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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眼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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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
身体的血液还在以一定的速度僵缓，可恶，真是一个手指都不动不了么？千鬼趴在地上，一次次地想挣扎起来，只是僵硬的身体丝毫不受控制，渐渐地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只一会儿，就停在了他面前。
“前辈……不要太逞强哦，你知道的，越挣扎死的就越快……”果然是路易斯的声音。
说着他蹲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地上无法动弹的千鬼的肩膀，嗯……看起来也差不多了。
千鬼艰难地把视线抬起，于是看到了路易斯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什，什么……时候……”
路易斯歪头疑惑地看着他，“前辈，你是问什么时候下毒的，还是什么时候策划的？”
“……”
“嗯……这问题有点复杂，让我好好想想……”路易斯说着似乎真的很用力很认真地去想这个前因后果，只是，反应在他的死人脸上效果有点纠结罢了，“阿拉，这么说好了，之所以接近前辈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嗯，这个说法很不错。
“我知道前辈其中一个能力就是自身换血造血……毒素什么的，在你这里根本不足畏惧，所以到现在你大概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中毒了吧……前辈，凡事还是不要太绝对得好啊……”
千鬼呼吸艰难地听着他将的一字一句，他确实不能接受自己中毒的事实，一直以来，无论是病毒还是毒药在他体内都不会寄存超过十分钟，因为他可以控制体内感染的细胞血液统统换掉，重新造出输入新鲜的血液，所以，即使知道路易斯在暗中搞鬼，他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摆了一道。
“很简单的……要摧毁前辈的能力……只要注射一种让血液凝固的药剂进去就行了，当然普通的剂量可不行，会被马上换掉的……所以……对付前辈就得用对付十头大象的剂量……哦，可能还不够……反正我也记不得了……它凝固的速度比前辈你造血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时间一长，体内的血液更新就更不上了……”
速度……？
他想起来了，曾经还在西街的时候因为误食了一次路易斯带来的有毒食品，他不得不进行了动用了一次能力……竟然被他用来获取数据了……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可恶，脑子越来越不清晰了……视线中对方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却在这个时候让他看到了路易斯以往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样子……微笑的眼睛，里面浓浓的黑暗在燃烧……
平时一副天塌下来都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具下，藏着如此深的仇恨。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路易斯看着底下的人渐渐涣散的眼神，平静地唤来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静的艾斯特，“过来……把刀给我。”
艾斯特的大脑受到这样一条指令后，迅速地上前，将刀递过去。
路易斯拿起刀，在手中玩转了一下，“前辈，被自己的刀片杀死，应该不错吧……”
你会痛么……
你这样的人会感到痛么……
算了，等我死后，在地狱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了。
…………
如果能再相遇的话。
……
……
刀落
刺进皮肤，闷入血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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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苏彦狼狈地摔在地上，就在离他几毫米的地上，深深地插入了一根粗大的爪子。那种气流尖啸在耳边的冲击还没有消散，第二根爪子又朝他的身子刺下。
根本就没有时间逃脱，就算有，照他现在失血过多头昏眼花的虚弱状态也不可能躲开。
于是，第二下，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腹部。
唔……
痛得简直想昏死过去。
接着他被爪子重重地甩到了一旁的建筑物上，“碰”身子犹如断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掉在了墙边的地上。
痛……
好痛…………
血从腹部的破洞里汩汩流出，按都按不住。
这么多血……为什么他可以流这么多血……
那么饿……像火一样叫嚣着……
为什么人的身子要有感觉？他可不可以不要？
意识在混乱。
他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了一条条画满了不断延伸着岔路的地面上，各种或重或轻，或哭或笑的嘈杂声音充斥在耳边。
——杀，杀了它……绝杀……
——先救那些被困的灵魂，必须先救他们，不然就要变成怨灵了……
——这么痛，这么痛……还不如死了算了……
——杀了它，对你来说这种货色一招就够了……
——肚子好饿……想要……想……
——杀，杀，杀……
——好难受……不要这样……
………………
…………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闯了进来，“你还好吗？”
一下子周围的声音好像都被割开了，在这个上空，渐渐显现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苏彦认得他，就是湖畔边一起玩的幽灵。
幽灵少年缓缓降落到他身边，伸手想摸一摸苏彦的眼睛。但是却被苏彦下意识地挡开了。
“红色的……”幽灵少年将手收回，静静地看了一回。
苏彦只是单手捂着眼睛，垂着头不做声。
“但是不管变成什么颜色，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哦。”
“……”
“不用害怕……”幽灵少年轻轻跃起，环住了苏彦的头，将他靠近自己的胸膛“每个人都有罪恶的一面……所以不用害怕……”
干净轻灵的气息环绕周围，让人渐渐平静。苏彦闷在他怀里，“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记忆，却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在脑海里叫嚣。激烈的，温和的，胆怯的，淡漠的……种种的感觉融合在这样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躯体里，让他觉得很矛盾。就像，自己只是一具被造出来用来盛放这些情绪，用来承受这些痛苦的器具。
幽灵少年又将他慢慢拉开，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你有全世界最纯净的灵气，只是，这股灵气现在却被包裹上了其他颜色……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会还原它原本的颜色的。”
“真的？”
“嗯，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站出来面对，跟我一起面对。”
“……不行的，不行！我根本不是那个怪物的对手！它会杀了我的！”
“不要紧的，我跟你站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可是那个怪物那么可怕……”
“我告诉你它的弱点在哪里，到时候你只要攻击那里就可以了。人，不可以一直逃避下去的……”
苏彦沉默了片刻，抬眼看着这位跟之前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同的幽灵少年，“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呵呵，我说过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忽然有点难过，“因为别人都看不见你？”没有人类可以跟他玩，跟他说话，很寂寞的吧。
幽灵少年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我才不稀罕有人看没看见呢……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而已。我说你啊，还不知道自己的气息有多诱，人吧……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极品’啊……”
在说什么啊……
苏彦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水月】
苏彦郁闷地骑着自行车，原本是来说服晓晨的，怎么现在变成被教育的一方了？
晓晨坐在后面，讲得头头是道，“小彦哥，听着……初恋呢，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所以，当到那份感情来的时候要万分珍惜。”
是，是……可是他还没有呢。
“像小彦哥你这样的笨蛋，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了。明明长得这么漂亮却一点自觉都没有，还经常把人家的情书当做送错的信给重新退回去……”
呃……那是次误会啊，对方又没写他名字，他真以为放错了啊。
前方遇到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晓晨还在喋喋不休中，“小彦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爱恋的对象啊？”
噗……
怎么讲话的？！
苏彦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有的话，还要你来指教我么？”
“呵呵，没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晓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难道你认为现在还单身很值得炫耀么？”
“我不认为，但是也没觉得单身是件可耻的事。”单身怎么了？单身犯法了还是得罪人了？！
看着较真起来小彦哥，晓晨觉得越来越好玩了，“当然不是……只是，你想想到时候蓝奇哥也有了他的红粉知己，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呢？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立刻自己去找一位啊。”
蓝奇，红粉知己……？？
这确实像一颗巨大投进了湖泊，激起了千层波浪，苏彦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然后是难过，最后是沮丧，“如，如果真有……那我们还是好兄弟的……”
晓晨此时老早在心里笑开花了，瞧瞧小彦哥丰富多彩的脸色，呵呵……“当然还是好兄弟，只是……他心里装了另一个人，总是会有区别的吧……”
小恶魔的翅膀在晓晨背后欢快地扇啊扇。
小彦哥的反应简直就像一个被小攻抛弃的小受……呵呵，她虽然不是那什么腐女，但是耳濡目染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自家的笨蛋哥哥最符合小受这个词了。
就在这个时候，想什么人就来什么人啊。
“诶？小彦晓晨？”
蓝奇大哥……！！！你来的真的很不是时候啊，不，很是时候哦！！
晓晨贼笑地朝骑上来停到旁边的蓝奇招了招手，“蓝奇哥！”
“嗯，小彦你难得接晓晨回家嘛……”
再说苏彦此时真的很不是滋味，虽说刚刚晓晨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想想也是有道理，一个又帅又有背景的男生，怎么可能没有女生追呢？他转过头平静地看了看蓝奇，“难得么？”
怎么……感觉充满了刺？
蓝奇也没怎么在意，将书包往肩上滑了滑，“一起回去吧……今天早上怎么了，我去的时候阿姨说你有事先走了。”
“没……没什么……”
晓晨急忙接话道，“哎呀，小彦哥他熬了一下夜结果早上起来的时候变成了肚兔子眼，红得怪漂亮的呵呵，我都忘了拍下来，不然一定给蓝奇哥看看。”
什么啊，明明刚刚还不信的，现在怎么就这么热情地去解释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苏彦打断了她的话，不然她又要说吸血鬼什么的了，“老大，可别学我晚上熬夜啊……不然后果真的很可怕。”
喂喂，这谎话说得还真是一套了一套了呢……他压根就没熬夜。
蓝奇了然地笑了笑，“小彦身子不太好，还是要早点睡觉的啊。我可不是你，通宵几个晚上都没问题。所以，不要拿我跟你比啊……”
算了，真的不想再回想这个问题了。但是不说这个，就又回到了女朋友的问题上，一样让人郁闷。
这时，绿灯亮了。
苏彦像是看到了解放的号角一般，箭一般地冲过出去，“老大啊，有事先回去了，您老慢慢逛……”
这个逛字……飘得好远啊……
蓝奇觉得一个十字在太阳穴爆开，臭小子，臭小子！竟敢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