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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叁拾伍 意外 ...
夜宵看着梅错,神情几乎称得上赞叹。
自家公子虽说长得也算端的上台面,却是江南烟雨养出的精致温润,被他那人五人六的混账作风一衬,无端便低调含蓄了很多。
梅错却是生了一副真正令人惊艳的长相,一袭红衣热烈张扬,如同冰雪酿成的火烧酒,浓烈醇香中是灼人的辛辣,一双丹凤眼几乎要逼出一股欺霜寒梅的艳色。这是真正的梅氏人,风雪、烧酒、梅香在他们身上淬出深邃而盛烈的气息。
“……昨夜你醉的厉害,我便将你带回了厢房,想不到你家里好大的规矩,不过一宿未归,这热闹就上门了。”
“那么,”梅错披衣坐在床上,:“司徒家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错看司徒琳琅,司徒琳琅看夜宵,夜宵看祁枫,祁枫僵着脸,吐出两个字:“误会。”
梅错转向井墨:“这位是你师兄?”
井墨点点头:“不错,我胡来惯了,一直受师兄照顾,今日之事……”
“半夜拼酒,大醉而归,的确有失礼数。”梅错摆摆手,“既是如此,那便罢了。”说着随意朝祁枫抬了抬袖子,胡乱一礼:“昨日我与阁下师弟拼酒,滥饮了些,还望海涵。”言罢一挥手,送客赶人之意不言自明。
祁枫知他理亏,收了枫桥夜泊打算离开,却听见梅错打着哈欠朝井墨道:“不过我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师兄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身边也不嫌烦?没的累赘……”
井墨辞别梅错,回了自己的厢房,一边洗漱一边漫不经心道:“夜宵,你那天和我说,师兄有了心魔?”
“公子你饿了?”夜宵不知为何井墨忽地提起这茬,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魔是人内心郁结所化,不能吃的。”
“谁要吃。”井墨用清茶漱了漱口,“师兄出身唐门,刺客是踩在刀尖上走江湖的行当,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丧命。心魔对人影响甚大,不能不留意。”
夜宵心道公子居然也会关心枫二了,估计昨夜的酒还没醒。他还没诽腹完,便听见井墨又问道:“你可知,师兄的心魔是什么?”
“不晓得,”夜宵想起在叩檀那晚,“枫二有心魔是夏裔告诉我的,但他没说枫二的心魔是啥,怕说出来了吓死我。”说着翻了个白眼,“臭道士就爱装神弄鬼,唬谁呢。”
“是么。”井墨转到屏风后更衣,“夏裔天天待在拙霄,修道修傻了脑子,有时的确像个神棍。”
“是吧是吧,那家伙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偏偏嘴里不说人话……”
夜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井墨打断:“但是夜宵,你要记得一点。”
“啊?”
“对你,夏裔是不会说谎的。”
夜宵不知道自家公子昨夜到底喝了多少,总之井墨都一天在走神,走在船上整个人都打飘,活脱脱一只宿醉未醒的酒囊饭袋。
傍晚,司徒琳琅递帖子请了梅错,又叫上井墨一行人,在顶层甲板上支了一套红木桌椅,说是今日的火烧云好,适合摆宴。
“司徒姨您可是饶了我吧,我这会儿头还晕着呢,要是再喝酒,说不得就得醉到明年了。”井墨地看着桌子上的几个大坛子,脸色发青。
“这会儿知道节制了?”司徒琳琅白他一眼:“昨日你喝了多少?我这船上就那么几坛子千金散,被你牛嚼牡丹一通滥饮,看下了船我不找你娘告状去。”
井墨支着烟杆的手抖了抖,“姨您跟我开玩笑呢,几坛子酒,您老人家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井墨儿说的不错,千金散固然难得,但更可贵的是君子之谊,我和井墨儿因酒投缘,尽兴之下有些忘了分寸,司徒家主就饶晚辈们一次,我这里还有几坛子火烧酒,待会让人拿来赔给您,您看可好?”
梅错坐在一旁帮腔,不得不说雪燃人当真善饮,井墨昨夜的酒还没醒,这人已经又喝上了,而且依旧不用酒具,拎起坛子闷头就是一大口,红衣在火烧云下透出张狂的艳。
“梅家的火烧酒可是独门秘方,”司徒琳琅打开折扇,瞬间换上一张妩媚笑脸:“那就这么说定了,多谢梅公子割爱。”
“火烧酒,一口封喉。”井墨感慨:“初入口我还有些不以为意,想不到居然这么烈。”
梅错却道:“我听说井墨儿你没喝过雪燃之酒,就没敢拿最好的给你喝,你昨日尝的不过是去年酿的新酒,真正的味道还远远没有沉淀出来。”
“还没有?”井墨惊奇:“那不知陈年的火烧就会是何滋味?”
“陈年的酒家族是不允许外带的,”梅错道:“只能坐在冰天雪地里,在刺骨寒意中大口灌酒,酒意上涌,全身仿佛都在雪里烧起来。”说着他看向祁枫:“听闻祁公子出身唐门,应该有所耳闻?”
“冰火两重天。”祁枫答道:“梅氏所修功法最为神秘之处。”
银都梅氏,历代传承刀法,江湖有“南剑北刀”之说,指的就是金陵乔氏的剑术和银都梅氏的刀法。与精妙幽玄的九辩不同,梅氏刀法大开大合,梅氏人用火烧酒洗刀,在冰天雪地中劈出灼灼杀机。
寒冰铸骨,烈火炼魂。这就是银都梅氏,最烈的酒,最快的刀,最狂的人。
“听司徒家主说,玲珑宝船此次在朱鲸港靠岸。”梅错道:“朱鲸港毗邻雪燃,不知井墨儿可有意到银都做客?梅氏酒窖好酒千坛,自当扫榻相迎。”
井墨瞬间大喜:“梅兄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井墨儿,”却是祁枫开了口:“我们此行是去燕京。”
“师兄你不懂,”井墨道:“燕京虽有煮酒烧红叶,但尽数天下名酿,火烧酒当占魁首。”
“煮酒烧红叶,带霜烹紫蟹。不愧是沽墨舫舫主,诗酒风流。”梅错道:“银都虽没有漫天红叶,但梅花煮酒也是一绝。”
“妙哉!”井墨喜上眉梢。
“井墨儿。”祁枫皱眉。
“师兄不想去么?”井墨转头看向祁枫,笑道:“那不如师兄先带着夜宵到古唐,等我在银都喝个尽兴,再去香山找你们。”
祁枫愣住。
他错愕地看向自家师弟,只见井墨已经转而与梅错交谈,谈笑风生间神色如常,并无一丝不妥,但他却是心头巨震。
他和井墨相识数载,同窗两年,即使遇见天大的事,井墨也从未主动提出要和他分开过。
哪里出了问题?
祁枫不觉得井墨会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的话,他直觉两人间有什么东西不对。
祁枫不动声色地沉思,夏裔的话忽地在耳畔响起——
“祁公子,我知道你是真心把井墨儿当师弟看,但是人都是会长大的,你们久别重逢,你依旧把井墨儿当那个庐山上的少年,但你又怎知道井墨儿是作何想?他虽然嘴上挂念着同门之情不说,但他也将近及冠,真的希望你还把他当垂髫稚子一般对待吗?”
当真是分开太久,井墨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师弟了么?
在海上,日落的时间长不过半壶酒,桌上下酒的醋花生还没见底,太阳已经囫囵个儿淹进了海里。船工伙计抬上了灯台,棉芯在鱼油中烧出摇曳光亮。
不,不对。刺客的敏锐让祁枫直觉不对,数月前两人相逢,井墨和两年前毫无二致,他还在感慨白驹过隙,自家师弟却懒得连岁月都不想搭理。
变故就在这几日之间。
上船这几天……没什么问题,井墨一切照旧,前天喝多了还是被他扶回的房间,然而就在今天,井墨有些不同寻常。
发生了什么?
火烧酒后劲太大?被司徒琳琅威胁吓着了?
不,不对。
祁枫忽地想起了井墨的一个眼神。
那还是清早,梅错对井墨抱怨:“不过我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师兄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身边也不嫌烦?没的累赘……”
当时井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照旧是漫不经心的笑,他没在意,如今想来,那眼神他其实再熟悉不过。
井墨看似混账,偷闲躲懒不正经,但当年在庐山上,没一件事是他不清楚的。胥子半夜出门,井墨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睡眼朦胧道:“师父近日节食太过,半夜受不了了出门打牙祭,明早我们有口福了。”
果然第二天早饭就有山下的冰糖煮梨。
那双懒洋洋的眼睛,总是漫不经心就洞悉了真相。
真相——
祁枫浑身一震,井墨知道了?!
他猛地站起身,夜宵吓了一跳,司徒琳琅道:“祁公子这是怎么了?”梅错也是一脸疑惑。
只有井墨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师兄弟二人视线交错。
周遭寂静无声,祁枫薄唇微张,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远处有破空声呼啸而来,一只冷箭“嗖”地钉上桌案。
进入打工期,再加上手里还有别的长篇和短篇约稿,为质量考虑,《识食物者为俊杰》无法保证日更,更新周期延长为两到三天。
还请诸位看官包涵。
接下来风景就有意思了,师兄可算摆脱了老妈子状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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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叁拾伍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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