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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红木之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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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剑锋嵌于扇骨良久。我实是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白,为了化解尴尬,我偷偷摸摸凑到白晋身边,悄声问他:“那个她是林云锦么?”
闻声,白晋突然黑着脸收手,继而转首望我:“孟孚,你难道真的是傻子吗?”
没待我说话,红叶插了空子过来到我身旁,抓住我的肩死命摇晃着,撕心裂肺地朝我喊着,“你不是天司吗?为什么我吸取了你的精气居然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没能找到他!我等了五百年啊,整整五百年啊!”
天司?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忽而一痛。直到白晋推开红叶,我才缓过来。
白晋紧紧抱着我,我能很清楚的从他心跳中感受到白晋他害怕了。可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是害怕我会被红叶所伤,还是害怕她口中的天司二字?
一旁的邵子谦冷眼将我俩瞧着,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攥紧,眸中墨色愈发深了。
“你说你要找人,你可知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姓良木,叫良木秀。”
“你要找的人居然姓良木?“邵子谦微惊,“你可知良木家可是做什么的?”
一听良木二字,我委实惊了一惊,良木家可是除妖世家啊,听说他们不光除妖,背地里也干着贩卖妖丹的买卖。这个红叶确实也真够大胆的,居然敢恋慕那里的人。我脱离白晋的怀抱,恢复如常,“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五百年足够他去地府溜达了好几回了,今生今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全然不知,怎么找?。”
红叶眼中带着倔强,“我向他承诺过我会去找他,无论他现在成了谁,我都要把这个约定完成。可是我仅凭自己的力量找不到他,只有你能帮我。”
此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你求我?我有什么办法?你求错人了吧。”
红叶忙摇头,“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万机珠,世间只有天司虚月一人能破解其中玄机。万机珠里藏着天下所有秘密,只要你能破解其中玄机,我就能知道他在哪。”
此言一出,一旁的邵子谦和白晋的神色一同变了变,我倒是满眼不解,愣了一会,才知她说的是自己,便指着自己问:“你确定我是天司?这么个大身份连我师傅都不知道你是咋知道的?”
红叶抬眸对上我,郑重其事:“不会错的,我奶奶曾见过虚月,就是你这个样子,没错的。你现在不帮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你可以等,你拿什么来等?妖的执念那么可怕,我不信你就仅仅会在见到他一面后安然离开。”白晋冷笑着突然开口。
闻言,红叶默然将头垂下,眼角含着朵凄异的笑,“对呀,积累百年的执念尚且如此可怕,那若是千年呢?早听闻魔君樊枯为等待一女子轮回,竟等了千年之久。不知,若是那女子知晓樊枯对他如此痴心,该做何感想?”
白晋望她良久,语气暗藏波澜,“你敢。”
红叶轻笑,“有何不敢?”
我在一旁望着,不想红叶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于是率先开口:“契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可以用前世的约定来约束今世的人。”
闻言,白晋突然变了脸色,黯然垂目,眉目的光何时淡了许多。
邵子谦若有所思地将她望着,“万机珠是神器,盗用神器有违天命,怕是你的天劫会加重,天劫到来那天你必死无疑。”
”那好。”红叶点点头,眼眸里的黑色瞬间褪为血红,她抬手带去一股阴风将门带上。语气表情皆带阴恨:“既然你们帮不了我,那我就杀了你们!”
白晋也发了怒,起身抽剑,冷声说道:“我方才念在你痴心一片才没有降服你,可现在你却起了杀心,方是留你不得了!”话音未落,已然剑指红叶,红叶不甘示弱,回眸以怒目。
我静默,将一银针藏于指间,因我曾差点拿剑切了自己的手指头,凌虚老头便用银针给我制了暗器,针虽细,上面却刻满咒文,若扎进妖体内,便是不死也拿她半条命。
我不擅长明争,暗斗倒是在行。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邵子谦淡然起身到我跟前,伸手夺了我的茶杯,却也不着痕迹地将银针取走。我正满心疑惑,却听他如此说道:“夫人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实不相瞒,这位姑娘的确是天司。方才不过试你一试,夫人便如此大动干戈,实是教人心寒。”
红叶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对着我五投地,卑声道:“小妖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天司不要见怪!”
我似乎也从邵子谦的眼里读出内容一二,便就台阶下了,手一拂,“好了好了,天色已晚,还是给我们找家客栈歇息吧。”
红叶点着头,让丫鬟安排了客栈。我让白晋先走,自己又顺了些茶叶。
银针刺木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内室竟如此明显,我回眸,见是邵子谦。
他对我笑,眸光里皆是温柔,“既然凌虚道长都肯这么下功夫给你制银针,就省着点用。下次别这么心急了。”
我将银针拿在手里,收在袖中,摇头反驳他的话。“不是心急,若白晋真的被她所伤,我不会放过她。”语罢,准备从他身侧离开。
擦身的瞬间,邵子谦抓住我的腕,将我拉到跟前,神色怪异:“你关心他?”
我奋力挣扎,却也拗不过他,便答道:“他是我师弟,虽然总欺负我,但我明白他关心我,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他?”
闻言,邵子谦突然放了手,任我离开,我回眸望过他一眼,却发现那背影格外落寞。我没再多想,径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右脸便又开始痛,我捂住脸蹲下身。
“孟孚,你怎么了?”邵子谦过来扶我,神色担忧,手却被突然前来的白晋打掉。白晋将我抱在怀里,抚摸我的脸,他温柔的笑着,“孟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眸中无光,画面中,我模模糊糊望见一女子,她白衣白发,最后在黎明的光下化为花瓣飘散殆尽。
“孟孚,孟孚?”白晋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不见我有反应,表情陡然凝固。
此后的事,我便不再记得,只是回过神来,感觉脸颊湿润,抬手便去抚摸,才发现自己做了噩梦,梦中流了泪。我从小便有梦魇的毛病,梦魇一过便将梦的内容基本全然忘之。那梦大概可怕的很,我的心此刻也是发紧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不是花坊,这时,白晋推门进了来。
“你进来干嘛,这是我的房间?”我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身子盖住,想起自己没有脱衣服,又将被子扔了。
白晋端着药坐在我床边,望着我的眼里再无往日犀利:“你刚才梦魇了,喝药吧,听大夫说这药治梦魇最灵了。”
我端着药,迟迟不敢喝,药味熏的我实在想吐,便借口药烫,将药放到桌上,与白晋闲聊。白晋也不与我一般见识,只无奈地笑了一笑。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我又不是天司,怎么帮她啊?”
白晋想了想,“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去趟良木家吧,听说良木家有一族谱,上面记载了所有良木一族历届族长的生平。”语罢,他顿了一会,又问:“你跟那个画皮师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