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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木之约6 ...

  •   “就是在咱们下山那天啊,他以为我是妖,想要做我的生意。”顿了一顿,我又道:“不过我感觉那个人不简单,所以咱们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孟孚?”白晋声音带着颤抖。
      “干嘛?”我问。
      奇怪的事发生了,白晋居然吻了我,眼中还依稀带有泪光。
      一吻过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白晋打了圆场,“睡吧。”
      “行,那你走吧。”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些离开,我好睡觉。
      白晋未动,我见他不走,于是催促他:“你倒是快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话吗?我一个大姑娘还得嫁人呢!”
      “你居然还想着嫁别人!”白晋靠近我,一副不理解的模样:“你不是得嫁给我吗?我这么优秀!”
      我气极反笑,“谁规定老娘非得嫁给你了,老娘可是要做皇后的!你快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白晋摇头,厚脸皮笑地着,表情极为欠扁:“我不走,今晚就跟你一起了。你把我初吻夺走了,我伤心,你得安慰我。”
      一句话气的我差点吐血,我拿出食指颤抖地将他指着,“到底谁把谁初吻夺走了?你今天非得气死我是吗?过分了啊!我回去就告诉师傅,什么破师弟,我不干了!”
      白晋耸耸肩,倒是不在意的用小指勾自己头发玩,“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身为师姐,竟将师弟的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当真让我这个做师弟的心寒呢。你要是不诱惑我,我会亲你吗?”
      “谁诱惑你了?”我气地大叫,作势下床,白晋想要扶我,手指刚碰到我,我赶紧逃开并拿起桌上的花瓶。
      可他却没再凑过来,垂着头,手定在半空,肩膀似乎在颤抖。
      “你怎么抽了?”我抱着花瓶接近他,他却突然抬头,双眼带着令人陌生的淡然,“虚月?”
      我抱着花瓶整个人愣在哪里,这个人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个人一样。是戏弄我的新把戏吗?还是中邪了?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我谨慎地将身子探过去,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
      白晋身子后倾躲过我的手,指着我的手,道了句,“脏。”
      我心生怪异,白晋没有躲避的习惯,他应是将我的手打掉,而不是避开。
      “你是谁?”我察觉出不对,这不是白晋的风格。他将要开口,我便将他打断,“行了,你别说话。不管你是谁,赶快从白晋身体里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是墨白,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要让给他?虚月,你果真被他迷了心窍。”
      “你这名字起的还真纠结,墨白,是墨怎能白?”我随手找了个绳子,又一次威胁他:“你赶快把白晋还给我!还不还!”
      墨白抬手触摸我脸颊,眼中全然是痛,“你果然还是选择忘记了,可是……你的天命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怎么他就是看不明白呢?”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明明是与白晋同样的一张脸,却又那么不同。
      这人定时虐文看的多了,说话都带着痛味。他的声音搅地我头疼,我意识到不能跟他废话,于是在他身上贴上定身符,又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绳子的另一端被我系在手腕。
      忙的有些累,我一觉睡到天亮,许是那药起的作用,我没再梦魇。
      “你醒了?”第二天一早,当我睁开眼睛,见白晋趴在我床边,身上早就没了绳子的束缚,笑嘻嘻地望我。
      我一下来了精神,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瓶要打他,白晋轻松躲过花瓶,又将它劫下。
      “你有病啊。”他蹙眉。
      这才是白晋应该有的态度,我安下心,过去抱住他,“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白晋显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也不知该不该回抱我,手就定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他突然将我推开,面目略有些不自然,“好了,咱们快点去红叶那。”
      我哦了一声,没将昨天的事向他道来,与白晋出了门。刚将门合上转首就遇见了邵子谦,邵子谦见我俩从同一房里出来,愣了一下,随即牵出一抹微笑,眸中却有些受伤。
      见他如此,我也不知从哪出冒出一种解恨的心气,让我如此舒服,我竟奇怪地不想解释,看他难受下去。我细细搜寻,不解明明他没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我为何要这样。
      我们到了叶氏花坊,却左右寻不见红叶,百合精说,红叶去地府了。
      “地府?她还不会是想不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瞎说什么!姑姑是妖中寿命最长的树妖,怎么可能会死啊。她是去地府看往生册去了。”
      邵子谦目光考究,“我听说阎王可是个小心眼,就算她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往生册。”
      “对呀。”百合精答道:“这已经是我们姑姑第一百零八次去地府了,回回都被赶出来,已经挂上地府的黑名单了。”
      我们正说着话,只见大门被妖风吹开,红叶灰头土脸的进了来,百合精立马去扶她。
      “姑姑你可算回来了,这次阎王松口了吗?”百合精一脸期待。
      闻言,红叶一脸悲愤,她拍案而起,叫嚷道:“我不就开玩笑说他老吗,堂堂阎王居然那么小气,说不让我看就不让我看了。”
      邵子谦掐指一算,附和道:“算来,这届阎王确实够老的,大概有十二万岁了吧。”
      “十二万岁?”白晋讶然,“十二万岁才当上阎王,也太大器晚成了吧。”
      邵子谦摆摆手,“阎王的位置本来就是他的,不过因为他把帝君的儿子抛弃了,帝君为了给儿子报仇才将他撤职。后来新帝君来了,他才重新上任。”
      红叶一阵唏嘘,“原来他喜欢男的!怪不得我色诱都没成功。”
      我们静静的将她望着,百合精张了张嘴,一脸尴尬。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又被吹来,四周温度顿时降了许多。
      我复望向门口,见一红衣男子负手而立,不过转瞬,便已移至我面前。
      他戴着的银箔面具无法完全遮去他俊美的面容,他环视众人,薄唇微启:“这里还真是热闹,看来我今天来对了呢。”
      红叶白他一眼,“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玩跟踪。”
      男子突然暴跳如雷,“你说谁这么大岁数呢!天界比我岁数大的多了去了,我才十二万岁根本才是青年才俊好吧。你知道天司多大吗!你知道帝君多大吗!你知道魔君多大吗!”
      邵子谦将手圈在嘴前咳了咳,提醒道:“内个,注意言辞。”
      可冥王却似听不见一般,仍旧一副要将红叶吃了的表情,直到白晋怼了他一拳。
      “说,你来到底干什么!”白晋一脸不耐烦。
      冥王回头一见白晋,突然愣了。我见他如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当年昆仑山有个小师妹对白晋一见钟情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这货,该不会是看上白晋了吧?!
      “公子勿怒,我是来给你们送往生册的。”冥王端坐在交椅上,笑容友好,望着白晋的眼里依稀还冒着桃心。
      白晋蹙眉,“你为什么来给我们送?她之前那么求你都不给。”
      冥王耸肩,“是凌虚道长,我和他喝酒划拳输了,于是他就让我把这个送给你们。”
      闻言,我心顿时凉了半截,我颤抖着问道:“我师傅死了?”
      冥王摇摇头,“他本来是死了,不过后来他趁我喝醉时给自己添了五百年又回去了,他每回都这么干。”
      “不可能,我师傅之前那么健康,不可能死的。”我不依不饶,凌虚道长虽然两百岁高龄,但比一般青壮年都硬实。
      而且,凌虚道长从来不喝酒。
      “我们还是先看看往生册上有没有良木秀的往生记录吧。”白晋将话圆了去,红叶也欲凑上前去看,却被邵子谦用折扇拦了回来。
      “其实这冥王不让你看也是为了你好,往生册看了损阴德,还是让他看吧,他不怕的。”
      “为什么你不怕?”我问白晋,想从他眼中得到些什么。可他只翻着往生册未曾理我,姿态悠然,一点都不为凌虚道长曾死过的事而好奇。
      冥王忽然笑了,“大概是身体里住着个命硬的灵魂吧。”他又将目光转向我,抬手抚摸自己的面具,问道:“这面具,你喜欢吗?”
      不知为何,我自见了那面具起就惴惴不安,我讪讪地将头摇了摇。
      “奇怪。”往生册翻到尽头,白晋蹙眉呢喃了一句,欲再重翻时,册子却被冥王夺走。
      “好了,我该走了。”冥王将册子收在怀里,走时意味深长的将我望了一眼。
      “再见。”出于客气,我朝他摆摆手。奇怪,冥王的颜值在人间是罕有的,我却生不出任何爱慕之意。自见了他起,只觉得他笑容之下有无限的凄凉。
      大概,是错觉吧。
      “不是错觉。”他在我耳边轻轻回答,复又笑起来,在我的惊慌错愕之下化作一团青烟离开。
      “白兄弟,你可在往生册上看见良木秀的名字?”红叶一脸希翼。
      白晋摇摇头,“往生册上没有他的名字。”
      “什么!”红叶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趔趄几步,跌坐在地上。
      “一般往生册上没有名字的情况有两种,一是灰飞烟灭,二是灵魂收到禁锢,无法投胎。”邵子谦将红叶扶到座椅上,又道:“如今,也只能去良木家一探究竟了。”
      “事已过百年,寻也没用,况且良木家重重结界,根本寻不到的。再说了……”红叶将眸光抛向我,道:“天司与良木家的梁子,大概他们现在都记得,他们会告诉我良木秀灵魂的行踪吗?”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结下梁子了?”我惊愕。
      “不是你。”白晋解释道:“是虚月,千年前,良木家与虚月结契,用万年臣服向虚月借取寒冰之力。谁知良木家得到寒冰之力后大肆屠杀妖怪,惹得妖界不快。虚月得知此事,收回了寒冰之力,并取了那任掌事的性命。”
      我哦了一声,心想那虚月还真是厉害。怪不得我从小就被各种妖怪追杀,原来是和那个虚月连相。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去良木家,直接用万机珠不就好了吗?”红叶仍抱有一丝侥幸。
      “见灵魂的去向都不知道,怎么用?再说了,你连地府都敢闯,怎么这次就不行了。”邵子谦风轻云淡地品了口茶。
      红叶双目被悲伤浸染,“那里的人很可怕,他们做的都是连妖都下不了狠心做的事。良木秀他,也是受他们蛊惑才不再来见我的。”
      我倒不觉得良木秀是受人蛊惑,大概是受人威胁才如此。红叶生于万妖林,那人能将近在咫尺的妖怪保护的如此好,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会少了。
      这时,白晋突然过来插了句嘴:“我们去万妖林的此期间,我师姐就交给你照顾了。”
      此言有如五雷轰顶般,我回头,不可置信地将白晋望着,“师弟,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想我跟你去?”
      白晋点点头,“反正,你就是不要见良木家的人就是了。我有我的理由,孟孚,我跟你自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不信我?”说话时,他故意把一起长大四字大声说起,仿佛是在向邵子谦炫耀。邵子谦居然也有反应,望着白晋的样子有些许不爽。我想,白晋这幅欠揍样,换了谁都该不爽。
      我最后还是被迫同意了,回顾过往,仿佛白晋除了喜欢挖苦我之外并没骗过我。犹记得幼时我曾与白晋路过一果树,那果子成色极为诱人,我想去摘却被白晋硬生生地拉走了,为此我曾没少怨过他,不过后来便传出有树妖用野果做陷阱的传闻。
      “好。”邵子谦将折扇一收,“我们明天出发。叶老板,孟小姐暂且就交给你照顾了。”
      红叶的脸依旧苍白着,她点头,然后颤颤巍巍地回了里屋,百合精一脸担忧的送我们出去。出去时,百合精偷偷告诉我们,树精的通病就是记性不好,这些年红叶经常去地府再加上使用万机珠费了不少修为,她能记住的是越来越少。
      “姑姑的时间不多了,有时她连我都不认得,几百年来她唯一能记住的事就是找到良木秀,求求你们一定要快点找到良木秀。”百合精哭着央求我们。
      我们三人都没说话,我很想承诺她,只是我不能。这世间有太多无能为力之事,一缕幽魂之于三千世界,实在太过渺小。
      “姑娘放心,在下定竭尽所能帮助她。”邵子谦替百合精拭去眼泪,笑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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