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守护梦魇》萍水相喵

227、执迷不悟

　　安斯艾尔回到家就一头栽在被窝里面爬不出来，他了解布鲁斯的敏锐，没想到还是没忍住。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伏地魔从水晶球里面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开心，维迪，我要亲亲抱抱求安慰。”安斯艾尔大感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伏地魔态度冷漠，若是一开始他看着这个男人露出委屈可怜的样子或许还有些心疼，但是等到安斯艾尔发现他吃软不吃硬之后，肆无忌惮后，看着他的委屈的脸，内心毫无波动了。
　　“维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安斯艾尔故作委屈。
　　“少废话，你赶紧想办法让我复活。”安斯艾尔无疑是俊美的，黑色顺直长发，一双苍翠欲滴的眸子，五官深邃精致，天生的优雅，同时带着恰到好处的矜贵和傲慢。但是再好看的脸，看多了就不稀奇了。
　　“东西还没收集全。”安斯艾尔沮丧的说道，他也想立马复活自己的爱人，亲亲抱抱举高高。
　　“收起你脑海里的想法。”伏地魔清醒之后便和他有了契约，明显能感觉到安斯艾尔的心理波动，不禁一阵恶寒。
　　安斯艾尔在床上滚了一圈，说：“维迪，你现在好像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
　　“……”伏地魔脸色一黑，他现在倒是想做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但是没有机会。
　　“你最近怎么了？”不提拔X无情这个话题，伏地魔还是很关心安斯艾尔的，他现在也算是接受了安斯艾尔会是他爱人的事实，反正也跑不了，就安心享受吧。
　　安斯艾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做界主时间长了，暂时伪装不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当年安斯艾尔和伏地魔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安斯艾尔的隐瞒。若是伏地魔知道一切，或许会生气，会愤怒，但是不会想到和天使合作杀死安斯艾尔。这次复活之后，安斯艾尔就相当乖巧的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伏地魔，当然被囚禁五百年的那段故事安斯艾尔没有说，太丢人了！他宁愿让伏地魔以为自己磨磨蹭蹭花了五百年成为界主，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花了短短几十年时间构建了如此庞大的世界，之前五百年被囚禁了。
　　伏地魔沉默着，他从安斯艾尔拿到了世界的操控权，甚至开始学习如何创造一个世界。当创世神是会上瘾的，伏地魔很快就沉迷在掌控一切的快感中。好在，伏地魔知道这个世界不过是安斯艾尔随手创造出来的世界，感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快感也就减弱了许多。安斯艾尔呢？伏地魔不知道但是安斯艾尔回来之后的确有很大的变化，只是这个人最擅长伪装自己，才没让其他人发觉。
　　安斯艾尔在不安，其实他知道自己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安斯艾尔的一生在很多人眼里看似顺遂得不可思议，高不可攀的出生，幼年成为梦魇之主，少年击败梦魔后睡魔心甘情愿赴死将梦之主宰的位置交给他，成年之后入天堂接触到更为强大的世界，甚至和超越宇宙的神明做朋友，到现在一步一步成为界主，他的人生似乎毫无波澜。
　　唯有安斯艾尔自己知道他活的有多么的惊心动魄，他的这条命是他的母亲和父亲拼死生下来的；出生之时便带着诅咒每一秒都像是折磨；幼年因为保护梦魇差点被梦魔杀死艾玛以命相护；少年时期不得不算计一切一边解除自己活不过18岁的诅咒，一边害怕自己变成可怕的恶魔，无论是失去性命还是灵魂堕落都不是他想要的，而那个时候他又肩负守护梦境世界杀死梦魔的责任，有时候安斯艾尔觉得自己当年居然没有疯掉真的是一个奇迹。成年之后他背负了杀死爱人的愧疚和对天使的仇恨……
　　安斯艾尔从小到大便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家族的使命，梦魇之主的责任，梦境之主的责任……偏偏安斯艾尔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他什么都要，什么都想做的最好。
　　安斯艾尔在这跌宕起伏的一生中创造了无数辉煌，为了成为至高无上的神他牺牲了很多东西。
　　当成为界主之后，他才发现以前的人生不过是尘埃砂砾，飘渺诸神的棋子……傲然站立于世界的顶端，他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惶恐和不安。身为界主的日子是无聊平淡的，他们掌控着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他们的意念改变，但是他们永远是孤身一人，看着一个宇宙诞生，一个宇宙毁灭……日复一日，永不停歇。安斯艾尔他会在这样孤寂可怕的生活中疯掉。
　　安斯艾尔不知道其他界主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渡过自己漫长无止尽的人生。他无从探究，但是从玉魂的言语中可以窥见一二。
　　玉魂曾经是护国玉玺，承载着国家气运，如今的他成为了界主，高高在上，却也过着平淡无波如同死水的生活。界主并不是一直需要关注他们所创造的世界的，很多时候他们只需要任其发展便可。那么其他时候呢，也不过是在消磨时光，也无怪乎界主会对其他无主的宇宙下手。
　　安斯艾尔曾经有过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拥有过爱情和自由。他有想过如果当年没有接受成为梦魇之主，他的人生会是怎样？或许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人，但这种强大也只是相对于一个地球而言，他会有一个爱人，一个孩子，最后幸福的闭上双眼？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便不能回头。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便注定了坎坷。如果听不见，看不见，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听得见啊，那些绝望的尖叫声，那些痛苦的哀嚎……他告诉自己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当他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明之后，他可以改变一切。悲哀的是，他不仅仅是神，还成为比神明更加强大的界主，但是在他的世界里哀嚎和绝望并未消失。
　　从一开始，安斯艾尔别无选择。无论他接不接受梦魇，他最终都会因为七窍玲珑心的能力走上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不论这条路有多么难走，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安斯艾尔曾经听界主轮回自嘲过：“明明是一个怪物，披上人皮还是一个怪物。”轮回几乎是最强大的界主，但是他依然过的不快活，他无聊的时候便会化身进入自己的世界，迎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可他毕竟是一个界主，即使没有记忆，他和其他人类也是完全不同，再高明的伪装，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他们早已化作了怪物。
　　“你脑子里面又在想些什么！有时间乱想，不如干点正事。”伏地魔有些不耐烦的问。自从和安斯艾尔心意想通之后，他就发现安斯艾尔这个人相当的不老实。
　　“维迪，我们玩点好玩的东西吧。”安斯艾尔听了他的话想通了，与其花时间乱想，不如多干点正事。他其实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他希望做的最好，他希望拥有最好，太过追求完美总是有点让人头疼。
　　伏地魔看了他一眼，缓缓收回目光：“随你。”
　　“我就知道维迪对我最好了。”
　　傍晚，夜色朦胧，一道黑色颀长的身影穿梭进入韦恩庄园。
　　“安斯艾尔少爷，布鲁斯老爷夜巡还没回来，你不必那么小心。”发觉到庄园内不寻常黑影的阿尔弗雷德打开门说道。
　　安斯艾尔小心翼翼的扒着门，问道：“布鲁斯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需要等到后半夜，安斯艾尔少爷需要一杯热可可吗？”阿尔弗雷德等安斯艾尔进来之后才关上门问道。
　　“如果有宵夜就最好了。”安斯艾尔摸了摸肚子走过去躺在沙发里面。
　　阿尔弗雷德望着这个孩子有些无奈，他知道布鲁斯和安斯艾尔出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矛盾，不过，安斯艾尔这么快就跑回来，是他没有想到的。前几日，安斯艾尔回来这里的时候没有和任何说起，从蝙蝠洞拷贝了一些资料之后就离开了。阿尔弗雷德作为家里面的大家长，第一个发觉了安斯艾尔身上异常的冷漠，但是现在这份冷漠似乎消除了。
　　阿尔弗雷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布鲁斯和安斯艾尔都过的很艰难，他们心里有一片黑暗之地，像是沼泽一样想要将他们吞噬。
　　“一份小甜饼。”阿尔弗雷德有给布鲁斯他们准备夜宵的习惯，早早烤制好的小甜饼还散发着热气。
　　安斯艾尔吃了几块熟悉的小甜饼，窝在沙发里，看着阿尔弗雷德，“我做了坏事，让布鲁斯生气了。”
　　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等待布鲁斯回来，这段时间哥谭还算太平，没有太多麻烦的事情，他也能在布鲁斯夜巡的时候闲下来，“有很多人会惹布鲁斯生气，尤其是超人。”他没有指责安斯艾尔做错了什么，反倒是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诉说一个现实。身为布鲁斯最相信的人，阿尔弗雷德不可能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可能不知道安斯艾尔做了什么。但他表现的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布鲁斯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安斯艾尔倒在沙发里，抱着一个布偶，样子有些可怜。
　　安斯艾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强大，高傲，无与伦比。他的强大是建立在能力和内心上的，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摧毁不了他，当初的那些事情，只是其中的一件就足以压垮一个人，但是安斯艾尔却高昂着头颅一直向前。从三岁开始，他学习魔法，学习心理学，到后来炼金，魔法阵，预言，天文，科学……他样样玩的精通。在其他人眼里的顺遂人生是建立在他庞大的知识和别人传授的经验上的。可是幼年父母不能经常在家，少年被迫和家人分离让强大的安斯艾尔还是那个乖巧可爱需要别人疼爱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安斯艾尔心里都有一块柔软之地，那里藏着曾经的温馨和幸福。
　　接触到越多的东西，看到越强大的事务，他便越能感受到曾经温暖的珍贵。界主轮回为什么一次次选择封闭记忆投入轮回，不就是为了追求所谓的感情吗。他们已经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站在世界顶端，权利、力量、财富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呼吸一般简单的东西，唯有一样是他们无法得到的，那便是曾经失去的感情。成为界主越久，失去接受感情的能力越多。神，是不需要太多感情的。
　　可，界主原本并非神明啊！
　　他们曾经感受到那些人间的温暖，当得到一切之后，那些被丢失的才变得那么的珍贵无暇。缺少什么，就越要追求什么，这是人的本能。太过喜欢玩弄人心的安斯艾尔明白人心难测，再厉害的人也永远无法算尽人心。安斯艾尔不安着，他害怕布鲁斯会厌恶现在的自己，他可以伪装的完美甚至算计人心，可那个时候布鲁斯疼爱的是真正的自己吗？况且安斯艾尔一向不喜欢委屈自己。他习惯了算计人心，却又担心算计来的不真实，这似乎有些可笑。
　　白天，安斯艾尔那么做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安斯艾尔不安也是执念。
　　安斯艾尔曾经和菩提老人探讨过这个问题，他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
　　菩提老人曾说：“痛，便懂得放下了。”
　　可他知道感觉到痛就会放下的一定不是执念，执念本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迷不悟。即使是圣人也会为执念入魔。
　　安斯艾尔想要和以前一样被别人宠爱，就像小时候那般的温暖。冰冷的毒蛇也是会贪恋温暖的。曾经他失去的，现在他想要一点一点全部找回来。
　　“不会。”阿尔弗雷德不假思索的回答，“超人经常惹得布鲁斯老爷生气。”但是超人和布鲁斯的关系却很好，甚至可以出入韦恩庄园。
　　安斯艾尔听懂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布鲁斯生气上，而是想到，“阿尔弗雷德，你觉得布鲁斯和超人怎么样。”
　　“超人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足以照亮别人。”
　　“你觉得他当韦恩夫人如何？”安斯艾尔看布鲁斯也不是对克拉克那个童子军没感觉，不过布鲁斯这个人一向别扭的很，克拉克要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些难度呢。
　　阿尔弗雷德看向安斯艾尔，郑重的说道：“作为韦恩家族的管家，我希望老爷能够找到一个陪伴他一生的爱人。”
　　看来阿尔弗雷德对超人很看好啊。
　　安斯艾尔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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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安斯艾尔的心理问题。
安斯艾尔心理强大是肯定的，不然早就被搞死了，但是他心理有问题也是肯定的，从小到大的经历导致他心理变态。不安也是有，他喜欢算计人心，但又怕别人喜欢他都是算计来的，不是真正的喜欢。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没事了，喜欢追求完美的主角闲的蛋疼……简而言之，就是喜欢和自己过不去。一开始七窍玲珑心的设定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