，“身为prime亲封的月卫一总督，我好歹也是要在场的。”
“那是自然。”Nathan笑了笑，“这样才显得郑重其事。”
Norman从老骑士手中接过巨剑，还有些恍惚的艾杰琳才想起来单膝下跪。就在Nathan准备将手按在巨剑上如同以往那样进行赐福时，Norman却示意他暂且不必如此。
“你将是第一个被受封的女性骑士，既然古往今来第一人，那就还是要来点不一样的。”Norman说着看向艾杰琳，“我相信你已经能将骑士的守则倒背如流，但是从今日开始，我希望你将那些繁琐的条条框框都忘掉，记住我以下的话，从你开始，未来的骑士准则因你而诞生。”
“保护弱者。”
“守卫家园。”
“对抗邪恶。”
“不畏强敌。”
“永不违誓。”
Norman每念出一句话，就将剑身依次放置在艾杰琳的肩膀上，但是最后一句话后，他没有急着将巨剑从艾杰琳持剑手的肩上移开。“巨剑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它沉重的质量不仅仅是在提醒着每一名骑士每当你挥舞一次巨剑运用它的力量时，也要承受与它相应的重量。每当你挥舞起巨剑，你都要做到能善用自己的力量。”
说完，他将巨剑从艾杰琳肩上拿开，将手中的巨剑交到她的手里。“自今日后，你就是月卫一的第一位女骑士。”
“恭喜。”Moffat微笑着看向艾杰琳，“今天有晚间集市，你不是说之前从来都没有去过吗，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就去庆祝一下吧。”Moffat拉起两个女孩的手，很少出门的月娇眼神中有些许期待，只能将期许的目光看向艾杰琳，而艾杰琳现在心情不错，也没有回绝。瞧着孩子们这样，Nathan不由失笑：“去集市不带钱怎么行？我这里有一些……”
“这么好的机会总督不去随机视察治安可说不过去啊。”Norman揽过月卫一大主教的肩膀，“既然是共治，大主教也陪我走一趟吧。”
“等等，我还有文件，我就不……”
不等他继续说什么，Norman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记锁喉钳制住对方，并立刻捂嘴拉走。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支起一支支漂亮的顶棚，今夜全城街道灯火通明，无论男女老幼在装甲上点缀着祝福语，朝着市中心最大的广场上准备欣赏花灯彩车，同时期待着零点时分燃放的烟火，一些小贩正拿着喜庆的小玩意在人群中吆喝着，其中不乏还有来自其他星球的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享受着全年为数不多的可彻夜通宵达旦的夜晚。
距离零点还有空余，轻车熟路的Norman带着大家并不着急去欣赏焰火，只是跟着人群缓缓移动着。还被蒙在鼓里不明所以的艾杰琳跟在月娇身后，面对着潮水般的人群身体僵硬地四处张望着，Moffat则跟在他们身侧，似乎还在寻找着能有什么机会能和对方握个手什么的。反观一向最忧郁的月娇却是最开心的，看见小贩手里精巧的糖画忍不住停下来仔细欣赏一阵，不过这次溜出来玩本身就是Norman自己的主意，Norman当然不可能亏待这几个孩子了，于是找了个在路边支摊子的小贩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好好吃上一顿，以备在零点还有精神。
老板不是塞星人，但做的一手好料理，根据自己的星球和塞星的饮食习惯进行了一些融合。带着一丝丝异域的风味且热气腾腾的能量糕点刚一上桌，很快就被一扫而空。这一大半都归功于月娇，不过她惊人的胃口一时间还是让众人惊讶不已，毕竟月娇可是向来最淑女的。艾杰琳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在月娇和Moffat这两个吃的最欢的两个人的要求下，有些抗拒地吃了一小口，简单咀嚼之后她的表情和放光的眼神立刻出卖了她，遂加入了埋头苦吃的队伍中。
看来真是饿惨了。Norman心想，接着转头看向还在把糕点掰开细细品尝的Nathan。感受到对方的目光，Nathan转头看向Norman，不清楚这个家伙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怎么样，出来总好比闷在工作上好吧？”Norman笑嘻嘻地说。
Nathan吞下一口糕点，快速环顾四周后，皱着眉凑近道：“你带他们出来就行了，干嘛非得拉上我？我好歹是主教，今天晚上陪你喝高淳聊天已经很可以了。别忘了，你不打算在不久后的普神祭上致辞，我还要处理你这留下的烂摊子。”
“你这人怎么还满脑子工作工作？”Norman顿时竖起眉毛，又掰了块糕点塞进Nathan嘴里，“噎死你算了。你那么想回去工作那吃完这个你就走吧。”
Nathan喊着半块糕点愣了愣，但很快又咀嚼着吞下：“真让我走啊？”
“能有假？”Norman叉着手气呼呼地说。见Nathan不说话，他压低声音问：“好吃不？”
“好吃。”Nathan含含糊糊道。
“那还回去吗？”
“不回。”Nathan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你同意给我们换厨子了吗？”
“……”Nathan白了Norman一眼，“行，换。”
“太棒了！”Norman高举双臂欢呼起来，紧接着一把抱住Nathan，欣喜的差点落下泪来。
“喂放手！”Nathan拼命想把Norman推开，“换个厨子怎么跟我救了你命一样？”
“之后终于能吃到好东西了开心还不行吗！你在教会好歹有专人给你做饭，我呢？哎呀元老院拨款真的太少啦我每天就只能吃能量糊糊。”Norman还真就装模作样从光学镜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看着老大不小的Norman和Nathan两人推推搡搡，桌前的另外三个“孩子”则面面相觑，摇摇头，一脸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在街角的角落里，一个紫袍的人看向他们，转头开始洗起手上的一摞牌。
或许是身为主教对于宗教的敏锐反应，Nathan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紫袍人。
见Nathan忽然看向别处，Norman也追随着前者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紫袍人。
“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虔派的信徒。”Nathan小声说道。
“不过是银河议会那的一个小流派，擅长用一种画牌来进行占卜与传教。”Norman回答，“他们居无定所，以部落为单位，很少在一个星球上稳定下来，但他们之中也存在有固定的宗教。我们看到的这一个，就是他们之中一个被称为虔派的信徒，就算是他们星球的传教士。”
Nathan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虔派人手中制作精美的画牌上：“可是看他静静坐着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摊贩。”
“那是因为塞星的人大多不相信其他星球的教派，他们在塞星这可讨不到太多信徒。”Norman耐心解释起来：“他们在这里也仅仅只能以物易物，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走的。”
Nathan点了点头，当他回过头时，却见两个女孩都不见了，只留下Moffat一个人坐在原位上。
“老师。”Moffat站起来，朝着Nathan鞠了一躬。与之前欣喜的模样不同，Moffat的眼中的欣喜已经渐渐消退：“我想好了，我想去铁堡。”
Nathan的火种仿佛一下子被对方揪住。他眨了眨眼：“其实去铁堡进修不过是个说辞，两颗月卫星也没有真正实行过，只是一封申请而已……”
“老师，我是认真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好，只是我想等着今天小艾的骑士册封而已。”Moffat看向Nathan的眼中，是温和又清醒的目光：“老师您也不是经常和我们这些孤儿们说吗？趁着时候好，趁热打铁，不要过分拘泥，机会转瞬即逝。这是一个好机会会，我可以去看看铁堡的教会是什么样，可以和里面的教职人员辩经，让他们好好看看月卫一上的年轻人不是只知一味向上而不明理的蛮人。”
Norman瞥见Nathan似还在考虑，转头又对少年小声嘀咕抱怨起来：“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啊，你走了这个小团体人就少了，厨子可就换不成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Nathan听见。“我说换那就换，不会少你一口吃的。”Nathan嗔怒地看向Nathan，但眼神又看向Moffat：“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做。”
得到首肯后，Moffat似是长舒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再度向二人行礼后，看向他身侧的一条小路，最终还是收回目光，带着一丝不舍离开了。
Nathan刚想要起身，却被Norman拦下了。
“他们想去哪就让他们去吧。”Norman静静地说，又让老板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和一壶温热的高淳，自顾自地给Nathan又斟满：“我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溜出来，回去不要向支架告状我今天喝两顿就行。”
Norman将酒盏塞到Nathan手里，同他碰杯，随后一饮而尽。Nathan盯着酒盏，却是许久不曾动。
夜幕愈渐深沉，酒过三巡，在浓汤与夜晚的凉风的催动下，高淳渐渐带来些许微醺感，Norman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而Norman即便是几杯下肚，仍然神智清醒。。
“你不会后悔了吧。”Norman看向他。
“我没有后悔。”Nathan盯着夜幕中的一颗星，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后悔。我也在做一件革新的事情。你是想以今日为起点，从骑士受封开始，继而对整个月卫一开始革新。”
Norman有些诧异地看向Nathan。
“不要以为我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Nathan笑容温和：“你打击贩卖人口，将那些没有背景的孩子们统一收养在孤儿院，让他们接受教育，还让他们有机会进入科学院，他们大多都回到月卫一，要么进入塞星各行各业。以月卫一为实验田，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出来。”
“这是我能想到最快最稳的办法了。”Norman托着一侧脸，面甲的上因为高淳而催发的热度却没有达到他的眼神之中，那里依旧平静：“只是，影响月卫一容易，可是要影响整个塞星却很难，所以，你兄长的存在对我至关重要。”
“所以这就是你和他达成的交易？”Nathan问。
Norman摇头，眼神却有些游移：“不尽然，但是我不期待将来会有一日发展到那个最坏的地步。”
“什么？”
“王族的下一代。”Norman看向Nathan，“以你兄长的目前身体健康状况，我可以肯定，一定会有人在打王族的下一代的主意。”
这点倒是不意外，王族拥有太多秘密，掌握进入魔力神球的权限，以及matrix，议会不垂涎那是不可能的。Nathan听到这句话短暂的消化过后，皱着眉同样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不是不久的将来，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开始了。”
Norman淡淡移开目光，看向面前的酒盏：“王族式微，功能主义势力崛起，你的兄长是最后的正统王族，而他为了让你远离政治漩涡，将你秘密送到月卫一，你觉得这仅仅只是口头说说就可以做到的吗？”
Nathan顿时有些紧张：“他……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为让元老们废除你的王族身份，在你走之后，他逼迫元老院承认你被其他管理王族事务的教职人员抱养来的，因此在法理上不具备继承prime的血统。”Norman沉声道：“但这样的条件，其他王族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就范，所以他向元老院做出保证，他将会全力配合，为王族繁育出下一代继承人。”
“这怎么可能？兄长他……”Nathan面色看上去有些不好，“他身体是那样的情况，子嗣这种事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让他尽可能想办法找到一个信任的医生，”Norman一手托腮，双眼微眯：“一旦他出现什么意外，王族绝嗣，那么prime一职将被议会夺走。如今功能主义盛行，他们在议会占多且一直虎视眈眈，塞星不久的将来将会是功能主义掌权，以他们那帮人，他们会对王族做什么？这个你我都很清楚。”
“可即便是这种结果我们已经预见到，我们又能做什么。”Nathan看向自己的手掌，“将未来寄托在一个可能完全无法降生的后嗣手中，未免太过冒险。”
“所以，你就在接手领地后，让那位老主管把matrix也一并给他让他带到铁堡去。”Norman看向Nathan，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一会，Norman率先微笑着举起酒杯，二人无言地又碰了一杯。
就在Nathan将酒盏凑到嘴边时，集市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开始还以为可能是商贩之间或是商贩和顾客之间的小摩擦，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警卫开始朝一个方向聚集，又有一小部分警卫正在驱赶着商贩尽早收摊，Nathan看向Norman，后者也是心存疑虑。匆匆付过钱后，Norman带着Nathan准备前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人朝着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很快便被维持秩序的警员发现。许是一位新人，他没有认出Nathan和Norman二人。“还请快些离开，早些回去，今日宵禁。”警员对着他们喊道。
“我是总督，”Norman走上前正色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警员一时面露难色，好在这时他的队长注意到Norman，立刻上前替队员解围。“总督您好，”队长上前朝Norman行礼，“我们接到的直达命令是今夜实行宵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具体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甚清楚。”
“直接下达的命令？是谁下发的？”Norman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月卫一的政权结构很简化，能直接下达命令的机构和人员屈指可数，可是当队长将下达命令的单位进行告知后，Norman深吸一口气，二话没说便快步离开，Nathan紧随其后，其他警员也没有太多空闲去考虑为何今日总督与大主教会出现在这里，便继续执行各自的任务。
回到总督府的时候，总督府内虽看似安静，但紧要的几间屋子却赶着忙碌起来。还在睡梦中的一些人员被紧急召回，Nathan不安地看着这些睡眼朦胧却一直强打精神的公务员们，Norman却带着一丝怒意地冲入自己的办公室内，果不其然，支架已经在那里来回踱步，等候多时。
“是谁给你的命令随意发布宵禁命令的？”Norman的语气里罕见地带了一丝怒意。好在他身后的Nathan第一时间关上了门，没有任何人听到总督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港口查到了间谍。”支架将几封信件交给Norman，不紧不慢地开口：“港口负责接应的人已经控制住，但是另外两个身份不明的军品还没有找到。”
Norman仔细查看着这些经过加密的来往信件，有些轻蔑：“不过是两个间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他们不是来走私的，在他们的接应人身上找到了一些伪造证件，以及一些分装好的月卫一土壤。”支架解释道，“也是我失察，这件事情我本应该早些察觉，可是直到刚刚我将Moffat送到港口后，才……”
“Moffat怎么样了？”月卫二最高职位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支架的点头无疑是最好的保障：“无事，他并不知道，并且已经乘坐最近的航班离开了。”
如是便好。Nathan缓缓松开因为紧张而紧紧攥住的座椅扶手。“你刚刚说，土壤？”他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那些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月卫一的土壤？”
“具体原因暂时不知，是哪里的土壤我已经派专员去分析了，”支架回答，“若只是简单的想要盗掘月卫一地下的东西，我也不会简单下达宵禁，我是担心……”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Norman。后者很快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手中的数据板被他攥得更紧。
这时有人敲门，一位专员将一个报告交到支架的手中，支架匆匆略过后，重新交还给对方。“这些土壤来自王族领地，有人在那里也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坑洞。”支架汇报道，“他们不是冲着总督，而是冲着主教来的。”
“我？”Nathan脑海中飞快搜寻着：“王族领地内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的，我能想到的只有matrix。”
“其他时候不出手，偏偏这个时候出手。”Norman将手中的数据板扔回桌上，“可能是王族出什么事情了。”
“何以这样说？”
“prime身健体康时，他们不出手，prime位置悬而未决的时候，他们不出手，等他身体病弱时，还是不出手。现在出手，我能想到的，只有王族可能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现在就去联系铁堡。”意识到事态严重性，Nathan准备起身前往领地，但Norman拦下了他。
“暂时不必，我先去联系。此时你联系只怕会让那两个想要做手脚的人找到可乘之机，他们还暂时未进一步动手，你抢先与铁堡联系，他们会认为打草惊蛇，不敢进一步做什么。由月卫一总督办发出联络恐怕效果会好一些，他们也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Norman看着Nathan：“若只是王族出什么事情，或许还有可回旋的余地，可是你要是再出意外，那我们将失去自己的底牌。”
Nathan虽有片刻迟疑，但也没有反对：“好，我在这里守着。”
Norman镇定地冲他点头：“一切有我，支架会留在这里，一有什么消息你也能知道。”
Nathan点了点头，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他和支架。就在Norman离开后不一会，他忽然感觉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不得不用手托着额角。支架注意到他不适，赶忙上前。
“没事，我没事。”Nathan轻轻摆了摆手，港口内混入间谍，在王族领地后挖掘坑洞，并分装其中的部分土壤，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有人正对领地有所企图，可是这个企图，究竟是冲着matrix，还是冲着他来的？铁堡现在究竟如何？一连串最坏的想法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模块，就连托着额角的手也有一丝轻微的颤抖。他进行几次深换气后，这种不适感才略微有所好转。
“其实您不必如此，现在已经很晚了，要是您想打过盹也行。”支架轻声道。
“很晚了吗？”Nathan有些迟疑。
“是的，现在已经是午夜。”
“午夜？”Nathan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眉头紧锁：“艾杰琳和月娇呢？集市都宵禁了，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番外｜《天尊之眼》⑤ 后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