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花开》帐中小妖

1、纨绔莫家小公子

　　‘‘公子，公子，你等等念越啊。我，我跟不上啊。。。。。。’’一位斯斯文文的小厮模样的十五岁少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寻找着什么人，只是可惜这少年瘦瘦小小的，不一会就被人潮所淹没了。
　　‘‘唉，’’念越望着满街卖力吆喝的各色小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公子，公子，您这可真真是要了念越的小命啊。’’自家主子是个混世大魔王，这十里八乡的，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有了一些前车之鉴之后，大家对这位公子都选择能躲就躲，不能躲就逃的态度。本着三天一小错，五天一大错的原则，这位小公子又成功惹了事。本来老爷罚了少爷在家抄书思过，可小公子哪里坐得住，这不非得逼念越和他一起爬了墙，出来找点乐子。念越哪里敢和自家公子的铁齿铜牙较劲，本想着跟着公子，可以看着他少惹一些事非，结果一不留神又让他给溜了，这回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就在念越在人群中苦苦寻人的时候，他家小少爷正在醉仙楼一边吃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边听着戏台上清秀可人的少女娓娓地唱着江南的小调，好不逍遥自在，哪里像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莫家小祸害。
　　莫府世代经商，本就家境殷实，这几代的家主又极通经商之道，不仅把原本的丝织主业发扬光大，还拓展了很多产业，到了现在已是江南第一大家了，可谓是风光无限。只可惜这一代的莫家人丁稀疏，那莫老爷又是个痴情种子，说什么此生只愿得一人心，不肯让夫人受委屈，说什么也不愿再多纳几房小妾。可那莫夫人天生体弱，好不容易三十岁才盼来个孩子，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可没少遭罪，天天各种补药喝得让旁人都有些不落忍。莫老爷见爱妻如此遭罪，对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又爱又恨。待到这莫家小少爷出生后，莫夫人更是宠他宠得无法无天，莫老爷本就爱妻如命，对这个折磨了妻子十个月的小东西更是十分严厉，只可惜只要夫人一求情，他便又不得不放弃那些‘‘过于严苛’’的手段。这才使得这莫家小少爷不过才十六岁，就已‘‘恶名’’满江南了。
　　要说这位莫染小公子，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他的名字了，莫染，默然。原本莫老爷希望他做个谨言慎行，沉稳的人，可这位偏偏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话唠，若单是聒噪也就算了，可他偏偏一肚子歪理，气跑了好几个夫子不说，连莫老爷有时也甘拜下风。这一张嘴，能把死人给气活了。 这位少爷长得也其貌不扬，面色蜡黄，塌鼻子，满脸坑坑洼洼，唯一不和谐的大概就是那一双如墨般的桃花眼了，那眼睛时常带着几分笑意，竟是要比城中那些世家小姐还要动人，只可惜生在这样一张脸上，就像明珠蒙尘，失了光华。
　　其实，这莫染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小时候无非就是爬进这家的院子抓了人家池塘里的鱼烤来吃，要不就是翻上那家的墙头逗逗那家的看门狗。莫老爷倒是没什么大户人家的架子，事后都好好地赔了罪，倒也都过得去。只是现在又传出这莫染小公子有断袖之癖，更有甚者还说他抢了好几个文弱书生养在后院，简直禽兽至极。加上这莫染举止轻浮，而且也迟迟未娶亲，所以这不知是真是假的流言的版本愈发丰富了起来。于是现在人人都知道莫府有个不成器的，好男色的纨绔子弟。莫染倒是不在意这些流言，用他的话说就是：‘‘人生难得糊涂嘛。’’
　　深夜，莫家‘‘糊涂蛋’’才在酒足饭饱后，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朝莫府走去，这时候莫府的大门已经关了，莫染本就是再被禁足期间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不敢大摇大摆地叫人开门。他便顺着墙根，悄悄爬上墙头准备翻进去，可惜喝酒喝得多了些，脚下一软，跌落在草丛里，再起身时，一头的枯枝败叶，灰头土脸的活像个狼狈的小贼。莫染趁着四处无人，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就这么睡下，可是莫染觉得眨眨眼都有土渣掉下来，终是忍不了。于是，他又悄悄溜进厨房打了两桶热水，回来洗了个澡，临了还看了隔壁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念越一眼，骂了一声‘‘臭小子’’，这才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上的雕花，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合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