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野餐》焦耳朵

69、五十二

　　#《红尘》试水

　　应先生长得不高，每次我穿上高跟鞋几乎可以与他同一高度。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多是自负且脆弱的，把自己的颜面看得比天还高，但他不介意，每次应酬带我出面，都要给我准备高跟鞋。
　　应先生的应酬很多，于是一双又一双的高跟鞋便摆满了我的鞋架。
　　高跟鞋穿得久了对脚不太友好，平时我自己出门都穿平底鞋，这些高跟鞋在我眼里如同虚设。我和应先生提出了这件事，问他能否准许我往后穿平底鞋，应先生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抽烟，闻言道：“你穿高跟鞋好看。”
　　意思就是不成了——
　　这样说来应先生恐怕不是不自负，只是比起身高上的自尊，他对恨天高的瘾更重些。
　　刚跟应先生的时候，我妈来我家一趟，进门看到那些鞋，拾起一双一看，崭新高档货，以为我傍上了大款，又不敢直说，只好东扯西扯一番，然后才拨回正题。
　　年轻女孩自尊心强，她怕戳我心窝子，只是旁敲侧击，“庆泠，最近缺钱么？”
　　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我捏着她的肩膀，看她那副愁云满面的担忧模样，只是将身子贴近了她的脊背，试图让她宽心些，“没有。”
　　她显然没有信，仍是绷紧的神色，“有困难和妈说。”
　　姆妈的胳膊上一块块的老年斑，肉像蛇褪下的一层皮，她老了，最近才离开保姆的位置，已经无力再照顾我。我仅颔首，加力揉捏她的颈肩。
　　“没有。”我认真地说。
　　我不能真的算情妇，毕竟无论是认识应先生的时候，或是现在，我都不缺钱。

　　二〇一一年。

　　班里有个女同学，很怪。那时候大家都在赶考，每天晚上都熬夜，眼下青黑，只有这位女同学面上堪称珠光色。且她学习成绩拔尖。
　　她叫陈家鎏。

　　班里爱美的女同学向她取经，叽叽喳喳，问她买什么护肤品，几点睡觉，写功课有什么秘诀……
　　陈家鎏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捧着脸言笑晏晏，等她们吵完了，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天生的”。女生们全刹住了嘴，面面相觑，如退潮般从她身旁离去。

　　陈家鎏很快被女生们孤立了。

　　我不能说自己对她毫无兴趣，观察研究过她往日使用的化妆品和学习习惯，却一无所获。
　　索性连着几周学完了整个学期的功课，开始跟踪她。

　　我尾缀了她整整三个月，查出了对方的固定行程：
　　每个月二十六号去嘉年华理头。
　　每周六或周日去逛一次红花超市。
　　每周四下午放学去维天广场的路遂精英班补习。
　　以及周五晚上六点穿遍半个城市去光合大厦五楼一家名为“五星路”的店，这家店是卖装饰品的，那种黑漆漆灰突突的装饰品，小匕首、小剪刀……一切迷你武器装备，琳琅满目。
　　店牌上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字样。

　　20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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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作不顺，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