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外恋》张八岁

7、谜团更甚

　　随着拍摄时间临近，春晓愈加忙碌了起来。
　　感情里再多纷扰，也不能扰了工作，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天南地北团队加班加点，根据主办方提供的4位公益形象大使信息，以及网上所能了解到的相关资料，做了整整几十页的采访准备。前采过后，他们才会结合之前前往基地调研的结果，撰写最后的执行脚本。
　　由于陈岁和Nikki的档期重合，拍摄团队必须分为两组，分别进行采访。
　　春晓被安排在Nikki这一组。

　　这天，根据约好的时间地点，春晓一行人一早前往Nikki的住所。
　　到达后，他们却被告知Nikki赶时间出席活动，只有路上20分钟的采访时间。
　　春晓心里不满，却也无计可施。她和助理导演上了保姆车，抓紧时间挑重要的问题来问：“请问您之前关注过野生动物救援公益吗？”
　　Nikki懒懒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的手在她脸上动作，却丝毫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旁边助理说：“这样吧，你们把问题给我，回头我整理下内容再发给你们。”
　　春晓依旧不肯放弃：“我们还是希望可以有个简短的沟通，这样可以对你个人能有更全面、真实的认识，能让后面的策划内容更利于艺人发挥。”
　　助理有些不耐烦：“Nikki这边的时间实在很赶，你们拍摄计划出来后我们再沟通吧！”
　　春晓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得逐一跟导演、李辛岩联系，讲清楚艺人不配合的情况。
　　李辛岩发来信息：你们先撤吧，Nikki的情况我会和主办方沟通。
　　春晓只好把手上的采访提纲交给Nikki的助理，和同事一起下了车。
　　此番出师不利，她不由得感到头疼，也不知道采访陈岁的团队进展如何？虽然从小就在各个大牌明星身边长大，其中还不乏吕胜一这样国民级的大咖，但她必须得承认，在工作上跟这些人打交道完全是另一回事。

　　春晓没想到的是，更头疼的还在后面。
　　一星传媒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拥有一栋独家冠名的写字楼。跟许昕晨定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踏进一星的那一刻，看到朝气蓬勃而又有条不紊的工作氛围，春晓才真正清晰的感受到刘堃的实力，他和“那个人”一样优秀。
　　这还是回到A市后，春晓第一次想到“那个人”。
　　许昕晨在声乐练习室里接受采访。少年穿着短袖卫衣、牛仔裤，坐在乐器中间，美好得像青春偶像剧的海报。他见到春晓，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容：“春晓姐姐！”
　　春晓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记得慈善晚宴那晚见过自己呢…许昕晨不仅记得，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她的那一句“我相信你！”。娱乐圈里，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虽然年轻，但也分得清。

　　“来，你坐这儿。”少年把自己的凳子让了出来，拉着春晓坐。
　　“不用不用。”春晓见周围的人都定睛看着自己，不由得冒冷汗，要怎么解释许昕晨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呢？
　　最后，许昕晨还是接受了劝说，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接受采访。采访过程倒是很顺利，少年几乎知无不答，倒是旁边的经纪人几番打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是经过筛选、修饰的。
　　纪录片，究竟有几分真实？
　　结束后，经纪人见春晓和许昕晨熟悉，把她拉到一边，提出希望在剧情设置中突出许昕晨耿直少年人设的要求。
　　春晓掂量了下措辞，说：“我们这是一个纪录片，并不会有剧情设置，这个需求可能没办法实现。”
　　“我也不是没带过艺人拍纪录片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昕晨经纪人一下子恼了，被分配来带新人已经够窝气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策划都不肯卖自己的面子。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许昕晨和同行的导演。
　　春晓知道自己过于直接，可有些原则还是不能不坚守：“还请你们见谅！我们这一次的确不会做剧情设计，对4位艺人都是这样。”
　　旁边的导演怕得罪人，正要准备开口，被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
　　“我们一星尊重策划团队的想法，也会配合。”说话的正是刘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一身正装，身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凌厉感，跟那日机场偶遇时呈现出来的懒散形象不太一样。
　　大老板发话，大家自然不会有异议。最高兴的要属许昕晨，他觉得自己虽然出道身份是歌手，但每次面对镜头都在表演，他必须扮演好那个明媚、耿直的少年，这才是他的工作。可是春晓说不！她敢说不！
　　春晓看着刘堃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地位又高大了几分。

　　最后一个采访对象是张翰时。
　　先前婚内出轨绯闻，以张翰时工作室正式发布律师声明结束。随即，有娱乐小号扒出女方的真实身份为公益活动合作媒体的工作人员，但又很好的点到即止，没有公开名字和清晰的照片，粉丝网友纷纷开始相信这只是一出乌龙。
　　倒是李辛岩，看春晓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春晓和张翰时绯闻出来时，他相信是意外。可之后，先是在机场见到吕迪来接机（李辛岩后来终于想起来吕迪是星二代，曾经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后是听说许昕晨在采访中对她格外热情，再联想到之前她不愿意回A市的态度，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女孩。
　　这是李辛岩今天出现在采访队伍中的其中一个原因。当然，跟张翰时团队打好交道更重要。

　　采访地点在本地的一个摄影棚内。
　　众人到时，张翰时正在拍摄一个时尚杂志封面。他身着Gucci西装，被五颜六色、浓艳锦簇的花团包围，在镁光灯的审视下，姿态随性自然，眼神里满满都是戏。
　　春晓见他今天身上展现出来的雅痞气质，和以往的感觉全然不同。其实，这才是大众所熟悉的张翰时。她之前有意回避娱乐圈新闻，后来又因为几次私底下接触，觉得他平易近人，先入为主觉得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长的帅一点，忽略了他身上的巨星光环。
　　现在她得承认，他可不仅是帅一点而已。
　　他，简直就像天生为镜头而生的。

　　张翰时和摄影师配合默契，不多时就拍完了一组照片。春晓见他回到休息区，助理凑过去低头讲了几句话，接着他往这个方向看来，转过头又对助理交代了几句。
　　助理走过来说，“翰时哥待会儿还有一组照片要拍，但是中间换景的时间比较长，可以安排先做采访。”
　　采访由李辛岩主导，春晓在一旁做笔录。林辛岩做过杂志主编，采访功力自是了得，问题由浅及深，慢慢描绘出一个在大众视野外默默坚持做公益的巨星形象…
　　春晓多日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对比Nikki、许昕晨通稿式的内容，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聊的起兴，到点该换妆时，采访还没做完。
　　张翰时提议：“如果你们不赶时间，待会儿可以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聊。”
　　李辛岩求之不得：“那当然好。”
　　离开前，张翰时看了春晓一眼。她坐得端端正正，手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上面的空白页上已经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样一丝不苟的认真，还真是不多见了呀…

　　林辛岩为了让接下来的采访更加轻松，只留下春晓和一名摄像。
　　晚餐定在一家并不大的火锅店里，加上张翰时和他的经纪人Jason、助理小马，六个人围着铜炉涮肉，包间内热气蒸腾，水雾从锅面弥漫开来，气氛逐渐热络。
　　张翰时卸了妆，与众人自在地聊天、开玩笑，毫无偶像包袱，甚至身上还能看到一种市井的烟火气息，这再一次让春晓感到意外。
　　她虽然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但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心思单纯。这些年在小姨身边长大，生活也算优渥，当然无法想象十六岁就扛起一个家庭的张翰时，这些年一个人在娱乐圈打拼是如何生存的。

　　饭吃的差不多。
　　助理小马出去结账，回来后说：“刚在外面看到了刘石磊导演。”
　　张翰时问：“知道在哪间房么？”
　　小马窘迫：“我没留意。”
　　张翰时笑着安慰：“没事，我们也不好打扰。”
　　众所周知，刘石磊从不应酬，很少有人能在片场和颁奖典礼之外的场合见到他。今天他出现在一家火锅店里，想必是很私人的聚会，贸然过去打招呼，反而不好。
　　短暂的小插曲过去，围绕公益的一场探讨却仍在继续。
　　李辛岩发现春晓从刚才开始一直默不作声，像是在走神，手机开着录音，手上的笔也没怎么动。心下疑惑，虽然这一天大家都很累，但她向来不是会偷懒的人，好在采访也到了尾声。
　　服务员进来收拾满桌杯盘狼藉，包间门开着，春晓起身侧让时，感受到门外有一道身影。她侧首，看到了刚才大家正在讨论的人——刘石磊，正挪步进来。
　　张翰时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率先上前握手：“刘导，好久不见！”
　　“你好，翰时！好久不见！”刘石磊开口，语气间是听不出情绪的淡然和平静。
　　李辛岩早听说这位才华横溢却深居简出的名导演脾气大，不好亲近，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认识一下，却没想到刘石磊主动向他伸出手。
　　李辛岩忙不迭回握，问好致意。
　　张翰时帮忙补充介绍：“我们这次合作拍一个公益纪录片，李先生是这个项目总负责人。”
　　“你好！”刘石磊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后停留在春晓身上，却很快收回。春晓神色微变，不自觉低头闪躲。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几秒之间，却没逃过张翰时的眼睛。
　　他不解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却什么也没抓住。
　　直觉告诉他，向来独来独往的刘石磊会主动进来打招呼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