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野餐》焦耳朵

70、五十三

　　#《毒蛇》试水第一版

　　1.

　　菲尔特·博斯克是卡列娜·肖文森正在教的马丁学院十二级学生的母亲最讨厌的学生。
　　母亲詹尼弗·肖文森多次评价他是她手下带过的最阴暗、下流的学生。

　　卡列娜是马丁学院十一级的学生，对这些高年级的八卦略有耳闻——感谢母亲的唠叨。

　　“博斯克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结果参与各种打架事件，签了生死协议打断了别人的一根肋骨。
　　他甚至偷走别人的手机以及拍女生的裸/照去售卖，往十二级学生午餐里投泻药！
　　他这个疯子！噢该死的……怎么就没有警察能把他送去监狱……”詹尼弗恶狠狠地啃自己的炸鱼排，“我去年惩罚他去打扫后花园，可他竟然在我的工作本上倒黑墨水……做他的老师是不是欠了他什么债，我已经很努力地让他做一个‘正人君子’了！”
　　卡列娜回忆起詹尼弗去年的workbook，像被人从黑泥浆里捞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他不去监狱？”卡列娜把发卡别在长发上，她栗色的头发散着，柔顺茂密，罩着一双湖水蓝色的眼睛。她哼着小曲，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詹妮弗舔了舔沾着鱼腥味的手指尖，打了个嗝，“没有充足证据，上帝不公。”

　　卡列娜有了些兴致，“没有证据？”

　　“是的，小祖宗。”詹妮弗起身收拾她们的空盘子，结束了话题。卡列娜没有再追问，进卧室换睡衣，穿上了白T。
　　拎着书包拉开门的时候，詹妮弗也提着小包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细细打量了下卡列娜的着装。
　　“裤子和上衣是不是都选得太紧了……”
　　“妈妈。”卡列娜不满意地翻了个白眼，拖长了声音，“你是老古董吗？而且……”她大步迈出门，把书包背上，“这件衣服是你上个月给我挑的好吗？”

　　“啊，那时还很宽松。”詹妮弗很诧异，看了看女十五岁的儿已经饱满傲人的胸部和凸起的翘臀，有些欣慰又难过地说，“卡列娜发育得太快了。”

　　卡列娜瞥了眼母亲，她和三十二岁的詹妮弗已经一般高，但对方打扮得很性感，一看就是个成熟女郎，深灰色的瞳孔里泄出流光溢彩。
　　她的瞳孔颜色随了已经过世的父亲，是蓝色的，但她更愿意要深灰色的眼睛。
　　或许她应该买一盒美瞳？

　　肖文森家离马丁学院实在太近，很快就要到了。卡列娜在最后一个路口处握了握詹妮弗的手，道了声“Bye，see u.”然后嘟囔着请你走得慢一点啊，然后就溜远了。
　　拜托，她可不想和学校里的老师一起到校啊，哪怕是她的母亲也不可以。

　　教室里，卡列娜的朋友琼·伊冯正在和旁边的矮个子女生激烈地聊美妆。说到兴头上，她甚至手舞足蹈，棕色的头发都炸起来。
　　她身材平平，今天穿得很像一只花直筒壶。
　　“喂，卡列娜！”琼抛下矮个子女生向她走过来，“上帝！你怎么穿得这么简单！”
　　“呃。”卡列娜放下书包，侧过头，不解地问，“今天要做什么吗？”
　　琼懊丧地推她的肩膀，“费金的橄榄球赛哎！”
　　卡列娜想起了十二级的凯文·费金，他跑起来的样子颇像一只大金毛，“我们要去吗？”
　　琼挺了挺脖子，耳环叮当响，“当然了，全校都要去。”
　　卡列娜讨厌学校的大型活动，这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暴露在詹妮弗的视线下。
　　“好吧。”她抬了抬眉，不置可否，“我可不相信费金能在全校欢呼的女生里看到你。”
　　琼当然知道这个理，但她不在乎，“为了我自己。”她捏紧拳。
　　卡列娜拍了拍她的肩，“我就不用穿多好看了，你加油。”

　　卡列娜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有名”的菲尔特·博斯克是在橄榄球场上。
　　球赛主持人喊着他的名字，滚烫的“菲尔特·博斯克”，他身材高挑，偏瘦但爆发力和耐力惊人，露出的小臂是流畅自然的肌肉线条。
　　他穿着黑色的球服，纯黑的头发迎着热烈的阳光，一双绿色的眼睛显示出凛冽的锐利和肆意的邪气。
　　打架的一把好手。
　　卡列娜心想，恐怕母亲说得没错。
　　旁座的琼破口大骂博斯克“狗娘养的”——比赛接近尾声，她支持的费金已经输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卡列娜和琼都投了十美元给费金。
　　琼骂累了，瘫倒在椅子上，“这个博斯克之前从来没参加过比赛！”
　　卡列娜看她这只花筒已经碎了，没好意思笑出声，“左右二十美元啦。”
　　琼捂住了脸，“我的钱啊……狗娘养的博斯克！”
　　卡列娜挽住她的手，在她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中，两人背起包，向家走去。

　　2.

　　卡列娜转眼间就升入十二级。

　　正在教授十三级学生的母亲詹妮弗开始夸赞起菲尔特·博斯克。
　　“菲尔特真的是个好小伙啊……他还帮我处理班级里的打架事件，他自己再也不会打架了！天啊，我之前竟然罚他去后花园打扫。”詹妮弗说着捂住了眼，“还好他给我的工作本喷了点黑墨水，要不然我还以为这个温柔的男孩子是没有脾气的呢……”
　　卡列娜被迫沉浸在母亲诸如此类的夸奖里。

　　“你们应该见个面。”詹妮弗说，“要向他学习哦。”

　　卡列娜便见到了菲尔特，呃，与母亲的八卦大不相同，这是个腼腆的孩子。

　　“那个……”对方小心翼翼地翻看她的本子，眼睛里皆是温柔淳厚的神采，“我脸上有什么吗？”
　　卡列娜捕捉不到他往日那种阴沉的戾气。
　　她可不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单纯好骗。
　　“没什么。”她笑了笑，拿笔指了指一道题，“这个怎么做？”

　　20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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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作不顺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