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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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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转醒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就得见灯台上的鲛人烛依旧虚弱的燃着。窗柩中透过来的微光其实刺得他半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头脑中却极清晰的记着今天的日子,朔日,七月的朔日,阳光果真这样好啊。
焦灼的日光愈渐明朗起来,他隐约听见隔两间屋子里似乎有些个小沙弥高声的诵着经文。晦涩难懂的经文和稚嫩的嗓音交织,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他想起这这些年来伴他入眠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些诵经声。早年他也曾烦透了这些稀疏无力却又不绝于耳的音调,几次想持剑冲冲而去,却皆隐忍而未发。可经年过往,他想留住的人,想抓住的时光,一点点消散,他尝尽离苦,却唯有这些经文不改时光。即使不知道那些小沙弥走了多少,又来了多少。
他望着灯芯出神,只是线芯间或炸出一丝火花,猛然间会燃得急促起来,却又摇摇晃晃地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