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风柳没骨寒》上弦三七星

11、第 11 章

　　自从上次送我回怜月楼，知道了我房间的位置，凤天吾来的更加频繁且轻车熟路。起初还是拿银子做事，现在倒来我这里蹭吃蹭喝了。但愧于前几次拿了银子也没做什么事，心里虽不愿意，但也不能说什么。
　　比起以前爱说自己的事，他现在倒是对怜月楼的事十分感兴趣，尤其感兴趣老妈妈的事。人模狗样，不正经，武功好，现在得再加一个八婆来评价他了。
　　我当然也告诉不了他什么，毕竟我自己知道的事就少之又少。甚至连老妈妈的名字都不知道。似乎没什么人知道，她在我们眼里大概就是神秘又威严。我们不会怕她，但也不敢和她造次。要说真有什么特别令我在意的就是她从不乐意楼里的姑娘数量增加……就像她不想我入行一样。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却还是每天这么聊着。他偶尔会自己带一坛酒，有时晚了他就会付两三锭银子在我的房里睡一晚。起初我还会因为银子的关系想把床让给他，但多次被拒绝以后我也心安理得让他靠着桌子睡了。不过我记得他说过有人看着睡不着，他到底留宿的时候有没有睡好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日子多过一些也不会令人觉得麻烦。但平淡，怎么会长久呢。
　　神秘的苏子姐姐竟然主动来拜访我。凤天吾躲去了屋顶，她就那么袅袅婷婷地推门进来，没说话，径自坐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股白芷的香气，妹妹带了这味道的香囊？”苏染的眼光落在我的腰间，犀利的让我不禁身躯一震。我没有佩戴香囊的习惯，那香味大概是凤天吾留下的。
　　“柜子里有些白芷打算留做香包之用，姐姐的鼻子可真灵呢。”
　　“是么，我也正想要些白芷做个新香囊，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分我一些？”
　　“实在不是我不想分给姐姐，只是这白芷我有的不多，只够自己用。”
　　她呷一口茶：“我也不要多，就放在香囊里一点便好，妹妹怕不是这么一点也不肯分与我？”
　　果然不带香囊是个好习惯。虽不知凤天吾躲她做什么。
　　“姐姐别这么说。既然姐姐想要，改日我再弄些，送去给姐姐可好？”
　　“那太麻烦了，既然妹妹不愿意分我白芷，我便不要了。”她忽然就起身，走到窗边，“屋顶风大，我就先回去了。”
　　果然是……来者不善么……

　　“切！”凤天吾撇着嘴从窗户翻进来，“我要换个味道的香囊，带了十几年，都快成我的标志体香了！”
　　其实，不带最好。
　　“所以仅仅因为那残留的一缕香她就知道你在屋顶，太厉害了吧。”
　　“也算青梅竹马，了解的太透彻吧。”
　　“可是，她为何要来这里找你？”
　　“我躲她是不想把事情撞破，毕竟我还没想好怎么对策。她这招，我却也是看不懂了。本以为她只是单纯来拜访，现在看来，她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
　　“嗯，你该不会以为她只是冲我来的吧？”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他忽然就笑了，揉了揉我的脸：“嗯，没关系。不管他冲着谁，我都会解决好，不会让你麻烦的。”
　　除了点头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大概那一刻我愣神了吧，想着这样平淡的日子再久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