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苏彦》小滴爱罗

120、崩坏的世界（一）

　　【镜花】
　　大厅里一片寂静，明明发生了如此惊悚得让人尖叫的事情，但是好像谁也没有勇气第一个发出声音。
　　吸完血的少年低垂的视线再次缓缓抬起，带着七分迷糊三分迷恋地盯着旁边的一段脖子，很香很甜，比任何一次的味道都要好吃……
　　舒服……
　　舒服……么？
　　不，很胀，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乱窜，想要膨胀开来。但是，越是如此身体越是叫嚣着想要，想要刺破面前的皮肤，想要吮吸流动的血液！
　　在查觉到吸血鬼少年准备下一步行动之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作的白衣人忽然都冲了过去，冰寒的刀剑齐刷刷地架在了苏彦的脖子周围，以防他的动作。
　　视线中忽然多出了很多人的气息，苏彦不快地抬起了头。
　　都不香，不好吃……
　　于是本能地想要这些阻止他进食的家伙统统消失，瑰丽的红眸在空气中巡视了一遍后，虽仍旧茫然没有焦点，但是冰寒万分。
　　“啊！”
　　一阵低呼，只觉手上一阵沉重，反应快的及时放开了手，但见那些原本架在少年脖子上的刀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由尖端开始冰化，并瞬间蔓延到了末梢。反应慢的，被延伸上来的冰块给定在了原地，从手心到手背再到全身，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都变成了一个个冰雕。
　　这是什么能力？！
　　躲开的人心有余悸地看着依然茫然中的少年，再紧张地看了看他们的头领。尼禄大人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右手划过刚刚被咬破的脖子，抹了一抹血迹到指尖后就一直望着指尖好像陷入了沉思。
　　再说此时还被绑在地上的千鬼，从刚刚看到现在，心里是已经翻江倒海了。一方面希望苏彦索性就这样把那个尼禄咬成吸血鬼好了，另一方面又希望苏彦这个惹事的小鬼赶快消失，本来就没把他卷进来的打算。
　　“你……”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尼禄缓缓抬起了头，“过来，再近一点过来。”那沉得犹如磁石一般的声音，几乎使得在场的全部人都慢了一拍心跳。
　　哈？！可这把底下的千鬼急坏了，有阴谋！一定有阴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变化的情况发生，那时，他都是犹如旁观者一般在观察苏彦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一般会在喝饱睡足后自行恢复过来。但是，这次……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对，那是对血的渴望！极度渴望！
　　对阻碍他进食的事物露出来的令人恐怕的眼神，那是一种不顾一切想要毁灭的眼神。
　　尼禄的血对苏彦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想到这一点，千鬼隐隐地感到一种不安。老大派他来处理背叛者尼禄，但是却把毫无作用毫无关系的苏彦也一起放了进来，一直想不通……但是，看到刚刚一幕，似乎有什么关联在脑海中产生了。

　　趁白衣人自己乱了阵脚的时候，黑猫轻巧跳下，也不见得他用什么力气，竟然就叼起千鬼纵身一跃，幻影般的消失在了大殿上。
　　纵然立刻有人发现了也追不上了。更何况，现下有比这个更严峻的状况。
　　红眸黑发的吸血鬼少年与一脸兴味的尼禄大人，四周仿佛张开了无形的结界，明明没有风但是里面却流窜着强烈的气流，黑发乱舞，白袍猎猎。
　　白袍男子伸手拨开了遮在少年眼前的碎发，那双美丽地仿佛立刻就要将人灵魂吸去的双眸正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面前，“漂亮的娃娃原本应该被深藏在闺阁中任人疼爱，又为什么会被骗至这里呢？”
　　苏彦根本不明白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也不想去思考。面前沸腾的血液正疯狂地激起他嗜血的本能。于是他再靠近了一点男子，渴望的呼吸一下一下扫过他的脸颊，慢慢转至头颈。
　　只是一只手忽然止住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他被那只手卡主了脖子，无法动弹。“虽说是特殊的客人，但我可不想用我的血款待你……不如，先到壁舍参观参观。”说着，四处啊乱窜的空气越发激烈，撕扯一切的动荡。
　　苏彦被拎至空中，但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他冲着眼前的白袍男子露出了毫无杂念的笑意，纯真而美好。让人感到着迷的同时更多的是随后而至的诡异感。
　　尼禄一阵警觉，想要采取防御。一股力道直取心肺。他只来得及猛甩开捏在手上的人，但胸膛处还是被刮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渐渐地往外涌出。
　　闻到大量血的味道，少年的呼吸越发粗重，眼睛也越发红媚起来。
　　他心惊地果断跳出了结界，退出的同时咬破手指滴在了结界外围，“收！”之间刚刚还有两米多直径的球状结界一瞬间变得好像一件紧束衣紧紧地贴在了少年的身上。
　　苏彦再一次被禁锢无法动弹，两次看着眼前的美食从自己嘴边逃脱，自然感到了生气。他激烈地挣扎起来，但是无论多狂躁的暴动在这个特殊结界内只会被完全吸散掉。因此，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困兽般翻滚在地上，折腾的力道越来越少。
　　“有意思……”整了整乱了的衣衫，尼禄略微调整好呼吸，看着被束缚的少年，难道真是吸血鬼？这物种倒是第一次看到。
　　“把他带下去，立刻让林来一趟。”
　　一场不可思议的插曲后，众人也恢复了冷静，偷袭者已被尼禄大人拿下，他们该站哪的就站到了原来的位置，等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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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带着千鬼到了一处树林的空地上。
　　千鬼愤愤地解开绳子，一边冲着在一旁装无辜的黑猫阴森道，“果然，你也不是正常的生物，我就说那臭小子捡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东西，说吧，带我来这里有什么阴谋。”
　　黑猫甩了甩尾巴，语气有点骄，“老实说，你不是那个尼禄的对手，还是不要自寻死路了。我这是救你，对待救命恩人，你是这样的态度的么？”
　　哈？！他耳朵没问题吧？！“谁救谁？一边去，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尼禄然后回来让你好看。”竟然被一只猫敲着尾巴看扁！
　　“喂喂，你这人脑子不好使是不是？”瞧，咱们的黑猫在损人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毒蛇。
　　千鬼回身射过去一个阴冷的眼刀，“你想死？再多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看在你一路上有照顾小彦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黑猫用一副看我多大人有大量的眼神瞧了千鬼一眼，在他准备发飙之前，解释道，“这样说吧，这次的绝杀任务，关键在小彦，怕这才是冥夕让你带着他的原因。”
　　…………
　　……
　　虽然之前也察觉到老大的目的不单纯，怀疑过，但是从来没有往这点想过，苏彦这小白目一样的家伙竟然也被老大算计进来。老大这布局得也太长了吧。这么说来自己的作用竟然是一路上给这小子当向导和保姆……
　　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强烈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千鬼盯着黑猫道，冷笑道，“那么你呢？你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来这里跟我说这些。”
　　黑猫踩着猫步跃上一块岩石，“我跟某人约定了暂时保护你的安全，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你还不能有事。至于我是什么……忽然不想告诉你了。”
　　“哼！”不是成精的妖怪还是什么？不过，它跟谁约定了，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有朋友什么的。千鬼扭头，刚想离开自己去调查。
　　这时，一阵躁动，从四周忽然涌来很多人。
　　黑猫躬起身子，暗叫一声不好，“快跑。”
　　只见这些人的眼中都是浑浊一片，走动的姿势也摇摇晃晃，明显的是被什么控制的样子，再望了一下远处，黑压压地阵势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在去孽杀一番与逃开的抉择间犹豫的时候，莫名地想到了一句话，
　　——我希望那是一个没有杀戮没有黑暗的地方，千鬼大哥，你说会有这有的地方么？
　　…………
　　千鬼无法解释这时候女子温婉恬静的脸在脑中一闪而过是怎么回事，但是最后还是烦躁地跳上了树干，隐身到了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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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读取不出这家伙的记忆？
　　尼禄皱眉再次问向底下的女子，“林，难道以你的能力破解不了他的记忆封印么？”
　　女子微微抬起脸道，“对不起，尼禄大人。这股封印力量太强了，无法读取。”
　　被束缚躺在地上的就是不久前从她家里离开的苏彦，但是林沫沫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苏彦也不知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反抗没有用还是觉得累了，现下安静得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任林沫沫在他身上检查。
　　“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么？”白袍男子忽然将话题转到了一个不着边际地的方向，他问得很是随意，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林沫沫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可能忘记？那是醒来后，磅礴大雨中，第一个向她伸出温暖之手的人。与四周灰暗阴冷的色调格格不入，他浑身散发着太阳般的温情。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她想，为什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地追随了呢？想到现在或许有些明白，或许还是不明白。
　　“你又可知为什么当初在茫茫人海中，我看到了你选重了你？”
　　“……”
　　“以前都没有想过的话，现在可以想想了。”尼禄说着走下来，弯身抱起了苏彦，在林沫沫错愕的眼神中，低头隔着结界嗅了嗅苏彦的黑发。
　　她急忙转开视线，“林不明白。”
　　尼禄轻轻一笑，“很多事情不是一句不明白就可以逃避的……林，你知道的，其实你心里都知道的，不然你不会帮助那只可以人型化的黑猫逃脱，不会跟他做下约定……”
　　林沫沫的脸色顿时惨白，站在原地任他伸过来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你的能力不是读取世上万物的思维么？那么你看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颤动着苍白的嘴唇，僵直了身体，“我读不了您的思维……”脑中有什么在飞速运转，但是却又空白一切。
　　“是啊，读不了，我们彼此接触开始就发现自己的能力无法作用于对方，你无法读取我的思维，我也无法控制你……所以咱们才会被彼此吸引，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开始就被深深吸引了不是么？”
　　林沫沫望着这个一脸笑着对她解释的男子，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难受。
　　“您对这里人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就算知道，我也不打算离开。与黑猫之间的事情是因为我欠千鬼大哥一条命，还了后他与我就再也不会有牵扯。林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图。”
　　林，你还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
　　尼禄似是惋惜似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去基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软绵绵的苏彦被他抱起。迷蒙的眼睛自始自终没有放弃过盯着眼前美妙的脖子，相信如果不是结界束缚他准一口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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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一道寒光瞬间从黑猫的左侧划过，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黑猫心惊地往后看去，但见同样一脸不爽的千鬼正在后面甩着手里剩下的飞刀。
　　“你别告诉我你手滑？”
　　千鬼挑眉道，“那就不要老挡在我前面。”
　　“欠”黑猫甩了甩尾巴，“是你自己速度慢有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接二连三就是“刷刷刷”几刀破风而来，千鬼可是半点都没有留情，这可把黑猫给惹毛了，“喵！你死定了——”只见黑猫亮起一只爪子刷拉就往千鬼的面门抓去。
　　千鬼一个闪身从树梢的一端消失跃到了另一颗树上，“想打架，正好，从很早开始就看你不爽了，在这里先把你解剖了再去办正事也好。”
　　一听这嚣张的话，黑猫气地肺都炸了，爪子狠狠往身边的树干上一拍，然后只听“咯吱”一声，一米多直径的大树就在这咯吱声中拦腰被折断，往右边轰然倒下。
　　怪力猫妖……
　　千鬼滴着冷汗远离了它几棵树。
　　这时在刚刚被激起粉尘的地方，忽然发出一阵阵低吼。
　　千鬼看下去，顿觉自己的眼睛有点痛了，这是什么情况，妖怪们集会吗？
　　黑猫也敲着尾巴往那边一看，“看来，被彻底通缉了……”
　　粉尘过后地面上出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到处是怪物，说是怪物是因为它们简直就像被几种生物合成起来的，不说有些张着骨翅的鳄鱼，穿着蜈蚣腿的甲虫……还有不少竟然是人类与动物杂交出来的生物……
　　“它们……也是，实验室里出来的怪物？”千鬼的冷汗更多了，以前只觉的那个世叔是个有恶趣味的变，态，看到现在这些才明白原来以前的那些根本与这些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真正的变，态在这里呢。
　　黑猫晃了晃尾巴，“你不是想打架，正好，这些就交给你了……”
　　哈？！千鬼不可思议地看故去，开什么玩笑？
　　黑猫可不管，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就让这个嚣张的小鬼挡一下吧，“别死掉哦，小彦会伤心的。”说完，几个跳跃闪身就消失在了前方。
　　这速度……
　　好吧，他承认，这速度让他望尘莫及，但是用来逃走，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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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
　　那是一个比之前在森林里那个还有大上好几倍的实验室。
　　苏彦被安放在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地方，强烈的灯光照将他赤，裸的身子照的一览无余。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少许不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漂亮的娃娃，你在害怕么？”尼禄用指尖轻柔地划过底下少年不断起伏的胸膛，“不用害怕……你很快就能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看到没有……”
　　他忽然起身，让苏彦看到四周那些关在巨笼里沉睡中的生物。
　　苏彦没有表情，从刚刚开始他狂热的情绪已经退却，但是好像并没有回复过来。
　　尼禄显得心情很不错，自顾自地说起来，“人和动物能够如次完美的结合，你说这不是创物者的一个奇迹么？而你，太漂亮了，我一时还想不到有什么动物可以与你相配，你就先睡一觉吧，等你醒来，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苏彦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有在听，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这样子的他，，不禁让人产生一股怜爱的情绪。
　　“睡吧……”催眠般低沉的声音再上方响起。
　　苏彦果真犹如睡娃娃般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要完全闭上的瞬间，“哗———————”忽然无端的平地卷起一股强烈的气流波动。
　　实验室的器材被震落碎了一地。
　　一阵地震似的骚乱。
　　苏彦赤红的眼睛再次睁开，只是与以往不同，没有了疯狂的热度，却剩下了一片冰寒。
　　关在巨笼里的怪物好像也在下一刻被纷纷唤醒，狰狞地看向外面，咆哮着想要冲破笼子出来。
　　“尼禄大人！”林沫沫惊诧地望着这个突发的变故。要知道这些怪物还未完成最后的实验阶段，并不受控制，如果破笼而出……
　　白袍男子也被气流震得几乎站不稳，这个少年到底要给他多少惊讶，竟然连结界也束缚不了他了。那么再加一层力量看看。
　　他刚要再次结印制造结界，周围的空气流动却忽然改变了方向。一瞬间就好像黑洞吞噬物质一般，他感到身上的力量正在一不可思议的速度被吸过去。不止是他，实验室里的怪物也纷纷因为力量消散而痛苦挣扎起来。而站在风暴中心的就是那个少年……
　　尼禄勉强地移动了几步到桌子的另一端，摸到一个按钮，然后费力地按下。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位漂亮娃娃……
　　这个按钮是为突发事件而设置的，只要一按，那个位置上的地板就会忽然裂开，人就会从洞口掉到里面的一个胶囊空间内。原本是为了对付闯进来的敌人用的，现下也没有办法了，以先躲开这股黑洞的吸力为上策。
　　就在他准备用剩余不多的力气走到那个洞口的时候，一双手紧紧拉住了他的前行。
　　“林，你跟在我后面。”胶囊空间里面还是可以容纳好几个人的，只是林，你为何露出这样的眼神？不顾一切的绝然。
　　“尼禄大人，我们必须留在这里。”明明自己已经被吸收了一大半的力量，但是也不知还有哪来的力气抓紧了尼禄的手，林沫沫这样说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我知道我知道！尼禄大人必须跟我留在这里，这样身上的碎片才会被吸出去。”此时她的眼睛中全是坚定抉择后的清明。
　　从黑猫来到这里后，她就读取了他的计划，但是她不打算告发或者阻止。如果，苏彦真的可以吸收掉她跟尼禄大人体内的那两块碎片的话，那么就算是付出一切她也会让这个可能实现！
　　“林，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没有末泪碎片的话，我们会变成怎样，难道你不知道么？”
　　厌烦的情绪流彻全身。不是说不会背叛的么？现在这又是为哪般？
　　用力扳开她拉住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是越活越糊涂了，竟然相信他跟她可以一直相伴走下去……
　　她的力气很快被吸收地差不多了，被尼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扳开。
　　不，不可以……
　　在最后一刻，她使劲最后的力气扑到他怀里，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林，别逼我动手。”已经是极限了，再这样折腾下去，他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林，你……
　　尼禄的眼神有些开始涣散，他的手保持着推来她的姿势，却再也没有力气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一两道微弱的红光渐渐从两个人身体里飞了出来，红光的中心是两片碎片，正是末泪的碎片。传说中能够逆天的末泪，其实是完整末泪的核心部分，其他的还有众多碎片散落在不同地域，或是永远被埋在了地下，或是被人吸收到了身体里。那些吸收了碎片的人也因此拥有了各种特殊的能力。
　　然而，当这些碎片的拥有者相遇的时候，往往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彼此吸引，二是，相互吞噬。
　　因此，就算是在意识不清楚的状态下，拥有末泪核心的苏彦也可以本能做出大鱼吃小鱼的举动来。

　　两片碎片在空中纠缠着旋转了一会儿就被吸力，一瞬间吸进了苏彦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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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旁边安静看到现在的黑猫，忽然幻化成了人形。将一颗定时炸弹安置到实验室中心后，他走到苏彦身边。
　　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彦，你会怪我没有帮你么？但是……这却是你必须一个人完成的事。”
　　将僵直的少年抱入怀中，爱恋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即男子就抱着他离开了实验室。
　　不远处的码头，一艘船正鸣笛准备起航。
　　就在船只驶出没几分钟，但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谁也不会相信，刚刚还绿荫葱葱的岛屿竟然在被一片刺眼的白光覆盖，伴随着穿刺耳膜的爆破声，这座曾经是监狱后来是无政府地域的岛屿在瞬间消失在了海面上。
　　爆破引起的冲击波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将船只卷入了一场恐怖的劫难中。
　　尖叫声，嘶喊声，哭叫声……
　　…………
　　……
　　怎么会？明明只是一颗普通的定时炸弹而已……
　　脑中闪过问题，却没有功夫去想，暗罗护着苏彦，果断跳入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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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高楼大厅里。
　　一个男子正细心地替窗台上的植物浇水，这时门开了，他头也没抬就说道，“小恒，最近它的叶子好像有点黄了，是不是要施点肥啊？”
　　苏恒冷然地看着这个一身休闲居家服的男子，“为什么要发射那个导弹？”
　　拨弄了一下萎焉的植物叶子，冥夕终于抬起来头，“怎么？小恒对我的安排不满么？”
　　“……”
　　“要知道，那个岛上的怪物出来的话，那么人类就要遭殃了，我这是为人民着想啊……”
　　“上面还有很多无辜的居民。”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没办法的事……”
　　有谁会知道这次的导弹发射只不过是这个满口扯着仁义家伙的一个恶作剧。苏恒忍了忍，“被联邦安防通缉了不要后悔。”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苏恒不语地将要处理的文件放到了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冥夕坐回到椅子中，嘴角慢慢扯出了一道笑意，“小恒真是一点都不坦诚，担心弟弟的话就直接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