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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日下诸星虽然是个直男,但也能感觉到曲欣欣对他的热情有点儿过头了,就算是以她这几年一直独在他乡回国之后遇到老朋友心中亲切,也有点儿不自然了。

      “不用了,我中午吃的很饱,晚上随意吃点儿就行了。”日下诸星回答。

      曲欣欣被拒绝了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表现,只是在车上话少了一些。

      到了曲欣欣家门口,曲欣欣下了个对车上的日下诸星说:“明天冰场见。”边说着边悄悄把大衣的衣角塞进了车门门缝里,关门的时候用车门夹住。

      日下诸星和她告别之后就发动车子往前走了几公里忽然听见“咚”的一声,赶紧下车一看,曲欣欣摔倒在地,衣角夹在门缝里,看起来是被车拖倒了。

      “有没有摔伤啊?”日下诸星忙过来扶起她。

      曲欣欣摔倒的时候用手挡住脸,脸没有受伤,可是手背和腿上都摔伤了,有不少血流出来。

      “是我大意了,光顾着往前跑没发现你衣服夹住了。”日下诸星很自责,手忙脚乱扶起曲欣欣问:“你还能走吗?”

      曲欣欣走了几步试了试,对他摇摇头说:“我的脚踝好像受伤了,以前滑冰的时候就有旧伤。”

      日下诸星听了不敢大意,赶紧把曲欣欣抱起来放在车后座往医院去。

      曲欣欣安慰他:“其实怪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衣服夹住的。幸好刚才你开的不快,应该就是崴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日下诸星坚持:“如果你因为这次受伤再不能滑冰了我就罪孽深重了……”

      曲欣欣却笑着问:“那要是我真的再也不能滑冰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日下诸星语塞了一阵子,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说:“我,我也不知道,你想叫我怎么补偿你?”

      曲欣欣看他纠结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那你替我去冬奥会拿金牌吧。”

      这个也不过分,日下诸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说:“好啊!”

      “然后用金牌向我求婚,娶我照顾我一辈子。”曲欣欣继续说。

      “呲——”

      日下诸星手一抖没控制住这辆车,车轮打了个滑差点儿溜出去,幸好日下诸星眼疾手快快速打方向盘把路线矫正了回来。

      曲欣欣也吓了一跳,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你害怕什么,我当然知道我一个结过婚带着孩子的老女人,你大概看不上的。况且你还有那么有钱的女朋友……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她说着抹了抹眼睛,似乎掉下眼泪来,这搞得日下诸星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地安慰她:“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曲欣欣低着头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他俩一路沉默着到了医院门口,日下诸星不敢再抱曲欣欣,进了大厅借了一辆轮椅推着曲欣欣进了门诊部。

      “诶,这不是诸星吗?”身后有人问道。

      他转过头去看见甘泉抱着哭唧唧的光世站在他后面,忙打招呼:“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甘泉哄着光世说:“光世拉肚子,我带他来打打虫子的预防针。你这是……这位小姐我好像见过,以前是不是和你一样是花样滑冰运动员来着?叫什么来着……曲小姐是不是?曲小姐这是怎么了?”

      日下诸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甘泉说了一下。

      “这么着啊,”甘泉把光世放下对他说:“你先到车上去好不好?”

      光世哼哼唧唧地问:“周爸爸在车上吗?”

      日下诸星赶紧装作没听见,甘泉有点儿尴尬,拍拍光世的屁股说:“在啊,你快去找他吧,我带这个哥哥陪姐姐去看病。”

      光世不再哭了,瞪大眼睛看着轮椅上的曲欣欣,问:“这个姐姐不是小咕咕……”

      甘泉只能和他解释:“这个姐姐是诸星哥哥的朋友。”

      光世嘟起嘴来,说:“爸爸也说他又一个朋友,可是他总和那个朋友在一起在外面玩儿,然后就不回家里了。”

      其他人都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甘泉打发光世快点儿去,然后对他们两个说:“小孩子总瞎说,我带你们去找医生看病吧。你来我娘家医院,我要尽地主之谊啊。”

      甘泉带着两个人上上下下去检查了一番,医生说只是擦伤而已,上点儿药就好了,至于脚踝的确是扭到了,但不严重过几天就会好。然后给他们开了扭伤的药膏和消毒的碘酒。

      甘泉在旁边一脸庆幸的表情,说:“幸好幸好,曲小姐要是不小心摔坏了腿再也不能滑冰了,我们可不敢把我家小表妹给欠了别人人情债的诸星哦。”

      日下诸星听得出甘泉的话里有提醒他的意思,只能挠了挠后脑勺说:“是啊,幸好曲小姐没什么事儿。”

      呵,男人。

      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却叫人家牛夫人……

      曲欣欣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对上了甘泉看着她带着玩味和讥诮的眼神,仿佛看出了她的什么秘密,让曲欣欣嗓子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低下头不敢去看甘泉。

      “既然没事儿我们就走吧?”甘泉问日下诸星。

      日下诸星也是这么想的,推着曲欣欣和甘泉一起下了楼,在医院门口和甘泉告别了。

      上了车之后,日下诸星问曲欣欣:“你家里有人照顾吗?”

      曲欣欣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日下诸星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感觉不能把受伤的人一个人扔在家里,他想起来曲欣欣的妈妈家也在锦都,正好她也好几天没见自己的儿子了,不如送她回那里去。

      “不用了,”曲欣欣忙着摆手:“我妈身体不好,让她帮我带思星了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要是叫她知道我受伤了肯定又要跟着我担心难过了。我没事儿的,只是摔破了皮而已。”

      日下诸星还是不放心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曲欣欣试探着问:“能不能让我到你家住几天?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女朋友那边我也可以帮你解释。”

      日下诸星刚才想过这个解决方法,虽然甘泉刚才暗示过他了,不过如果和金烛影解释清楚,她应该也不会误会。

      “好,去我家吧。”日下诸星点头同意下来。

      医院离日下诸星家并不远,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转眼间就到了。日下诸星推着曲欣欣进了门,给她讲了讲家里的构造,然后把她安置在客房里和她说晚餐来了端到她的房间。

      他们两个人订了晚餐,日下诸星说自己要去写论文了,让她一个人的时候在他家里也随意一点儿。

      回到书房,日下诸星打开笔记本电脑,却无法集中精力写自己的论文,这个时候他的社交账号收到一条消息,是曲欣欣发过来的,是曲欣欣在客房里拍的一张照片的照片。

      原本的照片上面是几年前圣诞节在加拿大的俱乐部拍的,照片上面有曲欣欣、日下诸星和他们俩共同的教练团队以及几个路人甲乙丙。

      “那个时候诸星还是在少年组吧?现在已经升入成年组变成响当当的世锦赛冠军了。”

      曲欣欣在照片下面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日下诸星回忆起了当时的一些事情,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和曲欣欣并不算是有过深入的了解,当时确实是每天都在一起练习,印象中好像每天除了见面时打个招呼,偶尔说几句话在没聊过什么了。

      那时候曲欣欣一直都是闪亮亮的女一号,总有冰迷特意来俱乐部看她。后来曲欣欣拿到了世锦赛的冠军之后就离开了俱乐部,换了教练,本来以为她会参加下一届冬奥会,后来却听说她退役结婚了。

      这么想想,其实曲欣欣连“以前认识的朋友”都不算,说起来应该是“班花”或者“办公室里最漂亮的女同事”之类的存在吧……

      诶?我暗恋过她吗?

      日下诸星不由地自己问自己。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不过她离开俱乐部之前请俱乐部一同练习的几个人吃饭,散席之后看着曲欣欣和别人一起去第二摊唱歌的背影,他好像的确出现过那种高中毕业看着班花离开学校时的那种“我的青春结束了”的悲伤感。

      这个比喻让日下诸星自己都笑了,这种文艺的表达实在是不适合自己。

      田克引正在书房里喝茶看书,太太走进来递给他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说是医院的DNA实验室送过来了。

      田克引接过来,太太并没有和他多说话,又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打开档案袋,田克引直接翻到了最后的鉴定结果:“被鉴定人之间亲缘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

      被鉴定人一个是金烛影另一个就是温家的老爷子。

      他放下书,走到电话前面拨了个号码,接通以后开门见山地说:“二少,是我老田,我收到了您委托医院DNA实验室进行的DNA亲子鉴定的结果。”

      温尔并没有尴尬的情绪,回答:“恩,不过田先生您应该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吧?”

      田克引认为温尔是个和他差不多聪明的人,和他你来我往打哑谜没有必要,就很直白地承认:“是的。我早就知道烛影是董事长的女儿。”

      温尔问他有什么打算没有,田克引思量了一下说:“这件事情不会让其他几位少爷小姐知道吧?还有烛影不会知道这件事吧?”

      温尔说:“温良和温雅应该不会,老大就不清楚了。”

      田克引皱起眉头,点了点头对电话听筒说:“总之尽量不要让大少知道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以后再慢慢告诉烛影这件事。”

      温尔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没商量几句就到了告别。

      挂上电话田克引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次他的语气更加恭敬:“我是老田,您身体好吗?”

      那边的人回答了一句,田克引继续说:“您见过烛影了吗?哦,我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长得和她妈妈可真像啊。哦,好的,我选个时候安排您与她见面。”

      那边的人语气没什么变化,咳嗽了起来,旁边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说:“不要见电话了,快些吃药吧。”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三姨太啊,难不成老爷子有重找了一个更好的小姑娘?

      一大早起来发现昨天晚上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得并不厚,院子里的植物好像一夜白了头的老妪,那些白色的颗粒有点儿张牙舞爪的意思。

      是寒冷冬天的前奏啊。

      吃过了早饭,金烛影收到公共秘书发过来的短信说今天上午要开股东大会,提醒她作为未来的股东不要迟到。

      金烛影心里面有些疑惑,以前也开过不少次股东会议,为什么这一次忽然要她参加?

      难道那些都是“股东会议”,而这次是“股东大会”?

      疑惑归疑惑,金烛影还是赶紧吃了早餐,换上了厚衣服去了温氏。

      公司里一切平静,金烛影和见面的人打了招呼先去了顾问办公室,在办公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差不多到了会议时间,就赶紧乘电梯去十二楼。

      电梯上升到十一楼的时候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温睦站在门外,夹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看见了金烛影,他少有地朝金烛影笑了笑,上了电梯。

      金烛影看到他刚才的笑觉得有点儿浑身发冷,忽然想起来,白骨精抓了唐三藏吃肉之前先扮成美女给唐僧送了斋饭,温睦这个笑不会就是白骨精的斋饭吧?

      “表妹,”温睦问:“我听说你爸爸在锦都,你见过他了吗?”

      金烛影被他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回答电梯到了十二层,门打开,一层楼的巨大会议室近在眼前了。

      温睦没有等她回答,迈开腿走进了会议室。

      金烛影心想这人刚才是在和我打哑谜吗?

      温尔看见金烛影也进了会议室,又看见温睦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心里忽然暗叫不好,赶紧站起来要去给田克引打电话。

      温睦拦住了他问:“老二,你去哪儿?”

      温尔说:“缺了份文件下去拿。”

      温睦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今天咱们不说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安心坐在这里听着不要插嘴就好了。”

      金烛影第一次在温尔脸上看到了吃瘪的表情,温尔还一直给金烛影使眼色,叫她先离开会议室。金烛影虽然搞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不过听温尔的应该没错,金烛影不动声色往电梯那边走。

      电梯正在上行,电梯门打开之后,很多股东走了进来,一一和金烛影打招呼,等他们都走下来,金烛影刚要进电梯,温睦高喊:“表妹你要去哪儿,会议开始了,你可是今天的主角!”说着亲自过来拉着金烛影回到会议桌边,按在一把椅子上面。

      金烛影看见温良和温雅都不在,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是继承人所以通知她参加会议不会只通知她,温睦肯定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金烛影仔细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难不成是知道了她和日下诸星是协议恋爱?可是这也不算是值得开个股东会议的事件啊……

      她心里忐忑不安,温睦倒是很享受金烛影和温尔现在脸上的表情,他看着这两个讨人厌的人,脸上扬起了意思胜利者的微笑。

      终于,温睦开口说了:“各位,这位是金烛影小姐,是温馨女士的女儿。”

      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位大少爷想要表达什么。

      “那么你们知道金烛影小姐的父亲是谁吗?”温睦打开那个档案袋,把里面的一张鉴定结果放在投影仪的摄像头下面,鉴定结果在投影幕布上清清楚楚:“被鉴定人之间亲缘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

      被鉴定人是金烛影和温氏的董事长温不火。

      “各位元老应该都知道温馨女士并不是我爷爷的的亲生女儿吧,说起来我爷爷应该算是这位小姐的……干,爹。”

      这可不是个好词,金烛影忽然打了个寒颤,他是想说什么?

      即使是在肃穆的股东会议上,股东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个都等着温睦来给他们确定的结论。

      “没错,温馨女士对于我爷爷来说,写作干女儿,读作小情妇。而这位金烛影小姐,并非我爷爷的外孙女,而是亲生女儿。”

      温睦坐在椅子上,对其他人坦然地说着这个令人惊骇的消息,看着股东们脸上惊诧的表情和金烛影不知所措的神态,心里有了很大的成就感,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有小人得志的心态。

      可是这个信息对温睦有什么好处?

      温睦坐直了,其他股东也安静下来,等着温睦继续往下说。

      “大家应该都知道,”温睦冷下脸来,对所有股东说:“我爷爷私生子确实不少,当年我奶奶去世之前逼我爷爷立下誓言,除了我奶奶为他生育的几个子女以及他们的后代可以进入温氏内部,其他子女必须去分部。”

      金烛影赶紧看了一眼温尔,温尔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叫她不要轻举妄动。

      股东大气不敢出,都看看对方,不知道该跟着温睦把金烛影赶出总部还是该站在温尔的队伍里维护金烛影。毕竟现在看来温尔更受老爷子器重,不然也不会把执行部交给温尔。

      温睦借着说:“如今,我爷爷他老人家已经撒手走了,我作为长子长孙必须要替爷爷奶奶完成遗愿……”

      他还没有说完,股东就按照他预期的效果大惊失色,一个个问:“你说什么?董事长去世了?!”

      温睦冷笑着说:“这个就让老二来和大家说说吧,我爷爷到底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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