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姬传》含忘机

26、第贰拾伍章

　　早朝，朝殿外轻烟缭绕，殿内庄严肃穆。
　　“对于心族和金族对土族采取的措施，两位弟妹有何良策应对？”女帝问道。
　　玄苍先起身，向女帝一揖，道：“臣弟无能，冥思苦想三日只想到两条对策。”
　　女帝笑道：“帝弟且说来。”
　　玄苍道：“心族得知金族无意出兵，便以毗邻土族的地理位置为由出兵助土族，名正言顺地获得土族许诺的地下黄金并趁机侵入土族内部。故而，臣弟以为，阻止心族只有两计：第一，我族出兵助土族形成对心族的对抗；第二，就是借口心族传言对我族祭司不利，趁心族大量兵力集中在土族时偷袭心族。”
　　玄苍言罢，众臣皆有所议论。
　　尹觞皱了皱眉头，说：“王上两计都要我族出兵。第一计，我族虽可以阻住心族得到黄金，但接下来恐怕引发心族和火族的战争；至于第二计，倒很有可能打得心族元气大伤，但落的我们一个‘小人’的名号，不值当……”
　　女帝不置可否，问宸烟：“帝妹，你对金族有何良策？”
　　宸烟起身，端庄地行了礼，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金族借口忙于内政，是不想出兵的。他们想通过商路与土族交易，最终的目的还是那丰厚的黄金资源。心族现在忌讳的，便是旁人与之争夺黄金，如果我们把金族想兵不血刃得到黄金的想法让心族知道。心族自然会先想方设法阻止金族，而一旦心族和金族的矛盾起，我族便趁心族转移视线之际，出兵土族。”
　　宸烟说完，众臣抚掌称好。
　　女帝也不由赞叹：“帝妹此计，不仅单考虑了金族还利用了心族，两虎相斗，我族坐收渔利，果真是妙计。”
　　玄苍起身，向宸烟拘了个礼，感叹：“帝妹才华，当真是帝储人选，臣兄自愧不如。”
　　“帝储人选”四字一出，众臣皆不言了。
　　宸烟恍若未闻，亦回礼而莞：“弟兄谬赞。其实宸烟本来不敢冒用兵力，只方才听帝兄之言，才临时说出趁机出兵之策。”
　　在二人相互恭维之际，女帝询问了一直沉默的卿矣：“卿卿有何看法吗？”
　　卿矣闻言，缓缓道：“二位殿下的计策皆有所长。不过依鄙所见，君上可秘密给土族峥皇修书，告知他以未开垦的黄金为诺的弊端。相信峥皇知道这个弊端之后，会改变承诺。届时，我们且静看心族反应。”
　　女帝闻言，大悦：“不错，还是卿卿这个计策最为快捷。一切皆由峥皇许诺的未开垦的黄金引起。诚如‘欲绝其流，必塞起其源’，只要峥皇改变了承诺，不论心族还是金族都会被打乱计划。”
　　众臣一听，亦觉有理。
　　女帝遂对玄苍、宸烟道：“二位弟妹，还要多向祭司学习才是。”
　　“是。”二人齐声道，皆向卿矣一揖，“祭司大人，受教了。”
　　卿矣起身，回礼。

　　下朝后回到甘檀殿，卿矣对鸣夏说：“放出消息，我本座夜观星象发现心族有吞并土族之势。”
　　鸣夏领命：“是！”

　　近来九州局势波谲云诡，变幻无常。土族峥皇收到女帝照的密函，总算是有了戒心，但并未修改承诺，心族暗中得火族祭司预言，信心大增，已率兵前往土族支援，并密图蚕食土族之策。而金族忙于内政，除了那持续前往土族的商队，暂无其他动作。其他几族明哲保身，也在警惕中扩军充粮。
　　就在这紧张局势中，火族的玄苍殿下既不关心九州格局，也不关心帝储之争，只每日怀抱美人，专心筹备他的大婚，落了个“闲散公子逍遥王”的美称。祭殿三司占卜，将他的婚期定在了三月，桃李纷飞之时。
　　而玄苍委托卿矣占卜的宜人亭选址东园桃林，在二月中旬完工。
　　二月十五，心族助土族平叛内乱，峥皇感激，将土族帝宫中的黄金财宝数万赠与心族。心族失去亲自挖掘土族地下资源的机会，对土族大发雷霆。心土二族矛盾激化，心族以武力威胁，峥皇畏惧火族祭司预言，遂求救于火族。火族答应援助土族，心族得劲敌，虽下召对土族宣战，但延迟战期。
　　局势稍加对持卿矣又要忙活起来，玄苍忙着他的婚礼早就不过问政事，只有宸烟每日会来她的甘檀殿与她共商国是。
　　卿矣对宸烟道：“心族这匹烈马在我的引诱下是一定会对土族开战的，现在只是碍于火族支援的势力才不得不扩军备战。所以我打算利用心族扩军备战的时间间隙，制造金、心之间的矛盾，让金族牵制心族。”
　　宸烟问：“大人不打算开战？”
　　卿矣说：“战争是下下策，万不得已才要打仗，才要边疆的族民和帝族军队流血牺牲。”
　　宸烟思忖着，说：“挑起心、金之间的矛盾唯恐我族自身都卷入其中。玥窃以为土族峥皇懦弱，大人想让土族依附我族之策甚好；同时金族必不想看到心族独吞土族，想必很愿意和我们合作。”
　　卿矣听后，觉得有理，但是与金族合作……
　　“上回我观金族的星象，发现他族辅臣有要被取代的趋势……”卿矣思忖地说，“我只怕金族内部在进行改革，改革之后的金族会更加强大。与他们合作，恐怕我族利益所得甚微。”
　　宸烟闻言，淡淡一笑，问道：“大人，您的观星结果可信吗？”
　　卿矣微一挑眉，这是最近第二个不相信星象的人。转而看她：“殿下不信？”
　　宸烟笑着摇了摇头：“玥不敢。只是世殊时异，上古的观星之术流传至今，不论是星象和术法都有所变化。玥也希望大人的术法能顺应时代变化，方不会失效。”
　　卿矣闻言，眸色有些沉了，没说话。
　　宸烟便起身，向她拘了个礼：“天色不早，玥先告退。改日再与大人商榷政事。”
　　卿矣恢复了神情，起身一笑：“殿下慢走。”

　　宸烟走后，卿矣怔愣地思索了下宸烟方才所说的话，却一时不知她所指何意。但一想到再过半月便是玄苍大婚，她好歹也得送些贺礼去才是。
　　于是她唤来鸣夏：“夏夏，给玄苍的贺礼备下了吗？”
　　鸣夏说：“早就备好了。”
　　“走，抬着贺礼去甘霖阙。也让那儿的喜庆冲冲我那被政事弄的淤塞的头绪。”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去旅游，发的都是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