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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最后的故事终结 ...

  •   常鹤接起电话时还在平复呼吸。他除了练习即将到来的原创曲舞台之外还要录制一些单人的粉丝福利视频或是一堆采访,要他絮絮叨叨对着麦克风唠家常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很实在地对着镜头跳了好几支舞。

      他是个学popping的,而且把popping元素和舞台结合得很好,虽然现在仔细一算常鹤的单纯dance舞台好像也不多(然而实际上演出只有那么几场),但是闲暇时他还是更愿意拿舞蹈来展示自己。直拍里表现得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而当有心人把同组的直拍拿出来刷时,他们才有可能发现,原来常鹤已经把自己的舞蹈风格渗透到每个小动作里去了,就一个震胸,胸口的项链都能被顶到飞起一小段距离。

      电话那头自然是木子洋。不知道为什么,常鹤这两天耳朵老是听不真切,他揪了揪自己的耳垂,听觉才清明了一些。他靠在消防间的墙壁上问木子洋那边吵吵闹闹的在干什么。

      木子洋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在看常鹤的舞蹈剪辑。

      哦。常鹤慢悠悠地应了一声。他一段时间没有视奸过自己的话题了,他又不像陈立农要是有个手機就恨不得守着看评论了,他想起来会刷两下,上次手滑点赞了什么让节目组发现了,收了一个。

      还有一个被迫退休的手机,他怀疑是木子洋故意整他的。明知道选管要来叫起床,非要在那个点打电话过来,常鹤黑着脸□□着身子从床上起身,对上选管可怜巴巴的眼神一下子没话说了,从床缝里抽出那个手机就交了过去。

      不过没事,只要不放弃,办法总比困难多。常鹤又偷渡了一个手机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木子洋的号码给阻截了,现在看来是卓有成效,这家伙改打节目组的电话了。

      常鹤忽然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吗?”

      木子洋“嗯?”道,那声就像他从喉咙里挤出来应付常鹤的一样。他说喔~用节目组的电话谈恋爱是不是很刺激?

      常鹤抿着唇轻笑了一下,“有点。”

      “厉害啊!”木子洋那边惊呼一声,吵的常鹤下意识换了一边听筒。木子洋说,“好家伙,弟弟你还有顶胯这一出,很有力气嘛。”

      常鹤觉得自己耳朵绝对红了,但是不知道那边的木子洋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他要是在自己旁边绝说不出来这么孟浪的话,可能下一秒就让常鹤掐着脖子摁在边上挠痒痒了,可是这会儿两个人隔了一个手机,是从青岛到北京的距离,在地图上也就那么远,可是他现在无法立马出现在木子洋的身边。

      两个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就只剩下两个人静谧的呼吸声逐步同调。先打破沉默的是常鹤,他轻咳了一声问,“你来看决赛吗?”

      木子洋拉长了语调说常鹤你好狠的心啊,我们刚淘汰就让我们去看你出道。“不过很可惜,”他说,“我和岳岳现在出来度蜜月了,就不去送你出道了。”

      常鹤无声地笑了。直到电话挂断之后他还在笑着。好吧,出去“度蜜月”也好,他只是、不想让木子洋那个家伙再哭了。如果到了现场,意识到常鹤不会出道的话,那家伙又会哭吧。

      -

      他们喊常鹤去备采间,这次的房间是全黑的,散落着一堆椅子,常鹤进门时先愣了两下,他把内衬长袖的袖子往上折了折,侧身问工作人员这是要参与道具组的任务吗?

      把工作人员问的背后都流汗。少爷!大少爷!少东家!这个节目谁敢使唤你啊!他们嗫嚅着说不是,催促着常鹤先去镜头前面的椅子上坐好。

      常鹤对自己第一期录制时坐的凳子全无印象,没发现什么猫腻,随意地坐下来后单手挂在椅背上挑了挑眉,他语气不善地问不会又有什么突发事故了吧?比如之前鬼屋的那一篇,让他印象很深刻。

      没有,真没有。节目组都快被常鹤给吓死了,想着赶紧拍完这一趴就换个好欺负一点的练习生来拍,对着常鹤迟早要吓出心脏病来。

      “这是你第一次选座位时选择的数字。”节目组这么小声提醒那个老神在在坐着椅子的人。

      常鹤低头看了看手边的数字,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一堆,眼看着他起身下一秒就要从那堆作背景的椅子里找自己中意的那一把了,节目组忙制止了他的动作。“没有没有,后面的椅子没贴数字。”

      为了采访,他们还是要继续走流程的,旁边的工作人员递上来一张纸。常鹤接过来才发现是刚入厂时的信,自己写的,送给四个月后的自己。

      怪、尴尬的。所幸尴尬这种表情不会表现在常鹤的脸上。他坐正了一些莫名觉得手里的那封信有点重,从轻飘飘的一张纸的重量,经过了一次一次的舞台后变得沉重起来。

      见常鹤没有什么开口的意愿,节目组率先问道,“如果没有出道的话,你觉得你会去做什么呢?”

      [没出道?继承家业啊!]

      [救命,上面飘过去的弹幕太破坏气氛了]

      [没事,现在大家都知道鹤仔是没出道就要继承家业的人了-来自未来的弹幕]

      常鹤结实地愣了愣,所有的答案在他脑海里转了个圈,最终他吐出一口浊气说,“去旅行吧?或者当个画家?这么想想当个舞者也不错,说不定我会去北京教舞?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膀,“这个节目对我来说更像个纪录片,记录四个月来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交了很多朋友,学到了很多东西,认识了很多支持我的人,收获了很多可贵的爱,可能在人生中已经是很珍贵的精力了。节目结束之后我会去制作组要一份录像的,以后或许还会跟重要的人在家里一起看。这样的答案是不是更正经一点?”他问。嘴角微微扬起,是节目里他难得卸下冷漠之外的表情。

      他说,我很知足了。

      但他的知足并不妨碍看到这一幕的工作人员甚至是观众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节目里的常鹤大多数不会把人弄哭,他只是会让人心里酸酸的,只是如此。

      -

      决赛夜的那一晚整个后台都乱七八糟的,常鹤并不是讲秩序,他说的只是所有人的心情。而奇怪的是,所有混乱的心情到了他的眼里就像是一片沉静的湖水一般了,因为他还有兴致观察别人的状况。所有该练习的都练好了,该准备的都就绪了,只差他们一场舞台,就能够宣布这场旅途到达了终点。

      他插着兜靠在墙边等着《It\'s OK》组的练习生先整理好服化,今天的造型师来来去去的比平日里多了不少。等到他被拉着手臂坐到凳子上时才发现面前是个生面孔。

      现在生面孔的工作人员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说,“早知道常鹤你头发长这么快的话,这次舞台应该申请一下染发的。”

      常鹤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没吭声。造型师也避开这个话题问,“服装已经就位了吗?”

      常鹤低着头系扣子,allblack的服装和他的相性绝佳,他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在领口的扣子上动作,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从容和优雅,那是本身的气质。他起身去拿一边架子上的外套,一起身的宽肩羡煞旁人,新来的造型师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常鹤,演出加油啊。”

      常鹤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去候场之前说,“好的,收到了。”

      决赛这天的常鹤,不夸张的说,杀疯了。无论是从造型上来讲还是从rap上来说,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气场大开。中间特写时抬眸,一边解扣子一边挑眉的三秒成了永恒的杀器。而关于这场演出的名品wave和顶胯动图也占据了一段时间的热议。

      [我说鹤仔是不是太客气了?]

      [一边顶胯一边笑,妈妈真的顶不住]

      [平生第一次觉得哥哥好欲]

      ——灯暗下时,常鹤第一时间扯掉了自己的耳麦,抬起食指按住自己的耳朵。这不是错觉,他耸肩去蹭了蹭颊边的汗水,是真的听到了满场的尖叫声,甚至表演结束后还有不少人喊着他们的名字。常鹤在转场换服装时蹲在靠近舞台的那一侧喘气,他听得见有粉丝问他累不累。

      他抬起眼睛去找那个影子,在黑暗的环境里只有那双眼睛骤然亮起来,仿佛暗夜中的唯一光源,然后在那一刻他发现,其实什么都不要紧了,只有眼前、只有眼前,他已经被赠予了很多的爱了。

      他们换上制服去准备《Forever》,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心跳如擂鼓。常鹤这一边对着几位别家的粉丝,见到常鹤第一时间就把高高举着的手幅藏了起来。常鹤忍俊不禁,抬手挂在身边小鬼的肩膀上把人给勾了过来,对着底下的粉丝眨了眨眼睛。

      小鬼还没反应过来常鹤这一系列的动作,盯着常鹤是满头问号,接着又被常鹤掐着下巴把脸掰回去对着底下的粉丝,这时粉丝们才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灯牌,喊着小鬼的名字。

      摄像师带着镜头扫过了这一片区域,天顶上开始飘起舞台用的彩带,常鹤握着麦克风的尾端静静地站在那,好像能把每一个到场观众的脸都记住。

      [就是连摄像都偏爱的脸啊,tuttttt看到这一幕真的好可惜啊我们鹤仔]

      [呜呜呜鹤仔对不起,妹妹没有努力]

      [他决赛夜真的好温柔,为什么我要在最后才GET到他的好]

      许是摄像在常鹤面前停留的太久了,连常鹤都能感觉到不对,更别提导播可能正说着赶紧移开镜头。不过他们是在这么说吗,这又和胆大包天的常鹤有什么关系。常鹤单膝跪地,把垂落的耳麦拂到背后,伸手扶着镜头,用嘴型说了一句“谢谢你”,趁着所有人没回过神时他飞快地弹了弹镜头起身,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背对着镜头去了。

      [一眼万年,鹤我真的好爱你]

      [赛后粉伤不起,心已经在痛了]

      [弹额头真的好宠,我已经在屏幕这头疯狂鸡叫了,哥哥弹我哥哥弹我]

      -

      决赛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采访的时候节目组有这么问过常鹤。

      常鹤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应该没空,我要去给一堆没出道成功的哥哥弟弟擦眼泪。

      就这件事情他食言了。

      卡位的常鹤抱歉地笑了笑,对着台下的观众深深地鞠躬,他很少用这么大声的音量喊话,但他就是这么做了:把嘴边的麦克风按下来,用最原始的声音对着她们喊“一直以来辛苦了,谢谢你们”。然后他转身就看到了木子洋,穿着大厂的制服,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凝望着他。

      啊这家伙,不是说不来了吗,结果还是来了。常鹤摇了摇头,凑上去给了对方一个用力的拥抱。

      木子洋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想到啊,你还是差了一点。”

      常鹤的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丝里揉了揉,最终他叹了口气,“没关系了,我已经收到最奢侈的礼物了。”

      -正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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