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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隐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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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头发养得可真好,又长又直的。” 紫蓉帮苏青梳着头发,笑盈盈地说着,“连头油都不用抹,就拿梳子通一通就好了。”
苏青服了斩榱,坐在梳妆台前由紫蓉帮她梳着头发。一晃在她已经在国公府呆了三天了。她过来的急,从苏府带来的丫鬟就只有一个紫雁,还是不熟悉国公府的情况的,第一天就明显不够用了。
林老夫人见了,就拨了手下的大丫头名素娥的给苏青,当晚就认了主,改了名字叫紫蓉。苏青想着,她总是要回苏府的,紫蓉认了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和她一起回去。她猜不透外祖母的心思,但错眼看下来,老夫人疼外孙女的心全是真的,就仗着年纪小不懂事也诺诺地接受了。
林老夫人弯坐在一边端详着,闻言笑着接话道:“小孩子家家的,本就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什么都是好的。”
“奴婢不知道别人家的姑娘,就知道咱们家的姑娘们就把天下的灵气都聚全了。苏姑娘这么些天,大家都说姑娘的眼睛会说话呢。”紫蓉梳完头,给苏青松垮垮地系了个缎带,后退几步,打量了一下她,笑着朝林老夫人赞叹。
苏青听了就蹙眉打量着铜镜里面的模模糊糊的自己。稚气的脸蛋下,一双大眼睛就占去了一半的脸庞。她其实顶不喜欢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随了谁,看上去总透着一股媚态,少了一些庄重。
她想着就扑进了林老夫人的怀里,也不接话,小声嘟囔着:“外祖母,外祖母。”,一旁的苏晟见了就凑过头,伸手做了个羞羞的表情。林老夫人伸出手把她揽了起来:“我们呦呦还害羞了。”
伺候了几天,紫蓉看苏青的神情就知道她不是害羞,而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了,就闭了嘴,弯下身子给苏青整理裙摆,心里暗道自己跟的这个小姐真是早熟的可怕,好像讲什么都听得懂,也有自己的主意。
“夫人、二少爷、大小姐和二小姐过来了”外面有丫鬟的话音刚落,林夫人就携着几个孩子走了进来。
“呦呦这两天瘦了一点。”林夫人打量着苏青,忧心的说。她原是林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后来嫁进了林家,和苏林氏的感情很好,对于年幼丧母的苏青总是多了一份疼惜。
林老夫人听了就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呦呦就是没什么胃口,我记得你那边还有几瓶年前娘娘赏下来的花蜜,兑水喝最是开胃。”
“好像是收起来了,你回去问问水儿,让她找到了差个人送过来。”林夫人听了就吩咐身边的丫鬟。
“祖母祖母”林淳不想听她们家长里短的,看母亲刚说完就泼猴似得躺到了林老夫人的怀里。他是辅国公府的嫡次子,大了苏青两岁,上头还有个嫡亲的哥哥林辰,已经进了族学,是不必过来每天请安的。林家对长子严苛对幼子包容,养成了林淳有些跳脱的性子。
林老夫人就伸手摸了摸他:“昨儿春妈妈给你送过去的馉饳儿可还行?”
他手里玩着一个老太太刚递给他的桃核,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些小人,闻言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恩,味儿不错。”
身后的丫鬟就上前笑着回:“二少爷连吃了三个,奴婢怕积了食,好说歹说的没让他接着吃了。”
正想再说几句,林淳就出言打断:“祖母,我今天想去划船。”
林夫人就上前蹙着眉头说:“今天你两位姨母要过来……”话还没说完,林淳就瘪了嘴,眼泪就从眼角落了出来,林老夫人连忙心疼地哄他:“好好好,我们去划船,姨母就让她们来好了,凭什么姨母来了我们就不能划船了,对不对?”
林淳一边假装接着落泪,一边斜着眼看自己的母亲,见林夫人没什么反对,连忙挺直身板大声地说:“就是就是,我就是要划船。”外强中干的样子,让大家都忍俊不禁。
林老夫人就支了素娟去取钥匙,开仓库,拿船。
“祖母祖母”林筱看哥哥得偿所愿,就迈着腿跑上去,“我要去看船。”这是要看撘船的意思。
林老夫人就回过头:“紫蓉,你领着她们一起去,都警醒着点,不要有差池。”嘱咐完了,还是不放心,回头对春妈妈说:“你跟着她们一起去吧。”
“是”两位双双应下,丫鬟们就呼啦啦地上来给她们穿外套,等准备就绪,苏青就被紫蓉和林筱牵着,被大家簇拥着迈出了门。
“人已经接到了?”她刚迈过门槛就听到外祖母淡淡地问,人就顿了一下。
“已经靠岸了,怕是今儿下午就能到了。”林夫人的声音一贯的毕恭毕敬的。后面的话,苏青就没有听到了。
“嫁过去就是诰命了,到了以后该教的规矩就该教起来。”
“那是自然,媳妇已经递了牌子,下午安顿好了人就进宫找太妃娘娘要两个嬷嬷过来教规矩。”
“你做的很妥当,也不知道苏老夫人到哪里了?她一贯最是泼辣的性子,从武还在前线,希望这次别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当当的可好。”
苏青还想再听,已经被人推搡着离主屋越来越远了。
等到了库房外,苏青才发现没什么好看的。
船体是完整的,但是上面的桅杆都是要拼接的,内院进不来小厮,这些体力活也是一些婆子在干,扛了半天才动了那么一点点。虽然有点太阳,但是站在屋子外面还是有寒风吹过,苏青抱着暖炉,吸了口气,就觉得有些无趣,但寄人篱下,表哥和表姐没说什么,她只能也耐着性子陪着看着。
苏晟看到她皱着眉头,知道她畏寒,就侧过小心地挡住了穿堂的风。苏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仅仅是几天的光景,他们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成长,隐忍与自尊慢慢刻进了他们的骨子。
然后就见林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匆匆领着一队丫头走过来:“两位姨小姐到了,夫人让二少爷并几位小姐回去呢。”